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摇曳的火光的照射之下，我眼前的少女长着一张还算漂亮的面容。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嘴唇，小巧的鼻子。
但即使现在看到我，她的眼中仍然充斥着恐惧。
她的视线直接越过了我，看向我的后方，似乎还想要找到她的主人还在监视的痕迹。
“不...不可能，一个普通的人类怎么会打...打倒尊贵的术师，主...主人，你别骗我了，快点出...出来吧。”
她夹杂着啜泣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侧，让我一时无言。
看来，只有事实才能让他们相信我说的话了。
我在她恐惧的眼神下站了起来，走下二楼，来到院子里，托起那个中年人的尸体重新带回了那个房间。
我拎着他的衣领，向那个还跪坐在地上的女孩扔了过去。
“你的主人，在这里。”
少女本能地向后缩了一点，然后又哆哆嗦嗦地靠近了那个尸体仔细地打量着。
我听到了她倒吸冷气的声音。
“真...真的是...主人...”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难以置信。她的眼神慢慢从那个尸体移动到我的身上。
“你...真的杀...我...”
她再一次变得语无伦次，仿佛她的世界正在崩溃。
我没有理会她，一个闪身就来到了另一个少女面前，解开了她的眼罩，拉着她来到了那个人的尸体旁边。
短短的一会儿，屋子里所有的少女都围在了中年人的尸首旁，震惊地看着毫无生机的她们的原主人。
我平静地站在她们身后，一言不发。
她们其中的一个棕色长发的少女回过头来看向我：“他...死了吧...？”
“嗯。”我平淡地回了一句，面无表情。
面对我的视线，她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重要部位，扭过头去不敢再看向我。
不约而同的，整个房间里大多数少女都效仿她遮住了自己的身体，向着她们中间的尸体聚拢。
不知是谁先开始的，她们突然开始猛烈地殴打着地上的尸体。先是两三个人，后来所有的人都加入了进来。她们哭泣着，尖叫着，用尽自己的一切力量摧毁着眼前的这一具尸体。
不一会儿，那中年人的尸体就在少女们愤怒的围殴之下面目全非。
在她们尽情发泄着自己积攒了不知道多久的悲伤和怒火的时候，我悄然退出了房间。
再次回来的时候，我手里多了十几条毛巾，正好和她们的人数一样十二条。
房间内，她们已经停止了攻击尸体，有的将头埋在膝盖中轻声呜咽，有的以手遮面，眼泪从手指的缝隙中流了出来。
我走到她们身边，将毛巾放下，然后回到了尸体前。
这绝对是我今生为止见过最凄惨的一具尸体。他的脸已经完全看不出形状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某处私密部位甚至被特别关照了，完全被撕成了碎片。
我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盖在脚下的尸体身上，不让自己和其他少女看直接看到他，然后席地而坐，眼神扫过她们每一个人的脸。
“你们准备好说话了吗？应该不需要我把问题说出来吧。”我冷冷地说。
之前回我话的棕色头发的女孩子披上了毛巾，脸上还带着泪痕回答道：“就是你看到的这么简单。我们...就是这个...混蛋...恶魔...禽兽的奴隶。”
谁能想到，十几分钟前的她们还各自对着眼前这具碎尸的真身卖弄**。
我轻轻点头，继续问：“他是谁，这里是怎么回事？”
那个棕色头发的少女平复了一下呼吸，语气中无喜无悲地讲述着：“他的名字叫任天行，出身是军队。听他玩我们的时候说的，他曾经是一位将军，在一次行动中和他的小队追踪了荒原人整整几年的挥剑，终于根据多方证据表明这座城的存在。最终再一次和荒原人的正面交锋后，他们发现了这座城市。”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这里相当于一处荒原人的总部。他们总部的位置一向十分隐蔽，极难发现。而且荒原人他们也对总部十分看重，除非敌人在离总部相当近的地方，他们是不会暴露总部的未知的。当总部需要的时候，它会派出外部的人员去掳掠城市，而搜刮来的物资大部分都会带来总部，包括...人。在这栋楼旁边还有一处专门监禁人类的监狱，用来做...肉食品。”
她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颤抖：“任天行发现这个地方之后，并没有报告军方，而是坚持强行攻打这个地方。以他术师的身份，轻松地制服了这里曾经的荒原人领袖。就在他们任务成功准备回去汇报的时候，他却突然发难，一夜之间悄无声息地杀死了所有同行的人。然后在这里确立了他的统治。比如说这座房子，就是他结合自己的土能力操控能力和无数的荒原人和资源造起来的。而我们...”
她的声音又停顿了一下，语气透出了明显的仇恨：“我们都是来自正常的文明城镇，被荒原人掳掠来关押起来准备作为食物的。但是当任天行发现那里的时候，在那群人中将我们挑了出来，关在这里，每天做一些禽兽不如的事情，直到你将我们救出来。”
我看到她的眼中充满了感激。
“也好歹让我们...间接地亲手报仇了。”
她周围的少女们也一一点头，用眼神向我表示着感谢。
我深深呼了一口气，说着：“那接下来呢，我已经杀了他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棕色头发的女孩子闭上眼睛，脸上的表情一片肃穆：“既然已经亲手报仇了，那我的心愿也完成了。我想...自杀。”
她周围的女孩子们同样点起了头，甚至连那个最胆小的花怜都义无反顾地点了头。
我叹息一声，说道：“你们确定吗？”
“嗯。”这次是好几个声音一起回答的我。
在她们的注视下，我站了起来，不含一丝感情地说着：“如果你们执意要自杀，我不会阻止你们。但是，你们要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你们的生活就是属于你们自己的了。你们难道要带着这种肮脏的回忆死去吗？明明接下来你们的一生中可以有无数的快乐来帮助你们走过这一段痛苦。你们可能找到喜欢做的事情，会遇到喜欢的人，会过上自己曾经梦想的生活。而你们却要选择在这里结束你们短暂而卑微的生命吗？呵，当然如果你们实在想要这么做的话，我，真的不会阻止你们的。”
说完，我不管她们动荡的眼神，头也不回地走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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