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天亮了吗?”
清晨,我在床上朦胧的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
“这下精神多了。”
耳边烦人的苍蝇飞来飞去,不时的落在我的脸上,我“啪”的一声打下去,可除了让自己更加精神外,并没有给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这些苍蝇真是烦人,天气这么热本来就睡不着觉,这些家伙却还起的这么早“嗡嗡”直叫。”
这是一个狭小的单人间,每到夏天就会变得十分闷热。好在父母亲考虑到我的感受为我加装了空调,开始我是说不用的,可等我上学回家就已经摆在那了,也只好作罢。
开始我还觉得不好意思,他们的房间比我更闷热,却只给我提供了这种待遇,我实在是受之有愧,为了平复我的内心,我把电风扇给了他们。他们能够接受也着实让我很高兴。
“好热啊,受不了了!”
然而,我很快发现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乐观。空调固然凉爽,可是噪音极大。我一般都是在深夜睡觉,即使闷热异常我也不敢开空调,因为,我实在没有那个勇气来打扰邻里四舍的正常休息。
空调是个摆设。
我略微直起身子,看了看还亮着的电脑屏幕,角落里显示的时间是六点四十三。这是个不早不晚的时间。
“要吃饭还太早,要睡也睡不着,还是先去一下厕所,再回来用手机来打发时间。”
我懒散的起了床,也没有麻烦的穿衣服,这种热天只穿一条裤头就足够了,接着,我趿着拖鞋向门口走去。
“咦。奇怪?”
我晃了晃晕沉的脑袋,再看眼前的一切。
有点不对劲!我明明记得昨晚睡觉的时候把门关上了,怎么现在却是敞开的?
“难道是我记错了?”
不,不会的,每天关门已经成了我的习惯,我是不会轻易记错的。
“哼哼……想这些干嘛,昨晚睡得迷糊,大概是其间起来上厕所回来时忘记了。”
“都这么大了,还会纠结这种事情真是不应该。”
会那么早醒来或许也是天意。
我自嘲的笑了笑,想要顺手把门带上。
“这,这……”
这怎么可能!
我惊讶地瞪大双眼,想要看清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我的手竟然直接从门里穿了过去!
“我一定是睡糊涂了。”
这是现实不可能发生的事,我相信我现在仍在梦里。
我想要验证我的想法,急忙跑进屋里,其间穿墙而过,也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四周一片漆黑,我凭着轮廓找到了床的所在,却突然发现床上有一个人影,等到我小心翼翼终于看清他的模样时,脑袋“嗡”的一声失去了知觉。
我猛地坐起来,不停的穿着粗气,擦了擦脸上的汗,在赶走那些热量的同时,也平复了内心那一抹不安。
“感觉真不舒服。”
这回应该不是梦里,我总算醒了过来。
“实在没想到床上躺着的竟然是自己,还真是个可怕的梦。怎么突然之间会做这种噩梦呢?”
四周一片漆黑,窗帘的外面也没有散发出光亮,房间的唯一的光源就是还亮着的电脑屏幕。
和之前没什么不同,甚至比以前更加黑暗。
“不知道几点了?”
我又抬头看了看屏幕。
“四点三十二。啊!怎么会在这时候醒呢?”
这个时间还不如刚才,很微妙的时间点,一般在这个时间醒来再睡就很难了,虽然还有几个小时,可因为之前睡过,或过分纠结于睡觉的关系,根本睡不着。
“还是先撒泡尿再说。”
一切和刚才没什么不同。
“这该不会还是在梦中吧!”
我瞬间把视线瞥向房门。还好,门是关着的,这至少可以证明这不是梦。
“最近怎么回事?老是失眠,今天好不容易睡的早,却又做了这种无聊的梦。”
那种梦虚幻,却又感觉真实,要说有什么作用,这种事情比闹钟还管用,关于谁那么缺德给我订的不到五点的生物钟,这点我也很好奇。
“说实话,还不如失眠呢,失眠至少睡得踏实。”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我又起了床来到门口。
“哎?为什么我又从门里穿过来了?”
也难怪我这么惊讶,只是一个晃神回过神来就已身在门外。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我好歹可以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大概是开门的时候脑袋迷糊忘记了。”
绝对是这样,接着我就把手伸向门把手,但没有任何触感,手直接从门把手之间穿了过去。
这回确确实实的就出现在眼前。
梦中梦,虽说稀罕,但现在,我可没那个心情去感悟。
“开什么玩笑!怎么今天老是做这种奇怪的梦呢。”
轻而易举地穿过物体这种违反地球物理的东西当然不是现实,如果现实这么美妙,以后的生活可就有意思多了,可以做很多让人兴奋又高兴的事。
不过现在可不是陶醉于此的时候,我想去厕所,根据以往的经验,在梦中想去厕所的时候一定会尿床,我可不想在这么大的年纪还发生这么丢人的事。
“难道是醒的方法不对?”
现在想来,当时的确是醒的太轻松了。
为了让我真正的醒来,我必须要下点功夫。
至于方法我早已知晓。一般身在梦中,就要像电视上那样使劲地掐自己,让自己的意识明白这是梦后就能醒过来。
“嘶,好疼!咦?怎么会?”
按理说在梦中是感觉不到疼痛的,不管怎么用力都知道那是假的,可是我真真切切的感到疼痛,
“或许是我的想法错了,算了,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手穿不了门,就已经醒了。”
我再试了一次,手还是轻松从门里穿过。
“一定是我的方法不对,我再试一次。”
这次我闭上眼睛,又使劲掐了我一次。
“嘶~好疼!”
我心想着这下总该可以了吧,又把手伸向门把手,又是轻松的穿过。
这次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个梦还真是不简单。”
上次还能转换现在却怎么连一点动静也没有?
喂喂,这可不是开玩笑就能解决的事态,难道非要脑袋朦胧才能转换吗?这四周也没有让脑袋变得朦胧的方法,我非要用脑袋撞墙才能醒过来吗?这里可是能清晰的感到疼痛啊!
我开始感到恐慌,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现在没有那种强烈的尿意,但只要想起上厕所,就不停的对我的潜意识进行暗示,就算现在不会尿床,也应该离尿床这个方向不远。
“没有办法,只能等自己醒来。”
我沮丧的穿门回房,虽有些许光亮,但房间还是比之前更显黑暗,不知是不是因为上次的经验,我还是透过黑暗看到了床上躺着的人影。这次我没怎么惊讶,因为我知道这不过是梦罢了。
虽说如此,我还是很好奇的观察起自己。
“我的睡相真是不雅观,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运动中猝睡的。”
四点三十三了,希望在我的尿意达到临界点之前,我能顺利的醒过来。
我想想找些能打发时间的乐子,穿墙去别人家望一望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我没有勇气,虽然这是梦,但也不能做出一些有违伦理道德的事,纵使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也全是我想法的污秽。
“话说这梦现在想来还是挺有意思的。”
我有了茅山道士那种穿墙的超能力,既然不能随便滥用,那在家琢磨一下还是可以的。
我现在的这个状态,不能触碰物体,但是只要用力快速的撞击物体,就能感受到外部的刺激。更妙的是,如果用尽全力就能感觉碰到实物,稍微放松一下就会从物体间穿过。如果碰到光全身就会变得透明,那时不论如何用力都触碰不到实物。
根据这些实验数据,我得出了结论,在梦中我是一个灵魂,身体躺在床上,这就是证据。
回到身体会不会醒来呢?我对此进行了尝试,可却被身体不停地排斥在外。
“唉!真是麻烦!”
我生气地砸在桌子上,却不巧,正好砸在鼠标上,我听到鼠标的按键清脆的抖动声,接着就开启了昨晚看到一半暂停的动漫。
很快,房间里响起那熟悉却又听不懂的语言,搭配着激昂的背景音乐。
动漫很顺利的播放了,从昨晚我暂停的地方继续播放。继续着昨晚看到的剧情。
我感到不对劲,但还是说不出哪个地方不对劲。
“咔嚓!”
这当然不是我房间发出的声音,而是对面父母的房间开门发出的声音,现在是五点十二,他们开始起床干活了。
因为天气十分闷热,他们也只能起这么早,顺着清晨那一丝清凉努力干活。
“欣超,你怎么还没睡?”
我睡的很好啊,灵魂都出窍了。
奥,我知道了,是电脑上的声音,电脑上动漫的剧情还在继续,噼里啪啦,大招的瞬间不时发出巨大的声音。
“我昨晚不是把你屋里的电闸给拉下了吗?你倒是挺有本事的,又自己给送上了!”
“不是的,你听我说……”
我的话语突然卡住了,这种状态下要和他说什么呢?
“我这再给你拉下来,你要是再敢送上今天就不用吃饭了!”
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响起,电脑屏幕瞬间暗了下来,我看了下进度条,这么炫丽的战斗剧情也只能在支持个几分钟。
“你说你天天在家里玩电脑,不想着着出去工作,就连睡觉大人说了那么多遍你也不听。”
“我没有,我昨天晚上十二点之前睡的!”
虽然知道我这样说她听不到,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大声反驳。
“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自己那么大了,难道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没有办法辩解。
有时候,人就是会凭自己的印象来看待别人,不管他做过什么,总是想着他他在之前做的那些不好的事,认为那才是他的本性,即使有些事情发生时,正在旁边,你说你没做那件事,他们也不会相信,相对于真话,人们更愿意相信谎言。
“好了,大清早的你怎么和他一般见识。”
“我不说怎么办?他都这么大了,也不出去工作,难道要我们养他一辈子吗?”
“养不养的,你这样老是说他,他都觉得无所谓了。”
爸爸说的没错,我听惯了这种话语,适应了这种环境,虽不想自夸,现在的我对这些完全具有免疫力。
“趁着天气凉快,还是快去干活吧。”
“唉,真是不争气,和平家的孩子现在都出国了,我们的……”
就连这些对比,我也已经完全免疫。
从小我就有一个天敌,那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我是有免疫力,我是不要脸,但这不代表我没有羞耻心,每次听到这些,心里还是觉得很难受。
“好了,别想这些,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这就是我们的命啊。”
“走吧,我去提桶,你扛锄,咱们早点回来,这狗日的连饭也不会做,真没有一点用处!”
随着他们出门,四周可算是清静了。
我开始反思父母说过的话,他们说的不错,我这么闲着的确不是办法,闲在家里是我的不对,被他们讨厌也是我的不对,可就算知道不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出门谈和容易,就算信誓旦旦的想要出门,可回到家里又有千般理由不想出门,内心的热血一次又一次的被浇灭,又在社会上难以立足,不知何时起,我就放弃了出门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虽然我知道这样不对,就连我都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我已经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能让我改变了。
拜此所赐,我的脾气相当温顺,我不会生气,也没有生气的理由,废物是没什么理由生气的。我是个宅男,没有工作,不想工作,讨厌与他人交流,只会浪费资金,啃食父母的血汗,没有一点贡献,他们无限量地给我提供资源,供我享受,我不想觉得他们是父母,这就是应该的,我不忍心继续麻烦他们下去,这样除了出去别无他法。可这不是我所希望的,我的智商绝对没什么问题,在学校的时候,不怎么努力学习也没当过倒数第一,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但也能充分的说明我很聪明。
说是这么说,我和正常这个词是不沾边的,每个人都多少有些不正常,只不过我的正常离得稍微有些遥远,或许我该看医生,这才是上上之选。
但在我看来,医生也不是万能的,不管有病没病,他们都能瞧出病来,这也是一种才能,一种融合了医生和金钱欲望的才能,他的积极性是可怕的,他的破坏力也是可怕的,他们利用了病人对自己身体的担心,不惜夸大病人的病情来提高药品的销量,他们在我眼里的形象是这样的,不知道对不对,反正我是不相信他们。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就是信任,如果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而抱持着怀疑的态度,那一切全都免谈,木已成舟,说什么都不管用,性格就是如此,怎么也改变不了,况且,就算是他们真的抱有什么小心思,不论是夸大身体的病情,还是开一些用不到或者是很贵的药,病早晚也会治好的,不过是代价的多少。但是像我这样的情况,应该算是心理疾病了吧。这种在医学上模模糊糊的东西是由性格所延伸出来的,无药可医,对病人要有耐心,这是对医生唯一的要求,这个条件看似简单却又不容易解决,医生门槛极高,但却不怎么热门,心理方面更是医生中偏门的存在,不存在出奇制胜的套路,是如字面意思的偏门,没有办法开药,就没有办法吃回扣,挂号费养不活这些专家。如果要说的话,也顶多开几片安眠药,让他们睡觉少想些抑郁的事情,这种麻烦的工作除非对自己的说服力有信心,又没什么上进心,否则是不能胜任的,和推销差不多的职业,不如推销挣的钱多,却比推销需要更高的学历,除了稳定这个优点就再也没有其他了。试问谁愿意做呢?
人的性格是不可改变的,强行改变性格延伸出来的东西也是困难的,当然更困难的是找不到人来改变,就算找到也不是十分信任,更不能保证绝对能改变。换句话说,我的病相当棘手,这点我自己最清楚,早就没救了!这我还是知道的。
不过,听他们这么说我还是感到伤心,这让我觉得自己更加渺小。
自己的存在就是错误的存在。我突然有了这种想法,甚至想一死了之。可想到死,我又胆怯了,开始编出各种理由来规劝自己。我是独生子,动画片还没看完,游戏还没有升到那个等级,总是我常用的理由。呵呵,我还真是个废物,也难怪会被别人看不起,毕竟就连自杀都显得自欺欺人。
好死不如赖活着,却活着还不如死了,死了,至少没有那些烦恼,有的人说,死是最好的解脱。
不停地犯错,不停地做出错误的选择,之后再不停地懊悔不停地自责,自责和懊悔之后再犯上同样的错误,如此周而复始,。
这就是我的生活,不想离开现实,想要适应现实,内心却不停的否定现实,想要改变现实。有着这种矛盾的想法。
想出门,又没有勇气出门,理智告诉我必须做出选择,即使那种事令人讨厌,也毫不列外。但不管怎样在心中那一抹炽热走到门口时就自然而然的熄灭了,代替的是那深邃的黑暗和对未知的恐惧,我知道,这种事是怨不得他人的。
“咔嚓——吱!”随着铁门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就宣告着父母已经回家了。
看来,我似乎经历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思想斗争。
“欣超,起来烧水,吃饭!”
我倒是想去,可我现在这个形态……
“总不能还没醒吧?”
我可以清晰的看见她走上楼梯向里张望所折射出来的影子。
但是她什么都看不到,窗帘拉着她看不到里面,窗户锁着她手伸不到里面,电脑也因为停电的关系早就播放完缓冲停机,所以她也听不到里面。
“孩子他爸,你去屋里看看,电闸拉上了吗?”
“好,等一下。”
接着客厅那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声音。
“没有,没拉上。”
这是当然,我现在这个状态可没有在白天拉上电闸的能力。
“咦?这不是他的风格呀。”
“八成是在睡觉吧。”
“就算睡觉,让我们早晨说的那一顿也该醒了。”
“你要是还不放心我就从门镜里看看里面的情况。”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梦?这么奇怪的设定又是这么奇怪的展开,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俗话说梦由心生,难道在我内心渴望的是想要得到父母的关怀?如果真是这样,那接下来,爸爸从门镜里看到的应该是……
“孩子他娘,不对劲,里面不对劲!”
“里面怎么了?”
“你刚才一直在那里砸门,可是欣超却在里面一动不动!”
“什么!欣超出事了?”
“我不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里面的状况。”
“怎么知道里面的情况?现在门锁着,窗帘拉着,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我们先使劲的喊他一会,如果不行,就在想其他的办法。”
紧接着,门口传来了更为强烈的噪音,有猛烈的砸门声,也有放声的呐喊。
“欣超!欣超回个话呀!欣超......”
这种状态持续了好几分钟,理所当然的,我没有半点反应。
“不行,里面没有一点回音。”
“嗯,如此一来就只能砸窗户了!现在可不是疼窗玻璃的时候,欣超的事才更要紧!”
什么?!为什么会突然蹦到砸窗户的讨论上呢,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呀!
“也是,虽然他平时就那样,可是我们已经不停的喊了有五六分钟了,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却一点不动确实也很奇怪。”
“那窗户上有防盗网你又怎么进去呢?”
我该感到高兴吗?关心我是好事,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都非要砸窗户呢?在梦里我的房间要变得乱七八糟了。
等一下!梦里?咦?
“我先砸开窗户,拉开窗帘,看清里面的情况再说!”
我能想象到接下来的画面,他们接下来会看到我灵魂出窍的躯壳,感到惊慌失措,不知该怎么办。原来他们并没有讨厌我,相反他们会担心我,并为此砸开窗户。
“快,孩子他娘快拿锤子来,我从这边砸,那边的话玻璃会崩到欣超的床上。”
可我还是感觉有些异样。
“你在这边又怎么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总觉得,哪个地方不太对劲。
“这个不用担心,三片窗户都没有固定,可以来回移动。”
接着就听到有人急急忙忙的穿过客厅,在后面翻箱倒柜的找着工具。
不对劲,又有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感觉的到,可就是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锤子拿来了!”
“我要开始了!”
“哗啦——”
巨大的声响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强烈的劲风抚起窗帘,让我得以窥探到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十分光明,爸爸就在我眼前,咬牙不停地砸着玻璃,伴随着冲击飞起的碎屑发出夺目的光彩,之后,这细小的碎屑不断穿过我的身体从而变得黑暗。
“好了,我现在可以把手伸进去了。”
我好像知道哪个地方不对劲了,
“只要用力拧开这个锁。”
不论是之间播放的没有看过的动漫。
“再拉开窗帘。”
还是之后那详细嘈杂的过程。
“就可以看到……”
这都说明了一件事。
“安眠药?!”
这不是梦,我真的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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