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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平静的夜

第十三章 平静的夜

“Saber--------”

昏沉的感觉开始席卷大脑,操控了全身所有的知觉-----------

身体也像是在不断下坠,坠入一个触不到底的深渊----------

已是极力压制的疼痛感,再也忍耐不住,随着魔力制成的银白铠甲消散,深蓝色内衣已是鲜红一片。

倒地的闷响惊呆了士郎,Saber只看到模糊不清的视野中,士郎惊恐的表情。

Saber努力用剑撑起身子,伸手触摸伤口顿时明白了,Assassin的刀刻有诅咒印痕,不加以治疗会越来越恶化。

“这样吗?是我太大意了…”

用手使劲抓住被伤口处流的血浸湿了的衣服,Saber不甘心的说:“真没想到我会输给那种东西,可真是丢人啊。”

“别说傻话了,要赶快治疗。”

Saber被士郎扶着,像是丝毫不在意胸前伤口的疼痛。

准确的说,Saber是在回想,刚才士郎说的话和做出来让Saber自己想不通的事。

『这种感觉…好像很熟悉--------』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中,蓝黑灰蒙的夜晚下,路灯影覆盖了一个撑剑而立的身影,急促沉重的喘息声加上木然的动作,似乎身体散架了一样,伏在剑上一动不动。

Saber听着记忆里喘息着的声音…

『是我?』

“啊啊——————,”

无能为力,望着Berserker的疯狂吼叫,面对砸下的巨刃没有破解办法。

已经认命的心却在下一秒剧烈晃动,伴随着身体的倾斜---------

『士郎?』

Berserker手中原本目标是Saber的巨尺不偏不倚的打在士郎的腰间,腰部的肌肉、内脏破裂的同时瞬间粉碎。

Saber看见了,士郎脸上痛苦的表情…和嘴角洋溢着的坚定的选择。

『他没有后悔这么做?即使是用自己的命来保护一个Servant?』

记忆里的光亮再次模糊不清,Saber连想要再看一眼的机会都无法把握,意识逐渐清醒之后伤口也停止了溢血。

『Avalon,能让持有者受伤的身体,不和常理加速的修复自愈,应该是它起了作用。』

只是每每想要去记起空白的那段记忆,脑袋里就像是被什么遮挡了一部分,刚好将那段记忆抹成空白。

Saber转头看士郎,跟着他的脚步向屋内走去,沉默了很久才问到。

“士郎刚才的举动让我很不解,为什么要保护身为Servant的我?我的使命就是战斗,然而士郎却让我退后,让我看你战斗的背影--------这,让我非常不理解。”

同样的话,士郎记得清清楚楚,五年前在士郎从Berserker的攻击中救下Saber之后---------当时,她也问过同样的话。

就像是跟她已经走完的路,又在不禁意的瞬间回到了原点,只能重新再携手并进,再走一遍。

士郎无从下手,吱吱掩掩的回到。

“我…我不是都说了吗?在我眼里…Saber不仅仅是一个Servant,我也不可能会像其他Master那样,只会让自己的Servant去做一些拼死拼活的事。”

扣了口脸,士郎把视线移到另一边,“对于我,Saber就是唯一的存在,我不会轻易让Saber离开。”

“士郎?”

『遭了,又说错话了!我这是怎么了!?』

“不不…不是的,我的意思是……”

“其实,士郎在那么做的时候我的心感觉很安稳,它就像是在告诉我:士郎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Saber默默地捂着胸口,低着的脸上似乎有很轻微的笑容。

『这种感觉…很微妙的…感觉』

————王的剑背负了王的道义,王的剑背负了臣民的心念,王的剑背负了国家的命运……

但,那个亚瑟王的不列颠已经成为了过去,那个所向披靡无所不能的王也在剑丘上将一生的威名输了出去,那个为人民抛弃所有做为人的感情的王也早已逝去…

那片山川,更为广阔的草原…

迎风而立,少女感受着风之精灵的轻抚,拨开挡在眼前的金发,和那个午后阳光下拔剑时相同的坚定眼神。

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缓缓抬起头…

“这次…不为人民,不为国家。‘’

望着蓝天上隐藏在白云后的旭日金阳,顿了顿,又说到。

“这次,我想…为我自己而战--------。”

无比坚定的目光,远方的山川尽收眼底,那望不到边际的绿,与蔓延至星河边缘天空的蓝------------

那是少女许多年前割舍掉的梦,如今…

将被她重新拾取。

————又是这样,一闪而过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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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木市 西町食品加工厂

黑色烟雾在原本不显眼的月光下透进铁窗,从各个方向汇集在挤进窗框的月光光影上。

没有表情的脸上,在黑雾出现过后开始了短暂的寂静。

男人倚在墙角,等待自己的Servant出现,以浪费了他一个令咒的方式,让Assassin脱离了被Archer结果的险境。

静静的站在那里,只是走到墙角后,停留在那里。朝着被黑暗覆盖住的半身,隐约看见半空中悬浮着暗红色宝珠,是被手拖举着的。

呼吸的节奏相当缓慢,甚至比奄奄一息的病人还要慢一些。看上去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任何生气的冰冷在他的脸上、表情中、呼吸的节奏中。

----------爱德华·威尔德斯,Assassin的Master,从属北美魔术师协会。

毫无光芒的瞳孔散出阴迷的眼神,侧视着渐渐显身的Assassin。

左手扔出去暗红色的水晶石,滚到了Assassin脚下。

“这是20个魔术师的灵魂,用来强化我给你的刻印。”

Assassin捡起水晶石,这是这位Master用来强化Servant实力的方法,效果很明显,Assassin在实战中已经实验过了。

思索着问道:“袭击Saber主从失败了,你不表态一下吗?”

“没有必要,我本身就没想过你会赢,因为对手对于Assassin阶职并不在意,所以才会让你占了上风。”

隐藏在Assassin心中的疑问,说出口后并没有让威尔德斯有所触动。

威尔德斯转足而去,留在地上的影子越拉越长。

“毕竟自己的Servant硬实力就已经差了对手不止一点半点了,我再不用点手段强化一下,可就没得玩了。这次失败了就先观望一段时间,看看其他人能擦出什么不一样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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