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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破阵子

(三) 破阵子

圣杯战争在中国举行已经不是第一次,倒不如所,最近4次中只有上次不在中国。而出了意外的也只有上次。因此这次仍在中国顺理成章。、

至于为何魔术协会青睐中国,原因似乎很多。一方面,凭借飞速发展的科技和稳定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国内政局,中国已经逐渐和老牌霸主美国平起平坐。另一方面,中国政府对于魔术界的态度在各国政府之中最为友好。当然,中国政府平息事态的能力也无疑被考虑在内。

然而对于远坂汐来说,中国仍然是陌生的国家。虽然自古文化同源,但近代以来日本有欧美化的倾向。而平常潜心钻研魔术的她自然也没机会接触中国文化。不过即便是普通同龄学生也是接触不到吧。

因此飞机上别人都对抱着一本《中国语与中国文化.初级》的汐投来看稀有生物般的目光也就不足为奇。由于科技发展,通过音频智能翻译的技术已经普及。因此亲自学习外语已经成为一种“娱乐方式”,就和看小说差不多。不过在年轻人中,似乎很少有人青睐这种对脑细胞不友好的娱乐。而学中国语的年轻人可能真的算得上一种“濒危生物”。

远坂汐对于外界的目光毫不在意似的,“哼”了一声,随即又埋头于方块字的世界。本来身为魔术使对科技就有一种本能上的反感,而她拒绝翻译工具的最大理由是那听筒状的机器戴起来显得很呆。家族长辈虽然劝她将就一下,但听她说那是为了“秉持优雅”之后也就哑口无言。毕竟那四个字可是流传数代的家训。

2053年10月22日。素州城唯一一家5星级宾馆内。

“真的有总统住在这种连壁纸都没有的房间里吗。。。”

面对眼前仿佛来自异世界的中国古风房间布局,远坂汐显得无所适从。她当然不会知道,在古代这地方该叫客栈。

前台订房的时候临时学的几句中国语显然捉襟见肘,于是还是用英语搞定。看着眼前的“the best room”,少女仿佛理解了何为欺骗。不过毫无道理的被人嫌弃,这房间的确也是可怜。说实话这房间从复古角度无可挑剔,简直是袖珍版园林。其实传统的日本和室也有相似的意趣,不过从小住惯洋房的汐是欣赏不来。

“不过地方还算宽敞,也挺安静。”少女好不容易找到点优点。或许这也是在实践“秉持优雅”。

宾馆在素州偏东北的旅游区,晚上人迹罕至。这当然给魔术使带来不少便利,然而汐选择这里纯粹是为了求个奢华,毕竟在时钟塔的住宿生活实在算不上舒适。

殷勤的喊着“客官,请慢用”的小二送来晚饭后,汐就锁好门,之后布置下了结界。

房间内烛火摇曳,从窗子往外看,院内湖山暗寂,微风轻推水波,荡漾着莲花灯的烛火。抬头可见被四周房檐圈成方形的夜空,薄云随风微动,恍若弦月轻摇。

可惜远坂汐没看到这般美景,不过静坐床头念咒语的身影,倒是映衬着这种闲寂之趣。虽然看起来还是不成熟的少女,但其实汐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魔术使了。作为独女,她传承了远坂家的魔术印刻,加之本身少有的魔术天赋以及令人刮目相看的刻苦,她几乎成了远坂家引以为豪的希望,还有不少人期待着她能像奶奶一样辉煌。而少女也正是以此为目标,不断努力着。

流利地念完一串咒语,少女缓缓睁开眼。这正是奶奶留下的日记本中的咒语,关于那本子里的一切,远坂汐都熟记在心。日记本里说召唤英灵应该选在天地间魔力涌动最强烈的时候。在冬木远坂宅邸是半夜两点,然而这也因地而异,素州城肯定有不同的时间。为此远坂汐一夜未睡,试图捕捉那绝佳时机。

凌晨一点半,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少女陡然睁开双眼,随即一段咒语过后,烛火映照下昏暗的房间瞬间亮得刺眼。强烈的银光逸散到院中,惊走了一只寒鸦。远坂汐大概没想到,刚才她感觉到的异动就是那只乌鸦扑腾了几下翅膀。

“呦,客官可愿赏一段舞剑?”

远坂汐吓得从床上蹦了下来。倒不是担心别人闯入了房间(或者说还来不及担心),让少女震惊的是自己居然的的确确听懂了这句中文。

“哈哈,客官真是腼腆。Servent,Saber遵从召唤而来。怎么样,可愿赏一段舞剑?”

少女眉头松了下来,假装咳了两声,坐回床上。

“呐,我就是你的Master,今后还请多指教。” 说着远坂汐伸出藏在袖子里的右手,亮出血红色的奇异条纹

奶奶的笔记本上说Master是圣杯自己选择的,只要在区域内展现强大魔力就很可能被选为Master。因此远坂汐5个小时前随便使用了一个高级魔术后,伴随着一阵疼痛,右手就出现了这条纹。笔记本上说那就是令咒。简单来说,令咒就是身为Master的证明,而且本身具有强大魔力。不过这种魔力使用方式比较特别,只能用来命令Sevent的行动。令咒形状各异,但都只有3划,也就是说只有三次命令Serent的机会。而命令的具体效果笔记本中没仔细说,只是说了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之后画了一个充满少女心的图案。远坂汐之前看到这图案时简直不敢相信是出自奶奶之手。总之可以说令咒就是Master的王牌,如何运用则会成为胜负的关键。

“客官还真是斯文呐,那我就献丑啦。”随即那身影当真舞动了起来。

汐这才想起刚才人家问了看不看剑舞,有点尴尬,不过她也不记得自己说了要看啊。随着银色光圈逐渐暗淡,远坂汐渐渐看清了那舞动的身影。

血红的石榴裙上盛开着黄色和橙色的波斯菊,外罩轻软的白色云纹花笼裙。循雪白的后颈而上,垂鬟分肖髻(自行百度)上随意插着缀着红宝石的枫叶钗。层层叠涌的长袖中划出一道银光,仔细看是一把金柄细剑。

虽然对于上述词语远坂汐一概不知,但她看得出这是无可挑剔的美人。单看服饰显然是软舞的装束,然而舞步却是类似胡旋舞。华丽的舞裙并未使舞者显得过于妩媚,凌厉的剑锋也未使持剑者显得咄咄逼人。刚柔相济调和出一种东方式的美。远坂汐看的入迷,仿佛时间已在摇曳的烛光和飞旋的裙摆间停滞。

“呦,客官,可满意否?”那女子的轻笑将汐拉回现实。

“哦…哦…”

女子看起来二十5、6岁上下,却显得比汐成熟的多。此时远坂汐心中满是疑惑。奶奶的笔记本中的确说Saber职阶在7大职阶中综合能力最为出色,然而眼前的美人怎么看都和“强大”沾不上边。

“别担心,平常我可不穿这身哦。这是专门献舞穿的。”女子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少女心中所想。不得不说,两人在成熟度上还有不少差距。

既然召唤已经完成,下一步自然是熟悉战场。

因此接下来的几天就是“姐妹俩出去逛街”,起码在外人眼里是这么回事。而这几天汐受得打击也不小。虽然知道灵体化更省魔力,但似乎古装在素州城并不是稀罕玩意,不会太引人注目,汐就放弃了这一打算。况且旁边多个中国语翻译也省了不少麻烦。关于这件事,笔记本上倒是没写,大概Master和Servent之间的交流不需要语言系统,可以直接心意相通。

Saber也乐得如此,一路上两人欢声笑语,不过基本是汐被逗弄罢了。然而汐失算的一点是,即便古装不稀奇,然而古装美人却绝对吸引眼球。因此一路上远坂汐感受到了无数目光,然而她知道这目光的终点是在身旁。这种滋味少女从未体验过,总之并不愉快。虽说并不特别在意外貌,但少女对自己的长相还是挺有信心。黑色双马尾利索的划过两肩,干练的西式礼服显得端庄。五官也算得上精致,碧蓝色的瞳孔显得高贵。别看这样,情书陆陆续续也收到过不少,不过没回过就是了。

话说回来,虽说没有那舞裙那般惊艳,Saber的便装也称不上素朴。彩色百鸟群和丝绸罩袖相得益彰。路过古装店时还被老板强行拉入拍了张照当招牌,对此Saber似乎很乐意,还拉着汐一起照。于是照片中汐似乎成了Saber的背景。

两天之后,素州城的构造基本了解。只剩下最后的禁区。

25日凌晨3点,在森林中转的晕头转向的汐绝望地看着天。

“这什么破地方,除了树就没别的了吗。我说Saber,我看咱们就不该来这地方,不会有哪个Master蠢到把阵地建在出口都找不着的林子里吧。”

少女靠着树干,连连叹息。

“谁知到呢。”Saber似乎并不累,报以招牌式的轻笑。

就在此时,不远处爆发出巨响,伴之而来的是巨大的魔力波动。

“。。。。。。。”远坂汐哑口无言。两人交换了下眼色,迅速没入林中。

尽管已经全力抑制住了魔力波动,远坂汐还是担心自己暴露位置。毕竟现在两人距离战斗现场只有不过百米。不过现在也顾不上担心,少女早已看着眼前场景入了神。

这是Servent之间的战斗。持枪的战士浑身银甲,倒射寒光。枪的轨迹肉眼已经无法识别,即便尝试附加魔术眼,仍只能看见模糊光影。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枪并不是在“刺”,而是在“挡”。

挡的对象是同样看不清的红色剑影。

“哈哈哈,只会防守吗!”

随着又一次刀与枪的碰撞,红色身影后退5步,拉开了距离。那是一张激奋的脸,火红的短发几乎竖直向上,浑身没有半片护甲,反而是文人装束。要把手中的剑换成扇子,简直就是风流才子。

枪兵并未回答,只是左脚后撤半步,随后陡然突进,手中的枪化作残影。

“哈哈哈哈,这才像样子!”

红发男子说着挥剑应敌。尖厉的碰撞声又一次撕开黑夜。

远坂汐确确实实震惊了。虽然时钟塔经常会让魔术使们切磋,但她看得出眼前的战斗是拼上性命的。是的,任何一次攻击都可能带来死亡。

在她愣神的刹那,攻守再次转换。红发男子已然顾不上喊叫,只是淋漓尽致地挥剑攻击,只是脸上兴奋不减。

这一次枪兵没有横枪抵挡,而是不顾迎面而来的剑,刺出一枪。

“哼!”红发男子冷笑一声,并没躲闪,劈剑而下。

然而令所有人错愕,那剑并未碰到银甲枪兵,而是贴着铠甲而下。而另一边,虽然避开要害,银枪还是刺伤了红发男子的左臂。

“切!”他后退两步,摆出守势。

“怎么躲开的?”

“游走生死之间带来的直觉。”枪兵简短地回答。

汐呆呆的看着,Saber则玩味的说“这姑娘有点意思。”随后有是轻笑。

“那枪兵,是姑娘?”汐一脸疑惑之时,一股陌生的魔力波动降临战场。身为魔法使的汐马上明白这是强大魔法阵发动的前奏。

霎时红色魔法弹朝枪兵爆射而出。事出突然,枪兵来不及躲闪,左臂中了一弹。

还来不及喘息,又有几个魔法阵相继发动,都是针对枪兵。汐心里明白,这显然是算计好的,估计是对方Master暗地设置。这么说的话,其人应该就在附近。汐不觉汗毛倒立。这魔法阵她虽没见过,但从魔力波动能感觉出释放者绝对是实力不俗的魔法使。自己恐怕也没把握胜过对方。

虽然身为3骑士的Lancer对魔力很高,魔法阵本身对枪兵并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但其创造的空隙红发男子不会白白浪费。瞬间变成了一边倒的局面。枪兵吃力地防守,红发男子没了刚才的兴奋,只是阴沉地挥剑猛攻。

“Master,我请求出战。”Saber一反常态地严肃。

“要帮Lancer吗?”

“嗯,这样的战斗,太不光彩。”

“你可要小心啊。“

这回轮到Saber错愕了。本来自己帮助lancer没什么道理,毕竟如果少一个从者总是少了一个对手。而且这样就等于和Rider阵营敌对,怎么看都得不偿失。Master拒绝才是理所当然,她自己也正在努力思考说服少女的理由,没想到这么干脆地答应了。这让她对显得稚嫩的少女刮目相看。

笑着点了点头,随着强大的魔力涌动,Saber跳入战场。她倒并未接近两人,而是在月光下翩然起舞。

随即魔法弹仿佛着了魔似的都冲Saber的剑而来。

“客官,此舞可好?”

说着Saber巧妙挥着剑,将魔法弹引导向战场中心。随即向下一挥,数个魔法弹一齐爆裂,夜空恢复宁静。

远坂汐看的目瞪口呆,她当然知道战场中心正是魔法阵的阵眼,而刚才的一击则将魔法阵彻底摧毁。Saber不知怎么将魔法弹引导到自己的剑上,然后让它们自己毁了阵眼。这听起来简单,但控制一个魔法弹方向已经不易,将那么多同时准确引导,难度可想而知。

另一边的交战也自然停止。

红发男子看出情况不妙,但似乎并没有显得不快。

“哈哈,这阵破的漂亮!”

“还要继续吗?”Saber又恢复了那种略显轻佻的淡然。

“今天到此为止吧,不过你们也最好别再进入我方阵地,毕竟我等男儿注定要守护山河!作为条件,我不再隐藏名讳。吾乃宋臣辛弃疾,来日再战,定要痛快淋漓。哈哈哈哈!”

说着一番豪言壮语,Rider吹了声口哨,白马从天而降,飞身上马,转眼没入林中。

“这家伙,怎么逃跑也这么有气势。”汐无奈叹了口气,从丛中走出来。

此时天已微亮,那枪兵也不知何时卸了头盔,对着Saber拱手行了个军礼。

“方才多谢相助。”

虽然天色仍旧昏暗,但汐还是看的出那的确是个女孩的脸,年龄跟自己查不了多少。不过看着那一脸英气的Lancer,汐心中产生某种微妙情感。

“怎么我遇见的女性都这么不凡呢。。。”

这当然只是心里嘀咕,事实上,汐看着Lancer:

“你的master在哪,带我们见见吧。看来得研究下结盟的事”

Saber没说什么,轻笑声隐没在清晨的鸟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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