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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地下街

第五章 地下街

无穷无尽的楼道像是一个死循环的迷宫,无论走多少个小时始终没法走到尽头。问题终究还是有办法解决,恍惚想起秘密建筑入口时经历的一切,所有问题在此刻仿佛迎刃而解。

走到楼梯边缘,眼下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地漆黑,如同黑洞一般的漆黑似乎有能将他人吸引进入的能力。

望着那片漆黑如是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条通道和外界入口引用的是相同的防御系统,利用光学反射营造出一种假象让我们误以为这条通道很长,实际上我们很有可能纯粹是在原地踏步。”

菅原新还是拉住我的右手,稍显焦急。

“如果晋一猜错了怎么办?”

“总是要试一试才知道对和错不是吗。”我转而握住菅原新的手,坚定的说“相信我。”

第一时间菅原新还是犹豫了,拉住我的手迟迟不肯松开。我当然能体会到菅原新对我的担忧,可是一直继续走下去也不现实,倘若真在地下很深的位置使用暴力手段脱出困境是极不现实的想法,原路返回不是显得很蠢吗。

“你这样拉着我,我怎么试?”

菅原新非常小声的回应,松开了手。

比起担心我的安危,我倒是更在意外面的世界。不知道秘密建筑内存在怎样的技术,只在里面待了一天,外面竟然过去两个月。还有很多事情等待我去做,美月还在外面等着我,可不能让她就等了。

向深渊迈出步伐绝对是世界上最困难的事,就连我也不禁咽了一口唾液,后背寒毛颤栗。这来自于人类的本能反应着实令我感到厌恶,分明只有一步的距离,却感觉之间相隔着天与地。

向深渊前进不能犹豫,毅然向前迈出一步,紧接着另一只脚站上漆黑深邃的深渊之上。果然和我猜测一致,漆黑深邃的深渊并不是真正的空洞而是实实在在的地面。至于出口嘛,稍微搜寻一番很快就能找到,毕竟这个空间有限。

菅原新脸上露出的惊异表情早已被我预料到,她小心翼翼地挪出脚尖试探这片漆黑之地,确认过的确是坚实地面她才小跳到这片漆黑之地上。

“真的没有掉下去!”菅原新兴奋得像个孩子,又在这片地面上蹦达了几下。

“地面和墙壁都有可能隐藏出口,用手去摸,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四面墙壁皆为灰白色调,当然是调查墙壁为首要目的。快步走到其中一面墙壁前,伸手触摸墙壁,粗劣粉尘沾满整个手掌,双手轻拍掉手上粉尘。

我转头向菅原新发问:“你那边怎么样?”

菅原新也转而看着我:“这里的墙壁很细腻,不是一般腻子。”

这就奇怪了,按道理来说这栋建筑如此考究,不可能造成这样的失误。

对了!双手一拍发出清脆响声,很有可能出口就在这里!

接着来回触摸眼前这面墙壁。惊喜总会出现在不断搜寻它的人身上,通过不断触摸终于握手一个类似把手形状的圆形物体,可以向右扭动。咔嗒一声,一扇门就这样打开,推开这扇门耀眼光线顿时传来。

本以为我们会直接到达地面,没想到我们会来到一条街道。

没错,是名副其实的街道。两旁道路上有各式商店,包括小吃、精品店、厨具店……只要平时街面上能看见的,这里无一不有。最先传入耳朵里的还是那些店铺里传来的叫卖声,随后才是映入眼帘的人潮。

我和菅原新的突兀到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而且我们并不是从一条小巷里出来,而是从大街上突然进来。走出那扇门才发现我们是从十字路口出现,即便是这样,周围人群并没有人刻意注视我们,大家依旧有说有笑或者继续前行。

菅原新疑惑地盯着面前这条街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恐怕我没办法回答,唯一知道的一点是我们并不在地面上。因为街道上光亮完全来自于天花板,天花板发出光亮感受不到任何温度,虽然光色极其接近太阳散发出的光色,这诡异的一点想是在场每个人都能感受到,所以我称之头顶上为天花板。

“我想这里可能是某个地方的地下街吧。”

我指着距离我们最近的店铺:“我们还是去那里问问好了。”

于是我们走进一家贩售厨具的店铺。话说这间店铺装修度几乎为零,粗糙的木质墙面凹凸不平,墙上和玻璃柜台里堆满了各式炊具。

“有人吗?”走进店里我喊着。

“我坐在这里你们看不到吗?”一名银发少女不耐烦地从玻璃柜台后面探出头“走进别人店里大呼小叫是很失礼的行为。”

“难得有生意上门呢。”

声音从传来,一个比我还高一个头的巨型肌肉男从店内后门走出,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地面传来明显震感。

少女很不耐烦地走到巨型肌肉男身旁傲娇说着“爸爸,你这样冒失的走出来很容易把客人吓走的。”

巨型肌肉男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道歉:“真是抱歉,没有吓着你们吧?”

一个巨型肌肉男居然能生出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儿,这父女两人带来的反差萌实在有点让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尤其是女儿说话时一副老成的大人口吻,一点也不符合那娇小身材该有的气质。

“这倒没有,我们来其实只是想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话刚说出口,那对父女两警觉地注视我和菅原新。我的余光瞄见菅原新向后退了一步,肯定是菅原新也感觉到从这父女两身上散发出的疼疼杀气。娇小少女锐利的目光犹如一把锋利的刀,随时可以杀死眼前猎物,她身旁巨型肌肉男脸上暴起青筋。

感觉随时可能刀剑相向的节奏,怎么问个路会变成这种局面……莫名的微妙气氛,不管是谁先动都有可能打破僵局带来不可挽回的后果。

菅原新抬起双手。

“我们来这里没有任何敌意,只是想问一下这是哪里,我们是不小心闯进来的。”

娇小少女警觉目光丝毫没有消退。

“你们先说说自己从哪里来。”

“我们从遭到袭击,误入一片森林,最后就到这里来了。”

显然菅原新一番解释没能取得娇小少女信任。娇小少女也不多言,直接从背后掏出一把平底锅,平底锅在光线照耀下散发出银色光芒。娇小少女身旁的巨型肌肉男倒是很冷静的抱住娇小少女。

“冷静一点!”巨型肌肉男双臂青筋暴起依旧止不住颤抖“他们不是我们的敌人!”

巨型肌肉男脸色不大好看,随着在她怀中的娇小少女不断挣扎,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

“我们不是敌人,至少现在不是。”我解释说“虽然搞不清楚为什么你们对陌生人会有这么强大的敌意,可是我们真的只是来问路的路人而已,我们也想快点回到地面因为还有很多事等待我们去做。”

巨型肌肉男安抚好娇小少女后,独自走到我们身旁。

“你们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哪吗?”

我和菅原新茫然地摇头。

“果然是这样啊。”巨型肌肉男环抱双手“这条地下商业街已经十几年没有来过陌生人,这条商业街看上去特别繁华,其实繁华的背后只剩下凋敝的凄凉,就像我们店里一样好几年没有客人上门。”

人潮涌动的商业街怎么会凋敝,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我追问巨型肌肉男:“为什么,我看见街道上很多人啊。”

“我们已经躲在这个地下街二十多年,每一个来到地下街的人都有一段属于自己的故事,大家起初把这里当作伊甸园一样的地方,其实这里一点也不比外面好过多少。”

娇小少女清咳一声,巨型肌肉男意识到自己说得很多,也不再开口。

娇小少女没好气的说:“怎么能把这些告诉客人。”

奇怪,实在很奇怪。巨型肌肉男说每个来到这里的人都把这里当作伊甸园,而传说中的伊甸园是天堂,既然大家把这当作天堂,为什么大家的日子却不好过?这个复杂的问题在我脑海里浮现,特别是当娇小少女和巨型肌肉男听到我们是“外来者”时那股强大的敌意。

“那么我们怎样可以回到地面上?”我问。

巨型肌肉男耐心解释道:“地下街只有三个出口,最近的出口在南面的厕所里,大概有两三公里路程。”

“那么,打扰了。”

菅原新和我离开这间店铺,按照巨型肌肉男的说法往南走。

“晋一不觉得那间商店里的人很奇怪吗?”

“唔……”右手摸了摸下巴“说奇怪是有这么一点啦,不过那对父女给我的感觉一点也不像父女。”

菅原新狠狠拍了一把我的背:“没错,没错,就是这个!”

“对呀,父亲应该是比较强势的一方,可是每当那个少女说话他就显得有点怯懦的样子,而且一个少女怎么可能连个肌肉男都差点没控制住,这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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