“杜峰,你最近有没有觉得林震涛那家伙有点怪怪的?”午休时间,坐在榕树下乘凉的李沐羽,一大口把所剩无几的糯米糍粑吃光了,突然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基友,发问道。
“什么鬼?那是谁啊?”杜峰着实不是个好的听众,这关头还自顾自的低头盯着手机屏幕,一如既往地敷衍淡漠,“别打扰我玩游戏。”
“别玩游戏啦,这舰b的立绘都给光腚河蟹了,没小姐姐的胸脯和大白腿看,还有什么意思?”李沐羽又重重推了他一把,不依不饶,“我是说真的,林震涛,就是我们高一的那个同班同学,数学课代表,文理分科后我们基本都分开了,但我刚好和他分到一个班去了,还坐在他前桌,这家伙这些天真的怪得很,让我…”他抖了抖身子,皮肤很应景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有点害怕。”
“原来是个那个家伙啊,有点印象,然后呢?你是喜欢上他了?”杜峰仍旧玩着游戏,此刻正在攻略一个强绝的boss,外放的声乐里顿时响起一阵女孩子的娇斥,“好恶心,gay里gay气的,离我远点。”说着便挪屁股离开了一段距离。
“我没和你开玩笑啦,你这人…”李沐羽有点气急,劈手把手机抢了过来,按了屏保,煞有介事地伸出手指制止杜峰,“你先听我说完,我再把手机还你。有些事不说出来是真的难受,我都快憋疯了你造吗?好歹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给你当个临时倾泻对象又不会死。”
“好吧。”杜峰摆摆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咳,是这样的,”李沐羽整理了一下措辞,清了清嗓子说,“他大概是从开学两三周后变得不对劲的,你要知道,那家伙原本虽然是数学课代表,但学习态度极差,身边还有一堆狐朋狗友,整天上课不是睡觉就是偷偷玩手机或者和同桌玩牌九,课余时间也是就知道瞎侃,唯一和我们这种死宅有交集的,可能就是他是火影的铁杆粉了,虽说他并不看那个啥新出的太子爷传…但民工漫并不能代表什么,你也知道,他可是把四斋蒸鹅心最经常放在嘴边的,哦,其实我们学校大多数人都这样,我们玩个崩崩崩,营养师啥的就要指手画脚…”
“快点说重点吧,我可不想听猥琐高中生义愤填膺的自白书,太无聊了,”杜峰掏掏耳朵,一脸不耐烦,“再说了,也只有你这种经常换老婆的家伙才能说是死宅吧,我又不是。”
“啧,你这家伙b萌投票的时候还不是作为珂学家的阵营拉票过!”李沐羽跳脚说,然后就是一些晦涩难明的事,什么“二次元的爱能用三次元的尺度衡量吗?”“我才没有换老婆,那只是水晶宫周期性的翻牌宠幸”“我爱着绘里,也爱着惠惠,我对她们的爱是等同的”“哔哩哔哩干杯!”
“现在累觉不爱了,破站黑幕太多,二不起。”杜峰说。
“啧,”李沐羽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那我就说重点了,大概就是从开学两三周起,那吊儿郎当的家伙忽然准时到校了,另外上课也不开小差了,就连和他的那些酒肉朋友也变得生疏许多,并且基本没看到他玩手机了,偶尔一次见他拿出来手机逛淘宝买的也是一些野营物品,什么帐篷,登山包,耐磨的鞋子之类的,这和他以前动辄几百块买耳机的鲜衣怒马不符啊,咋就变得这么热衷野外生存了呢?太朴实了吧…而且,最最重要的是,这家伙好像变帅了不少,不但皮肤变白了,痘痘也少了,还充满了一种吸引力…”
“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说不是基佬?”杜峰一脸见鬼的表情。
“我是就事论事!总之那家伙就是判若两人了,这些天还有一些女生去和他告白,结果都被他拒绝了,你说气不气?不过这也证明了并非是我的眼光出了问题,而是那家伙自己本身发生了什么变化…”李沐羽扶着下巴说,语气变得深沉,“他现在整天不苟言笑的,满脸都有一种别人给他戴了绿帽似的苦大仇深,仿佛时刻处于焦虑和忧愁中,像是在等待什么东西的到来又同时恐惧着…”
“停停停,pong友,越来越扯了,”杜峰忍不下去了,一把抢回手机,打开屏保,骂骂咧咧,“艹,这游戏没有对突发状况的暂停措施吗?害得我输了,又要重打…”他看向李沐羽,满腔幽怨尽在不言之中。
“好了好了,我会补偿你的,这样,我和你联机,帮你一起把那关卡推了,”李沐羽拿出手机,颇有些自打脸的打开舰b游戏,“这垃圾游戏,吃枣药丸,你也赶快戒了吧,哇,版本维护的补偿居然这么丰厚?靠,肝肝肝,不肝不是人,肝一把又能抽卡了。”
“啧。”杜峰斜眼看他。
“你脖子有病么?斜着作甚?快来肝啊,就等你开联机了。”李沐羽大呼小叫。
“来了来了…对了,你为什么不去直接问他发生了啥。”
“你蠢吗?怎么可能问的出口,且不说我们根本不熟,就是熟人之间问人家隐私也很禁忌啊,不说了,连上了,快准备。”
“哦。”
……
太阳渐渐毒辣,树荫下也弥漫了一种烧焦的味道,四野望去都是灿烂的白色,两人推完关卡,略显疲惫地把午餐的包装袋扔了,眼看着要上课了,就此分别。
“对了,”李沐羽叫住了杜峰,“下午我们两个班不是有节同时上的体育课吗?到时候在操场上,你多注意下林震涛那家伙,就会相信我所言不虚了。”
“你这家伙…想这么多是轻小说还是动漫看多了,”杜峰揶揄说,“你不会是幻想了什么神奇的展开,像美少女从天而降,从此你就能够拯救世界,踏上人生巅峰,或者得到王之力量,手拆高达,剑斩大楼,谱写一曲热血的中二史诗这样的?”
“靠,他妈这么想的是你吧,闷骚男,”李沐羽说,“像这样白日做梦的都是初中生吧,虽然我也不是没这样期待过…但我父母健在,虽说有个妹妹,却在外地读书…天生不符合主角模板的硬性要求,这种好事怎么可能落到我头上来。”
“嘴上说着不要,其实身体很老实吧。”杜峰贼笑,“有妹妹了不起吗?你绝对是想炫耀吧。”
“也没有啦,”李沐羽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总之,你体育课的时候记得关注一下,我先走了,拜拜。”
“哦,再见。”
…
李沐羽前脚回了教室,后脚铃声就响了,他慌慌忙忙小跑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趁着老师还没来,瞥了瞥后桌。
林震涛正在认真看着历史书,估计是为了一个月后的理科会考做准备,会考的政治历史地理必须及格,这也是李沐羽想吐槽的,为毛理科会考考文科的项目必须及格,文科会考相应考理科的项目必须及格啊?不过历史这个科目李沐羽倒是有点把握,怎么说也是能及格的,就是政治,特色社会主义,人民民主啥的都把他给绕晕了…但在他记忆里,林震涛这家伙文科成绩应该不咋地啊,他本人也对文科不感兴趣,怎么就转性了?这要是没有猫腻谁信?
班上同学还停留在午休的惬意里而交头接耳,颇为的乱糟糟,剪了寸头的少年却彷如遗世独立,超凡脱俗,不算俊美却极为英挺的五官像是大理石雕刻的一般,带着淡淡的忧愁,却更添一分神秘,让人忍不住为其所吸引。李沐羽一时移不开目光,心说这**啥时候这么帅了,气煞人也,突然对上了林震涛的眼睛,才意识到人家发觉了自己的偷窥。
“啊。那啥,你忙,继续…”李沐羽心里一突,做贼心虚的打着哈哈,扭回了头。
李沐羽一阵不安,觉得后背被什么洪水猛兽盯住了,心知林震涛言语上虽然没有什么表示,却终究是关注到他在偷窥自己了。
刚好这时候老师进来了,一拍讲台,教室顿时为之一肃,大家纷纷起身大声说老师好,总算把尴尬的气氛冲淡不少,李沐羽后背的焦灼感也随之消散,他松了口气。
之后就无可赘述了,这节课讲的是物理,李沐羽对此也是兴趣缺缺,只心不在焉的听了一会儿,就偷偷玩起了手机,然后挂机了游戏,偷空看了下后桌,发现林震涛极其专注地做着笔记,暗道诡异的同时,估摸着是否该找个机会和他摊牌呢,一直这样吊着,对他这个好奇心强盛的人来说实在是百爪挠心,太痛苦了。
…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在李沐羽的纠结中,就来到了第三节的体育课。全班一同结队来到操场,李沐羽自然而然就看到了另一队的杜峰。他兴奋起来,一边朝着队伍里林震涛所在的方位打着手势,一边做着口型。
杜峰先是露出“妈的智障”的表情,接着看到模样大变的林震涛,也惊讶起来,随即若有所思。
这时,李沐羽感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转身一看,林震涛却已收回了目光,只是有意无意地用眼角的余光看他。
李沐羽咽下过多分泌的唾沫,紧随着体育老师的口令和队伍去了操场另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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