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处理尸体时的我,比我想象中的冷静,冷静到能够一边处理一边考虑这个问题。
一开始还不是很熟练,刀子时常敲到地面,有时候刀柄也会,但砍多几次,就觉得顺手多了。
看见这样的我,是不是觉得特别恶心呢?
我早明白,一切的仪式都不能作为借口,在哪里不能成为作者,在哪里不能追寻梦想?
我到底为什么而来,我到底想干什么。
我什么都不明白,我自身都无法确认。
家里,大学,都不是我的容身之所,而浮海,更如同仇敌一般的拒绝着我。
哪个城市里都没有我的一席之地。
我彷徨过,思考过,用力的挣扎过,在未来的分叉口前面不想再妥协,有谁能说我遵从梦想是错的?
大家都觉得我是错的。
我的行为没有价值,站在第三者角度的他们早早就明白了这一点。我依旧前行,所以换来恶果。
尸块我都放进了大的编织袋里头,避免鲜血下渗,我丢进浴室,两个脑袋我则是放在大的餐盘里,放在桌子上。
“你们两个是怎么想我的呢?”
我自言自语:“特地出现在我的幻想里,特地让我杀掉,这是你们两个与生俱来的使命吗?你们就甘心死在我这种人手上吗?”
这种人生,有它的价值吗?
处理完我幻想出来的东西后,莫名的感觉到了愉悦,发自内心的震颤让我体会到我还活着,眼泪毫无前兆的流下,又笑又哭。玩心大起的,拿起这两个脑袋,想把它们放进壁橱里。
壁橱前我停下来了,蹲在反光的金属餐柜面前。
如果我是一个小说里的人物,读者们会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会是主角吗?
拿我当主角的小说有价值吗?
会有人骂吗?
我的价值,应该由你们来决定吗?
应该由世界来决定吗?
我打开橱柜,泛着腐臭味的柜子里摆着乐回璃的头部,她的眼睛紧闭着,面无表情。
她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房子里的呢?二十六...不,二十五日吧?
我明白了,这一切都不是幻想。
我手上提着的两个脑袋,和永世长辞的她都曾活生生的在这个房子里。
是我杀了她们。
她的笑,她的头发,她的眼睛,她光滑的皮肤传来的触感,还有她的声音,这一切在我脑海里组成了一个新的她。
此时的我,冷静过头了,但身体的各个器官,似乎准备拼上全力最后一搏。
我的身后传来撬动声音的东西,走路的声音,呼吸的声音。
小说的价值,自然由读者来界定,没有人看的小说,没有价值。
那我的价值,由谁来决定呢?
退千步百步,纵使我是小说人物,总是我是漫画人物,即便我是虚拟人物。
我的价值,就应该由作者和读者来决定吗?
就应该由世界来决定吗?
对于作品而言我只是数不清的数目里的一本中不起眼的一个,对于世界而言我只是几十亿分之一。可对我而言,我就是这个世界的一切。
这是诡辩,但也是正论,正论有权重,所以正解也有权重。
这么自私自大白日做梦的我,不容许自己的世界受到玷污,不容许自己的条例被自己摧毁,这是平常不过的事情。
我不容许我是无能为力的,我不容许我杀死了我现在喜欢的女孩,我不容许我在痛苦到无法自拔的时候只会用幻想和逃避来面对。
这几天已经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但现在我的眼睛才第一次遵循着我的意志,表达我此时此刻的心情。
身后有个男人喊了我一声,声音里笑声放肆。
我从橱柜旁拿过一把水果刀,抵着自己的喉咙。
此时此刻的我,仿佛站在自己面前一样,我看穿了我自己的无能无力,和看穿了属于我的悲剧的源头。
一切的恐惧都来源于未知,拿着刀的我也还在害怕,害怕死去的我在醒来的一瞬会再看到什么东西。
“海为什么会是海呢?”
我自言自语,海浪声就在耳旁。原来从一开始,回璃就把属于她的正解分享给了我。
那可能是当时的她顺势而说的话语,但是,的确是正解。
可是现在才明白的我,太晚了。
现在的我,是个极为危险的人物,放任不管会带来更为严重的后果。
我的问题必须要由自己来解决,这是我那曾经崩溃过的世界的补丁之一。
如果还有睁开眼睛的机会,无论是怎样的世界我都会挣扎下去,而完成这只属于我的仪式的我,也可以自豪的说出来。
自己的价值,当然是由自。
刀子上戳,意识消失。
我与世界,我与他人,我与浮海市达成了和解。
然后,欢迎来到浮海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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