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飞快,距离初二年级生离奇死亡事件过了两天,案件的调查进展很慢。程南给上杉晋一发的邮件上说:初二年级生死于脏器破裂倒置的大出血,废旧的杂物间里的一个牛头像要了他的命,死亡时间和上杉晋一与龙祁咲在教学楼天台见面的时间大致相同,除此之外别无所获。
第一节英语课,上杉晋一爬在课桌上发呆,不时望向操场,红色的塑胶跑道和绿色的草地交相辉映,校园难得恢复了平静大家很一致的都不谈论初二学生的事,其实其中也有学校的原因。难得的悠闲早晨,上杉晋一感觉眼皮十分沉重,这几天上杉晋一没怎么睡好,全是拜星灵所赐弄得上杉晋一心神不定。
“上杉晋一,上我的课很无聊吗?”
走到上杉晋一身旁的英语老师胡进用诡异的笑容看着上杉晋一,上杉晋一一个激灵直起身之前的睡意一扫而空,胡进是全校出名的英语老师,平时特别随和如果你做出什么她不认可的行为那绝对是作死,正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
“没,没,哪有。”上杉晋一赶紧解释,“上老师你的课简直是……好……”
上杉晋一真的想不出什么词,一个衰小孩还能说出什么漂亮的词汇来形容胡进的英语课,上杉晋一自觉低下头不敢看胡进的脸,上杉晋一像个犯错的孩子而站在一旁的老师如同一位严厉的母亲一般。
“既然没有的话给我坐直,不用我重复了吧,我的课上你们可以不停但是绝对不能爬在桌子上。”胡进大声说。
班级里很早流传出胡进的传说,这个学期胡进的脾气变好了很多,上个学期的学长学姐才叫倒霉,据说有人迟到还在外面悠闲的吃着泡面胡进拿过泡面直接盖在那人头上,得知这个传说很少人敢和胡进作对。
午间放学时间,上杉晋一还是来到教学楼的天台上,虽然学校明令禁止学生再到天台来上杉晋一仍然无视。天台上左右的废弃杂物间还是很破旧,一看上去是那种随时会坍塌的类型,如果不是内部有立柱早就应该塌了。上杉晋一发现左边的杂物间外有黑色的血迹,明显是风干很多天才能形成。
忽地上杉晋一想到唐明辉说的话“重点是不仅学校的入口有摄像头,每个楼梯口都有而记录下初二学生最后出现的只有一号楼梯的摄像头,也就是说……”最后的答案是初二学生没有离开过教学楼,他一定是那天跑上教学楼就死在了这里,上杉晋一本来想逃离却莫名又开始陷入这件事,上杉晋一只是想尽快弄清楚这到底是不是星灵在作乱。
上杉晋一咽了一口唾液,强制压抑住内心的恐惧心里,缓缓推开左边杂物间的木门。初二学生的尸体已经被警方运走连刺伤他的牛头像也一起被带走,留下的只是四下飞溅的血迹。
“你果然也来了,上杉晋一。”
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唐明辉拍上杉晋一的肩,差点上杉晋一被吓到,回头给唐明辉一个厌恶的眼神。
“话说你来这里干嘛,你也看见了这里什么都没有,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消失。”上杉晋一说。
“我来天台是因为好奇,看见你前天的表情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如果说是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消失其实并不确切。”唐明辉指着四溅的血液,“你看那些溅出来的血液全部都是沿门的方向,这点说明初二年级生不是自杀,如果一个人想自杀有必要来到天台找个牛头像自己撞死吗,而且我昨天黑进警察局的档案发现初二年级生是正面对着木门,很显然他是被人推上去的。”
“怎么可能,摄像头只拍下他上楼的情况而且没有人和他一起上楼,那个时候是中午放学后学校里的学生可以说是少到几乎为零。”
“话是这么说,要是换个思路想,一开始初二学生以为那人正在楼下追他但是那人早就在天台等候呢?”唐明辉反问。
“你在说笑吧,初二年级生又不是傻子背后有没有人追他难道他会不知道,除非你会影分身之术,这种东西……”上杉晋一原本想要反驳唐明辉,但是上杉晋一止住了,“这种东西,根本,根本不存在。”
“你犹豫了。”唐明辉认真的看着上杉晋一。
上杉晋一确实犹豫了,想到星灵的存在有影分身之术也不稀奇,那帮怪物谁知道他们的能耐到底有多大,上杉晋一不想把星灵的事情和唐明辉说,他不应该被牵扯其中,那晚在龙祁咲家的经历让上杉晋一体会到真真切切的死亡气息,上杉晋一只是想从另一个方面保护唐明辉。
“只是想不通而已。”
“你的演技很差,上杉晋一你不知道自己的演技一直很差吗,你怎么可能骗过我。”唐明辉双手在胸前交叉,“你的邮件我也偷看了,一个从警局里发出的邮件莫名的发到你的邮箱里,内容还是初二年级生的事我想这该不会是巧合,说吧。”
“你不会懂的,真的不要逼我好吗。”上杉晋一恳求唐明辉。
上杉晋一真的不想把唐明辉拖进这趟浑水里,没人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或许下一秒有人会死在星灵的刀下。
“对不起上杉晋一我只是担心我的朋友,那么多年一起走过来你的能力我很清楚,至少表面的能力我很清楚,你不擅长分析和策划,你和我都感觉到这件事是有多蹊跷,而你是少数清楚事实的人。”
“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说出来对谁都没好处。”上杉晋一一直摇头。
倏地从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唐明辉和上杉晋一一齐望向楼梯口,跑上天台的龙祁咲手上提着两袋包子,脸上红扑扑的大概是因为做久了无氧运动的缘故。
“给你。”龙祁咲把一袋包子塞到上杉晋一怀里,“在食堂排了很久的队才买到的,肉包已经卖完所以买了豆沙包,上杉晋一你一定要吃完,唐明辉同学也在呢,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也在所以没有帮你买。”
唐明辉笑一笑:“没关系,我也不饿。”
上杉晋一很好奇龙祁咲又是怎么知道他会在天台。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上杉晋一喜欢看风景啊,第一次在天台相遇的时候你说讨厌看远方,其实你说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上杉晋一喜欢看远处的风景。”
不知道该怎么说的上杉晋一咬下一口包子,龙祁咲还是和以前一样经常把笑容挂在脸上,只是有时候不太爱说话,这样奇怪的性格简直完全和两个人一样。话说回来龙祁咲大概也知道星灵的存在,龙祁咲却不像上杉晋一一样被星灵所困扰,迷一般的少女神经到底是有多大条才会那么轻松,毕竟龙祁咲和上杉晋一同时见识到红莲是有多恐怖。
午休的时候三人在天台随便聊天,东扯西扯的总算是绕过星灵的话题,只是在下楼之前唐明辉和上杉晋一说的最后一句话令上杉晋一在意“你一个人不一定应付得来”。唐明辉确实很清楚上杉晋一的处境,上杉晋一也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面对星灵上杉晋一束手无策,这件事上杉晋一应付不来。说到底上杉晋一不敢断定这件事是不是星灵做的,如果真的是星灵出没估计学校里还会有下一个目标!
衰小孩是很衰,经常遭受到来自同班同学的眼色,可是衰小孩并不记恨他们,衰小孩自己不如别人没有什么好说的,要是同学死在他的面前衰小孩绝对不接受。
下午放学时间到,学校里大部分学生如蜂拥出校门结伴回家特别是出了恶性事件之后,女生几乎都不敢一个人回家。学校里还是有少数特例,学生会会长蒋雪芳放学后还要审核各个社团提交的下个学期预算,副会长生病的原因所有的工作重担全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她必须每天留在学生会室里尽快把审核做完,所以每天都会忙到很晚。
学生会室在教师办公楼的顶楼,顶楼一共只有两个房间,一间是学生会室另一间则是会议室,是学生会与各个社团社长进行开会商讨的地方。
旁晚的残阳透过窗户照进学生会室,学生会室里一片红色。
蒋雪芳很专注的看着社团提交上来的文件,连办公楼顶楼响起的脚步声也没听见。咚咚咚,学生会室的房门被敲响。
“请进。”蒋雪芳说。
推开门走进来的是一位看上去十来岁的学生,他穿着学校的校服,长得很漂亮若是不仔细看一定会以为他是女生。蒋雪芳停下工作,看着这个走进来的学生,她并不认识这个看上去年纪比自己小的学生。
“怎么同学有什么事吗?”蒋雪芳问。
“没什么,只是很好奇为什么大姐姐那么晚还没有回去。”
这个男生说话时仿佛灌入魔力一般有种让人神怡向往的冲动,他的声音很有磁性,蒋雪芳的心竟然颤动了一下。
“学生会最近要审核社团提交的开支预算文件,这位同学没有重要的事还是尽早回家吧,要是不敢一个人回家的话等我工作完我送你回家。”蒋雪芳拿起一份文件,看得出她很成熟。
男生擅自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径直看着坐在对面的蒋雪芳。
“我说大姐姐每天那么忙吗,这样学习的时间岂不是很少,不如早点回家。”男生说,“听说学校最近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件,难道大姐姐不怕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蒋雪芳的眼神没有从文件上移开,“要是学生会的工作没有如期完成我也会很困扰。”
“大姐姐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男生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是死去的那个初二年级生的死法哟,大姐姐。”
男生的重音发在最后的三个字,听得蒋雪芳心里一惊,不觉间社团的预算文件脱手,蒋雪芳不得不把自己的眼神放到男生的身上,目光扫到男生的脸上蒋雪芳很震惊,男生的表情甚至狰狞得有些扭曲。
“开……开什么玩笑,这种玩笑还是不要开。”
男生整个上半身贴在办公桌上:“没有开玩笑啦大姐姐,我说的是真的我知道初二年级生是怎么死的,他是我杀死的!”
蒋雪芳脸部肌肉变得僵硬。
“开什么玩笑,这样的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男生直接抓住蒋雪芳的右手,他一个侧滑停在蒋雪芳的面前坐在办公桌上,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
“大姐姐竟然不相信我,告诉你把我对摄像头做了手脚所以警察绝对不可能知道我的存在,摄像头里只会出现初二年级生的身影,他是被我赶上天台的,嗯,就是这样。”男生津津有味的说着,“他很害怕甚至还跌倒了,他跌倒后我放慢追赶的速度,知道一匹狼追一只无力反抗的羊的那种感觉大姐姐能体会到吗,他很无助很惶恐,他不知道我会对他怎么样,直到到达天台。”
男生故意停顿片刻。
蒋雪芳想要收回自己的左手,可是男生的力气却出奇的大,无论蒋雪芳怎么用力男生的手始终分毫未动。他故意的停顿让学生会室的氛围变得可怕,安静得可怕,放学的时段即便蒋雪芳呼救大概也不会有人听见,蒋雪芳很害怕她的眼神开始恍惚,飘忽不定。
“那个孩子在天台上无处可逃,他躲进杂物间里,那是他的坟墓,我为他设计的坟墓他最后的归宿,我亲手把他推进牛头像的尖锐的角,他的内脏被刺破流出很多血,我一直看着他害怕的脸和大姐姐现在的表情一模一样。”
分明是在述说杀人的过程男生不仅说得很轻松还不时发笑,好像他十分享受杀人的过程,与之相反的是蒋雪芳她真的害怕了,她希望男生说的只是恶作剧,希望他不过是个有力气的小孩。
“好啦,现在轮到大姐姐了哟,放心我会很疼爱你的。”男生的手轻抚蒋雪芳的脸颊,“不会有一丝的疼痛,对于我心爱的猎物来说我是狠不下心的,只要一下下,短短的一下下。”
“你……你到底是谁!”蒋雪芳声音颤抖。
“我呀,我的名字叫【折翼天使】‘艾菲拉尔’。”男生露出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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