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神堂主动迎接士道攻击撞了上来,下刹任凭自己被从中间彻底切成对半,然后那张脸露出欣慰笑容。
呆呆地说不出话,少年和后面看完一系列突变的万由里,两人一起实话原地,不过它却有重要的话必须对士道开口:
“主人托付给你了,小子。虽然对你这位人类没有多少好感,可或许真正能改变她的人再没有别人,拜托!”
看着从切口处大量涌出的鲜血,脸上被沾染通红时才意识到现状,士道喊叫着:“先别动,我用灵力帮你治疗伤口。”
“没办法的。”
“你都没尝试怎么知道不行?”
固执地在手掌燃起火焰,操纵中令其来到剑伤位置覆盖上面,但对目标来说只是加重弥留之际痛苦的措施,神堂无关扭曲不禁呻吟起来。
“为什么没有效果、上次被砍伤你不是能被万由里提供的半神力治疗吗?怎么这次不行?”颤抖着肩膀,火焰在不自觉中熄灭。
“当然没用,灵力本来就不能半神力混淆;而且因为主人体内力量发生细微改变的缘故,已经不能再通过补充回复伤势。因此不管是否愿意,到最后我都必须告诉你一些必须出口的话。”
伸出根手指点在士道肩膀上,一字一顿道:“这是以生命为代价的心声,必须听完!”
“......请说。”
见到士道虽然咬牙闭眼、却依然选择直面现实的应有表现,神堂脸色下意识舒缓了些,开始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交心对谈:
“放弃以前那些天真吧,至今为止你与无数人战斗、也击败过许多人,当然在这其中也伤害过许多敌人;那么是否在今天,你能做到对非敌人的目标下手,将它不犹豫地杀掉?”
“我努力到现在不是为了夺取无辜者的命......”
言外意思是并不能做到,虽然只说了一句话,却仍然让对方气得跺脚:“蠢货、冥顽不灵的呆子!”
不顾加重伤势以及大口吐血的现状,对着少年咆哮起来,吼声令他今后短发都开始飘动。
“什么叫无辜?我因为本能趋势没有选择地挡在面前,阻碍你必须去做的事,所以一点都不无辜,也根本不需要对我留情。未来凡是阻碍你和喜欢女孩子获得想要生活的家伙都不无辜,对你来说只要直接打倒甚至干脆杀死。”
“我战斗到现在想要获得的未来,不是靠践踏在别人鲜血上才能获得的血腥之物。”
“是你这浑蛋想得太美好了,每个生灵都希望得到的幸福,就是不同想法和心愿互相残杀才能得来的昂贵东西,非得靠牺牲一部分、才能换取自己所期望另一部分的未来。有些人没有能力争取、有些家伙放弃争取,你绝对不属于第一种,因此我不允许你自甘堕落成为第二种!”
“因为创世神的缘故,所以万由里小姐和我都明白一部分无可挽回的未来,更清楚你在未来会成为怎样绝望孤独的怪物;独自活到最后,身边却没有任何人陪伴支撑,只是在漫长岁月里逐渐发疯的怪物。”
“灭?我今后会成为他!”
“看来已经跟他见面了,没错,万由里小姐为了让你不至于成为那种怪物,所以接受创世神提议选择成为绝对不会死的另一位怪物,成为艾意志和灵魂的下个延续,全是为你做出的牺牲。到了现在,你还要接受心目中那套死板的想法,不愿意有所改变?”
“告诉我该怎么做。”
那份眸子里,现在透露出超越以往任何时候的坚定,见到这份眼神,雷霆神堂便明白自己最后的·使命达成了,下达最后请求:
“现在半死不活感觉挺痛苦,挥下剑给我个痛快了解。”
“如你所愿......”
【灭杀皇】表面剑芒重新升腾起光辉,身体上移到对方头顶,灌注力量到其中,然后在决绝中,瞄准先前要害位置劈砍下来。
咔擦,血肉之躯再度变回岩石凝固成的躯体,从头部往下开始持续崩碎:脚、腿、躯干、最后轮到脑袋,浮现片片龟裂、脸上往下大量掉落石块,留给士道残缺不全的变扭笑容:
“如果没能尽到应有责任,那么即使成为灵魂也会回来掐死你,给我记住。顺带,保重了!”
回想起当初少女把自己召唤出来的情景,嘴上说着从今天开始她便会呆在身边:
“家人!一位认识男孩子教给我的词语,有时会有超越血缘联系、亦能对自己呵护如珍宝的存在,希望我们在彼此心目中都是这个样子。”
到现在都无法确定,是否实现当初少女期待的相处模式,不过她对雷霆神堂来说肯定就是“家人”没错。
仅仅身为半神力创造出的无生命之物,能在最开始便体会到生命独有快乐,用人类词语怎么形容来着,幸福......
最后一块岩石怦然落地。
听到响声,万由里恢复意识后发出清冷音色,并不着痕迹地在眼角留下几滴晶莹液体:“他是因为士道你而死,因为那份固执不肯配合,间接杀死了他。”
看看自己沾血的剑,然后看看一路行来逐渐变成浑浊颜色的双手,倾吐出自嘲声音:“没错,确实是我把它害死,属于自己的责任绝不会逃避或者推卸。”
解除众天使令它们回归虚无,连手里握着的剑都一并扔到远处置之不理,士道呼出口轻松不少的气息,好像平常状态似的匀速靠近万由里。
“放弃抵抗、准备来我身边,还是绝对继续用无聊对话来进行说服?”
“严格来讲算是后者,不过事已至此即便我是白痴也该明白:通常对话无法打动你,在这过程必须见血才行。”
万由里眯起眼睛,想不通少年打着何种算盘,其实士道意图跟嘴上话语一般简单。
“从这里走到你那边,大概13步路程,不用飞行或者加速作弊,就用平常速度走过去。中途为了进行阻止,尽可以把攻击招呼到身上,怎么去做都随万由里高兴;可到最后假如能走到眼前,请兑现承诺牵住我的手,我们回家。”
“没开玩笑吧?”
“认为我在开玩笑随你便,不过现在开始就要前进啰,1步!”
眉头一皱,右手握拢的权杖顶端一道光辉自信激射出来,在士道身体上开了个洞,殷红鲜血顿时大量往外倾泻。
“好疼,不过有治愈火焰这点伤还算小意思,刚才不是万由里在攻击吧?因为至今为止总觉得你的行动和言语无法匹配。”
“实话告诉士道,现在这副身体艾体内艾女士赠予的部分心脏,两者发生排斥导致无法同步。”
“代表着你还没有完全成为艾,目前做得这些不会是无用功。”
火焰把伤口修复完成,士道朝前踏出第二步,此时万由里自己动起来的身体,操纵权杖进行连续射击;而按照此前约定,士道不躲不闪,持续迈动因为每次攻击而必然残缺的身体,笔直前进着,脸庞笑容越来越温柔。
看着广场地面逐渐增加开始流动的鲜血,万由里音色开始颤抖:“住手,即使不用这种方式,或许也能达成想要结果,犯不着这么伤害自己。”
每一步都有好好数着,即将去踏第6步,前进到这里身上受到的伤痛已经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多,所以他才高兴,因为:
“心开始疼起来了吗?这是个好征兆,那么原谅我,唯独这次希望能让你越来越痛苦。”
前进、鞋掌抬起来到半空几件落下时,一道闪电划破虚空降临劈下,轰地命中士道;因为这次攻击,他身上开始散发出焦糊气味、浑身绝大多数好皮已经脱落、露出的焦肉下面,森森白骨隐约可见。
“呼呼,不够,远远不够,男孩子追女孩子的热情可没这么容易浇灭。”
无法行动于是匍匐在地,用昆虫般的蠕动方式靠近上前。倘若躯干由于剧痛不能继续摩擦地面,就翻侧身体、用双手五指按住下方地板,拼命往前挪动。
“已经够了,不要再继续前进哪怕一步,现在身体无法控制,士道你真的会生不如死!”
“那就竭尽全力去控制它!就跟以前我失去理性化身野兽的那次一样,把信任寄托在万由里身上,亦如当初你选择相信我。”
发现一种快速前进方法:把握好重心、翻滚身体用这种不是办法的方式移动,效果也比之前爬行好上许多,一下子便前进整整3步。虽然四周依然不断有雷电落下来,五番灵力的治愈也比不上受伤速度,但以上这些都不重要。
绝不会放弃,中途心脏贯穿、折断四肢、在腹部开个大洞,血流如注时少年都选择坚持下去,何况现在距离实现当初诺言,把少女接回来只有几步之遥。
以前士道疯狂对万由里刀刃相对时,倘若她放弃自己现在绝对没办法站在这里,那时仅仅是逞强,也被她笑到最后;家人是士道教给她的词汇,坚强则是她传递给自己的品质......
“好几次都不幸错过,趁你目前不能自由移动的时候正好;站在那里不准动,我来接你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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