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
——
「是樱弦指引你来的吧」
「……」
没想到的是，格欧费茵第一句话就是如此的冷漠
「……虽然不好意思这么说，不过我不太喜欢有外人来到我的世界」
她似乎表现的比较困扰
「唔，抱歉」
「……嗯，不需要道歉，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碎片而已」
恐怕是因为降临不完全而残留在这里的碎片吧
「不过，因为位面不能失去主人的魔力维持，所以遗憾的是我不能给你提供我的魔力」
「诶，我们的计划您都有所听闻了么」
「差不多，毕竟你体内的碎片和我说到底也是一样的东西」
怪不得表现的很让人在意，果然是格欧费茵已经找到了来龙去脉了呢
「来到这里的话，一定是有什么事的吧，虽然知道你身边发生的事，但是要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可就没办法了」
看来碎片并不是融入到自己灵魂中的一部分呢
「那么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
「请便～」
「请告诉我，使用神力的方法！」
归文熙用自以为很铿锵的语气说了，但格欧费茵却熟视无睹
很淡定地为自己沏了一杯茶，这才缓缓地开口
「你居然没有先问，为什么我会说“是归樱弦指引你来的”呢」
「可能是我自有感觉吧，我总是感到樱弦姐就在我的身边」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感觉格欧费茵就像是一个冰山系的美人，从来都表现的异常淡定也很不苟言笑
但这一次，或许是发生了很另归文熙惊讶的事
「要一杯茶吗」
格欧费茵起身，并这样问到了
「有劳了」
「……嗯」
然后一阵叮铃叮铃的声音，伴随着茶匙搅动茶汤的流水声
可以感受到，格欧费茵制作一杯茶的时候，她表现出了愉悦的心情
她递上来的是一杯看上去很普通的茶，但在格欧费茵的亲手调制之下有变化万千的味道
「……可以开始正题了吗」
试探性地向格欧费茵提出了问题
「嗯，一杯茶的时间，怎么样」
「……呵哈，不过足够了」
归文熙象征性地拘谨一笑
「神力应该怎么使用呢，我听说和魔法有相似的地方？」
既然时间不多的话，就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呢
看着格欧费茵手里已经过半的茶汤，归文熙也是着急地开门见山的说
「差不多，只是魔力浓度更大了而已，毕竟我们的炉心可比你们要有效的多」
「所以说正常的炉心不能加工神的魔力——这样吗」
必须要问清楚神力的来源和自己的能力所在
归文熙相信格欧费茵知道这些奇妙的力量
「对，所以才需要“降神”，当然成为了神的契约者的人类，某种程度上也混入了神的成分了」
「灵魂……吗」
格欧费茵点了点头
灵魂的存在是魔力最初也是最原始的样子，如果神在签订契约之后将自己灵魂的一部分融入在了契约者的灵魂里，那神力的使用就可以说的通了
「但是这种融入毕竟很无力，只能做到使用神力也只能达到比常人略高的水平」
「所以就需要与神沟通了吗」
「是的，就像是跳大神那样进行某种仪式，让神暂时性地附着在自己的身体上」
就像是累了一样，格欧费茵嘬了一口红茶
「实际上对身体负荷很大，因为神力毕竟是神力，凡人的身体终究不适合」
归文熙听到这里的时候，有一种不知道是动摇还是激动的情绪蔓延开来
「也就是说，我的“钥匙”可以打开隔断神力与人体之间的“锁”？」
「……嗯，这也是你想知道的事情吧」
「但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个能力的存在，甚至连如何使用也不清楚」
「我也没见过这种能力者，或许是某位神的后代吧。产生了类似于“返祖”的现象所以获得了先祖的力量，不过我们毕竟存在于与你们不同的位面，我对于你们现代的知识仅来自于契约者的眼睛，所以难免会有漏洞」
「这就是说连您也不知道这股力量如何使用了吗」
格欧费茵倒是不紧不慢地喝掉最后一口红茶，当然这也意味着这恐怕是最后一次回答
「这倒不是，魔力总归是自己的东西，无论是以什么样的形式、什么样的能力出现，你自己应该都能感受到这股“东西”的存在才对。」
一边回想着，格欧费茵接着她的话题
「我能感受到你这个异样的存在，我甚至可以感受到有多重魔力在你的体内和谐统一的流动，而你自己从来没有察觉，你又觉得是为什么呢」
「……」
「有些东西是不自觉就会动起来的，部分能力也会。而作为他们主人的你，其实只要稍稍宁静下来，去探寻一下内心，就会发现它们一直存在在那里」
放下杯子，谈话到此结束
「红茶还好吗」
「很美味」
「过奖了，少年，啊……对啦」
格欧费茵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在书柜里翻找着
「这个，就当做幸运符送给你吧」
格欧费茵手心里的，是一只小巧精致的笔
「难道是……书写时间的魔法笔吗……」
「没那么夸张啦……这只是曾经一位友人送给我的东西，虽然只是一介凡物，但就当做是我的祝福收下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嗯」
接过笔，归文熙推开门，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而回头
「还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得等到你死了之后才会知道的了」
「我只是有一句嘱托想要托付给您」
「嗯，对我的嘱咐嘛？但说无妨」
「感谢，如果您见到了樱弦姐的话，请替我谢谢她」
「嗯……如果我能再见到她的话」
「还有……请告诉她，——我很想念她」
「是吗」
微笑着点头，格欧费茵目送着少年离去
待到少年离开了自己的世界，她又重新为自己添了一杯茶
然后若有所思一般的喃喃自语
「很想她吗……」
「真巧呐，我也是呢」
归文熙的意识回到现实的时候，时间几乎没有怎么流动
就像是爱尔薇说的一样，眨一个眼睛的功夫他就回来了
「不愧是位于高位面的神呢，连时间的流动也不一样」
「不过在那样的世界里生活究竟算不算快乐呢」
「……」
叶符和爱尔薇不太理解这样的感慨
就算是偶尔从身边的人口中听到过类似的话，但终究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的人是不会理解深处的含义的吧
「神是孤独的吗」
「我想不是的」
「……那是什么」
归文熙就像是看穿了格欧费茵的本尊一样，就连现在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够像是看着一面镜子一样的看着格欧费茵
「是“人”啊」
「如果说是“神也是人”这样的话，不是颜雪儿已经提到过了吗」
「不，比那更深层次的」
「……那又怎讲」
「一个跨越了千年的人却还有情感，你们会怎么觉得呢」
归文熙没有直接就这样回答那个问题，而是用另一个问题来反问他
「唔，如果按照归文熙你的说法来的话……一个人生活在那种地方，应该早就失去了作为“人”所具备的情感才对」
爱尔薇倒是感觉自己有点理解了
「难道说，他们本身就是一种情感的化身？」
「嗯，就是这样的感觉」
「诶？！」
「我在想，或许魔法也是某种情感，我们的先祖为了改变某种事实所创造的情感」
「那耶梦加得……」
「……对，他或许就像是七原罪里的傲慢，只不过他企图用自己的魔力来创造一个充满竞争力的世界」
爱尔薇和叶符在一旁也是不能理解
不过这样的理论反倒让人觉得似乎可行
「所以人的某种情感越强，魔力会越浓嘛」
「……这是一种猜测而已啦，说不定有某种联系，不要太当真了」
「诶……我倒是觉得很有趣呢」
「嘛……等到以后爱尔薇你再去研究不好吗~」
「嗯哼~如果我有机会的话」
「有机会的话？」
「所以呐，我们的未来和梦想都托付给你咯」
「嗯，那我就不谦虚的收下嘞~」
「祝你好运了，归文熙」
三人就此分别，归文熙向着早已睡醒等在门口的颜雪儿打了打招呼
「准备开始吧……可以吗」
「……真是可惜呢，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说“不行”的」
「……但是」
「但是我现在没有资格这么说呢，毕竟我要拿着格欧费茵托付给我的笔去书写未来呢」
「没想到竟然被托付了那样贵重的东西啊~那真是太好了……」
半开玩笑的模样却有着一口严肃的语气真是让人笑不出来呢
「走吧，文熙」
轻描淡写地，颜雪儿就此别过叶符和爱尔薇两人，带领着归文熙，向着暗杀者本部的大楼内部走去
「……这里啊」
「……嗯，算是一开始的地方吧」
归文熙并不太清楚洛芷藜所言“一开始”究竟为何物，但他估摸着认为应该是自己命运发生改变的地方
「仪式的话，很简单」
「……」
归文熙只是默默地等待着颜雪儿把话说完
「我先来吧……刚开始的时候可能觉得不太适应……不过真的具有那种能力的话，应该是不会爆体而亡的」
「……」
依然选择沉默，倒不如说习惯了一惊一乍的他已经对此感到了麻木
「所以我来负责第一环……如果发生意外的话，说不定靠我还能挽救……」
颜雪儿主动要求第一个与归文熙签订契约
「我可是信心满满呐~」
「呵，那么，开始吧」
洛芷藜点头离开，原本储藏俱利伽罗的暗室大门传来上锁的声音
「这里可以抑制魔力得扩散，也足够安全」
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把小刀
「……手伸过来~」
微笑着，当然绝对不是对归文熙的安慰
「真是拿雪儿姐没办法呢」
任凭着雪儿在他的掌心划出一道口子
「……嗯，从血液上看似乎没什么不同呢」
不等他的反应，颜雪儿直接粗暴的反转归文熙的手臂
「握拳」
血液顺着拳心流下，颜雪儿把它们接在一个小瓶子里
然后又用同样的方法接了自己的血
「跟别的血液对比的话还真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呢」
一边说着，一边晃动瓶子，让血液混合
「不过……似乎血液没有因此凝固」
然后用手指蘸了蘸瓶内的鲜血，在地上画起了魔法阵
「这可是高级的魔法阵，从现在开始到施法结束如果被什么东西擦坏了的话，我可是会死的」
颜雪儿一边画一边很自然地说
「这么危险的话……这样放松是不是太过于大意了」
但归文熙明白颜雪儿不会如此的毫无防备
「……这里魔力浓度如此高，一般的动物不会进来的，更不要说什么可疑人物了，洛芷藜会把他们挡在门外的……站在六芒星那边去，归文熙」
虽然说是六芒星，但却有着不对等的六个角，比起正常的“白魔法”，这样的六芒星更有一种“黑魔法”的感觉
「……话说回来的话，因为雪儿姐跟归樱弦签订过的契约，雪儿姐应该不会来帮助我啊」
「哼~？」
颜雪儿一边用鼻子发出不满的声音，一边绕着六芒星画出了一个更大的圆
「当然不是为了你啊，你想想看嘛」
「是为了世界吗……」
「……，听上去真是羞耻呢，不过确实是这样，以世界为概念的话就能回避那些契约的规则了」
「但……如果我失败了……」
「……怎么说呢……」
颜雪儿瓶中的血已经所剩无几，不过魔法阵恰已成型
「就算你失败了，我也是有办法能消灭那个东西的」
「……」
「只不过……我不想付出那种代价……很自私吧？」
「……在我，至少是在旁人看来，确实很自私……」
「嘛，就猜到你会这样一点也不关心人」
颜雪儿很开心的笑了笑
「不过呐，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啊……即便知道自己很自私，只会想着自己的事，也不愿意去改正这样的性格呢」
「……那么方法就只有一个了呢」
「嗯？什么……？」
「那不是只好由我来打败他，好让别人看不出来你是个自私的坏女孩了吗？」
「……」
颜雪儿愣了一下，或许她没有想到归文熙会这么说
「什么嘛，是因为平时都在隐藏自己吗，明明很会说话的呀……」
归文熙不太了解颜雪儿这个人
但她现在的样子，至少让归文熙觉得，她袒露了真心
「变成了一个热血笨蛋了呢，文熙」
「嘛，还不是托你之福」
「呵呵哼……谢谢你」
颜雪儿其实是含着泪光说着，但归文熙却没有注意到她眼角的泪花
「开始吧」
颜雪儿踏出一步，站在了与归文熙对立的一面上
「嗯……」
「就按照之前啊，告诉你的做吧……」
两人伸出右手，手掌相贴，闭上了眼
「吾在此宣誓」 「吾在此宣誓」
「跨越千万年之鲜血」 「踏遍亿万计之魂魄」
「故而，承认汝为吾之友」 「……」
「吾在此将吾之体魄授之于汝，请听吾一言」 「是」
「不可暴饮暴食」
「不可沉迷美色」
「不可贪得无厌」
「不可暴躁失礼」
「不可怠惰懒散」
「不可心生悲戚」
「不可骄人自满」
「不可偏见傲慢」
「提问，汝可能遵守？」
「谨遵教诲」
「若如此，则契约成立！」
随着光芒一瞬间扩散而后消退，这段奇怪的仪式总算是到了头
第一眼看到这段咒文的时候，归文熙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不过，常话说的好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咒文啊」
「……也不算是我的恶趣味吧……与湿婆签订契约的咒文就是这个」
「果然是神都有或多或少奇怪的爱好呢」
「……只是先辈们认为原本用希伯来语写成的咒文只有用古老的语言才可以完全转述，所以发展到了现在成了这样不伦不类的样子」
然而颜雪儿只是微笑罢了，要知道这种实验本来就会让很看中结果的颜雪儿格外的开心
「……」
「好啦，我把我的力量分给了你一半，感觉还好吗」
「有种很微妙感觉呢，感觉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感」
就像是血液中混入了从没感受到过的东西一样的兴奋
「兴奋感是吗？」
颜雪儿的笑容看上去不是很温和
「嗯……根荷尔蒙极速上升的感觉差不多」
「呵呵~那是因为“魔法”也是“我”的一部分啊~」
「嗯？怎么个说法……」
「就是说，因为魔法的共鸣让你的身体就像是理解到了“我”和“合为一体”了一样」
「……，等等，变相的说岂不是？」
「呵哈~就像是你夺走了我的心一样」
「……」
「嘛……虽然我的心可能有点廉价就是啦……」
「嗯？怎么了」
「没什么，你可要好好负起责任来嘛，所以……」
颜雪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归文熙的眼睛
现在在他的眼睛里流转着自己的灵魂，这让她多少有点不适，不过正因为如此，才让她能够感受到归文熙的内心
「你可别拖后腿啊~我可是能通过魔力反馈感受到你的情况的」
「嗯，包在我身上了，雪儿姐」
「但是真是可惜呢……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的话……」
「……」
「等洛芷藜的魔力一起混合了之后再说吧，看来真的要在战斗中再获取经验了」
「……」
「别那么沉默嘛……虽然感受到了你的信心很充足……啊，算了，我去换洛芷藜进来了」
「嗯……等等，雪儿姐」
「我可不记得还有什么别的事没有交代呢，怎么了？」
归文熙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这么说而已
「放心吧，雪儿姐，我不知道你的过去发生了什么，但我能保证你的未来没有痛苦」
「哈哈~要是这样就好了呢~不过还是谢谢你」
微微地低头致谢，颜雪儿离开了房间
「雪儿姐真是久呢……」
洛芷藜刚进来就是一句不耐烦的抱怨，不过让她在门外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也是带来了不少麻烦
「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啊，没有」
这么一说就想起来颜雪儿的话了
不过不知道颜雪儿的过去的归文熙也不清楚颜雪儿所说的“廉价的真心”究竟是什么，只是装作没听清的样子糊弄了过去
「嗯……很可疑呢」
重复着颜雪儿的步骤，洛芷藜描画着自己的魔法阵
「……不过她说的没错」
「“她”？雪儿姐吗」
「嗯……魔法的融合确实和肉体的结合差不多，每个人的魔法特性都不会相同，所以就可以看做是每个人的象征」
「……」
「更重要的是，魔力对于魔法师就像是贞洁对于人一样的重要，失去了本来的特性，就跟失去了魔法没有任何区别了」
「……如果是这么重要的事情的话」
「但是，现在都要死到临头了，谁还会去在乎自己的“贞洁”嘛~！」
「……总感觉因为这比喻这里的气氛都变了」
「真亏哥哥你还能发现啊~这样的契约不就像是结婚一样的神圣嘛~？」
「哎？」
等等，归文熙转念一想
如果真的这么比喻下去的话，我岂不是会有三个……
啊，赶快停止这个骇人的比喻吧！
「……好了，我的法阵不需要太复杂」
简单的圆圈与咒文的结合，是一个毫无修饰并不华丽的魔法阵
「毕竟不需要联系另一个位面的神，所以流程也很简单，过来吧哥哥」
「嗯……」
「啊，对了，简单归简单，不过需要一个特别的契约仪式」
「……」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仪式会让洛芷藜如此慌张，不过归文熙还是照办着
洛芷藜就这样站在归文熙面前，两人的距离近到呼吸都能互相感到
哥哥的嘴唇——这是洛芷藜想到的事，但她很快否决了这样的想法
自己再怎么爱着哥哥也不能越过兄妹的底线的呢
「能吻一下我的手背吗，哥哥？」
「哎？」
「就当是一次契约，不要揭穿它好吗……」
洛芷藜的微笑里含着苦涩的眼泪
「嗯」
归文熙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所以也不加抵抗地表示认可
她伸出手，归文熙则象征性地礼貌地一吻
「啊……」
感受到温热的触感，洛芷藜的手微微颤抖
然后，她轻轻地收回手，在归文熙曾经吻过的地方，轻轻地一吻
「……我爱你，哥哥」
朱唇中传来呢喃细语，绵绵如玉
「呵呵~好了，哥哥」
「……谢谢你」
虽然时至今日，归文熙也没有理解洛芷藜，但他所了解到的梦中的景色确确实实向他展示了自己的妹妹的力量
「开始吧」
洛芷藜点头回应
这一次甚至是没有咒文的，没有咏唱的魔法
说不定刚才真的是一种契约呢
但归文熙更相信的是，这是因为一种潜在的联系
或者说，这就代表了
一种血缘
「契约……完成」
沉默到极致的契约就此达成
不过比起颜雪儿那股强力的魔力流动，洛芷藜的魔力流动更为平缓
「这可是经过我调制的魔力，所以相比起雪儿姐未经加工的魔力来说更容易接受吧」
「……确实，不过怎么样才能使用还是个迷……」
「……嗯？不妨来试试看，哥哥你有意识地命令自己去调用刚刚获得的魔力试试」
然后说着，洛芷藜活动活动了四肢
「……是要来一场模拟战吗……」
「嗯，虽然身体没有完全恢复……嘛，所以哥哥你要控制好力道呀」
然后
与往常不一样的，归文熙明显感觉到了洛芷藜的魔力正在提炼凝结
「能感觉到吧~因为我们有相同的魔力波长啊~」
然后目视着飞来的魔弹，归文熙有意调用着颜雪儿的魔力
划过美丽的弧线，魔力在掌上凝聚的流刃划破了飞来的魔弹
「嘛，虽然有点低级，但确实是这样的用法」
「……」
可惜难以维持形态的魔力逐渐消散，到了洛芷藜面前时已经成为了一团烟雾
趁着归文熙魔力还没有再次凝练的瞬间，洛芷藜尽可能的快速地给予打击
「肘击！」
这一次，将另一部分魔力聚集于脚上。就像是冰上的舞者一样，归文熙灵活的躲过这一击而从洛芷藜的臂弯下极速滑过，然后一掌封喉
「……」
「哇，身体能力真是下降了好多……」
洛芷藜只能感慨于自己的身体情况
嘛，现在还坐在轮椅上的她竟然还能打架就已经很令人瞠目结舌了
「……呐，什么感觉呢」
「……不好说，就像是我能同时驾驭三种魔力一样」
「对~差不多，哥哥你的特质不能让你整合三种魔力，但可以让你同时分别使用它们」
做的不错，洛芷藜如是说
当然，这种程度肯定还是不行的
「话说回来，契约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什么契约？」
「交付魔力的契约」
任何契约都必须要有代价，作为魔法中的一项规则，即便是再小的事都必须要用相等的代价才能够实行，而代价将会成为契约达成之后所必须支付的“筹码”而被自动地收取，或者是作为被契约者得到某种东西的条件而必须达成
「雪儿姐的话，应该是“带回归樱弦，击退耶梦加得”吧」
「这我已经听闻了呢」
「我的话呢……」
「我的契约内容是……嘛，你到时候自然就会知道的」
「真是神秘呢……」
「呵哈~」
相伴着，两人步出大堂，门外的颜雪儿似乎没有像刚才的洛芷藜那样不耐烦
看来时间确实没过太久呢
「作战7点开始，趁夜色还没深，去赶紧休整一下吧」
「嗯……雪儿姐才是，不需要休息吗？」
「我又不是正面对抗耶梦加得的人，我可没那么危险呢」
一边吐槽，一边推搡着归文熙
「……好吧，难得雪儿姐也会任性呢，我就顺从一下好吧~」
于是归文熙老老实实地回到了房间
而颜雪儿却叫住了洛芷藜
「你契约的内容是什么」
颜雪儿似乎有点严厉
「没什么」
「如如果是违反了规定的东西，最好告诉我」
「……」
「果然如此吗」
「……怎么」
「你签订的不是获取力量的代价，而是将获取力量作为奖励之一当作补偿了吧」
「……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呢」
「……理由呢」
「没什么理由，这不是我的契约」
颜雪儿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不是你的契约？！」
「对，简单来说，是另一个人拜托我这么做的」
「可以方便知道是谁么」
「可以，只要你不觉得惊讶」
「那么是谁？」
「你不陌生的，是格欧费茵」
颜雪儿感到一阵子喘不过气来
不过她倒是还清醒地认识到
既然作为归文熙的妹妹的洛芷藜同意了，那么必然是有利于他的条件
「好吧，真是惊讶呢」
「……所以呢，没事的话就去休息吧」
「是呢，必须要休息了」
颜雪儿如此想着，与洛芷藜作别
毕竟在她看来，杀掉一个神，却可能引来另一个神可不是好事
如果必要的话，她恐怕要除掉另一个神
「必须要去休息了……湿婆的禁咒……还是要准备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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