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的身边以三米半径持续发生着爆炸,维持着相对稳定的时间间隔,如同为两人的再会鸣响的礼炮一般。
灰从地面扬起,如同大手一般从兰身侧向着狂犬飘去。
兰低着头,如同在沉思。
这时,三道黑光电光火石间钻开地面,削破空气,尖啸着将灰打散。在兰身前三米处再次爆破,黑光引爆了地雷,与爆炸导致的火光一同灰飞烟灭。
“怎么了,不打算反击吗,从刚才开始就尽是在防御哦,兰。和我的战斗无聊吗,还是说你想说你不想和我战斗吗?话说你铺设的地雷可要被我清理完咯。”
铿。
兰面前的泥土突然破开了一道口。
指节粗细的黑雾带着猛烈的旋转如同龙卷风一般划过他的脸颊,冲向向他身后的天空。
血珠顺着脖子染红了兰的衣襟,同时洒落在地上。
痛觉使得兰抬起头。
“刚才那样的气势去哪了,我可不是为了和只会防御的胆小鬼战斗而来的。”
刚才的一击是狂犬故意打偏的,兰想到。
要和狂犬战斗当然很简单,战斗,杀死她或者被杀,都是无需思考的事,即便如此兰依旧在思考着,因为思考不出结果而消极被动地防守着。
问题是,狂犬的出现一定有其意义。
单纯只是因为黑雾和再生的能力克制自己吗?
不会是那么简单的。
她是抱持着自己的意志,以自己的灵魂在战斗着。狂犬到底想要做什么,她想做的事一定与这场战斗息息相关,兰绞劲脑汁地去思考。
就像是逼迫着战斗加速一般,狂犬又有了动作。
她抬起了手,随着这一动作,复数黑雾在头顶空中凝聚,形成枪状。
挥下手,黑雾便像暴雨一般以兰为中心落下。
三米范围,这是地雷不会波及兰自身的安全范围,因此以兰为中心三米范围内的地雷绝不会爆炸。即使想要用破片防空,黑雾的数量也多到无法全部防御,眼看兰就要变成刺猬。
兰还是没有动作。
只有思考仍然持续着。
狂犬的目的是什么?
背叛王座吗?身为王座的一部分要怎么做到。
提示自己王座的弱点吗?通过什么方式提示。
凭现在的情报得不出答案,要怎么办?
要直接向狂犬提问吗?
不,她没有直言,既然她那边不说就说明存在着不能说的理由,或许是因为身为王座的一部分会被窃听。
一瞬的思考时间已过。
超过十根黑雾之枪向兰的头顶插下。
就在这时——
铿锵。
黑雾之枪被击溃了。
兰依旧一点动作都没有,但是刚才他身后的灰扬了起来。
狂犬看到黑雾被击溃,却没有表现出惊讶,反而理所当然的样子。
“自动炮火吗?我就知道你会不止留下一手后路。即便如此还是不像样,还有一点男人的样子的话就快点燃起斗志主动攻过来啊。”
刚才的一瞬狂犬凭动态视力看到了,从兰身后射出的子弹准确无误地命中了黑雾之枪的中段。虽然子弹的硬度上比不上黑雾,却成功打破了高速运动中黑雾的平衡,使其自我溃散。
射出子弹的是提前架设在某处的机枪炮台吧。
三米外是地雷阵,三米内的防御交给自动炮火,这就是兰准备的阵地。
“既然这样的话......”
狂犬动了动指节。
就在这时,兰突然抬起了头。
狂犬作为回应改变了动作,收手的同时停下了打算前进的步伐,看向兰的方向,与他视线相交,读懂了他视线中的迷惑之后狂犬微微一笑。
“我之所以不进攻并不是因为怯懦。狂犬哟,你误会了,你刚才的进攻(提示)不像你的风格,太软弱了,我都无法给出相应的反击,因而稍微有点迷惑了,仅此而已。”
“还真敢说啊,闭上嘴接下之后的攻击再叫嚣。在战斗中逞口舌之快只会被旁人笑话而已。虽然以斗志不足的你做对手并非我的本意,不过既然你要求了,没办法,我就全力给你一击(提示)吧,毕竟我也差不多看清你的防御在什么程度了......从以前开始你就一直是离不开我的笨蛋呢。”
话音刚落,一瞬间。
兰没有理解到发生了什么。
视野陷入黑暗。不,是被遮挡了,狂犬凭借某种方式瞬间加速,逼近到了兰的眼前,比眨眼还要短的时间内,十米的距离化为零。
三米的安全线,轻易就被跨过了。
地雷的引爆甚至都晚了一瞬,爆炸造成的风压紧接着在狂犬身后吹起,掀动她身后散发出的黑雾。
三米内的目标,自动炮火将会自动瞄准射击。
“哼。”
迟了一会儿兰才意识到自己身边飘散的金属碎片是被切碎的子弹。
数十发子弹被一瞬切成了碎片。
“你再让自动炮火发射看看,下一次我就会拿你的脑袋当挡箭牌了。”
在兰的眼中,狂犬向自己伸出手。
极端近距离格斗,兰条件反射地实行了反击。向着狂犬的手肘外侧侧身,同时瞄准其太阳穴发出勾拳。
从手上传来了击中的手感,但是狂犬就像是不痛不痒一般,就连晃动都没有一下。
同时——
“什么?”
狂犬的手掌覆盖在兰的脸上,理论上攻击位于手肘外侧的敌人用同一只手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实摆在眼前。
五指曲张,狂犬的手如同台钳一般牢牢抓住了兰的脑袋。
“你的体术一如既往的差劲,到这个距离就什么都做不到了吧。”
兰向身后伸手。
嘶的一声,他身后的某样东西被从他身上分离了出去。
兰的背包掉落在地上,狂犬将背包踢飞到远处。
“这样一来你的武器也没有了,解药也放在那里面没错吧,结束了。”
在兰的视野中,穿过紧抓住自己头骨的狂犬的指缝,能看到她如同成功咬住了猎物的野兽一般充盈着恶意的笑容,露出尖牙咧着嘴。
啊,啊啊,结束了啊~能看到因果串联在一起才是所谓的"结束"。兰在心里默默地想到。
轰,兰的上半身因为来自狂犬的推力而后仰,脚跟在莫大的推力下离开了地面。
咔嚓,头骨传来不妙到极点的悲鸣。
但是,兰反倒闭上了眼睛。
说起来,第一次与狂犬战斗的时候也是这样。
被抓住头骨。
被击飞。
然后死了一次。
并非是单纯的即视感那么简单,狂犬也并非只能使用这一种战术,招数什么的只是外在而。
本质的,从灵魂传来的波动都一般无二。
为什么?
咔嚓,在兰想到答案的同时,因果串联上了。
线索也连接完毕。
因此——
咔嚓。
"嗯?"
随着诡异响声的响起,狂犬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减慢了速度,最终停止下来,她保持着抓住兰头骨的样子立于大地之上。
最终,如同化为了静止画一般。
不是因为没有了攻击的必要而停下,兰还活着,眼神里反复透出火焰般摇曳的灵魂。没有第三人出现阻止她,脚下是一片平地也不是地理的缘故。
来自兰的某样因素停下了她。
就如同在齿轮间卡上了异物一般。
"停下了。"
"嗯,看来你理解我的攻击(提示)了。"
"我的头骨可是碎了,又死了一次了哦,下手够重,但是,勉强承受下来了。"
"又,死了一次呢。"
狂犬眯起眼,收起了尖牙。
"答对了。"
接着她露出了令人惊艳的温柔笑容。
狂犬的手松开了。
头一歪,肩膀垮向一边。
呼,就像吐出了全部的空气一般,身体明显软弱下来。
手臂低垂,全身的力气消失不见。
之所以能够站着。
低下头,兰看向自己和狂犬之间最后连接的部分。
金属质感的棍状武器将狂犬贯穿,狂犬的黑雾用作防御的话就连地雷的伤害都能无视,化为武器就连捕蝇草都为之头疼,但是被贯穿了。
黑屋冲伤口处涌动,宛如血液一样流淌出来。
"黑雾只有用同样的材质才能切断,用同样的武器才能克制,狂犬,这是你给我的提示之一。"
"不用一一说出来。"
狂犬的眼神虽然游离,但是即便因为无法站稳而缩起身子,也仰视着,视线看向兰的脸庞。
和黑雾同样材质的武器这世上存在吗?
除了狂犬以外,还有竹能够制造出来,但是竹一直沉睡着。
还有吗?
有的,只有一件的武器。
金属制的铁棍。
在狂犬死去的那个地下空间,狂犬曾经使用,来自于兰,附加上黑雾涂层的兵器。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狂犬,你是特意把黑雾留在这把武器上的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很难不让人产生某种联想。
就像是在说"请用它再次杀死我"一般。
"怎么会,巧合啦巧合,兰你个笨蛋想太多了啦。"
狂犬的声音越来越轻。
"那么就这样吧,认为是我的胜利可以吗?"
"无所谓,但是我还真是没有胜利过一次啊。再见,兰。"
"嗯,不久之后再见。"
把狂犬放下之后。
"接下来——"
兰站了起来。
"瞄准。"
对着空气,明明没有任何东西的某处用冰冷的语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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