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暗潮涌动
“韵。”走出医院，来到一个小巷，夜冥确认四下无人之后，对宸韵比了个手势，宸韵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举起法杖，念了一个简短的咒文，一个看不见的屏障在周围张开来，这是一个单向隔绝声音和扭曲光线的屏障，外面的人听不到屏障里的声音，而且看到的是正常的景象，而屏障内的人则可以正常的接受外面的信息。
宸韵做了一个ok的手势，“加芬尔。”夜冥说，一个黑影闪过，加芬尔从旁边的房顶上跳下，落到夜冥的面前，行礼，说：“王，有什么吩咐。”
“‘曙光’中，有没有一个叫速的人？如果有，告诉我她的情报。”
“有，她被称为【魔鬼】，是‘曙光’口中的十二守护者即十二名最强的异能者之一。”加芬尔想了想，说。
“异能是什么？武器呢？”夜冥点点头，追问到。
“不清楚，关于她的消息很少，不如说能知道‘曙光’中有这么个人已经很不容易了。”加芬尔摇摇头，说。
“这样啊……”夜冥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这时，宸韵说：“加芬尔，那有没有和她关系很好的一个男异能者的相关情报，或者什么其他的人际关系什么的。”
“关系很好的，而且是男异能者……大概，你说的是【愚者】辰，异能为念动力，可以控制任何在他视线中的物体。”加芬尔小声念动咒语，一卷档案出现在手中，他看了看，说，“而且据说他、速与另两个情报不明的异能者【女祭司】和【教皇】有矛盾，至于‘曙光’上层更偏向那一边，就不清楚了。”
“它们不会偏向【愚者】和【魔鬼】那边。”夜冥作出了判断，“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冥，你为什么这么认为？”宸韵疑惑地看着夜冥，问。
“我们今天碰见【愚者】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的保护着重症监护室的门，可见【魔鬼】一定是受了伤，而且是重伤。”夜冥摸摸宸韵的头，说，“能让异能者受重伤的场合，也只有与我们或者狼人的战斗了，可见她是在战斗中受伤的，但是——”
“那所医院并不是曙光的军用医院，而且负责守护的也只有【愚者】一人，说明曙光并不重视在战斗中负伤的【魔鬼】，是这样吗？”宸韵也醒悟过来，接上夜冥的话，说。
“没错。”夜冥点点头，对加芬尔说，“加芬尔，你去继续搜集关于【愚者】和【魔鬼】的情报，尤其是他们与其他异能者有矛盾的原因，以及上层为什么偏向他们的对手，一有进展随时向我汇报。”
“遵命，王。”加芬尔再次行礼，随后一甩披风，跳上房顶，随后消失在夜幕之中。
辰穿着隔离服，望着躺在病床上速的苍白面孔，明明昨天见到她的时候，她的脸颊还是红润的，虽然一如既往的话不多，但是明显精神不错，但是今天却变成了这副样子。
“小速……”辰蹲下来，轻轻握住速的手，“对不起，害你受这么重的伤……”
病床上的速依然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着，房间中只有生命体征监测仪有节奏的响着，宣告着她尚且平稳的生命体征，也一下一下敲击着辰充满了各种情绪的心。
“我现在心里一团乱，有好多话想讲给你听，你不能回应也没关系，就像小时候那样，我说，你听。”辰仰起头，努力的忍住要滑下来的眼泪，他和速很早就认识，那时候自己刚刚发现异能被曙光揽入，而速则正在接受残酷的异能激发训练，从那时候开始，两人就是好朋友，印象中，自己为她哭过两次，一次是她第一次挥刀扎进自己胸膛的时候，另一次，就是现在。
“我刚才，遇到血族了，就是档案中记载的血族，我还以为他们是来杀你的，差一点就和他们打起来，没想到他们只是来偷血包当食物的，哈哈哈，没想到血族会做出这样的事啊，我还以为他们都是猎杀人类来吸血的魔鬼呢！”辰摸了把眼泪，挤出笑容，接着说，“不过他们说了些很令人在意的话，说人类把自己的一切行为都掩盖在正义的外衣下，还说是人类对血族的打击导致了狼人的猖獗，还有，说人类养殖家畜，猎杀动物，事实上比血族做的还过分……”
“小速，人类真的是他说的那样吗？‘曙光’真的是向我们学到的和他们标榜的那样，是一个正义的，守护人类的组织吗？我们那样无条件的杀死异族，真的是一个正确的行为吗？”辰叹口气，有些犹豫的说，“小速，我在想，有没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那种可能性会不会存在，未来有没有可能是一个人类、狼人和血族和其他可能存在的异族和谐的共存的世界？”
辰陷入了沉默，仿佛在做什么艰难的抉择一样，过了许久，他低下头，目光集中在速苍白的手上，有些犹豫的开口：“小速，如果……我选择走这样的路，去这样尝试，你……会陪我一起吗？”
这时，辰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轻轻地反握住了，他猛的抬起头，一双泪眼看到的，是正安静的看着自己的速，她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但是目光却如水一般温柔。
“小速，你醒了！还疼吗？”辰顾不上抹眼泪，忙问到。
“疼，没事。”速的声音很虚弱，但是她还是努力的开口说。
“对不起，如果当时我早一些到……”辰低下头，愧疚的说。
速轻轻地摇摇头，然后轻声的唤道：“辰。”
辰看向她的脸，印象中她很久没有唤过自己的名字了，而每次她这么叫自己，一定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谢谢……”速垂下眼帘，思考了片刻，直视辰的双眼，说，“会陪你一起。”
辰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不禁一丝感动涌上心头，他探过身子，轻轻地把手放到速的头上，说：“即使这条路可能会充满了危险也是吗？”
速坚定的点了点头，紧接着，突然感觉到额头上一热，是辰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身体本能地绷紧，随后又慢慢放松下来，她看着辰，眼神中充满着疑惑，脸颊上也升起两团红晕。
“小速，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你还记得吗？”
“七年五个月零三天。”速想了想，回答道，但是疑惑却一点不减。
“从那时起我们都是好朋友呢……”辰看着速的脸颊，然后又有些害羞似的，移开视线，说，“小速，我们的关系可以更近一步吗？我喜欢你。”
速没说话，只是直直的盯着辰，嘴角似乎在动，“不回答……是不想吗？”辰有些失落的问道。
听了辰的话，速看上去有些慌乱，她急忙摇摇头，然后努力的露出一个笑容，说：“可以。”
辰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加速跳动，速的笑容虽然很浅，但是在辰看来依然像是花一般的绽放在速苍白的脸上，是那样的美丽，记忆中，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见过速这样的笑容了，顿时感觉一切犹豫和迷茫都不存在了。
“哪怕仅仅是为了这个笑容，我也有了勇气去踏上这条遍布荆棘的道路。”辰这样想着，摸了摸速的脸颊，说：“好好养伤，我会一直在医院陪着你的。”
“章健，你看到了什么？”与此同时，在曙光的大本营之中，叶衹问正开启异能【洞察】的章健说。他的异能虽然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是因为发动时可以拥有超大范围的视野，甚至能获得与视野相匹配的听觉，因此也是曙光之中非常重要的成员之一。
“看到了很有趣的东西。”章健的嘴角微微上扬，“那两个人，似乎不想再和异族战斗了，他们想走那个人曾经走过的路呢。”
“走【教皇】那家伙的路？”叶衹一声冷笑，“怎么可能会存在那种未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人类到现在都还在内斗，又何谈与异族和平共处？他们杀了那么多人……”
章健知道，她又想起了被狼人杀害的父母，和从那座被狼人毁灭的城市之中逃出来的经历，于是，说：“你准备上报吗？”
叶衹没有回答，只是莞尔一笑，然后便走出了章健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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