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剑与铠的时代,大陆被战争和杀戮支配着,诸国战火纷飞,尔虞我诈,千千万万的百姓背井离乡。人族、精灵与天族之间相互利用、出卖,在历史的长河中逐渐迷失,泯灭了心灵深处那份最纯真的信念与初衷....
公元502年 卡利多姆大陆 奥兰帝国 北郡省
河谷镇
阴霾聚集在小镇的上空,细雨覆盖着整个小镇,雨水顺着已经褪色的瓦槽往下滴,形成几滩小水坑。静谧的河面泛起阵阵的涟漪,散了又聚,散了又聚。
短小的烟囱冒起缕缕炊烟,不远处的林子中偶尔传来清脆的鸟叫声。此时,家家户户正紧掩着窗门,不愿一丝寒气透入进来。窸窸窣窣的碰撞声从一座石瓦房子里传来,不一会儿,木门被打开,转轴的“”吱吱”声划破寂静的小镇,显得格外刺耳。
“雷蒙,我亲爱的孩子!你难道真的要离开了么?”蜡烛暗淡的烛光映照在老妇人枯黄的面容上,干瘪的双手捧着雷蒙的脸颊。
看着眼前的母亲,高挺的鼻子微微发酸,张了张嘴有些语塞,雷蒙带着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己日渐苍老的父亲 。
父亲明白了雷蒙的心思,宽大的双手拉住母亲安慰:“亲爱的,放孩子去参军吧!雏鹰是需要自己学会翱翔的。”
雷蒙和父亲在一旁耐心的劝导母亲,让她放心让自己离去。雨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雾气在阳光的照射下蒸发消散,露出小镇的轮廓来,安静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逐渐增多,湿滑的道路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脚印。
一辆马车从远处向河谷镇的车驿站缓慢行驶而来,车夫粗糙的手不时拉拽木质扶手旁的金色铃铛,发出清脆的“铃铃”声。
“哎!要去桑德斯的乘客快上车,有要去桑德斯的么?桑德斯....”车夫披着粗麻布斗篷吆喝着,斗篷上还留着几滴雨水。
“吁”,马车停在驿站门口等带着去桑德斯的乘客。车夫见没人搭理他,于是撅起屁股坐在车驿站二级台阶上,低声咒骂着这该死的天气。
“车夫,这是去桑德斯的马车吗?”
车夫听见有人询问,连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笑嘻嘻的答道:“是的,是的,这就是去桑德斯的马车。”车夫顺手摘下斗篷猛然抖了抖,扬起一阵灰尘很是呛鼻,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依旧我行我素。
“咳咳”雷蒙重重的咳嗽,用手遮住自己的口鼻。
车夫像是注意到了自己举止的鲁莽,停下手中的动作把斗篷叠好轻轻放入座垫地下。
“三个人?”车夫问道。
“不是,就我一个,车钱多少?”雷蒙扭头望了望紧跟在自己身后的父母。
“噢~,两金币。”车夫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原本还指望着这趟多少能赚点,现在看来又吹了。
“什么时候启程?”
车夫问道。
“我跟父母交代一下,道个别就走,不会耽误您多少时间。”雷蒙有些不好意思道。
“小伙子,去吧!”车夫挥挥手表示同意。
雷蒙背着沉重的帆布包袱来到父母面前,哽咽道:“父亲,母亲,不孝的儿子要走了,以后再没办法在照顾你们了,我不在的日子里一点要....”雷蒙背过身去,泪水在深凹眼眶中打着转儿。“儿子安顿好之后,一定来接你们过去。”
雷蒙径直朝着马车走去,高大的身躯颤颤巍巍。他不敢也不能回头,雷蒙怕自己一回头就再也下不去决心离开充满回忆的河谷镇,离开养育自己的父母亲。他更怕父母看见自己的眼泪,不想把自己的柔弱展露出来。
雷蒙顺着梯子爬上了马车,敲了敲木板示意车夫开车。
车夫双手拉着缰绳,轻轻一抖。棕马接到车夫的指令开始拉动着马车前行,车轮粘黏着泥土留下两道长长的车痕。
车轮与马蹄声在石桥面上交错着缓缓驶过河面,蓝色的双眸看着河对岸的河谷镇,眼神有些迷离惆怅。
“唉~,车夫走吧!”
车夫听声拉响铜铃沿着曲折的道路驶向森林深处。
蜿蜒曲折的小路两旁,葱郁的松树高耸入云,粗壮的树枝交织盘错。深青色的针叶层层叠叠,使得松树林常年昏暗阴冷,动植物品种非常稀少。少数的光线透过缝隙勉强照射到地面上,留下光点。
“嗨!这鬼地方还真冷!”车夫缩着头对车厢里的雷蒙说道。
“嗯”
雷蒙不冷不淡的回着。
过了一会儿,车夫见雷蒙没有插话,于是继续自言自语着。谈自己的家庭,到过那些地方等等。雷蒙依旧是不冷不淡的附和着。车夫认为自己的话题没有吸引力,想了想,好奇的问道:“小伙子,你去桑德斯干什么,去投靠那儿的亲戚么?”
“去参军”
雷蒙随口答道。
“啊!参...军”车夫吃惊地喊道。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车夫顿了顿,说道:“现在帝国和巴尔曼的关系已经降到冰点,随时都可能爆发战争。小伙子,现在去参军可不理智呀!”
“打仗?”雷蒙感到意外。
“是啊,这倒也不怪你不知道,河谷镇对于帝国来说太小,太过偏远,消息过于闭塞。”车夫自认为理所当然,继续说道:“你不了解也很正常嘛!”
雷蒙不在答话,眉头紧皱,金色的短发由于森林中雾气的缘故沾湿凝在一起。
远处的白点愈来愈近,在松树粗壮的树枝编织下形成一扇巨大的拱门。马车穿过拱门,长时间处于阴暗的双眼在阳光的强烈照射下,眼睛感到十分的刺痛。
车夫拉下帽檐缓解眼睛的不适,马车内雷蒙也被突然闯入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过了一会儿,眼睛慢慢适应了环境,雷蒙顺着梯子下了马车,浑身感受到久违的温暖。车夫边收起马车顶棚边说:“我们现在已经出了森林,现在先休息会儿,再从大路去默亚基镇,估计下午就能到咯!”
修整过后,马车再次在车夫的驾驶下前行,雷蒙坐在粗制的板凳上欣赏着道路两旁迷人的风景。没有顶棚的遮挡,广袤的艾尔平原映入眼帘,农田分布在水源旁。可以看见三三两两来挑水浇灌稻田的农民,再往前几步,一颗樱花树孤单寂寞的伫立在青色平原上,十分惹眼。
雷蒙叫停车夫,向樱花树缓步走去。来到它的跟前,巨大的树干拔地而起,勾缝纵横。地面上显露出部分年老的树根,树枝向四周延伸形成一片荫凉。靠在它的身前,时间变得静止,世间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宁静而又神秘莫测。
大地裹上樱花粉衣,煦风吹过,树枝摇曳着像人们传递自己的孤独。雷蒙闭上眼睛感受着它的意志。几片樱花飘落到他的金发上,雷蒙取下它们,拿出一本崭新的羊皮本子。雷蒙很爱护它,取名叫《我的心之旅》。粗陋的铅笔在袖口处磨了磨,写道:
公元502年 奥兰帝国
在前去桑德斯参军的路上,途径艾尔平原。我在此有幸结识了我人生中第一位朋友樱花树,站在它的面前,我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如同沙海中一颗微不足道的沙粒,自己突然有些伤感,觉得不适又自我安慰道:“沙海也是由沙粒一颗一颗汇聚而成的。”唉!自己有些话多了,樱花树我叫它孤独,因为我隐隐约约感受到它所传达的意志。我现在还未能设身处地的感受明悟,希望自己永远也不要明白其中的悲痛,我害怕自己明白后会承受不住它所带来的伤害。如果是我自作多情曲解了你,希望你能够谅解把你当作朋友的一个叫雷蒙的小傻伙子...
雷蒙写道这里,正准备收起日记本。一瓣洁白而又粉嫩的樱花此时此刻落在了孤独二字上,雷蒙仰头看着繁花茂盛的樱花树,轻呢道:“朋友,是你哭了么...”
雷蒙看着眼前的朋友露出一丝苦笑,转身回到了马车上,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车夫怪异的瞅着雷蒙,刚刚的一切车夫都看在眼中。觉得有些荒诞:和一颗树做朋友,开什么玩笑!
雷蒙看出车夫的戏谑,宁静平凡的脸上有了丝怒气:“走吧!”那个“吧”字加重了几分,恶狠狠地道。
车夫察觉出自己的失礼,缩了缩头,表示歉意。讪讪道:“好的,虽然耽误了点时间,但加快行程,还是可以在日落之前赶到默亚基。”
看着一脸讨好样的车夫觉得有些好笑,自己也不是什么富人或是贵族。讨好我有何用啊!
为了不让车夫看见自己发笑的样子,鳖过头淡淡地“嗯”了一声。车夫似乎误解了他的意思,脸部微微抽搐暗自恼悔:“多做事,少说话,嗯...以后就这么办。”
天空西沉,那斑斓夺目的晚霞像微风一样掠过原本湛蓝的天空。遥远的天际线上,赤红的太阳已经没入过半,蜿蜒曲折的山脉如同远古巨蛟盘曲蛰伏,等待着落入陷阱的猎物。
雷蒙坐在马车上,向着远处的默亚基眺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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