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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透视游戏

第六章 透视游戏

(傍晚·第七学区)

按照约定,土御门应该在任务结束后三十分钟内,赶到上午山岐与茵蒂克斯分别的地方会合。告别一方通行后,山岐乖乖等了足有半小时,土御门却像蒸发一般无影无踪。

无所适从地仰头,对面大楼的玻璃渐渐擦上了蜡黄,远远望见那夕阳坠落下去,收敛了它的光彩。已经陆续有警备员通知她到了完全放学时间,可还有一丝希望的山岐急得口干舌燥,仔细着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出现土御门的角落:“去哪了啊……”

不远处一位长直发的警备员见她纹丝不动,向她走来,焦灼地再次催促:“哎,那边的同学,怎么回事啊!”

山岐梨绘无奈,终于选择开口求助,称自己在等寄住屋子的主人,并报上了土御门的姓名和学校。长直发听她此言,惊讶的回答出乎山岐的意料:“正是我学校的学生呢……而且这么晚还不回家,我知道他在哪儿的。”

长直发警备员热心地邀山岐上车随她一同寻找,多少让山岐有些受宠若惊――与严厉的外表不同,这位也有一颗温柔的心呢。

――“多谢。”

――“不必客气,这是我分内的事。”

她在车上耐心补充道:“他们的班主任,是个对学生很上心的人,像土御门那样有意思的学生,被她放学后留到家里也是常有的事。”

山岐很赞同地点点头说:“土御门虽然有时不太靠谱,但做事却很认真呢。”

――“那您和他的班主任关系很好吗?”

――“嗯,是死党呢。”

两人乘车穿梭过学园都市的黄昏,天空逐渐变黑,又慢慢擦出些神秘绚烂的紫来。山岐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于是还算有礼貌地问道:“我叫山岐梨绘,您呢?”

――“黄泉川,黄泉川爱穗。”

汽车驶入一处矮小黄旧的公寓,黄泉川将车停在车位上后,招呼山岐上楼:“就是这儿了。”

楼梯上,黄泉川直爽地说:“你可不要被小萌老师吓到了,虽然她完全是可爱的小学生模样,但实际年龄要比我大呢。”二楼的最里一间,黄泉川掏出钥匙开门,同时又向山岐说:“因为最近收留了离家出走的少女,所以家里可能比较热闹。”

山岐听完黄泉川的话,总觉得那位小萌老师,是个很不错的人呢……

推开门,熏黄的灯光下是狭小的居室,倒还最大限度地保持了整洁。土御门、月咏小萌、结标淡希三人正围坐在一张破旧小桌前,桌上散乱地堆着纸牌。

山岐对面前的小萌老师表示不可思议,难道她真是那个穿着粉色折耳兔睡衣,带着润红婴儿肥双颊的萝莉?可这个身高,比土御门的一半多不了多少吧……

――“喂喂,结标,你怎么不出牌了?”

被蒙上眼睛的土御门浑然不知有人进来,朝结标淡希大咧地嚷着。黄泉川看着三人笑出了声,轻轻拍山岐的后背:“玩得很开心啊!呐,来了个大美女都没有注意到吗?”

土御门慌忙扯下眼罩,见山岐安然无恙地立在黄泉川身旁,表现出一副浑然不知情况的尴尬的样子:“啊……山岐你还没有回去啊?”

不得不说,山岐确实问了名古屋襟制服女孩回土御门宿舍的路,可任务结束后,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她对这样粗心的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干脆低头抿唇不语。

可这一举动在自认为阅历丰富的土御门眼中却被曲解为:“女人的沉默比撒娇更有杀伤力”。

小萌老师迅速收起桌上的纸牌,她对于黄泉川与山岐二人的“突袭”有些应接不暇:“对不起对不起,因为没有提前知道你们要来,所以没有收拾房间的!”

黄泉川十分爽朗地回复道:“没事没事,既然找到了土御门,那么山岐同学就和他回宿舍去吧!”

月咏小萌停下手脚,不由自主盯着山岐看,那一张标致的脸有道不出的不适应――对这个世界的不适应。通俗来说,她个人感觉山岐长了一张这阵子流行在少女中的“厌世脸”。

她对面前“身处迷途的少女”一脸担忧,想起黄泉川的话,又执意朝山岐问道:“山岐酱现在寄住在土御门家吗?难道和小结标一样是离家出走的少女?”

山岐顿了顿,十分诚实地回答:“算是吧,现在没有自己的居处呢。”

――“哎,小萌老师,有了结标同学后,你家里可寄住不下别人了哦。”

――“我知道啦!黄泉川老师……”

因为害怕山岐说漏嘴,土御门急忙抢过话:“嘛!既然这位都来找我了,小萌老师是不是可以放过我了喵?”

――“放过你可以,但是‘透视游戏’明天还要继续哦~”

土御门满脸堆笑,一口答应。

(晚上·土御门宿舍)

两人终于在天完全黑前赶回了宿舍。

山岐如释重负地坐下,揉了揉已经用能力恢复了的左肩,意味深长地感叹:“今天真险啊,差点就死掉了。”

土御门放好书包,立刻送上关心:“第一次行动,有什么感受吗?”

――“嗯,情况很多变,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呢。”

她强颜欢笑,将要渗出汗水的手掌抓紧了床单,回想起确实有些后怕:因为自己等级不够高,在对落叶松大规模地使用能力后几乎体力失尽,如果不是请求一方通行帮忙止住血流,恐怕,她真的会死在回来的路上了……

山岐已经在尽力忘记杀人的揪心感,她向土御门靠近,故作轻松地扯开话题:“呐,你为什么会被小萌老师留下啊?”

土御门又将双臂盘在脑后,翘起了二郎腿,故意拉长了声调:“这个嘛,因为昨天吃火锅到撑死所以作业忘写了喵~”

这样没心没肺的说法山岐可从未听过,但新鲜感一来,她也收不住了:“但是,‘透视游戏’这种游戏真的可以玩赢吗?”

【透视游戏:蒙上眼睛玩纸牌,赢够十次才算获胜,是小萌老师对待犯错误的孩子时才会使用的办法(黄泉川在车上告诉了山岐梨绘)。】

土御门一时语塞,有些难为地搔搔头:“这个……只能说运气很重要吧,我以前也赢过几次的喵。”

当山岐下意识地眯起眼睛时,就代表被某样东西吸引了。她带有羡慕地说:“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试一次呢。”

这样可笑的说法也是土御门没有听过的,他毫不留情地浇了盆冷水,笑着说:“你又不是学生,连写不完作业这样不幸的事情都遇不到,更不用说惩罚游戏了喵~”

学生?土御门彻底点醒了山岐――凭借这副年轻皮囊,只要弄好身份证明,进入某高中上学也未尝不可呀!

她激动地将自己的想法吐露给土御门,又补充一句:“我现在应该只是Lv3的程度,如果接受能力开发课程后,说不定会得到提高的。”

这……土御门沉思了一会儿,权衡利弊,他只好默许着说:“那么,大小姐想去哪所学校呢~”

――“如果是Lv3的话,常盘台中学通过考试后就可以进,像长点上机中学这样的重点高中,凭你四十年经历的精英教育也是可以搏一搏的喵。”

――“常盘台只有初中部啊,而且长点上机中学接纳转学生是需要开出某方面成就的证明的。”

两所名校竟然都被否认了?土御门惊讶地又补充道:“那么,结标所在的雾之丘女子学院,像你这样拥有稀有能力的人也是很容易进去的。”

――“唉,那可在第十八学区啊。”

――“又不是没有学生宿舍喵~”

――“所以土御门你是排斥我的吧?怪不得让我在会合地等了那么久……”

――“不是啦!那,那我明天就和小萌老师商量一下吧!”

山岐嘴角上扬,的确,家里有个妹控会方便许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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