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南柯山蒙上了一层枯黄的色调。草是枯的,叶是枯的,水也是枯的,就连那天空也染上了一层昏黄的秋意。秋风过耳,微凉的秋风轻卷干脆的枯叶飘向南方。
南柯山很大——也许也不大,因为没有人走进过南柯山。
……
一排鸿雁翱翔在昏黄枯天之上,在它们之下有一面镜子般的湖泊,如果将视野放低就会发现水平如镜的湖面上漂着一叶扁舟。
那叶扁舟于湖中安详的飘荡,任秋风吹抚。湖面很安静,舟中人也很安静。
不知多久,舟中一道话语打破了这分宁静。
“累了累了,今天就到这儿了!我要回去休息。”说话之人声音干净清朗,甚是好听。
那人靠在船头,懒慵的打了个哈且,一双清澈的眉眼朝前不时瞟着,一头长发于青带束于身后,一身青衫随风轻摆,很是清爽好看。
身前一小桌,桌上一棋盘,黑白双子错**杂,看局黑子隐约呈合围之势。秋风晃动轻舟牵动着某人的心绪。
“小易,你要输了,莫要赖皮。”说话的人坐在另一头,说话人相貌普通,长发整齐的用发簪束起,他跪坐在棋桌前,一身灰色布衣很普通很安静,但给一种奇妙感,仿佛融身于这秋日之中。
“赖皮?我明明没输,只是今天真的是累了,改天再下。”青衫少年说道,右手袖朝前拂了拂,示意不想再下。
“小易你体弱,要多加修行,这以经是你第一百二十一次累倒在棋桌前了。”灰衣男子笑了笑说,声音温和平缓,但身体依然纹丝不动。”
少年皱了皱眉,道:“有这么多次吗?我记得就两次吧,上次也是因为我伤势未能痊愈,棋差师兄你一招,师兄这话不太讲道理啊。”
灰衣男子不语,摇头笑了笑,轻风拂过,牵起发丝,安静而带有一丝庄严。
没多久,另一道声音响起,“师兄你错了,这不是第一百二十一次”……那声音柔和甜美,是一女子。
少年闻声双手捂着脸,双手之下的俊脸刻满痛苦——
“师姐!”
“颖儿,你记性最好,小易这是第几次了?”灰衣男子双目转向身边,目光柔和。
女子坐在船沿,白衣轻飘,一头如瀑的青丝落在腿上,秀美清丽的容颜,秀而不媚的双眉,一撇一笑间尽是风情。明目皓齿,香肌玉肤,明艳脱俗,颇有倾国倾城之态。
“小易自入门以来与师兄对棋三百六十二次,二百二十一次‘累倒’在棋桌前,颖儿记得很清楚的”。女子秀颜带笑,聘婷秀雅。
“嗯,道是我记性不好了”,男子微笑的说,双目依旧盯着身旁女子,目光依然柔和。
“你们着对死……好!不说了”。
对面男子不再盯着身旁美人,目光转向少年,有些冷。女子则笑的更加明媚动人。
“给条活路,师兄?二师兄!”少年突然一脸掐媚,飘然若仙的俊颜舜间染上了一层俗气,安和美好的秋湖随之被破坏殆尽,秋光都失了颜色。
男子不语,目光瞟向远方那最高的山峰。
“师兄?”
“师兄?”
……
“小师弟要出关了,”男子平静的说道。
“楠柯?师兄也会骗人了啊,这才多久?——五年而已,师尊他老人家的关卡有那么好过?”少年摇了摇头,表示不信。
“小易,都说了要好好修行,我以经感受到小师弟要出关了”,男子目光未动,轻声说道。
坐在船沿的女子秀眉轻挑,明眸带笑,“小易你自然不信,当初连你也是用了九年时间,但小师弟是什么人我们都是清楚的,你也不必灰心。”
“哼!他一酒鬼,哪点比我强?”少年不服。
男子不语,袖袍轻挥,小舟缓缓而动,朝着远处那高峰驶去,不再理会少年的问题。
……
一片秋叶自天际飘来,叶枯但具灵性,如一翩翩起舞的枯叶蝶,优雅而灵动。
枯叶飘至那高耸入云的山峰,秋风有将它送至山顶,最后落在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上。那手很白,手上的秀袍也很白,事实上除了眼睛眉毛头发外,那人全身上下无一异色,洁白无瑕,宛若霜雪。
“崖前落尽梧桐,水边开彻芙蓉。我自弱冠来,又五载而出。”崖边白衣少年低着头,数了数手指头,“嗯,没错,就是五年。”
崖边白衣少年如玉般清秀干净的脸带着一丝感叹的神情,其实他早已过了少年时光,但那张干净清澈的脸却依然是十六七岁的少年的模样。
他因生在南柯所以名南柯,他与师尊同姓,姓燕。
燕南柯台起头,目眺远方静湖。崖顶的风很大,刮的着他的衣袍,他那白色衣袍很白,真的是非常白,一尘不染。“五年了,五年了!”燕南柯把玩着手中的枯叶,枯叶在他手指间飘然起舞,像极了一只枯碟。
“五年了,还是没想到办法,修为依然还是初境,想我这般天才,出生便能引灵,悟性更是超绝,白小易都比不上我一根手指头,五年时间便道心明,通灵念,难道真的是天妒英才?”燕南柯自叹道,一对浓眉解不开一愁字。
燕南柯放飞枯叶,伸出右手,神色平静,银白色光晕自手心而生,一个呼吸间一柄三寸虚幻飞剑浮于掌心。燕南柯指尖微动,飞剑化作一条银线穿过已至天际的枯叶,最后化为灵光消散于天地。那枯叶依然飞舞,然后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最终化为齑粉。
“太慢,差了点什么,是什么呢?”燕南柯思索。若是被外人看到定会惨遭唾骂,因为这等手段根本不是初境之人所能做到,甚至更高的育灵境之人也难做到,唯有育灵之上的育神境修士才有把握,但也不是全部。
燕南柯望着远方湖面,好似看到了正朝这来的小舟。
燕南柯笑了笑,“想到了!”他向前走了几步,道了崖边,张开双手,吸了一口凉风——
“白小易,备酒!”声音清脆洪亮。
远处湖面上的白小易望着燕南柯所在的山峰,声音并没有传到这边,但燕南柯知道白小易一定能感觉到。
白小易黑着一张脸,心情非常不愉快,刚刚下棋又输于二师兄,此刻又被燕南柯如次吆喝,自己可是燕南柯的师兄——他怎么不死在那?
酒是琼浆仙露,它美过世间任何美人,对于燕南柯来说是这样的,他对于酒的爱超过任何女人,当然,他也没有爱过什么女人。“可以无娇妻,不可没好酒,酒是我三生三世的情人”,燕南柯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小舟渐渐地靠了岸,白小易台头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山峰,他透过千万丈的高度看见了燕南柯,他也望见燕南柯也望着他,不过,燕南柯是凭感觉,而白小易是真的看清了燕南柯,这只与修为有关。
二师兄面带微笑,眼神深邃,静等燕南柯下山。师妹静静地站在他身旁,美目看这他。
南柯山有多大?没有人能说得出来,此刻燕南柯所处之地是南柯山的最高峰,山脚至山顶一共九千九百九十九丈。站在山脚跟本望不到顶,只能隐约看见那条蜿蜒曲折的山道。
山高却没有雪,风也依然温和,全然没有想象中的冰川积雪寒风,这也是南柯山与众不同的原因之一。枯叶能飘至峰顶,苍鹰在半山腰翱翔,就是这么奇怪。
燕南柯转身望了望他待了五年的山洞,目光停留片刻,随后迈动脚步踏在山道上——
下山!
光阴荏苒,月光已经撒满静湖,三人没有一丝不赖,都望着前方山道口,直到那一袭白衣出现,三人终于动了。
白小易瘪了瘪嘴,手中拿着一黑色小巧的酒罐,盯着不远处白衣出尘,少年模样的燕南柯,心中有不快,但更多的是兴奋喜悦,五年未见,更多的是想念。
二师兄很平静,因为每日的食物都是他给燕南柯送的,情绪未有波动。
女子也望向燕南柯,面露甜美的笑颜。
“白小易,五年前傻现在也傻,傻站着干嘛?拿酒来啊!”燕南柯伸着手,语气傲慢无礼,语调更是自然,仿佛说了很多遍。
白小易瞬间黑脸,“五年你什么都没学到,连师尊教的尊师重道都没学会,师兄是这样叫的吗?”
“有什么好叫的,都这么多年了,心里还迈不过这道坎,我辈修行之人何在乎这等小节”。燕南柯神色自若,一身白衫于月光下飘然若仙。
“好师弟,今天这酒你别喝了!”白小易越加气愤,五年积累的那点想念荡然无存,真的一丝不剩了。
“万灵为证!”白小易高举右手,神情愤满,“我今天一定不给这个无德无良无品的混蛋酒喝,二师兄三师姐……”
“酒!”
……
二师兄笑了,三师姐也笑了。
燕南柯,对着罐口轻吸一口气,香气芬芳,陶醉啊!
“我的老天!五年没碰你了,那蠢货竟想将我们分开,”燕南柯一脸陶醉,然后看这白小易,“小易,你还是好傻啊!”
秋风更加寒冷,吹进白小易的袖间,更刺进了他的心里。这世道变了,他不敢相信……他才初境。
“我要和你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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