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皇宫深处,整个大殿里悄无声息,严峻的氛围使得在场的每个人都不觉绷紧了神经。当然更多的人则是很期待,想要亲眼目睹这位只在历史文献中才能看到的神秘种族。
回追历史,森精族在这片大陆上已经生活了足足上千年,几乎是在人类文明诞生之初便存在于世界各地。但是由于其闭锁的思想观念,才最终导致了种族的日渐衰弱。尤其是在分化出精灵族后,森精族的状况更是一落千丈,完全从历史的舞台上消失了踪迹。
“父皇,伯爵爱尔法在外求见。”
第三皇女西塞莉先一步进来通报后,巴尔杰挥了挥干枯的手臂。
“准。”
在得到允许后,爱尔法这才带着伊丹和艾萝莉进入了大殿。
随即,殿堂里传出了一阵唏嘘之声。
因为艾萝莉那天使般的圣洁容貌,使得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他们的这种心情伊丹自然也是能够理解,毕竟他见到艾萝莉第一面的时候,都差点膜拜了下去。
“你就是森精族的圣女吗?”
巴尔杰尽管内心同样震惊,却碍于皇帝的威严依旧保持着冷峻的表情,在艾萝莉行完礼节后,出声问道。
“是的,我名为艾萝莉,尊贵的帝国之王。”
“免礼,听说你在朕的边荒之城遭遇了魔族的袭击,幸好爱尔法卿及时赶到,才幸免于难,但是随行的森精族祭司却被魔族所害,对于此事,朕深表歉意。”
“王不必自责,在我等离开森精族之时,便已经做好了死去的觉悟,只要能够完成使命,那么祭司的死便没有白费。”
艾萝莉轻声回答着,清澈动听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内,虽然是第一次远行觐见人族的君主,却没有显露出丝毫的慌乱。
对此,巴尔杰也是稍稍赞赏了起来。
“朕听说,你不远千里来到这里,是为了与帝国结盟,这件事是真的吗?”
“是的。”
艾萝莉低头答道。
可是巴尔杰还未有所表态,在大殿的右侧,一道娇气的声音却是忽然传了过来。
“哦?呵呵呵呵,妾身可是听说森精族极其厌恶人类,从不与人族交好。难道千百年之后,你们的烂性子全都改掉了?结盟之事妾身管不着,也懒得去管,一切都由陛下抉择。不过,对于这结盟的目的,妾身倒是相当好奇呢!不知道圣女大人可否详细的解释一下,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若是被妾身知道你们有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妾身可不敢保证你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竟然有人敢在大殿上打断皇帝的发言,而且还如此有恃无恐。
伊丹也是好奇的循声看了过去,当即便是一愣,脑袋宛如中了一箭般产生了间歇性的空白。
小、小女孩儿?!
虽然从年龄上看,也接近十五岁了,但是放在这满是几十岁老头的大殿之上,无疑是个孩子。
而且是个十分可爱的金发小萝莉。
小女孩儿有着一头靓丽的金色卷发,梳成了两个可爱的马尾分于两侧,穿着的则是与这个大殿格格不入的一套深黑色哥特洛丽塔公主裙。纤细的小腿上套着成熟的黑色网袜,正悠闲的靠在奢华的座椅上遥望着艾萝莉。
在这大殿之上,除了皇帝之外,竟然还有人拥有如此特权?
而且座椅半米之内,**皆无!大家好像都很害怕她一般远远的避开了。
最让伊丹吃惊的,恐怕是那柄斜靠在座椅旁边,比萝莉女孩儿都要巨大的深红色大剑了。伊丹从大剑之上,很明显感觉到了强大的压迫力。
在萝莉女孩儿出声追问艾萝莉后,许多大臣皆是默默低下了头,紧紧闭上了嘴巴。
“维罗妮卡大公,这件事情朕自会了解清楚的。”
皇帝巴尔杰也是挤出了一丝笑容,对着维罗妮卡摆了摆手。
“不过你今天能够过来,朕已经甚感欣慰了。”
“哼~好啦,妾身不管了,随便你。”
维罗妮卡不禁小嘴一撅,把头甩到了一旁,眼角余光不觉和远处的伊丹对到了一处。
这个小女孩儿竟然是大公吗!
在来觐见皇帝之前,伊丹就有听爱尔法介绍过帝国的爵位分级,大公的位置,乃是除了皇族的亲王以及公主以外,朝野里最大的官了。就好像自己原先世界的古代,宰相一样的存在,拥有着极大的权势。
在罗兰帝国,一共有着三位大公。
伊丹一开始还以为都是些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却没想到其中还有如此年轻的萝莉。
不过从大臣以及皇帝巴尔杰对她的态度来看,这个萝莉大公绝对不会简单,至少那把大剑的存在,就已经在彰显着她强大的力量。
这个时候,巴尔杰忽然继续问道。
“那么,来自森精族的圣女艾萝莉,能够解释一下你这次结盟而来的真正目的吗?”
“是的,尊贵的王。”
艾萝莉闻言,深深的将头低了下去。
“在数日之前,森精族接到了魔族送来的战书,要求我们交出一件埋藏在森精族内的古老圣物。为此它们已经集结了数百万部队,正在朝着森精族的领地进发。然而现在的森精族已经不同往日,无法与强大的魔族相抗衡,遵循着流传下来的古老圣谕指引,能够消灭魔族的勇者将会在人族中诞生,所以族里的人才会决定向外请求援助。”
一时间,殿堂里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数百万的魔族部队吗?
巴尔杰则是轻声呢喃了起来,即便是他,也从未和如此多的魔族部队交过手。但是可以想象,若是和这支部队交战,结果一定会十分凄惨。
最终,巴尔杰摇了摇头,叹道。
“这个,朕恐怕不能答应你了。”
艾萝莉不会说谎,在她说出那番理由的时候,伊丹就已经猜到结果了。
因为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听的出来,森精族的本意并不是结盟,只是单纯的求助罢了。若是小打小闹,或许巴尔杰会顺水推舟,卖给森精族一个人情。
但是,与数百万魔族的战争,其结果可想而知,无疑会很惨烈!这种足以动摇帝国根基,而且完全没有利益的战争,巴尔杰根本不想去赌。
尤其是为了一个消失了近乎千年的古老族群。
“朕很感谢你对帝国的信任,但是朕无法因为你们族群的安危而将朕的子民推入水深火热之中,对此朕深感抱歉。”
“陛下圣明!”
“我国近年来多次与魔族交战,元气尚未恢复,在这期间万不可再多动干戈。”
“臣附议。”
“臣等附议。”
大臣们随即附和道。
罗兰帝国虽然强大,但是在这块大陆上,同样有着不弱于罗兰帝国的其他帝国,倘若因为森精族的事情而使得帝国国力空虚,谁又能保证那些国家不会借机攻打过来呢。
此刻就连对帝国有着私心的帕克里大公,也站在了巴尔杰的一方。
毕竟若是国都不在了,他这个大公也就没有了存在价值。
而且,若是皇帝借机调遣儿子帕森,那么他就更加不能坐视不管了。
“陛下,臣觉得应该细查这名非人族女子的身份,究竟是不是所谓的森精族圣女?毕竟谁都没有见过真正的森精族族人,臣到觉得,这所谓的森精族圣女,只是魔族派出来混入我们人族的奸细。”
帕克里挺着肥大的肚子,从人群之中站了出来,一双鼠眼上下打量着艾萝莉,隐隐露出一丝淫笑。
“陛下,不如将这名非人族的女子交给我,不出三日,我一定会将她的身份调查的一清二楚。”
艾萝莉的肩膀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从遭到皇帝巴尔杰的拒绝开始,她就有些不知所措了,因为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人类会拒绝自己的请求,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这件事明明也关系到了他们的存亡。
若是让魔族得到那件圣物,被毁灭的,也许将是整个世界。
“正是,臣也认同帕克里大公的疑虑,请陛下严查此女的身份。”
“若是帕克里大公的话,一定可以将事实查的水落石出。”
站在帕克里大公一派的成员逐一站了出来,将枪头直指艾萝莉。身为帕克里的幕僚,他们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巴尔杰也不傻,他知道帕克里想要做什么,此刻他只是在心里衡量,自己究竟该不该为了一个外族的女子和去帕克里争辩。
帕克里的儿子,罗兰帝国的大将帕森掌握着帝国三成的兵权,这才是巴尔杰真正担心的地方。
最终,巴尔杰一如既往的选择了退让,在没有夺取掉帕森的兵权前,他只能尽量不和帕克里产生不必要的争执。
反正这个森精族的圣女,对自己的国家来说,并没有带来任何的利益。
“好吧,帕克里大公,朕便给你三天的时间,好好调查艾萝莉的身份。”
“臣遵旨。”
紧接着,帕克里一使眼色,从殿堂外便进来了几名侍卫,朝着艾萝莉走了过去。
“喂,我说你们还要不要脸。”
正在这时,伊丹终于无法再置之不理,提起肥大的裤子站在了艾萝莉的身边。
“你们不愿意帮忙就算了,难道还打算落井下石吗?”
其实在帕克里讲出那些歪理的时候,伊丹就险些冲出来了,不过由于肩膀一直被爱尔法用手压着,所以难以动弹。他知道爱尔法只是不想自己顶撞皇帝,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事情的发展对艾萝莉越来越不利,最后连爱尔法都心生不满,伊丹也借此机会站了出来。
“放肆!”
帕克里大公当即一声怒斥。
“竟然敢对陛下出言不逊,来人呐,给我抓起来!”
不过,帕克里的命令却陷入了僵局,因为企图动手的几名侍卫皆是被爱尔法给一眼瞪了回去。
直到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才集中到了伊丹的身上。
维罗妮卡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出闹剧,她在伊丹进入大殿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看上去一脸不情愿,且穿着十分搞笑的少年。
当然,维罗妮卡之所以关注伊丹,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突出。而是因为爱尔法自始至终都紧紧的将他拽在身边。
仅仅是这一点,就相当有趣了。
维罗妮卡不禁问道。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是爱尔法的亲随吗?难道爱尔法没有教过你,对陛下不敬可是死罪哟!”
巴尔杰一直沉默着,一双锐利的老眼上下打量着伊丹,他自然也看出来爱尔法在保护着伊丹,可既然维罗妮卡代替他问了出来,他自是不必去问责爱尔法。
更何况自己的儿子欧文,似乎对爱尔法有些在意,这可是个不错的消息。
“爱尔法卿,朕看在你的面子上,就免了他的罪责,不过既然你将他带来见朕,想必也是有着你的理由,可否说与朕听。”
爱尔法闻言,这才单膝跪地,一只手拽起伊丹,直接将他拉到了身边,
“多谢陛下恕罪!这个孩子名为伊丹·克洛伊,来自边荒的希拉里山脉,乃是臣的未婚夫!”
一瞬间,刚刚还在骚动着的大殿里仿佛连时间都停止了一般,陷入了一阵死寂。大臣们皆是露出了比看到艾萝莉之时还要吃惊的表情,瞪大着眼睛看着这一切。
未婚夫?!
这个孩子吗?
此刻,就连一向沉稳的巴尔杰都有些坐不住了,好像要把伊丹看穿了一般冷冷的瞪视了几眼。
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巴尔杰才缓缓说道。
“爱尔法卿,你是认真的吗?”
“是的。”
“若是朕不答应呢?”
“......”
爱尔法没有回应,因为她没有想过皇帝会如此直接的拒绝。
“朕不知道你和这个孩子之间有过什么约定,但是,身为罗兰帝国的剑圣,你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上所背负的使命。你所做的一切都关乎着帝国的荣耀与尊严,包括你的婚姻也是一样,朕绝对不会允许你将自己嫁给这种毫无用处的废物平民。”
“即便是朕答应了,想必圣殿那边也会阻止你这种愚蠢的行为!”
“倘若爱尔法卿仍然执意为之,朕可不敢保证圣殿会不会对这个孩子出手!”
在大义面前,无论是谁都无法反驳,而且若是以这个孩子的性命要挟,爱尔法也会不得不做出让步,因为这种事情,在圣殿的历史里,并不是没有发生过。这便是巴尔杰想出的唯一办法。只要能够在此打消掉爱尔法的决定,那么之后的一切就都会迎刃而解。
然而,爱尔法却依旧没有丝毫动摇,反倒是抬起头严厉的看向了巴尔杰,如同鹰一般的锐利视线直刺的巴尔杰心里发虚。
“请陛下收回刚刚对伊丹的侮辱!”
爱尔法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被侮辱的人是她自己一般,怒火冉冉升起。尤其是在巴尔杰以圣殿之名威胁伊丹的性命后,她的杀意也逐渐从身体里溢了出来。
大殿之内,最先察觉到这股若有若无杀意的,便是大公维罗妮卡。但她依然选择了观望,因为在这个大殿里,能够抵抗爱尔法的人,并不只有她一个。
自己的父皇有难,想必欧文皇子也不会坐视不管吧。
原本帕克里还在为伊丹打搅自己的好事而愤怒,现在却是欣喜不已,他巴不得爱尔法和皇帝撕破脸,这样一来,不仅仅是实力,就连巴尔杰的威望也会遭受影响。
因为自身的利益而去惹怒帝国的剑圣,这样的帝皇想必没有人会去敬仰吧。
第三皇女西塞莉则是焦急的看着这一切,一面是自己敬爱的父皇,一面是自己憧憬的姐姐,她不想让任何一方受到伤害。
但她本能的认为,这一次爱尔法姐姐做的有些过分了。为了这个一无是处的平民孩子来顶撞父皇,不管怎么想都太冲动了些。
“爱尔法姐姐,我也觉得你这次的决定太草率了一些。就算你不想嫁给欧文兄长,也不能委屈自己......”
“我并没有委屈自己。”
看到西塞莉焦急的神情,爱尔法这才收敛了怒火,平静的说道。
“陛下,我的命是伊丹救回来的,我的这一身力量也是伊丹所传授的,所以我无法容忍任何人去侮辱他无能,即便是陛下也不行。”
这一段话直接让巴尔杰的心凉了半截。
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爱尔法的发言无疑成为了一颗炸弹,在所有人的心里激起了层层巨浪。因为如果爱尔法所言属实,那么就代表了他们眼中的这个平民少年,拥有着比爱尔法还要强大的实力。
而且还是剑圣大魔剑姬的师傅!
“哦豁。”
维罗妮卡的手不禁默默按在了那柄赤红色大剑的刃上,翡翠蓝的眼睛里闪耀起了异样的光辉。
“朕,会给你一个满意的道歉,爱尔法卿。”
巴尔杰终于沉声道。
“但不会是现在。”
因为巴尔杰无法,也不想去相信爱尔法所说的事实。可事已至此,他只能自己给自己制造一个台阶,但是,不甘的巴尔杰并不打算这么简单就放过爱尔法。
“既然你说这个孩子不是无能之辈,那么就在这一次的圣骑祭中好好表现吧,只要他能够将圣剑米迦勒带给朕,朕便对今天的事情表达歉意,并答应你们的婚姻,赐婚诏告。”
也就是说,伊丹必须获得这次圣骑祭的第一名。
巴尔杰的要求很明显太过分了,西塞莉想要出声劝阻,却是被巴尔杰给狠狠瞪了一眼。
“你是叫伊丹·克洛伊对吧,你觉得朕的要求如何?”
伊丹这才抬起头,手臂却是被爱尔法紧紧的抓住了。
爱尔法的脸上满是愧疚,明明是她的问题,却将伊丹牵连了进来,伊丹为她所做的已经足够多了,她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让伊丹涉险。
因为这一次的圣骑祭要比以往危险太多。
然而,伊丹却对着爱尔法温柔的笑了笑,没有丝毫的迟疑。
爱尔法是自己的妻子,他觉得只是这个理由就够了。
“可以。”
“好,那么如果你无法做到呢?”
巴尔杰沧桑的老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让伊丹感觉到一阵厌恶。
“如果没办法做到的话,臣愿意交出圣剑冈格尼,并辞去伯爵之名,从此离开罗兰帝国!”
回应巴尔杰的是爱尔法,在她说出圣剑冈格尼之后,很多人的内心皆是一震。他们无法想象爱尔法竟然为了伊丹做到这一步。
同样,爱尔法的决定也间接将了巴尔杰一军,让巴尔杰的内心纠结起来。
因为失去一名剑圣,对于任何帝国来说都是不可估量的损失。即便是圣剑再强,也必须有能够驾驭它的人存在,不然,它就只是一块废铁。
可是,此时的巴尔杰已经没有了退路。
“好!朕就依你所言。”
“等等,陛下,我还有个要求!”
这时,伊丹忽然再度开口,他站起身来到了艾萝莉的身边,
“如果我完成了和陛下的约定,希望陛下可以答应艾萝莉的请求,出兵援助森精族!”
“伊丹?”
从之前就一直僵在原地的艾萝莉,很显然没想到伊丹会突然站出来为自己说话。已经熄灭掉的希望之火再一次燃烧了起来。
不知为何,她相信着伊丹,就如同信任希普斯一样,毫无保留。
“这件事,朕刚刚已经明确说过了吧,不管艾萝莉的身份是真是假,出兵援助绝无可能,而且这也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伊丹不禁一笑。
“陛下,抵抗魔族乃是人族共通的大事,这件事陛下大可以发出盟约,邀请其他国家一起出兵,如此一来,又何须担心兵力上的不足。”
“哼,你说的倒简单,人族联盟早在十年前就土崩瓦解,要想再一次联合起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有谁会愿意去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念在你年轻不谙世事,陛下已经对你一再容忍,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提出兵的事了。”
出声制约伊丹的,是罗兰帝国第三位大公杰拉德,他虽然没有一点兵权,可是在政治上的威望要高过所有人,皇帝巴尔杰对他也是十分倚重。
这一点,伊丹自然清楚,而他在站出来的同时,也早就想好了应对的策略。
要想这群只为了自身利益的帝国挺身而出,就必须搬出一个足以撼动他们内心的条件。
而这个条件,就在艾萝莉的身上。
准确的说,是在森精族的那件圣物上面。
“陛下,难道就不想知道魔族出动如此庞大的军队,去抢夺一件所谓的圣物,目的究竟是什么吗?”
伊丹对着艾萝莉眨了下眼,尽管他并不知道那件圣物是什么,但此刻他只希望艾萝莉能够明白自己的用意,只要她能够把这件事情夸大到让所有人都无法置之不理,那么便算是成功了一半。
“好吧,朕就听一听艾萝莉的解释。”
巴尔杰这才把目光转向了艾萝莉,低声问道。
“艾萝莉,能否告知朕,魔族所要夺取的圣物,究竟是什么?”
然而,艾萝莉却是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没办法直接告诉王。”
完了。
伊丹一听,差点直接摔倒,这艾萝莉怎么能就这么蠢萌呢。自己这一番心思白费了。
“但是,我可以将有关圣物的事情告诉人族的勇者!此刻,圣谕中的人族勇者就在这里!”
说着,艾萝莉将目光转到了伊丹的方向。
伊丹的心顿时就是一颤。
果然啊,按照他前世所看的那些故事,自己成为这个异世界的勇者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准备迎接自己的使命。
所有人的目光也随着艾萝莉的动作凝视了过来。
毕竟勇者这种称号,在人族的历史里,也已经消失了近百年,传说中勇者有着可以消灭魔王的力量,倘若真是如此,那么勇者的诞生,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消息。
紧接着,艾萝莉来到了伊丹的身边,对着伊丹轻轻点了点头,转而虔诚的握住了爱尔法的手。
“身披漆黑之翼,伴随着黑色之剑从天而降,背负着拯救世界使命的少女,爱尔法小姐,您就是圣谕中所指引的人族勇者。”
噫噫噫噫噫噫!
竟然是爱尔法吗?
--我刚刚差点就把手伸出去了欸。
若是真那么做了,伊丹觉得自己会立刻羞愧致死。
爱尔法自然也是十分吃惊,愣了半晌才缓过神来,眨巴着眼睛看了看伊丹再看了看艾萝莉,
“我是勇者?”
“是的。”
“......”
虽然或多或少有些争议,但并没有人站出来辩驳,毕竟勇者对于现在的人族来说,是一种抽象的存在,也就没有人会去在意他的真伪。
就好像没有谁会去在意大海里游着的鱼儿究竟是公是母一样的道理。
不过既然认定了勇者,那么艾萝莉自然可以将一切都说出来。
巴尔杰这才说道。
“爱尔法卿,既然你身为勇者,那么就代替朕,询问出有关圣物的事情吧。”
“是。”
那么,森精族的圣物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所有人都不禁竖起了耳朵,聆听了起来。
“森精族世代守护着的圣物,名为地域纹章,这种纹章一共有四块,魔族已经取得了两块,纹章上面记载着世界树的地图。”
世界树?
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伊丹不明白,但不代表所有人都不明白。
维罗妮卡第一个就从座椅上跳了出来,娇小的身体如同电光一般闪现到了艾萝莉的面前,速度快到连爱尔法都吓了一跳。
“真的是世界树吗?”
“是的。”
“那可真的有点麻烦了呢。”
维罗妮卡不禁陷入了沉思。
巴尔杰虽然也听过世界树的传闻,可终究还是一知半解,不禁朝着一旁沉默到现在的中年男子问道。
“欧文,世界树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皇,圣殿骑士长曾经和我说过,世界树关系到了整个世界的根基,同时也是万物生灵的本源。若是被魔族得到的话。”
其结果不言而喻。
这一下,巴尔杰终于瘫软了下去,沉默了半晌,对着艾萝莉道。
“艾萝莉,结盟的事情,朕会慎重考虑的。你就先暂时住在爱尔法卿的住所,朕累了,今天就这样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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