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渐变成傍晚,路边亮起点点光芒在黑暗中独自绽放宛如星星。宜人的气温下吹来的风水波不惊,掠过湖面鱼儿欢快游动,掠过山林似乎树木更绿了。谁也无法预料在这样令人神怡的傍晚,上杉晋一和龙祁咲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两人靠的很近,心怀愧疚的上杉晋一头如注铅一般抬不起。两人默默地坐着,眼神飘忽不定,气氛越来越微妙,旁人看见说不定会认为两人是一对恋人。
月亮也爬上天空,时间不断流逝,上杉晋一想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衰小孩的人际交往能力太弱。
“上杉晋一。”龙祁咲低声说。
“嗯!?”上杉晋一下意识回应。
龙祁咲的手紧紧抓住书包:“从第一眼见到上杉晋一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也是,总之现在各种麻烦缠身,我的头都要大了。”
上杉晋一知道有些秘密是绝对不能说出口,那些该死的麻烦时刻会找上门来,分明上杉晋一只想躲进自己幻想中的温柔乡,真的有那么难吗?
“如果……如果可以的话……”龙祁咲停顿片刻,“如果可以的话我能够帮助上杉晋一逃离这个世界,上杉晋一逃避这个世界是因为讨厌吗?”
上杉晋一只是摇头,要说讨厌确实说不上,只是比较反感而已。每一个人都不想正眼看自己的感受龙祁咲当然无法体会,站在别人身边和空气没什么区别的感受,是发自内心的孤独啊!上杉晋一受够了这样的生活,他想要改变,联盟会提出邀请时上杉晋一却莫名的拒绝,连上杉晋一自己都想嘲笑自己的怯懦。
“想多啦。”上杉晋一深吸一口气,“总之照顾好你自己就行。”
话音刚落上杉晋一心里突兀地出现不协调感,好像有什么要从体内钻出来一样,脸部表情停滞片刻刚才的感觉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上杉晋一说了一句自己都觉得违心的话,他当然是在逃避,谁不想变成万人敬仰的英雄,在最关键的时候拯救世界,现实往往很残酷,事实是上杉晋一一直在逃避。
“我确实有在逃避。”
“有些事是不能逃避的,就算你不停的躲它也会找到你,上杉晋一一定有想做的事吧。”龙祁咲露出一副认真的表情,“别想太多想做就去做,什么都不去尝试才是失败呢,我一定会帮助上杉晋一的。”
龙祁咲说得很对,尝试,有东西可以尝试吗?答案是有的,可惜上杉晋一错过了,联盟会两次向上杉晋一伸出橄榄枝都被拒绝。
上杉晋一头靠长椅:“唉,我已经错过太多次机会,命运这种东西把我击败得一踏涂地,如果当初我抓住命运的那根绳或许真的能让自己变成英雄,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现在嘛,回到家里饱餐一顿才是正确的决定。”
“倒是龙祁咲为什么要帮我?作为报答来我家吃顿饭吧。”
命运是很玄的东西,上杉晋一从不相信有叫命运的公式可以左右别人的人生。无力感已经跟上杉晋一诀别,上杉晋一眼中龙祁咲像个精神导师在自己最低落的时候及时的出现并帮助自己,每一次出场和拉开剧场大幕似的,每个人都背好台词朝着预定目标出发,只要是大团圆结局上杉晋一能够接受。现在的主要人物是吃饭,上杉晋一独自咕咕直叫。
扑哧,龙祁咲笑出声。
“还是来我家怎么样上杉晋一,我的厨艺应该不错。”
话说真的有人会这么夸自己吗,上杉晋一呆呆地看着龙祁咲。
“真的方便吗,要是造成困扰真的会很麻烦。”
“没关系,我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生活。”
“一样……”
这是巧合?上杉晋一心里反问。谜样的少女在天台相遇,不断的帮助自己,上杉晋一真不认为自己是个幸运到爆表的人,抑或是说龙祁咲真的喜欢自己,上杉晋一都不敢相信这样的定论,衰小孩从来没被别人喜欢过。
帝国酒店VIP房间里莱昂纳多·J·克里、侍者、刘佳三人坐在六人的大餐桌前,法国来的行政主厨听说莱昂纳多·J·克里到来决定上杉晋一到房间里为三人烹制法式鹅肝。见证了有如神技的烹调技术后刘佳又想为主厨鼓掌的冲动,在生死线上挣扎的人自然很少见到这种烹调方法,太有美感了。盛上三人份法式鹅肝后主厨留下一句“请各位享用”便退出房间。直到主厨快要走出房间刘佳才发现他别在领口的红色V字圆型徽章,主厨是联盟会的人,难怪会听到盟主的名字主动来提供服务。
看着散发香气的鹅肝,上面撒有刘佳不太懂的食材,卖相绝对无可挑剔。
克里别好胸口的餐巾伸手示意:“你们自便。”
难得的闲适用餐时间,自从加入联盟会和克里共事刘佳自己记不清到底有几次富余的时间用来进餐,之多不超过十次,局面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被动。刘佳眼中克里就像一台战争机器,只为战争而存在不停的征伐星灵,这是一场没有“正义”与“非正义”的战斗。
侍者吃下一小块鹅肝脸部表情忽地很奇怪,他或许觉得鹅肝吃起来恶心但他一直强忍着,总之他吃下一口后再没有碰过刀叉。克里也只是吃下一小口,用餐巾擦拭嘴角的油渍,将刀叉放回原位,克里享用的鹅肝中间有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写着:暴露。
“他回来了,从时间的裂缝中带有一千年的怒气彻底回归。”侍者说。
分明是述说不可思议的事情,侍者语气相当平淡:“他的目标十分明确,夺回南泉市并杀掉莱昂纳多·J·克里先生,他的名字叫柳凌风。”
“第十一号目标!根据记载他是大唐年代的人。”刘佳补充,“听说他的一身也很悲惨,最后为了逃命选择牺牲掉自己爱的人。”
“不愧为【人偶师】,柳凌风的技艺做得愈发精致连我都分辨不出,不过柳凌风只是小问题,来到我们的主场再杀一次也无妨,这回我想让我们的衰小孩亲手消灭柳凌风,我的老朋友你认为这个决定怎么样?”
“你和唐明辉劝了两次上杉晋一依旧不为所动,即便我们布好局上杉晋一不如局还是一场空。”
侍者一脸疑惑的发问:“请问你们口中所说的上杉晋一是个中学生吗?”
“是。”刘佳回答。
“看来……”刘佳面向楼道方向,“柳凌风已经有所行动,我们暴露了,为什么会这样?很多警车已经包围了这栋酒店。”
不管克里一行是怎么被发现行踪,他们的暴露已成事实,克里看见字条就已经顿悟。刘佳的“领域”足以应付躲藏在暗中的星灵,莱昂纳多·J·克里不屑地摇头,区区几个警察哪里够用这点柳凌风绝对知道,之所以一直没走克里有自己的计划,来酒店的路上克里从刘佳手中拿到的档案马上就能用到。
“柳凌风在向我们宣战?”刘佳有些不理解这种做法。
尤离法“领域”很直接的告诉刘佳没有星灵的存在或者以尤离式创造的人偶。
侍者猛地起身:“莱昂纳多·J·克里先生你的暴露同样意味着上杉晋一的暴露,恐怕柳凌风有意让我们知道他的存在,他们会想尽办法摧毁与你有关的一切。”
克里同样站起身:“那就麻烦你去保护我们的衰小孩,刘佳你和他从地下水道出去,有人会为你们安排车辆和离开的路线。我暂时留下还有一些事情要做,现在不做会影响到整个计划的施行。”
侍者和刘佳也不多说,莱昂纳多·J·克里的实力不容置疑,若非十几个星灵一起围攻克里想要击杀他难度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克里从金属箱中取出断渊龙息交给刘佳,这种武器还是在安全的地方比较好。
“刘佳在最后击杀柳凌风的那天一定要让上杉晋一使用这把剑,这是一种信仰。”克里吩咐。
“没问题。”刘佳打开房间的门,“离开之后我们在哪里会和?”
“ZW840。”
ZW840是联盟会之间交流的暗语之一,特别是用在执行任务这方面,即便被人监听也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刘佳立即就知道要在哪里会和,ZW840就是南泉市大桥的代码。
没有二话刘佳直接带着侍者冲出房间,地下水道的入口在厨房,行政主厨应该早就为他们准备好出路。刘佳现在才知道柳凌风是被克里算计了,包括他的一切行动克里应该心中有数。只是刘佳给克里的那份档案是一个普通警察的档案,那人甚至没什么特别的,克里留下十有八九都是要和那人见上一面。
冲进后厨,地下水道的位置由“领域”探测出,果然在地下水道的位置有一个足以容纳一人进入的洞而主厨已经看不见身影。
所谓的计划根本就是一种设想,没有哪一种设想是所谓的完美,只要是人类的设想就会存在缺陷。刘佳有设定出让柳凌风计划失败的方法,但是刘佳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总是觉得会有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出现,再临南泉市的柳凌风是一个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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