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的后方有座小山,没有很高,也没有很陡,上方只有柔软的草坪,和少量的树木覆盖在其上方。小时候的真那一很喜欢来这里睡午觉,因为很舒服,比家中的床还要舒服,这也让她逐渐养成了只要闲闲没事,几乎都会跑来这里的习惯。虽然现在草还没长出来,不过干净松软的土壤,也是十分的舒适。
很奇妙的,现在心烦意乱的她,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这里,软绵绵的草坪令真那一潜意识中认为,它可以给现在的自己一点点的安慰。
她躺在自己常常躺的斜坡上,看着下午的天空,因为早已过了正午所以已经不那么刺眼了。
(去城镇阿。。。的确是个好选择阿,又可以学习到东西,还可以把神之力所带来的诅咒消除掉。)
想到这里,她却又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头。(但是,我不想离开爸爸妈妈,感觉很可怕。)
(我的剑术,真的能回来吗?)真那一看着天空,一股浓浓的睡意袭来,(能回来的话,就好了。),想完,她就进入了漫长的梦境当中。
曾经她的生活,认为她自己的人生所有的事物都能让她开心,剑术只不过是生活中的一部分罢了。但是如今失去了剑术的她,才感受到剑术对于她来说,其分量是多么的厚重,直接影响着她的一切,没有了剑术的她现在的生活连活着也称不上。
所以,每当进入了梦中世界后,在那毫无限制的世界当中,她总是会梦到自己再次拿起剑,像以前一样在河畔边练习。剑切断空气的时候发出的"咻咻"声,感觉是那么清脆悦耳,却又感觉十分遥远。
"额恩。。。我好像睡着了。"睁开眼,已经是黄昏的时候了,真那一睡眼惺忪的躺着,眼睛向左一看,因为她感受到有人在她的左方。
"妳醒了阿。本来是打算被妳背妳回去的,不过刚找到妳妳就醒了。"坐在真那一旁边的人,是密特大叔,也是和真那一关系最好的邻居。
密特大叔用双手撑着自己的身体,而手的位置正好就在真那一眼前,上面有被东西刮伤的痕迹,刚才谈话时还没有。
"对不起。"
密特对于真那一的道歉有些许不解,于是笑笑的问道,"为甚么要道歉?"
"没为甚么。。。"她边说右手边小力的拔着草坪上的杂草。
"哈阿,这样啊。"轻松的长吁了一口气,这个举动似乎没有任何的意义,只是他想要这么做而已。
"。。。"(大叔不是来劝我的吗?),带着心里真那一偷偷瞄着密特看,就像某种可爱的生物,一直瞄着密特看。
"怎么啦?"
发现自己偷瞄被发现的她,赶紧慌张的别开了眼睛,"唔,没事。"
"哈哈。你想要我安慰你?"
"才。。。才不是。"
"小鬼,真不诚实阿!"看到真那一别扭别扭的样子,密特大叔反而觉得很有趣,想要捉弄捉弄她。他用手指趁真那一不注意,伸到她的腰部,狠狠的搔起了痒来。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真那一防不胜防,紧接着腰部一阵痒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腰部特别怕痒是她的老毛病,密特大叔毕竟从她小到大,都一直在她身边,当然连这种小事也清清楚楚。
"大叔!很痒,哈哈哈,别搔了拉!哈哈哈。"自从阿南死后,虽然是被迫的,但是这也是真那一第一次笑出声。她留着眼泪,完全忍不住笑意,只能不断的向密特求情。
"哈哈哈,我才不要!"
"不要啦!好痒喔!"
在这樱花散落的季节,花瓣飞舞在两人所在的山坡上,女孩蜷着双腿贴着大叔的胸口坐着,女孩被搔完痒后,不但没有生气,还撒娇般的赖在大叔的怀里。年纪有五十二的密特,和十五岁的真那一,在旁人看起来就像一对感情很好的父女,密特微笑着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和她闲聊着一些家常事,看起来两人从以前到现在都事那么的无话不谈,真那一认为密特大叔是可以谈心的对象。
憋了很久的她,现在似乎想起了自己不应该这样自己忍着这样的痛苦,而是应该要找人发泄一下。自己还有亲人,还有邻居,还有很多很多担心着自己的人,但是自己却一直把所有的事闷在了心里,让那些关心她的人替她担心。
(我真是讨人厌阿。。。让周围的人那么担心我。)
"小鱼阿。不,那一阿,虽然本来着轮不到我来说,但是我希望你能去城里。你应该也想这么做吧。"
"。。。"
"在以前的时候,我曾经当过军人,为了国家杀敌,就这么干到了退休,那时候大概三十多岁吧。我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当时发誓绝对要用国家给的金钱让妻小过好日子。"
这话一说出来,真那一反倒开始疑惑了,于是不解的发问道,"但是大叔,你不是说你没有结婚吗?"
"哈哈,你还太年轻了阿。"
"姆唔。。。"真那一气得鼓起了双颊。
"没有结婚是骗你的,其实那次战争胜利后,我们大军凯旋而归,但是当时却因为国内的某个将军发动了叛乱大规模的叛乱使得王都大乱,而当时我的妻小就住在王都那里。。。虽然国家剩下的军力勉强镇压了这次叛乱,但是我的家人也死了。"
(原来密特大叔,也有这种表情阿。)在他说着自己的亲身经历时,可以看到他粗旷的外表下,却露出一丝忧伤,这是真那一从来没见过的表情。那种突如其来的悲痛,一定和自己现在的感觉差不多,也有可能痛苦。
"大叔过得很辛苦呢。"
"那时的我和你现在一样,我一个人在自己空荡荡的家里哭了两个多月,没有一天是不哭的。有些东西失去了是再也无法拿回来的,我那时怎么想也想不通,明明那些道理就写在那边,大家都懂的道理,却怎么想也想不通。最后走投无路的我,选择了清净的乡下,认为或许会对现在的我比较好,抛开一切,重新开始。"
"恩。"安静的听着,现在的那一感觉密特大叔似乎想告诉自己甚么东西,所以只是发出声音告诉对方自己很认真在倾听这个故事。
"到了这个村庄后,其实根本没有改变甚么,悲伤时还是悲伤,哭泣时还是哭泣,反而开始觉得蝉叫声十分的烦躁,脾气也越来越糟。我那时,和阿南一样,是被你改变的。"
"我吗。。。"
"你只要一笑,我就觉得心里好受一些,因为那份开心是会传达给他人的,你开心的时候我也会开心。"
"但是现在。。。我笑不出来了。我没办法再给大叔带来快乐了。"沮丧的真那一,声音明显降低了一个八度,弱弱的说。
"所以你得找到那个可以让你感到开心的人,那个人可以让你忘掉悲伤的事。告诉你一个找到那种人的方法,那个人一定是和你一样一个很不懂看你的心情,一直找你麻烦的人。"
"额。。。我才不是那样的人。。。"
"哈哈。没有自觉啊你。"
"大叔你真的很讨人厌耶。。。"
嘲笑般的无声笑了几下,然后重整了一下自己的体态,从真那一的背后站立起来,绕了一圈走到了她的前方,蹲坐下来直视着真那一眼睛,用自己爽朗的声音对真那一说出了自己真正想表达的话,"你得出去看看,不看看你永远不可能遇到那样的人,只能一个人在这里难受而已。但是如果你能遇到属于你的贵人,你就能像我一样。你离开这里虽然会有一段时间看不到我们,但是世界那么大,你一定能遇到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不要认为离开了这里你就是孤单的了,相信那个人会出现吧!"
"密特大叔。。。"
是何时,真那一已对未来不再充满希望,对自己身边的人不再微笑,开始放弃自己的。现在的密特说的道理,正是以前自己对生活的态度,而且这是这个男人经过人生残酷的磨练后,再次讲出来的道理,而这听起来简单的事情,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呢?
密特讲的话虽然平时的真那一听了不会有甚么感觉,但是现在却让她深深的感动到了,这是要经过十分痛苦的经历,才会深有感触的话。现在,密特用自己的经验,帮助真那一走出来,在痛苦的漩涡中抓住了她的手,将她狠狠的拽了出来,让她心里深处获得了救赎。
"明明是听讨人厌的大叔说的故事,为甚么。。。为甚么。。。眼泪止不住。"眼泪溃堤而出,不断的流下,这次不是悲伤的泪水了,她自己很明白。
"还以为你长大了,原来还是个小屁孩啊。这可是励志的话,怎么说给你听反而成了催泪弹啊?"
"闭嘴啦。。。讨人厌。。。我。。。我。。。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突然之间真那一展开双手冲向了密特,双手环抱住了他并且用手指抓着密特背后的衣服,大哭着,不断的将脸深深埋入密特的胸口。
一开始因为真那一的举动而有些惊讶的密特,看到她哭得像是五岁的小孩一样后,慢慢的也将双手抱住她,像是抱着自己的那个逝去儿子一样温柔的抱住了这名少女。
慈祥的眼神看着她,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头顶,小声的说出了自己当父亲时常常说出的那句话。
"好啦。别哭了,爱哭的小鬼长不高的喔。"
美丽的春天,一对父女般的朋友,此时此刻十分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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