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巴雷里感到不对劲。
从刚才他跟着情报官开始,他们已经穿过了好几道闸门了,周围的景物也是越来越熟悉,其间不断有面无表情的联邦陆战队员擦身而过。如果是交换情报的话应该无需如此,恐怕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想到这里,巴雷里下意识地将右手放在了枪套上。
终于,他们停在了一道气闸门前。是到达了目的地吗?巴雷里思考着。这时,情报官突然扭头一笑。
门打开了。“什么……”巴雷里的脸突然绷住了。
门后本应是熟悉的景色却已是面目全非。办公桌被掀翻在地,文具柜被胡乱地打翻在地,本该正在工作的参谋们一个个被迫跪倒在地,后面站着联邦陆战队员。瓦伦纳少将被挤到了角落里,在他面前唯一的一张座椅上坐着一个身穿白西装的男子,却对周围的惨状熟视无睹,反而在优雅地喝着咖啡。怒火,在巴雷里的心中燃烧,他几乎是瞬间抽出了手枪。
一股劲风突然袭来,如同毒蛇吐信一般准确地刺向了巴雷里的右腕,与此同时另一股劲风则刺向了他的后脑。突然而来的袭击令巴雷里猝不及防,他只能丢掉武器,右手化拳为爪,左手猛击后方,试图与偷袭者针锋相对。二人拳对拳,掌对掌,巴雷里只觉一股剧痛席卷而来,他的双手竟然被击得脱臼。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又是一记扫腿,直接将他扫倒在地,重拳接衝而至,狠狠地打在了他的延髓上。剧烈的冲击瞬间令巴雷里失去了意识,他立刻晕倒在地。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艺术。情报官仍旧面带笑容,刚才的一切对他来说似乎只是一场热身运动。
“新人类!”瓦伦纳脸色难看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作为巴雷里的老上司,他很清楚巴雷里的实力之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撂倒他,除了新人类外绝无其他可能。
“没有错,我亲爱的朋友,”白西服男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哦这么长时间了我都忘了做自我介绍了,我的名字是……算了,你只需要知道我是联邦情报局派来的特别事务官就行了,这位是我的副官李廷上尉。”情报官李廷边笑边向瓦伦纳点头示意,但是瓦伦纳不以为然,他很清楚这些怪物的危险性。
他整理了一下脑中所知道的情报,联邦情报局,联邦内务部下辖的情报组织,负责联邦战时和日常的情报收集、整理和汇总,以手段残忍和效率奇高为名,以至于军中闻者色变。瓦伦纳感到一阵恶寒,虽然不知是为什么,但是惹到这些煞星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还是小心为上,赶紧把事情解决,至于巴雷里,就只能委屈一下了。
“我希望得到一个解释,特使先生。”打定主意后,瓦伦纳的语气立刻强硬了起来,特使脸上的假笑也随之消失了。
““哦是吗,我亲爱的少将先生,您还没有明白吗?”特使面无表情地从怀中取出了一套文件夹,缓缓地打开了方动开关,一道蓝色屏幕立刻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一张人脸缓缓地出现在屏幕上,瓦伦纳的瞳孔猛地颤抖了一下,他很清楚对方的身份与权限。联邦第八集团军总司令泰伦元帅开始说话了:“兹以鄙人元帅权限,向第八集团军全体将领下令,所有师级以上的指战员需接受联邦情报局的例行检查,特此宣告。”播放结束了。随着播放的结束,特使收起了文件夹,不知为何,瓦伦纳反而觉得气氛更加凝重了。
“现在你应该清楚我们的权限了吧,”特使把玩着手中的文件夹,“如果说有必要的话,我们可以请您到侦讯处去谈谈,不过,”特使察觉到了瓦伦纳的恐惧,话锋一转,“你不必担心,少将,从我们的情报来看你是清白的,至少目前是清白的。”特使缓缓起身,周围的陆战队员立刻如众星捧月般围在了他的身边,“很抱歉打扰您了,少将,我觉得我们在这里耽误的时间已经够多了,这个人我们就带走。”两名陆战队员架起了昏迷不醒的巴雷里,“我们有理由相信巴雷里尉官有通敌嫌疑,所以我们必须将他带往侦讯处。”“什么?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他通敌了?这是典型的诬陷行为!”瓦伦纳又一次暴起,却被两名陆战队员强压了回去。“不必担心,少将,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他的罪行,另外,”特使将另一根文件夹都给了瓦伦纳,“这里面的东西你或许会感兴趣,人我们先带走了。”特使拿起了茶杯,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一行人从办公室中鱼贯而出,只留下一片狼藉和狼狈不堪的瓦伦纳等人 。
瓦伦纳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参谋们立刻会意,开始清理垃圾,恢复布置。瓦伦纳缓过神来,将目光投向了文件夹上,他好奇地打开了文件夹,仔细地浏览着上面的内容。
片刻后。
师部的大门又一次被打开了,胡德急匆匆地冲了进来,瓦伦纳仍在浏览文件。“少将,我听说巴雷里被抓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像他这样忠诚的战士怎么可能会背叛联邦了?这么多加查林士兵都被他解决了,他又怎么会通敌了”瓦伦纳抬起头来,“你先冷静一下胡德,”瓦伦纳摇了摇头,“巴雷里的事情现在很复杂,不是我们一个师能够管得了的,毕竟已经涉及到了情报部门的领域了。”“可是……”“另外,胡德,你看看这个,就会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瓦伦纳将文件夹递给了胡德,自己则看向了窗外,天空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色,正在逐渐地转成紫红色。不一会儿,他回过头来,胡德已是脸色大变,粗大的手指死死地攥着文件夹,以至于文件夹已有些变形了。“冷静下来胡德,”瓦伦纳叹了一口气,远处的天际线已被染成血红色,“现在你知道事情的严峻性了吧。”
…………
“小心!”雷云飞对他右翼的僚机吼道。
但还是太迟了,一道诡异的红光如幽灵般一闪而过,瞬间僚机就被洞穿了。女武神如断翼的飞鸟般向下坠去,而后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女武神化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一切都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电脑还未能弹出驾驶员就死机了。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又一架女武神牺牲了。
但雷云飞现在无暇顾及这些,那道红光并未消散,而是笔直地刺向了他。雷云飞紧急拉起驾驶杆,女武神立刻紧急抬升,险之又险地擦着红光避到了一边,雷云飞甚至可以感受到红光中那致命的热量。
情况已经非常险峻了。雷云飞的机群自开战以来一直都处于在下风状态,敌方的车队占据了地利,而且还装备了新型能量护罩、防空导弹和那种恐怖的能量武器,己方的攻击要么**扰拦截,要么就没有效果,而对方的防空武器却给予了己方巨大的伤害。不断的有女武神被击落,在空中爆炸化成火球,而对方的损失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雷云飞拉下操纵杆,原本抬升的女武神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凌厉的弧线,猛地向下俯冲,如雄鹰捕食般袭向一辆落单的战车,对方的防空火力立刻袭向了他。即使处于俯冲状态,但在雷云飞的操作下女武神仍巧妙地避开了所有的攻击。终于,对方的防空武器亮起了不祥的红色光芒,来了,雷云飞暗想,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操作杆。红光果然破空而来,周遭的空气被这剧烈的能量波动灼烧得扭曲了起来,女武神却不为所动,笔直地冲向了红光 。天哪,他疯了吗?雷云飞的同伴们心中都不由得升起了这样的念头。
突然,女武神做出了一个奇怪的动作,整个机体猛地向一边猛靠,仿佛在击打空气一般。奇迹出现了,女武神竟然凭空旋转了起来,绕着红光飞了过去。情况实在是太突然了,以至于那辆战车的驾驶员还没反应过来,没有察觉到雷云飞已经换上了新的导弹。女武神飞掠而过,战车随之爆炸开来。情况总算出现了转机。
“竟然是弗利希德动作,他隐藏的很深哪。”一名老驾驶员感叹道。一些经验丰富的驾驶员知道,这种匪夷所思的飞行动作实际上是一种高难度的飞行技巧。驾驶员通过把握时机,利用反作用力和空气流动性,形成多次回旋,从而使战机在短时间内以螺旋式动作前进,非常适合回避与反击,不过这种动作的实现条件极为苛刻,需要驾驶员巧妙地把握时机,还需要适宜的环境和一架气动条件优秀的战机,因此很少有人能做得到。第一个完成这种动作的是在第三次红石战争中一举成名的加查林籍飞行员弗利希德,当时他驾驶着安格-14迅击机,用这一动作干掉了五架联邦战机,一战成名,被后世誉为“黑死神”。雷云飞用一架攻击机做出这种动作,可以说是十分了不起的。
雷云飞在干掉敌人后,打开了通讯频道:“全队飞行员注意,换装定点弹,对方的护罩无法抵挡定点弹的攻击。”刚才还处于恍惚状态的队友们如梦初醒,纷纷换装定点弹,刚才还在躲避攻击的女武神们纷纷俯冲而下,一时间不断有加查林战车被击毁,局势也暂时被稳住了。看着下方一辆又一辆着火的战车残骸,在高空盘旋的雷云飞突然觉得有些不安,这些战车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嗅到陷阱的味道?
“不得不承认那名驾驶员确实了得,竟然用对空用导弹攻击地面单位,实在是勇气可嘉呀。”格兰不无吝啬地赞叹道。
此时,在某个地点地下3000米处,格兰正通过远程投影系统饶有兴致地观看着这场遭遇战。在他的身后,数量众多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碌地工作着,不断地将收集到的情报进行整理、筛选、汇总,然后送往总机分析。这是属于黑鹰的一个巨大的情报中心,整个末日星的战况都可以从这里进行分析,毫无疑问这里目前是格兰的指挥中心。
“也真是够大胆的,”格兰身后的副官赞成道,“即使是低空飞行的女武神也不一定能够成功发射空战武器,更何况还用弗利希德动作躲开了死光。”“不过很可惜,”格兰叹息了一声,“时间已经到了,虽然觉得可惜,但是还是任务更重要呀,通讯静默了吗?”“已经对该地区进行了能量静默,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副官恭敬地鞠了一躬,“很好,在下一次战役开始前,还是不要让联邦知道k-28无人战车的存在比较好。”格兰摇了摇头,按下了眼前的红色按钮,“作为诱饵它们已经很称职了。”
一枚定点弹飞跃而过,瞬间击穿了一辆战车,又一辆加查林战车淹没在了火海中,但是它的临死反击也成功地将那架进行攻击的女武神给击落了。一脸阴沉的雷云飞打开了远程通讯,战局有所缓和,他有必要将这里的情况汇报给总部,但是当他打开了通讯频道时,却只听到了一片杂音,“喂,是总部吗,听的见吗,喂?喂!”他尝试着调试了几个不同的频道,却仍旧是一无所获,不仅如此,连刚刚通畅的近程通讯也不起作用了,刚才的那种不安感更加强烈了。究竟是哪里不对了?雷云飞不敢在耽误下去了,他立刻调转驾驶杆,女武神迅速调转方向,以近光速飞离战场,一时间机群一片混乱,队员们都不清楚为什么队长会撤离战场。但雷云飞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只希望女武神再快点,再快点!如此高速行驶,以至于女武神的机体都有些撑不住了,警报声不绝于耳。只要自己能逃出去就好,这是雷云飞心中唯一的念头。
空气中突然出现了变化,所有的驾驶员都突然觉得战机难以驾驶,似乎空气变得粘稠无比。接着,诡异的暗红色光弧出现在了天空中,而且还在不断增多。面对这种诡异的情况,再加上之前雷云飞的突然撤离,开始有女武神逃离战场,但一切,都太迟了。
事后雷云飞才从有关方面得知,当天黑鹰在战场上引爆了一枚离子压缩地雷。这种武器本身不带有杀伤性,而是通过特殊的能量波动压缩周边的空气离子,从而在一定区域内引爆等离子能量,造成类似于等离子破坏炮轰击的效果,杀伤性极大,是所有同类型武器中威力最大的存在。
雷云飞仍记得当时的惨况,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仅仅只是几秒,空气变成暗红色,随后,就是巨大的爆炸,紫色可视的爆炸云瞬间吞没了所有的战机和战车。雷云飞的战机在爆炸的冲击波中剧烈地摇晃着,所有的仪器都发出了垂死的呻吟声,警报声不绝于耳。雷云飞咬着牙紧握驾驶杆,试图重整姿势,但他的努力是徒劳的,爆炸云跟上了他,伴随着一声巨响,女武神一边的机翼被击落了。“该死的!”雷云飞按下了脱出按钮,逃生程序忠诚地执行了他的命令,驾驶舱被迅速地弹出,射向了远方的沙丘。
…………
伴随着剧烈的头痛,巴雷里总算恢复了知觉。他第一时间便发现自己被捆在了一张铁椅上。
他摇了摇沉重的头颅,试图将颅中的疼痛驱走。疼痛多少减弱了一点,于是他环顾四周,开始确认自己的所在地。周遭的一切陌生无比,不过从潮湿的地面和略显发霉的墙壁来看,这里应该还是在地下;他还发现旁边的墙壁上有一些黑色的斑点,于是便尝试着去触摸了一下,斑点还略显粘稠,应该是血迹。错不了,巴雷里猜到了自己的所在地,这里应该是掩体地下的审讯室。记忆慢慢回来了,他想起来了,他被带往了师部,然后被那个情报官暴打了一遍,之后应该被带到了这里。不过为什么了,为什么自己没有被带走而是被押到了这里了?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醒来了,结果你已经清醒过来了,害得我好等了巴雷里大尉。”房间上方一个不易察觉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了一个轻快的声音,巴雷里抬起头来,他记得这个声音的主人,那个击倒他的联邦情报官。“不要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着我吗,巴雷里大尉,”声音仍保持着轻快的旋律,“我们也不过是指责所使而已罢了”巴雷里强压下怒火,用一种低沉的声音质问道:“为什么要逮捕我,我犯了什么罪行?”“通敌,以及,”声音中多了一丝讥讽的味道,“与联邦重犯同行。”巴雷里不由得发出了冷笑声:“通敌?我早就猜到了,不过与联邦重犯同行?是不是把玩笑开的太大了?”“是吗,”声音中突然多了几分兴奋,“你知道那名空军上士的真正身份吗?”“哦,”巴雷里疑惑地问道:“他不是一个农民出身的驾驶员吗?”“看起来你还不知道他的底细了。”地面上突然升起了一个金属棒,“我们之所以把你关在这里,是为了让你死的明白点,”两名联邦陆战队员悄无声息地走进屋来,“现在就让你死的明白点吧。”金属棒上蓝光乍现,一个机械合成音随之响起:“雷云飞,联邦奥威尔方面军第十六空军中队上士,经查证真实身份为雷落冥,或詹姆斯·雷姆登,”巴雷里脸色一变,他很清楚这个名字背后的含义,“雷落冥,6605年出生于奥威尔星区奥斯卡汀星省,农民家庭,三级大学教育水平,在6620~6623年间曾做过矿石收购员,后混迹于星际反动势力,在多个海盗团体、星际领主势力、佣兵团以及走私团伙中都有过犯罪记录,地下势力代号“渡鸦”,曾经犯下四级以下罪行368件,四级以上罪行126件,其中一级罪行2件,分别是“特奥堡袭击事件”和“杜卡特号劫持事件”,共造成368524人三级以上人体损伤,25631人死亡,被联邦警察部列为一级罪犯,后通过不明技术参加该次战争,疑似与加查林某部队指挥官有地下往来。汇报结束。”没有等到汇报结束,巴雷里早已是面如死灰,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身边竟然有这样的人。声音又一次响起:“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吧。”
…………
他醒了过来。
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但是总比死了好,他想道,至少自己还活着,不像……某些傻瓜。
长期的从业经验使他敏锐不已,他迅速地检查了自己的身体,好的,没有什么大的创伤,只有几处着陆时留下的擦伤。他知道自己现在正躺在支离破碎的逃生舱中,屁股下是滚滚黄沙,头顶上是炎炎烈日,远处刚刚爆炸产生的蘑菇云还依稀可见。情况很不妙呀老兄,不过他知道自己已经习惯了。多年惊险刺激的生活已经令他对这些情况只会不屑一顾,比这危险多的危机他也经历过许多。还是赶紧走吧,太空中的卫星可不是摆设,不一会儿应该有什么搜索队过来看看吧。他迅速起身,检查了一下急救包,还好里面的东西还完好无损,他以前就听说过不知是什么时候一架女武神弹出驾驶员后,驾驶员双腿骨折不能动弹,急救包确实好好的,那个可怜人只能看着近在眼前的救命物资活活渴死。幸好自己腿没断,他不禁得意地吹了声口哨,虽然屁股有点疼。他拿起急救包,检查了一下武器,不过他临走前还得思量一下接下来的行程,是回哪边了?就在这时他的眼睛被闪了一下,他急忙回过头来,哦还好,只是一块装甲板在反射阳光罢了,不过他的眼神却被什么吸引住了,怎么也移不开。装甲板上浮现出了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那是自己的脸,又不是自己的脸,至少,不是雷云飞的脸。他有段时间没有用这张脸了,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这张脸,在森特的海盗船上出现过,在维斯的领主堡垒中出现过,在罗伊的佣兵团中出现过,在西维纳的走私船上出现过,但唯独不能在末日星的战场上出现,只有雷云飞的娃娃脸才能待在联邦军队中。现在看来,只有一条路可选了。他挠了挠头,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
掩体,机库。
巴雷里被陆战队员推搡着进入了机库,他的手上被带上了防止逃跑的手铐。机库中停放着一架潘-16型中型运输机,旁边是忙碌的地勤人员、陆战队员和……一脸微笑的李廷。他像迎接老朋友那样迎了上来,拼命拍打巴雷里的后背,打的他一个趔趄。“欢迎欢迎巴雷里,”李廷怀着喜悦的心情说道,“我们可是等了你好久了,知道真相的感觉如何。”“不怎么样。”李廷顿了一下,看上去对巴雷里的淡然感到惊讶,不过他很快恢复了常态。“很好很好,”他继续说道,“你很冷静吗,这正是我欣赏你的一点,相信你在监狱里的生活会非常愉快,或许以后你还能看到那位道上朋友。”巴雷里并没有说话,他环顾四周,有十二名陆战队员,二十三名地勤人员,以及眼前的这个怪物,却唯独没有看到特使。“到了这种地步还想着逃跑吗,”李廷挖苦道,“或是说你在找哪位大人物吗?抱歉,特使已经先行返回了。你,还是老实点为妙。”奇怪的是,巴雷里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不,该老实的,是你们呀。”
未等李廷反应过来,机库的顶部突然跳下了数十道黑影,陆战队员还未来得及反击就已被击倒在地。“什么……”李廷躲开了攻击,刚想抽枪反击,一股酥麻感突然从他的脖子下方向上袭来,他闷哼一声,不甘心地倒了下来。胡德拿着电击枪,对着巴雷里露出了一口白牙:“看起来新人类也没法抵抗电击了。”巴雷里手上的手铐已经被打开了,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询问到:“侦察队怎么样了?”胡德耸了耸肩:“在两小时前失去了联系,最后一次联络是在C26区发出的。”巴雷里穿上部下递过来的简装,点着了一根烟:“先离开掩体吧,我们必须在联邦的这些家伙醒来前到达C26,交通工具都准备好了吗?”“放心,”胡德搂住了巴雷里的肩膀,“瓦伦纳那家伙已经准备好玩具了,就在地下车库里,对了,”他好像是漫不经心地问道,“再次见到他该怎么办,说实话我还蛮喜欢那个家伙的,是要逮捕他吗?”巴雷里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二人并肩离开了机库,其他成员紧随其后,只留下满地的联邦士兵。一切又归于沉寂。
师部。
瓦伦纳按下了删除键,删除了这段录像,随后关上了电脑。“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帮助你们了吧。”他低声说道。他不知道,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6632.3.23,4:35,一个重装营秘密离开542师所在驻地,下落不明。
6632.3.23,5:00,加查林军突然对奥威尔方面军发动突袭,542师首当其冲,自师长瓦伦纳少将以下无一人幸存,奥威尔军进行了顽强抵抗后受到重创,共有45个军团受创,伤亡人数达到千万程度,损失了30%的装甲部队和26%的远程部队,被迫撤退至瓦南山脉,联邦军右翼受创,被迫压缩战线。双方开始处于僵持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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