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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响的丧钟

敲响的丧钟

面对几乎成为定论的死亡结局,当事人却始终没有多在这件事上执着在意半分,因为根本无需介怀。名为崇宫令羽的少女,心中便是这么看待这份不详预告的。从开头便决定结局的事最无聊了!故她认为没有什么比命运更为无趣,特别是在看不见、摸不到的这个虚幻缥缈之物,有天忽然对自己说“要你去死”的定论,好像出生、活到现在就只是为了这刻一般,有更加强词夺理的强盗行为吗?

如实告诉并非想要博取同情或者吸引关注的打算,那种仿佛等待怜悯的弱者的生存方式,完全不稀罕。道出仅仅因为少年想知道,所以就原原本本的把个人解读公允真实的说出来,并在道出实情,令某人垂头担忧的顷刻,高声宣告:

“我才不屈服命运的说【作对的命运由我来毁掉】!!”

“......( ⊙ o ⊙ )哎?”

想着宣布绝不认输的意志,没想到却被少年抢先;只讲这么一句貌似不能填补心中的愤慨,士道马上又道:

“人的一生是否真的被不为人知的力量操纵、受到摆布而按照程序似的进行下去,这点我不确定也没打算全盘反对、甚至自己被像个牵线木偶般被摆弄也可以一笑置之。但!打算动我身边的人就是不行、就是不可原谅!大家必须获得幸福、也必须由我来保护,其中绝对也包括你,羽姐......”

咔擦,火箭筒被端持手心架在前面,没扣动扳机、仅仅模拟出来的动静就把某人吓得本能性往后倒退、裹着毯子宛同毛虫的扭曲方式相当滑稽、也能使恐吓者笑出:“人类的普通武器就把你吓个半死,不觉得对抗宇宙意识的超级不自量力的说?”

勇气和不知天高地厚根本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得教会心智不成熟的他这一道理。只是好像那份气势仍旧充足:“做到给你看,不过有多难看狼狈、承诺的诺言绝对做到给你和大家见识!”

二度把炮筒逼近其跟前,有了头次的教训后,此次少年已经能做到目不斜视、正面渲染坚决气势开始与之对抗,虽然极有可能是错觉,可模糊听见的目光火花声的确是在耳畔回响。

“哪怕现实确实是不知深浅的鲁莽,也准备装帅表现出决心。是吗?莽撞有时比勇气更为迷人,居然有从阿士身上学到一刻的日子。哈哈啊哈哈哈......”

放声大笑,却不是夹杂恶意亦或取笑、更非嗤笑,而乃开怀、安心的笑。本来在得到这不靠谱的保证前,令羽是想着假如能为某个家伙去死,或许是种不错的谢幕方式,然而从半分钟前开始,情况完全不同:必须活下去,帮忙也好、监督也罢,有关那份没考虑后果的诺言,很有看下去的价值;况且决不能抛下没用的未婚夫独自去另一个世界清闲。真心在潜意识里觉得,果然自己的未来、精灵们的幸福,是跟眼前的他密不可分的!

“哈哈哈啊哈啊哈,好好好,阿士的觉悟我全部了解到了;但不自觉间把话题扯远是事实,最初是想要把隐藏身份告诉你的。听说过某种叫法吗?所谓的“仲裁者”,即代替宇宙意识判定哪一方、更有资格成为全新因果管理者的存在。”

“不明但是觉厉。莫非----------是羽姐!?”

挺直脊梁令胸前一对柔软跟随摇晃,不懂“谦虚”为何物的少女,其脱口而出的话,如果放在某个知名童话世界里,无疑鼻子会变得很长:“哼哼哼╭(╯^╰)╮,伟大的人目前就站在你面前;来,不必压抑崇拜之情,尽情匍匐在我脚下的说。”

“不不不,远没到那么夸张的地步。虽然我并非大男子主义,不代表可以毫无心理压力的跪倒在女孩子面前-_-|||。要找适合对象的话,琴里战舰上有位金发抖M,有机会的话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不识趣......那么来好好解释下我所处的立场:顾名思义,仲裁者起到的作用类似于裁判,新旧因果的交锋并非是永恒不变的结果,伴随某些微小细节被改变,可能导致全盘结果的颠覆。作为其中最大的不确定性,身为‘仲裁者’的对象,有权限在双方彻底决出胜负前,有权利按照个人的判断标准,决定帮助哪边、以及跟哪边死磕到底,其依据概括来说,无非是---------”

“确保公正?思索谁更擅长和适合管理世界?”

“不,纯粹的顺遂心意:喜欢谁就帮去帮谁、看那个家伙不顺眼就捣乱到底。不论原则、不论手段,过程随性、结果自己开心就好的说!”

“噗!”肢体动作夸张得像要从嘴中喷吐鲜血,捂着胸口平复情绪,装作若无其事模样的士道,内心还是对如此“自由”的规则无法理解和接受。

“感觉仲裁者好随便,担任者不是羽姐的话,真的会当面形容成随心所欲的无赖。”

“这么解释也没错。世间之理逃不脱一个‘情’字,面对合理却会伤害身边人利益以至于生命的事,任何人本来就会无视规则、宛若无赖似的跟其斗争到底。宇宙意识并未漠视人性的这点,所以并不限制人类的感情宣泄,举个通俗例子:喜欢你的人不小心犯错、厌恶你、想把你当做皮球踩在脚下的恶劣家伙做对的事情;假如非要选择一方,阿士袒护哪边的说?”

“当然是正确的那一边。”

“......没有单身至今真是超越世界七大奇迹的至极奇迹;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配合点好吗、给点面子好吗?难得刚刚营造出副说教的知性大姐姐模样,不要一句话把它轻易破坏的说O(≧口≦)O!”

“哪个睿智的大姐姐会露出腿部,在姨侄身体敏感部位磨蹭。”

“抱歉,完全不自觉的说。”绝对是实话;不过正因为如此才格外危险。

“换种问法,精灵们是加害者,憎恶的人是被害者。必须抉择,且被舍弃的一边会从此离你远去。帮谁的说?”

“十香她们!!”

答问的同步,对方眼露满意笑意,对他从一根筋转为学会偏袒的转变过程感到由衷高兴:“很好,不是毫不犹豫的把原则丢到旁边了吗?这就是所谓的‘人’、或者说这就是所谓的“智慧生命。比起对错会先问对方立场,比起被无聊道德感所束缚,会分明倾向有好感度的一方。希望阿士不久后也能成为这样的人。”

“请问( ̄ー ̄)/,绕了一大圈究竟想表达肿么意思?”

“首先帮忙你改正以前死脑筋的坏习惯;其次表明:综上所述,往后乖乖对我好点,最好是像女王大人那样的供奉着( ̄︶ ̄)。心情好的话,不遗余力去帮助作为情敌的精灵们不是问题。”一言以蔽之便是典型的“以权谋私”,与直接的**裸威胁几乎没有区别;换种角度来看,是个很单纯的人,只要高兴或者让她喜欢上某个对象,那么便能豁出性命的全力支持、为保护重要的人不惜代价、不问手段。

随着“咚”的一声闷响,悠闲从容被完全破坏;只见原来认真聆听她滔滔不绝话语的士道,突兀面色难看、五官变得扭曲,当场倒地蜷缩球状痛苦挣扎、其背部骨头如虫类般凸起并上下扭动;浑身皮肤颜色不时在青紫之间来回转换变化,并伴有轻微的蜕皮和干裂现象发生,从口中仿佛野兽的呻吟惨叫判断,仿佛是源于体内的异变开始提前起效果。

作为拥有探查未来能力的人,令羽很快把这份异常和脑中的某个词汇关联起来,翻身走到床下,朝窗帘方向走去、并轻车熟路的按下隐藏按钮、启动通往外界的暗道,打算先出去把能帮上忙的人叫来,不禁小声呢喃:“没想到来得比想象中快这么多,麻烦了的说。”

向外界走去的她被已经快失去自我意识的士道喊住,但由于喉咙疼痛的原因,因此吞咽半天口水都未能张嘴说出半个字。不忍心回身瞧他这份凄惨的模样,少女咬紧牙关,传递出坚定诺言,并把那份信心一齐赠与出去:“有我在没事的,不会让阿士变成杀戮的怪物,再次保证,所以稍微等我下。”

“羽姐,你、你.......真当我傻吗!?”细弱蚊鸣的发言令都快要落跑成功的那位猛然怔住,像机器人的僵硬动作说明她目前强烈的内心动摇,发出干笑掩饰尴尬,始终不敢回头证实被害者的心虚,证实了士道的猜测:

“真的是要变成其他什么东西了。体内的魔神不可能没提前感觉;况且这折磨而熟悉的痛楚,以前绝对体验过一次,便是在首次拜领大餐的那天......果然是,食物中毒!”简单进行比喻便能说明令羽菜肴的巨大杀伤力---------------使用后中毒概率比服用同容量的砒霜,仅仅要低百分之二十、比农药只低百分之十;足够在入肚后半个小时的时间内,杀死头成年体积的壮牛;大致相当于把全世界所有毒药浓缩到一个数百毫升的小瓶子里,然后再一口气将之服用饮下。只用几分钟,全身五脏六腑变回同时收到不可逆转的损伤!事实上如果不是士道体质异于常人,绝对支撑不了这么长时间、并还能保留有说话功能。

“东西是我自己吃下的,所以不会多谈些推卸责任的话、不过至少请告诉句实话:以防万一,在最坏情况下制作出的解药,羽姐你应该有制作吧?”

“嗯嗯、哼、嗯哼。”不用解释了,无奈的哼歌声已经说明一切,对个人厨艺有着迷之自信的她,即便在烹制过程中有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做好应对方案的念头,也在很快被冲天的豪气所粉碎,夸几句就可能以为自己是厨神,对于把馈赠料理当做是对食用目标巨大恩赐的令羽而言,解毒剂或者排除毒素的东西,永远不可能会有的!

弄倒身侧的桌子,把上面古式的毛笔撞下来、正好滚到自己面前。进而将之勉强拿起,左手拼命控制右手的动作,不让起颤抖,使用上最后的清楚神志,在上面歪歪扭扭书写着什么:

“亲爱的爸爸妈妈、以及真那、大家,抱歉我要在你们甚至不了解具体方位的地方失去生命了。躲过了袭击、打退了敌人、大江大浪都闯过来的不肖儿子,居然有天会在异国他乡、因为自己人的一盘料理死去.......”

明显是称作遗书的东西,没有开任何玩笑的想法,处在他这个立场方能明白,有些苦难是无法跨越的。比如黑暗料理、再比如小姨妈做的黑暗料理。

折返回来转眼把毛笔夺走,内疚感无疑满意出来,留下毫无作用的安慰:“肠胃的小问题而言,马上去把国内技术最好的医生叫来,要支撑到我回来的说。”

“哎,笔、笔,把书写工具还我!这是一生一世最后的请......咕啊。”

眼见残余的一丝眷念被抢走,精神身体同时到达极限,在泛黑的瞳孔力,远去消失的身影逐渐淡化、淡化,旋即彻底看不见,往前奋力抓出的手无力垂下,带上最后一口气息,被吐出散归于虚无。整个空荡荡的新房,偷着顾犹如送走逝者的死寂氛围。

不久后到来的数位高明医生,在拿出压箱底的祖传本领后,依旧无法挽回,只好沉痛宣布回天乏术的现实;平常当做护身符、多次把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李的五番灵力,起功用仅能把受到的创伤治愈,对于中毒完全无计可施,等同用凡人之躯应对世间猛毒的士道,对他而言,迎来今日的终焉毫不奇怪。

在折腾大半天之后,从王宫发出传递向举国各个角落的不幸消息,昭示五河士道永别尘世的事实,重新从牢房里走出,二度得以主持国政的王,遂决定在隔天,举行全国范围的隆重国丧,聊表哀思。

算上这回,少年就算死过三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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