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潇湘馆的楼,离门禁还有好些时候,刚过花诗会,想必黄昏时分也不需要我,我打算绕着柳溪江沿岸散散步,也散散心
柳溪江旁曾有颗桃树,那是我年纪尚小的时候,母亲,啊不,白夫人带着我种下的,每日去私塾学习过后,我都要挑水载肥养它,当然我也没有失望,每年结果儿的时候我们街坊四邻都会分到一杯羹,更不用说阮家上下,不过我总是要把最好的几个私藏,给夫人和妹妹吃
今年已看不到枝桠上刚结苞的光景了,十年育树告一段落了,一年前官府下令大力扶植娱乐产业以带动经济发展,江畔边的建筑和植物除了河堤保留,其余尽数拆除,原来种桃树的旧址上现在就是颇有人气的青楼,潇湘馆了
三个月前
要说这缘分,它也奇妙的很,我最后来见小桃树的时候,有一位姑娘来裁了它一支细枝种到了花盆里,我一时对她起了兴趣,我不知道她的姓名,我只记得她美丽的容貌,她的多情与善良,在那两月之后,潇湘馆拔地而起,开张大吉之日,我又见到了那位姑娘坐在摇椅上,怀中抱着那盆桃枝花栽晒太阳,不经意间入了迷,半个时辰的功夫,她收起摇椅,抱起盆栽上了潇湘馆,看她一身华服雅饰,原来如此,第一天的生意红红火火,无比兴隆,终究我还是决意上去一探究竟搞清楚那位神秘女子是谁
没什么要紧事情的时候,步伐轻慢随心一直是我的习惯,但那天上楼的时候,缓步只是为了配合我的私心,方便我多在人群中找寻那姑娘,生怕擦肩错过,来到楼上勉强有个站脚的地方,前后左右被里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
[这不是绾师嘛,没想到竟能在这里遇见你]
仿佛有人唤我的样子,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在往我这边挤来,是唐钰,字简晓,一位故友
[绾师今日怎有如此雅兴,平日不是从不让旁人抓话柄,不仅拘谨,还从不出入是非之地吗?莫非也是一同被这神秘的头牌花魁吸引而来?]
【原来是简晓,今日有要紧事务,我是来寻人的,不过,这花魁是怎么一回事】
语罢,他开口大笑
[哈哈哈,你也了解我,就喜欢打听这些奇闻异事,每日花天酒地,不谋正事,这不自打听说这青楼因一人而开,便好奇此人有多大的能耐,想见识一番了]
他虽然表面玩物丧志,但我知道这家伙也暗自做事,心有大志,否则如果他真是花花公子,废人一个,也不会有当初我和他举杯对月,秉烛夜谈,也不会有现在的挚交了
我虽然平日不问世事,但情报网也遍布四海八荒,跟着父亲游历作商这么多年,哪里也都有我的人脉,更不用说我如此注重政权利益意识的人,在这临安之内,从不树敌,广泛交友,怎么我不知道这消息呢?
我很自然的作困惑态,蹙眉问道
【潇湘馆为一人而开是怎么回事?】
[哈哈,看来绾师也有孤陋寡闻的时候呢,我很是意外呢]
【好了,莫要取笑于我,快快道来,不许吊人胃口】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道听途说,潇湘馆本来是要开妓院的,但老板娘从北方买下了一个难缠的姑娘,父亲打了败仗,一家老小变成奴隶,任人买卖,这家人原本也算不小的人家,这姑娘琴棋书画无一不会,还特别倔,宁死不屈,和老板娘再三僵持,宁为魁,不为妓,老板娘看她生的俊俏,一时心软便应了她的要求,这七七八八的其他姐妹也就沾她的光,妓院开着开着就开成了青楼]
【嗯,是个令人尊敬的女.....唔......唔】
话还没有说完,简晓急急忙忙堵住了我的嘴,我这才发现旁边一群目光惊异看着我的家伙们,哎!这个朝代的人思想还极其封闭,他们眼中再有才的花魁,也是奴隶,是取乐的工具,不值得尊敬,偶尔替花魁赎身也是回家做佣人,妓女就更不用说了,有的被当成泄欲的工具,有的被打死在买主的家里...这分明就是一个糟透了的乱世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我什么都做不到
【是吗,真的什么都做不到吗,呵....呵........】
[谁!?出来!]已经不能说是熟悉的声音了,刚刚那声讥讽绝对就是我的声音,但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又为什么
[怎么了吗,绾师?]
回过神来,简晓和周围群众一脸惊异的看着我,那副关切的眼神不像是作假演技,但确实令我很不舒服
【啊,没什么,想起了些事情,话说我刚刚叫出声来了?】
[是啊,突然之间大叫一声,把我们吓坏了呢!]简晓回答
我急忙抱拳【抱歉,失态了,没坏了诸位的雅兴吧】
窃窃私语中传出[哪里话,公子没事就好]我微微一笑以表回应,阁楼很快又恢复了嘈嘈杂杂,稍等片刻后,也有一阵了,本想来找寻那位姑娘,却因为这头牌花魁之事,耽误如此之久,人群中也有些人不耐烦了
结果,我刚心道若是那花魁再不出来,便放弃等她,直去寻人了,随着竹板清响,一声琴音乍起,引商刻羽的靡靡之音在人群的赞叹声中仍旧听的格外清晰
听得佳人开口,婉约女声唱到【一朵朵伤情,春风懒笑,一片片销魂,流水愁飘。摘得下娇色,天然蘸好,便妙手徐熙,怎能画到?樱唇上调朱,莲腮上临稿,写意儿几笔红桃,补衬些翠枝青叶,分外夭夭,薄命人写了一副桃花照】如同风韵之音,哀而不伤,阁楼上的灯笼熄灭,高台幕揭,有一纱帐,黑纱帐后,唯一幽幽的烛火映出一个娇小的身影打在帐上
【各位公子久等,让各位公子见笑了,奴家名叫沫柠,本姓为萧】
神秘兮兮,有些想法,然而大家都在鼓掌的时候,我对于她刚刚的些许好感消失的荡然无存,原以为是洁身自好的好姑娘,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傲气临人,令人不快,架子未免也有些太大了些,这一世的我和前世的我几乎相同,和平总是产生更多问题,前世我从学生时代起就不喜与人深交,虚伪做作,我喜欢把人看成道具,惹上事端时处理方式也过于极端,对人忽冷忽热,中年时期的性格更加孤僻古怪,以至于最后活成了一个孤家寡人,本以为死后就一了百了了,没曾想竟会转生,也许这一世也依旧是那样的结局吧,毕竟我并不期待什么
【听说今日前来的各位公子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小女子特来请教,我自小喜欢绘画,现有一画恳请各位公子赏光阅看】
语闭,从烛光映着的高台上卷下一幅画卷
是风雪夜归人.......吗?暮色暗昏,没有星空点缀,只有鹅毛大雪,男儿穿甲归家,看起来应该是得胜归来,夫妻久久不见,终得聚首,妻子站在家门口望向夫君,看不到这个丈夫的脸啊,只有一个背影,也罢,这个时代的硬件配置不行,前世无论是美术生的同学,还是设计师的同事,线稿临摹,速写上色出来的作品都要比这幅画强上百倍
台下早已有人按耐不住[啊,真是幅好画,姑娘真是丹青妙手]
附和声此起彼伏[是啊是啊,惟妙惟肖呢!]
简晓抓了抓衣袖,侧身问我[你觉得如何]
我挂笑反问【你又觉得如何】
[嗯姆姆姆姆姆姆姆,我觉得一般]得到了如此这般的回答
脑子一热间,可能是受不了她迟迟不露面的傲气,我故意很大声的【这画,丑爆了!几乎不能入眼,根本不知道它好在哪里】
这次简晓没有堵住我的嘴,包括他也在内,所有阁楼内的男男女女,看客花魁都惊的说不出话来
寂然无声中,刚被我当众怒怼的花魁,是叫沫柠对吧,用着阴阳怪气的声音
[哦,是吗,那我倒是想讨教一番,敢问这位公子贵姓,何出此言呢?]
轻纱撩开,从帐幔中走出一位黑衣华服女子,冷艳高贵
【公子不敢当,鄙人无姓,名政阎,字绾师】
她默默听着,依旧俯视着我,眼中既无浩瀚星辰,也无波澜大海,充满了敌意以及不屑,原来是她
我无奈摇头,转身背对于她,举起一杯茶盏倒在了长衫下,又端起一杯酒水,一饮而尽,啊,好辣!随即将碗摔在地下,又吩咐打杂的扫去碎片
【姑娘恕罪,在下心直口快,实在没有那个欣赏眼光,可能只有我愚昧看不出这画的精髓之处了吧,还请多多包涵,在下自罚一杯】
一旁的众人笑到[哈哈哈,怎么绾师大人也有糊涂的时候,萧姑娘啊,这家伙从不喝酒,今日自罚一杯可是第一次,看在他的诚意上,别和他计较了]
萧姑娘则舒展眉头,但还是没有笑颜,神情少了几分愤怒,反而多了几分困惑
[诸位公子既然如此雅致,今日我与各位初次见面,结个善缘也好,我为大家唱上几曲,潇湘馆今日就算正式营业了]
于是就这样在众人的带节奏下,糊里糊涂的开业式也进行的有声有色,我找了个座位坐下,听着萧沫柠的歌曲一首接一首,音色动人,音准更是无可挑剔,但她始终缺乏了情感,一丝都没有,更别说饱满了,前世的我,曾做过一段时间的音乐老师,我当初学习时,老师教会我歌唱最重要的因素就是情感,同样的,我在教育学生时,也始终以情感为主题,在音乐与情感中间,这孩子还真是偏科偏的严重呢
几首曲子过后,达到了目的的简晓一睹芳容后也遗憾离开,萧沫柠和他想象的头牌花魁好像有些出入,说白了就是不是他的菜,开业式结束,潇湘馆正式营业开来,一部分人点了店里其他的小姐姐一同轻歌曼舞,也有一部分人执着于找萧沫柠,可惜人家说身体不适谁也不见,我稍许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正当无奈准备归家之时,一位跑堂的小哥过来
[公子可是绾师大人?]
因为不知来意,我没有回答,见他面露难色
只好回答【在下正是】他把手心里的汗抹在了灰色粗布衣上,小声说到
[啊,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您已经离开了呢,小仆名叫郑五,大家都叫我小五,萧小姐请您上楼一叙,请跟我来]
想见他也没有理由骗我,我欣然跟去
[公子,我不能再上去了,上楼之后左手边走廊尽头的房间就是了,那我先行告退了,千万别走错]
我吩咐他忙去吧,他就真的傻乎乎的走了,也没有监视我,是个天真的孩子呢,也够圆滑聪明,就是不够谨慎啊
来到楼上后,这走廊很是简朴,与底下营业地方的奢华装修简直不是同一个地方,出于礼貌我不打算在这一般人禁入的地方四处闲晃,我也没有兴趣多看,径直走到了萧沫柠房门前,思索再三,我还是轻轻叩门,无人回答,我只好
【萧姑娘,我可进来了啊】
仍是无人应声,我便推门而入,怎么说呢,简朴,真的是简朴,一张茶桌,几张茶凳,除了一个淡紫色的衣柜和一张质量品相不错的床铺,连梳妆台都没有,根本就不像是个女孩子的房间,正当我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时
背后柔声开口[看来绾师公子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呢]
我转身微笑着说【难道不是萧姑娘叫我上来的吗?】
黑色的衣服啊.......也对....毕竟是无可奈何的规定啊,这个国家规定,凡是买卖而来的奴隶,一生都只能穿黑色衣服,不允许坐马车,奴隶收到了很多很多的制约,除非改姓,比如有些人或嫁入人家,或入赘人家,不过这种事情发生的微乎其微,几乎没有
[咔咔....公子真是说笑,明明你在地下倒茶,又摔碗扫地,这不是摆明告诉我,你怕我颜面扫地所以自己主动承担责任,还要求我当面道谢吗?]
虽然衣着不是特别美艳,但果然眉清目秀要胜过花服衣饰啊
【我本来没想萧姑娘能明白的,没想到姑娘竟如此有学识,如此聪颖过人,现在看来,倒是我以貌取人了,真是对不住了】
她依旧一脸平静,波澜不惊,微笑也只是商业性微笑罢了
[那么公子,小女子多谢您一番好意,现在可否讲出那画究竟差在哪里了吗]
我上前一步,离她不到一臂,与她对视,她也并未后退,有些胆识,很好!
【姑娘当真想听?】她轻蔑的笑笑又坚定不移的回答[嗯!]
【呵呵呵,姑娘莫不是在怀疑我,也罢,你又何必自取其辱呢】我眼神放狠,用同样傲慢的态度对她
【萧姑娘,那不是你的画吧?】
她面色一白,向后退去一步,大惊失色下,恼怒的问道[不可能!你怎么看出来的!]
【萧姑娘莫要恼羞成怒,那画上虽看不到男子的神情,但却有女子的面容,如果是夫妻关系,想必女子在和男子打仗多年未见的情况下,都是激动流涕,恨不得,冲上去抱住他猛亲两口】
听到猛亲两口的时候,她好像脸红了,扭头不语,果然也是女孩子呢,我接着说
【又怎么可能像画上原地伫立,眼神中流露出欣慰的神情,我想萧姑娘是个善感的女子,如果是你画的话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所以这幅画的作者一定是个男性,他没有深刻体会到女子思念丈夫急切感人的心情,同样的题材,如果是你画的话,一定会画得完美无缺,我相信你的画功,同样相信我的判断】
她神色渐缓,渐渐的挂上了笑容,嘴角上扬
[公子果然洞察全局,那为什么不当场揭穿我呢?]
【萧姑娘生性善良,我相信你不会欺瞒观众看客,想必你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那幅画上颜料未干,纸张也很舒展,一定是刚刚才来人送到这里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招牌噱头打了出去,不能收,又因为时间仓促准备不好,而请了外面的画师来代画的吧】
[一丝不差!天哪!的确,因为时间仓促而请了外面的画师代画,嗯嗯,可是可是!绾师为什么如此信任我,如此帮助我呢?]
【本来在没有见到你的真容时,我是决定要揭穿你的,因为你实在是太傲气凌人了,神神秘秘,摆架子,我讨厌那样的你,但是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一定误会了什么,你一定有你的理由】
[哈哈哈,这么说绾师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咯!之所以要躲在纱帐后面,当然是给人一种神秘感,才能吸引更多的人来啊]
终于真正开心的笑出来了吗,果然我还是讨厌那种在人前的僵硬笑容
【呵呵呵,在现在的这个时代,有像萧姑娘如此聪明的女子可真没有几个啊,这是跟谁从哪里学来的吗?】
[绾师真是的,前一秒还在说相信我的聪颖,现在又来怀疑我,当然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说起来,你称呼我绾师了呢,我不记得有允许你这样叫我】
小姑娘一脸委屈相[怎么,难道不可以吗,讨厌这样吗]
【不,我可是非常开心哦,毕竟现在的你非常真实】
[作为今天的奖励,你以后就叫做我沫柠吧,同时作为今天你偷窥我的惩罚,给我抱一下]
【哈?原来你发现了啊,早上一时间不小心就入了迷,那个桃树是我种的哟, 两个月之前我来看它最后一次的时候发现了你,那时我就相信你一定是一个善良多情,温柔的女子,知道今日早晨我看到你晒太阳的时候,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你,来看一看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是啊,一直色眯眯的盯着人家看,我还以为是什么痴汉呢,那么,绾师,谢谢你,现在给我抱一下,嘿!有破绽!]
小姑娘一把抱住了绾师,绾师一时间不知所措了起来
绾师就任由她那么抱着,双手也自然环抱到了小姑娘背后
【我就把这个当做恶作剧了,在下有一言相劝,沫柠在这里需要面具,需要伪装,你初来乍到,却如此高调,现在只能低调行事,免得招来祸端,虽然你已经习惯了,但是你应该还是知道的,伪装很累,希望你在我面前可以卸下伪装,真与假我一眼就能分清楚,希望你在我这里可以很轻松很舒适,我虽然是个好色之徒,也欣赏你的个性和容貌,但这样的诱惑只会让自己得不偿失,我也就当是享受了,沫柠啊,我果然觉得比起萧沫柠,你更像是个小魔女呢】
真是的,这家伙在说什么啊,果然也会有笨笨的时候吗,像个榆木脑袋,但是为什么这种感觉很安心呢,父亲,我终于找到了,找到了,不因为美色而接近我的人,不因为利益而接近我的人,是个傻傻的人
[榆木脑袋!谢谢你!我很高兴能和你做朋友!]
一时间,这突如其来的三句话弄的绾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同样的也有一股暖流,流到了绾师心里,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个男人的朋友大多都是靠利益而来,又靠利益而去,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也真正意义上的交到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包括她眼前的这个女人也是,他终于明白自己决心到底应该保护些什么,或许就像世人所说的,他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好色之徒
【嗯,我也很高兴】
从楼上下来后绾师直接找到了潇湘馆的老板娘
【秋婆,开个价吧!我要给萧沫柠赎身!】
[就算你这么说,我这刚开业才第一天,招牌都是因她而打的,这样做的话,恐怕我这店.......]
【不,您似乎误会了什么,既然您是从北方买来她的,那么奴隶契约一定在您手中,当然我要的不止只有这个,还有她的员工契约,既然您当初因为看她可怜,而改变主意那就说明您一定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我相信只要价钱合适,你我一定可以合作愉快的】秋婆眼睛一亮
[好吧,敢问公子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孩子,你看这两份契约一千五百两银子,你能接受吗?]
【不敢当,秋婆,在下政阎,字绾师,是阮家二少爷,我给您三千两,您不要拒绝,这都是我自己的钱,这是为了报答您改变主意的恩情,如果不是您,想必这些孩子们已经被玷污了身体,您能放弃那几份暴利,最大化的尊重了奴隶以及女性,我对您敬佩不已】
[嗨呀,哪里话,公子不同凡响,一看就异于常人,我现在就去给你取那两份契约,我摁好了手印,之后你只要到衙门去改变契约主人就可以了]秋婆媚笑不已
【多谢!这件事情不要让沫柠知道,一切照常就可以了她继续在您这里工作,时候到了,我自然会来接她,员工契约我会直接撕毁,希望您能安守本分,不要瞒着她再私自造一份契约,否则我有几个下仆,他们脾气不好,他们喜欢打打砸砸,到时候大家都不好看了就不好了】
[公子只管放心,我一定安分守己,做好该做的事情]
【那么,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愉快,哈哈哈哈]
绾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要决定这么做,但是一般他决定的事情一定会努力去做到,他分不清这是心血来潮,还是深思熟虑,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小五,外面有位公子找你!]
[知道了,就来!]
灰袍少年气喘吁吁的跑来
[啊,这不是绾师公子嘛,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哈哈哈,你还能记得我真的是太好了,我想请你做我的眼睛】
[???公子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啊?]
【没什么,就是一份兼职,不伤天害理,反而是积德之举,每月付你工钱,每月三两银子,帮我看着潇湘馆有没有来什么动手动脚,不是正经娱乐的人,但凡他骚扰女性,你就来向我汇报,可以吗】
[果然公子不是一般人啊,的确,这种情况以前也时常发生,世道这么乱,有权有势,惹不起的人又那么多,我以前工作的青楼,就经常来那些分不清青楼妓院的人呢!公子这个忙我帮定了!]
【好!我很满意!你只管放心大胆的调查他们,告诉我,剩下的事情我来办,我只会让他们痛不欲生,不会怎样的,毕竟老夫也不是什么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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