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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南郊,毗邻贫民窟的地方,有一条旅店遍地的小巷。
在夕阳西下之时,雁吾带着无名的少女匆匆挑了不起眼的一家店,定下了房间,把身子藏了进去。
现在,房门紧锁,窗外渗入了夜色进来。
“对了,虽然你听不懂我的话,不过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必要相互介绍下名字。”
雁吾稍微停下了手中的笔刷,左手捋住少女的一簇白发,
“我叫雁吾……虽然听着有点怪,但这是我的真名。”
雁吾不太清楚少女是否是军队围捕的目标——凭直觉来说是肯定的,毕竟她就在不久前才放躺了一架豪华战斗空中船——既然如此,这头纯白的萤丝实在太好认太高调了。
雁吾在颜料盘里润了下笔,继续做着将少女白发的末端涂红的工作。作为旅行魔术师,他常年在包里装着有用没用的一大堆物什,其中不乏洗染用具。
“来吧,试着说下看?”少年像个话痨理发师那样引导着话题,“雁吾。”
“-.-- .- -. .-- ..-。”白发少女——现在是红发少女了,她试着发音。
“是‘雁吾’啦。”
“-.-- .- -. .-- .”
“雁吾~”
“……”
“y-an,雁~”
“a87¥z9濮#sa*@da!@d97?ladの(ns……n!”
“投降了!这已经不是人话了啊小姐!”雁吾脱力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他托着少女漂染过的红发,用毛巾垫着搭在另一条椅子的搭脑上。少女出乎意料地安静,也很配合,双腿交替地踢着,之前所展现的可怕威力没有侧漏一丁点儿出来。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说,雁吾算是抱了个大杀器一路狂奔,并且现在更进一步——共处一室,这种时候当事人还表现得如此淡定,这简直太疯狂了。
不过这于雁吾来说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这些年和他打交道的没几个正常人,比如厚梓是超不正宗的矮个儿吸血鬼,师傅大人严格来说是个人类但总给人一种“这丫只应天上有”的错觉……如此耳濡目染下来,雁吾对于“非正常”的抗性也可谓是达到极限了。
“算了不打紧,反正名字就只是个代号,只要认得谁是谁就没问题了。”雁吾吁了口气,把笔放进水瓶里涮了涮,“那我也给你起个名字好了,嗯……”
像这种忽然捡到的女孩子就是天降系的啊!
雁吾的脑子里,某个人的声音回荡着。
“天降系……天使……啊对了,”他用拳砸掌,“那就叫‘安杰莉卡’好了。”
虽然是个颇为随意的名字,不过这时候也没人唱和了,雁吾觉得有些冷清。
“那么,安杰莉卡,你的家住在哪里?就是说,你以前住在什么地方?”雁吾拍拍手,引得少女回眸。
“等等等等……你给我说完全就是鸡同鸭讲,”
少年手往口袋里一插,掏出一卷干净的稿纸,那是系罗人用来记录地图的发明,
“你写也好,画也好,能够想起什么都全部记到纸上吧。虽然我要去灰鲅港营生,不过很抱歉不能带你去。”
安杰莉卡转正了身子看着他,蓝色的眸子目不转睛,像是在询问原因。
“因为我是个有节操的魔术师啊,拐带萝莉和请童工什么的绝对不是我的作风……等等,别怀疑,厚梓虽然看起来很矮,不过理论上她也已经成年了。”
辩解完之后,他瞥了一眼窗,从那里洒下了些许月光,雁吾重重地叹了口气。
“厚梓……”
身在异乡,又遭遇了可怕的暴力,对于牵挂着同伴安危的雁吾来说,现在无疑是最糟糕的事态。
就这么缩成一团躲在房间里,失足少女也不会自己找回来——这个道理雁吾还是明白的。
“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好孩子该睡觉去了,你的头发也干了。”雁吾站起身来,走到床前,把之前放在被窝里的热水壶拿了出来,“这里只有一张床,我们轮流用,你用晚上我用白天……直到把你送回家为止。”
有了热水壶长达两个子时的加温,被窝已经暖烘烘了。雁吾在魔术师之外,还自诩为优秀保姆,这些居家技巧他全都很熟悉。
那么我先出门了,早点上床啊。他拍了拍安杰莉卡的肩膀,打开了房门。
他看到了某个身影。
橙发猫耳的女佣拿着笤帚站在门外,二人的视线不经意地撞在了一起。
雁吾见过这种童话式的生物,正式的名称叫做类人种,通常是拥有动物一部分身体特征,身体性能也很优越……不过尴尬的是,他们的社会地位大概也介于牲畜与人类之间。
老实说,在王城遇到类人种的几率真是出乎意料的高,雁吾回想着这几天的经历。
“晚上好啊,客人喵。”
不同于印象中的谨慎且防备重重,类人种的女佣爽朗地回以微笑,一双猫耳在空气中颤颤。
“啊,你好……”尽管本没有什么不对,但这样的反应对于类人种来说实在显得太亲切了,雁吾对这种意料之外的热情搞得有些适应不了。
“这么晚了,您是要出门去吗,还是说……有什么需要?”女佣的声音软软糯糯的,非常好听。
“啊……说起来,的确有点事可能要拜托你。”
稍加思考后,少年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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