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上海。
坐落于市郊的一所教堂里,因为工作日的缘故,没有一个人来做祷告。从修道院来进修的修女和唱诗班也都被遣散回家。
为了接下来的战争。
神父双手合十,默默念着对上帝的赞词。
阳光洒落在教堂里,显得神圣而庄重。
脚步声回响在空旷的教堂之中,打破了肃穆的气氛。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慢慢向神父走来,在祷告台前站定。
"教堂里禁止抽烟。"
神父开口,声音有一股吸引人的磁性,但没有动,仍保持着祷告的姿态。
来者是一位外国男人。男人耸了耸肩,咂了口唾沫,用手捏灭了烟头,把剩下的烟随手扔掉。
神父结束了祷告,睁开眼,叹了口气,默默站起来,转身看着男人。
神父是一个眉清目秀的中国青年,看上去不过20岁的样子。
"那么,‘那个东西’运过来了吗?"
"是的,时钟塔已经将‘那个东西’的灵核转移来上海了。"外国的男人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又说,
"这次你应该就是战争的监督者吧?"
神父解开上衣的纽扣,胸前满是红色的咒印。
"二十一画,如假包换。"
外国男人点了点头,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也不知道时钟塔的那群老家伙们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偏偏要把‘那个东西’转移来中国,留着自己用不好吗?"
"也许是因为这次圣杯战争的特殊性吧。"神父笑了,像一只猫一样。
"特殊性?"
"上海的地脉中也有着不弱于冬木的地脉的魔力,而且近几年来灵脉里的魔力储量也足够支撑大圣杯的莅临。"神父边扣着扣子边说。
"啊,说到特殊性啊,这次战争的本身也很有意思啊。"
"什么意思?"
"据说这次圣杯的魔术纹理是链接着两个世界,也就是所谓的‘二次元’。"
"搞吖啊,那岂不是说召唤的英灵是……"
"嘘"
神父用食指抵住嘴唇,
"只有不知道的才能算是惊喜,说出来就没那个意味了。"
外国男人咽了口唾沫。
"那召唤英灵使用的圣遗物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也许不需要圣遗物……一切就看‘因缘’和‘命运’了。"
说完,神父看向窗外,轻声呢喃,
"‘命运’吗?真是让人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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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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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狭小的空间,门窗紧闭,没有开灯,只有电脑的显示屏亮着,发挥着如同皓月般的光。
敲击键盘的声音和电脑排风扇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构成没有节奏感的交响乐。
月亮般的光辉洒在少年的脸上,把他的脸映得格外苍白,一双死鱼般的眼睛跟随着在电脑上不断浮现出的字移动着。
突然少年闭上了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一头满是呆毛的乱发。放下手,又盯着屏幕上文字末尾的"THE END",就这样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滴——滴——"
是凌晨四点的时间提示,少年扫了一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也是时候该睡了。
他抬起有些抽筋的右手,挪动鼠标,把箭头移在"提交"选项上。
像是用了所有力气一般,点击。
——结束了。
"上传成功!"
——我的梦。
少年笑了笑,又像是在哭,然后突然栽倒在屏幕前,
……
——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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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阔的空间,是一个巨大的豪华的宫殿。
与其说是宫殿,不如说是一个舞台。
这里正上演着华丽的表演——
黑与白,剑与剑的碰撞。
舞台中央的二人,踏着优美的舞步,不断向对方发出必杀之剑。
在天空之上的战斗。
为了拯救骑士爱丽丝,
为了自己将死的挚友复仇,
为了那些帮助过自己付出了生命的伙伴,
为了这个世界。
"我要……打倒你!"
少年对这个世界的神宣战。
神明倒下,而挚友也随之离去。
"啊啊啊啊"
看着自己怀中慢慢死去的挚友逐渐化为光之粒子,英雄发出不着调的悲鸣。
如果……能更早一点……如果能……更强一点
挚友就不会死去了吧。
少年陷入无限的自责,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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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阳痴痴地瘫坐在床上,
昨夜……好像做了一个不得了的梦啊,仿佛经历一次人生一样……沉重。醒来时眼角居然还残留着眼泪。
可能是昨夜小说完结的触动太大了吧……
回想起梦中黑色少年的身影,有着说不出的熟悉。
"哥哥?"呼唤声隔着门传来。
"啊啊,我在!"
听到妹妹的声音后迅速地弹起来。
"哥哥你还要在床上躺多久啊,早餐都要凉了啊!"
"哎哎,我马上下来。"
——
下了楼,来到餐厅,父母和妹妹已经坐在餐桌上了。
"对不起。"面对父母,洛云阳轻轻地道歉。
"没关系哟,妈妈也是刚刚起来。"回答的是云阳的母亲。洛太太看起来很年轻,完全不像是有着两个孩子的人。
"抱歉"云阳再次道歉,"昨天更新小说有些晚了。"
"我知道的。"
"哎哎?"
"咳咳。"一旁的父亲像是噎到了似的发出咳嗽。
三人出声前,父亲先说了"没事"。
太太像是明白些什么,用胳膊顶了顶父亲的腰。
"呐,恭喜云云小说完结✧*。٩(ˊωˋ*)و✧*。,不过主角死掉了什么的有些让人伤心啊,妈妈也很喜欢天酱的说。"
"哎哎哎?"
太太口中的天酱就是云阳小说中的男主角,昨天晚上的最后一卷中云阳终于狠下心送了他便当。
"不对……"
云阳颤抖着打断了母亲的碎碎念,"你是怎么知道的?"
"爸爸也知道的,也很喜欢看。"
"诶诶诶诶?!!!"
"噗嗤"
一旁的妹妹憋不住了。
"啊啊啊,洛小雨!果然是你吗?"
"不关我事哦,我只是和妈妈说你要成为作家啦,而已哦。"洛小雨使劲挥手说。
"不过啊,"太太的表情瞬间严肃下来,看着洛云阳"云云真的是个处男呢,小说里完全没有过激画面啊。"
"噗"
"咳咳咳咳。"
洛云阳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洛小雨笑的捂住了肚子,父亲像是真的噎到了似的剧烈地咳嗽。
云阳带着同情的眼光看着父亲,
——摊上这种妻子真是家门不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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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就这样吵吵嚷嚷地过去了,
洛云阳像是虚脱了一般走进房间。打开电子邮箱看看小说的评论。
他只是一个兴趣写手,但是看着自己的作品有这么多人喜欢不禁心头一暖。
评论多是"恭喜完结"和"再接再厉"之类的。云阳往下翻着,突然,有一则奇怪的信息出现在邮箱里。
"你相信命运吗?"
"?"
哪里来的骚扰广告吗?
删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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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堂里,神父慢慢抬起头。
"终于要开始了吗?"
命运的连理。
——
——————
洛云阳点击删除的瞬间,电脑屏幕黑掉了。
"什么情况?"
他敲了敲电脑屏幕,手触碰到屏幕的一瞬间,屏幕又亮了起来。
屏幕上出现了裂缝似的红色纹路。以洛云阳的手背为中心,不断向外扩散。
手背上传来钻心的痛苦,疼得让他叫出声来。
红色纹理像是岩浆一样流动在洛云阳的手背上。印在皮肤上了似的,怎么甩也甩不掉。
岩浆上出现疑似魔法阵的光环,逐渐收缩,成型。
变成了红色的印记
"这是……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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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七个不同的地方突然出现了巨大的魔术波动。
"真的开始了吗?"
在阴影中,外国男人看着东方的天空。
"这儿戏般的战争。"
时间是西历的二零一七年七月一日——
距离圣杯战争开始,还有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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