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长枪将象征心脏地时钟刺破，齿轮徒劳地转动，却因为枪身的阻碍悲哀地不断地重复往前、退后，往前、退后的步骤。
“失。。。败了吗？”
如同卡壳地人偶一样，僵硬地声线越加显得诡异。视线已经恢复，一切却不能重来。
【失败了啊。是啊。失败了呢。】
酷似人类的皮肤正在凋零，如同失去水分的土地一样逐渐龟裂。
“啊。失败了呢你。是不是没有想到呢？自己居然会失败。”
想要抬起头去看对这具高大骨架的全貌，平常简简单单地抬头动作，在这个时候却是这样的困难。苍白的长枪，粗壮的骨架。这刺入要害的兵器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曾经。我见过它吗？】疑惑慢慢地涌上了心头。
“我。曾经。。见过。。你。。。对吧？”
“谁知道呢。世界总是那么的奇妙，或许曾经的我们在世界的某一角擦肩而过。”
龟裂的纹路逐渐爬上脸颊，熟悉感越加强烈。但，他却怎样都想不起来，曾经是否见过这样一个人。
“失败。。。真的是一个不好的感觉。。。好在。。我已经。。习惯了啊。。最后问一个问题。。。你曾经是否凛冬人。”
答案，悄然浮现。只是不曾承认而已。苦笑一直都在脸上，只是他不想要确认而已。
【这可悲而又让人无奈的罪孽啊。曾经由我们亲手制造的一切，也由我们自己用这双埋葬了这一切。这或许是天意吧？我们的可悲，我们的罪。】
“凛冬。。。吗？熟悉的名字啊。你应该已经猜到我是谁了吧？蒙奇——老师。”
点点滴滴地一切在脑中回放，熟悉的名词，熟悉的一个个学生。他们青涩的笑颜，他们死前的无奈。
那只握着枪的手将长枪粗暴地从时钟的正中央拔出，失去支撑地力量。年迈地长者只能任由土地将这一身白衣染上泥泞，骸骨种轻轻地踩上了他的脑袋，那轻柔地动作就如同对待什么易碎品一般。
【他应该会笑吧？】恍惚间，蒙奇似乎又看到了当初那个天真的学生。
“说实话，老师你的魔眼可真的是好用啊。如果没有它的话，当初我杀掉第三代的时候恐怕早就被发现了呢。多亏了那个家伙将你的魔眼夺下才有了今天的一切啊！！！哈哈哈！”
残忍的笑声里夹杂着悲愤和不满，绝望地气息从斗篷消失的那一刻已经泄露。他的身上散发着无法令人忽视的绝望。这一刻，蒙奇已经明白。结合当年发生的一切他不是早就该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强烈的不甘与绝望。。。拥有坚定意志者将。。。能够。。。从孕育一切生灵。。。的冥界之河中爬出。”
【这句话是谁说的？啊。。想起来了。。。是凌启·幽。他说过的，冥·柯就是这样从冥河中爬出回到这个世界的。】
前因后果在蒙奇的脑中走过，明知道对不起他的人是他们。可，有些事情却终究无法放下。默默地在心里对自己的学生说了声他永远都听不到的道歉。
在终结性命的长枪彻底落下之前，被封印在体内的魔法直接启动。
“魔法解除：三重抗拒！”
无害，却强硬的斥力将亡灵推开。早有预料的亡者在退开的同时将长枪掷出，将其钉入地面。
“你大意了。”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手中的兵器已经掷出，赤手空拳地他察觉到背后传来的灼热感时已经晚了。
“灼热之流！”
仿佛能够将一切用圣洁火焰燃烧殆尽的攻击没有丝毫阻碍的冲击到了身体。痛苦的嚎叫让人于心不忍，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诡异地笑声中火焰中传来。赤手空拳的亡灵轻而易举地将火焰撕裂，用那可怕的绝望将其吞噬殆尽。
可怕的‘气’疯狂地喷涌而出，身份既然已经被猜到，那么为了隐藏身份而特地不使用的武技自然不用再隐藏了。
带着螺旋之劲骨爪撕裂火焰，借助那强大的‘气’彻底无视蒙奇的魔法攻击，一掌将其击飞。
强劲的力道让原本就残破的身体破碎的更加厉害，只仅仅是让身体停下来，蒙奇的左臂便成了一个个被强制还原的零件。
瞥了一眼掉在前面不远处的左手，骸骨种发出愉悦的笑声。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本就走上了另一条道路的他。早就不需要其他什么话来劝告了，他们两人之间，如今只有一个能够活下去！
“再见了！我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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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阿拉德的兄长，斯图一行人花了2两小时总算到了真正的凛冬城。
默默地站在那高大三十米的城墙下，斯图却失去了想要进去的想法。
和有说有笑的其他人相比较，斯图明显完全不合群。不管是絮儿还是薇儿都察觉到了，斯图的越加冷漠的表现。
与活人彻底不同的死黑色眼眸，那彻底不加掩饰的亡灵气息。无不证明了斯图如今的打算。
“你打算离开了吗？斯图。”
最先开口的人是薇儿，公主殿下显然已经注意到了他的不同。
“啊。比较我不是活人，这一点你比我清楚多了吧。”
没有压抑的死气显然是斯图最为直白的答案，可对于有家却回不去的人来说。他的答案却不能让她满意。
“。。。。。那你到底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逃避什么？”
“还用我说么？你心里最明白不过了。看着我的眼睛，然后回答我！”
忍着心中的羞涩，诱人的绯红色爬上了薇儿的脸颊。她强硬地盯着斯图，想要用自己的双眼亲眼确定某些事情。
死黑色的眼眸中似乎什么情绪都没有，斯图迎上了那双自己打从心底不想去看的眼睛。绝色少女那坚定的样子让他不知自己应该怎样去回答她的问题。
“我只是想要离开这里而已，你明白的。。我是亡灵，你们是生者。我们。。。。”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尘土中破碎的同时，也让某人到了喉咙的话像是被施了封印魔法一样说不出口。
香风飘入鼻尖，香软已经入怀。少女口中呼出的气息让斯图耳朵相当不适，强壮的身体却不听理智的指挥，没能将她推出。
“骗子！斯图！你这个大骗子！告诉我！告诉我啊！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大声呼喊，只是加重了语气。那并不响亮的声音却比任何声响还要清晰，就如同一柄长矛直刺斯图的内心。将他那层外壳彻底击碎。
“。。。。因为我害怕啊。。”
是啊。因为害怕，他不在是当初在学院里无忧无虑的学生，也不再是菲尔特一族的大少爷，更不是活人。他只是个亡灵，他是一个通缉犯，他也是被人类和大多数生灵恐惧的战鬼。身份剧烈的转换让他不知道到底应该如何去做，如果不是那个时候的卡琳。如今的他恐怕就和那些在冥界被时间摧残而发狂的亡灵无二了。
他还可以像当初一样，和自己的朋友一起吗？
“傻瓜！笨蛋！白痴！你怎么会这么想？如果我嫌弃你的话，你觉得我还会在这里吗？！如果我们害怕你的话，我们这些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是笨蛋吗？！”
【笨蛋。。吗？嗯。我或许真的是一个笨蛋吧。。】
“你这个胆小鬼。。。你。。。就没有。。想过我这一路走过来的艰辛吗？”
想到这一路走来的艰辛，少女的泪水不停的流出，打湿了斯图的衣领也流入了他的心头。
“我是公主啊！我可是公主啊！你明白吗？是那种一出生就没有吃过什么苦头的皇族女孩你知道吗？长这么大我是第一次挨饿！第一次风餐露宿！第一次靠自己的双腿走这么远的路！”
像是要将一切委屈和劳苦通过眼泪流出一样，少女的泪水就如同蓄满水的水库开闸一样停不下来。简简单单地几句话，却把她这一路来的艰辛一起带给了斯图。
双手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曾经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女孩，如今已经比自己矮了一个头。不曾仔细注意过的身体也已经长开，女性一生中最为美好的时光才刚刚开始。可她却已经经历了许多花季少女不曾经历过的事情。
【我是个胆小鬼啊。从一开始就是。害怕失去，害怕被伤害。】
犹豫着伸出手将她抱住，贫乏的词汇让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的去安慰少女，他只能用贫乏的用一句‘对不起’。
“你这个笨蛋！你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吗？”
“对不起。”
“你知道当听说你要被处刑的时候，我有多么慌吗？”
“对不起。”
“你有没有想过当我们再一次相聚的时候，你那拒绝的态度有多么伤人吗？！”
“对不起。”
“你这个笨蛋！笨蛋！笨蛋！”
“对不起。”
。。。。。。
抽泣声还在继续，脸皮。或者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周边是怎样一个场景的斯图，只是这样抱着少女，在凛冬城不少平民百姓的视线下进行着这一切。
而刚刚恢复过来的阿拉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去阻止的话。貌似有点对不起这对情侣？不去说的话，好像有点虐狗的倾向。没看到守城的那队士兵差不多要喷火的眼神么？而处于二人世界的少男少女并没有发现，另一位公主殿下那哀伤的视线。。
（PS：失踪人口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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