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雾霭弥漫,阴天无雨。
山坡上有茂盛的原始森林,在群山密林环绕之中有一座怪异的城市,城如其名叫罕阳城。
据说是因为,就你算一年四季呆在这座城里,也实难在城内见一面,太阳。
罕见高楼的山中之城,不知是不是由于人口稀疏缘故,大清早的街上也实难看见几个人,而且几乎每户人家的窗口都紧闭。
可偏偏有一户人家,它有一扇窗户没关上。
氤氲的气息从窗户蔓延进这户人家的屋内,屋里面已经是雾气蒙蒙,各色模样的家具都被虚白缥缈的雾气打上了一层雾珠。
有一个长相俊朗的黑色短发青年,正大字躺在床上,他口齿不清的呓呓着惊促的梦话。
“别…你是谁?”
“叮叮叮——”突然在他床头边,木桌子上面的闹钟准时地躁动起来。
“啊?”少年发出一声疑呼,似乎是梦境被打搅到了很不爽,他闭着眼扭身抬手给一旁桌子上的闹钟几个盲拍,把闹钟打躺在桌子上了,但没能打准地方,闹钟依旧在履行它的职责。
“叮叮叮——”
“好烦!”少年一把抓起闹钟把它扔出窗外。
“叮叮叮——叮……碰!”
随着闹钟着陆,终于没了吵人的声音,少年皱着的眉舒展开来。他在潮潮的小窝上面翻个身子便继续睡觉。
他觉得古怪的梦一定要弄清楚。
“砰!砰!砰!”
这时房间的门传出一阵阵痛嚎,青年抓住被子把头蒙在里面也无济于事。
“哥哥!哥哥!快起床啦!再不起床你上学要迟到啦!那可是我给你垫付的学费,你要按时去才对得起我啊!”门外一个穿着粉色睡衣的散发小萝莉左手抱着一只小熊,一只手不停地拍打着门面。
“砰砰砰!”这可比闹钟给力多了。
少年蒙着头,心叹,再也回不到梦里了。
“啊…知道了!”
“出来后,别忘了把窗子关上,都是你害得家里面湿乎乎的。”
“什么啊?”少年不情愿的掀起被子,懒散的翻起身子,潮湿的黑发挡在眼前,好像丛快要滴出水来的黑色杂草。
他右手按住额头,把头发向上撸起,整个人顿时看起来精神了几分,忧郁的黑眼珠也多了几分光彩。他僵硬的勾起嘴角,一副强颜欢笑似的表情说道:“即使生命的历程悲惨到了极致,生活总还要继续的,对吧?”
少年穿好衣服,穿上拖鞋,在湿哒哒的木地板上塔拉着,拖出一条条水印,头懵懵的走到了窗户旁边,用力吸了一下浓浓的雾气,“啊,真清新!”
转身伸个懒腰,“啊~”左扭扭腰右扭扭腰活动活动筋骨。
揉了揉眼睛,抬起双手大声朗诵道:“啊——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天啊!”
双手一拉窗户“啪!”的关上了。
强行治愈,操作完毕。
“哥,你个大懒虫快点出来啦!在不刷牙洗脸要迟到啦!”
楼下又传来妹妹尖细的催促声。
“我知道了!知道了!”少年不耐烦的回复,貌似丝毫没在乎他妹妹的感受。
这时,少年突然有了自主的思想:不,并不是的,我只是希望她能坚强,别老粘人,而且要体现我潜意识孤傲的性格。
我前天才认识我妹妹,但是这丫头不知道她为什么,她太粘人了,我已经快沦陷了,但是我并不想就这么成为一个妹控,所以我觉得与其受制于人不如先发制人。
没错,我要控妹!
先介绍一下自己吧,我的名字叫逍遥荡,逍是自在逍,遥是自在遥,荡是荡秋千的荡。
我妹叫逍遥秋千,自在的逍遥荡要荡秋千的秋千,别嫌我啰嗦,啰嗦的还在后面呢。
要知道我从来都不是喜欢废话的人,如果不是今天需要讲述我的悲惨的故事,我才不会跟你说那么多废话。
要知道,我是前两天搬到罕阳城,这座窝在深山老林的城市里,陪我那孤寡在这生活四年多的妹妹“逍遥秋千”一起住的。
我和妹妹原本小时候都是在罕阳城山外围的新月城住的。
新月城,别瞧那座城离罕阳城只隔着座山,但那里却是一个满是高楼大厦地方,而且每天都很阳光明媚,下着雨都出太阳,从来都不起雾。
虽然偶尔会有新闻报道说,新月城中有狼形怪物出没,它们会爬上几十层的高楼,从窗子外面闯入别人的家里面把人活生生咬死。
但那时我从没认真想过,为什么会有怪物?新月城为什么会有怪物?越长越大,新闻里的怪物见得多了,我甚至觉得这些怪物多到不让人奇怪。
我那时不禁会想到,它们真的是怪物吗?
于是我在网上翻阅过资料,但只有报道的模糊不清的新闻,根本不知道那些怪物究竟是什么。
它们究竟是如何爬上几十层的高楼,它们究竟有什么样的力量。
这一切,都好像被政府刻意掩盖了一样。
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狼爬上几十层高楼咬死人这种事情,会在有着几十万户居民居住的新月城内,发生在我的家中。
逍遥荡出房间左转,走了几步,在一个有古雅花纹的黑色木门前停下来了。
我为什么要来罕阳城?我妹有为什么从小就在这边独自生活?这说起来真有些麻烦,我尽量简略的说一下吧。
小时候,我妈在我妹妹三岁的时候就跟我父亲离婚了,而且很快的,她便找了个很有钱的男人再次结婚。
我们在当年被父母当个物品一样,我分给了我父亲,我妹妹被分给了我母亲。
妹妹因为在八岁那年,得一种叫做“畏光症”的怪病,害怕遇见阳光,于是我妈就把她独自把她送到这里,每月只给她一笔不小的钱财与物资,之后甚至都不来看她一眼。
因为罕阳城是比新月城还出名的危险地带,我妈可能也由于那个男人阻碍的缘故,给我妹妹送物资都是派专人来送的。
那么我是为什么来罕阳城?我是为了照顾我那孤寡老人一样妹妹吗?不,这倒是一个好理由。不过不是的,我是一个诚实的坏人,我是绝对不会用这种理由去骗取他人好感的。
这件事情说起来也挺倒霉的,其实我本也不想来这雾了八糟的罕阳城的,毕竟我也认为罕阳城这鬼地方并不比新月城更安全。
可是前阵子,我那可怜的父亲,他,该死的,他真的在新月城的家里,被一头狼咬死了。
我这辈子也忘记不了那只长满黑色刺猬毛一样的狼,它那瞎掉的的左眼有道疤痕,它幽绿的右眼令人可憎,它满是獠牙的嘴是如何撕咬父亲,是如何叼走我父亲,让我父亲至今都尸骨无存。
……
“啊啊啊——”
……
我更忘不了那天懦弱躲藏的自己……
我恨我自己,但我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头该被千刀万剐的狼。
逍遥荡在门前顿一下,脸色阴沉,眼睛有些…似乎进了沙子,他咬牙打开门走了进去。
门内是一间庄严的祠堂,并不显阴森。从黑色天顶上有吊下许多带有黑色纹路的布条,布条全是一般长度,近乎垂到逍遥荡的头顶上面。
但事情还没有糟透,狼闯进我家那天,我认识到了新的东西,我看见父亲用一把细长的血刀,斩断了那头狼半根爪子,当时父亲嘴里还说着像是某种术语一样的东西,浑身散发血光……
逍遥荡缓步向祠堂内走去。
在父亲被狼叼走后,没有过多久,从我家里那扇悲怆的窗户又闯进来了很多陌生人。
呵呵,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很多人形的怪物。在我看来,它们只不过长得像人而已。
他们有能力,为什么不早点来?
他们像是怀着好意,安抚我。他们带我去我家那扇父亲一直禁止我入内的密室门。
……
“爸爸?那个屋子里面是什么?”
“啊!爸爸又打我的头,很痛的!坏爸爸!”
“等我永远不能打你的头,你就能进去了。”
……
他们嘱咐我一些话,给我一张铸剑用图纸,然后帮我打开了那扇门。打开了那扇,当我明白父亲的那些话之后,一辈子也不想打开的门。
里面有父亲的一封信。
与六代祖宗们的灵位。
信中,
父亲告诉我,让我来罕阳城,
让我好好吃饭。
让我照顾好妹妹。
让我天冷,记得穿衣裳。
让我收收坏脾气,每天都要…
要开开心心的?
还要让我做个好人。
让我…
……
那就让我做你那该死的“觉悟者”吧!
……
在逍遥荡的两边有几根红蜡烛燃烧着昏沉的火焰,正前有一张黑长灵桌,桌上有七尊灵牌依高下安放在灵桌的上面,其中最下中间,有个灵牌上面有写着“先父逍遥浪之灵位”八个字。
在灵桌前面的贡品桌上,有个檀木刀架,有六把古怪的武士刀静静地躺在檀木刀架上面。
这些刀其中每一把刀的刀鞘与刀柄都被精雕细琢过,那表面刻满许多古怪或美丽的花纹,还镶嵌上各种颜色的宝石衬托。每一把刀的花纹与宝石的用色与排序都很美,仿佛赋予了刀灵魂。
这六把刀看起来,有的看起来正气凛然,有的的看起来邪魅妖艳,有的看起来清冽盛寒,有的看起来肃缪寂死,有的看起来煌贵璀璨,有的看起来朴如苍月。
刀架上还有两个空着的位置。有个位置,是逍遥荡给自己准备的。还有个是他父亲刀的位置。
这个刀架是逍遥荡听从他父亲生前的吩咐,用原先的那个刀架从世代为他家铸刀的“神万世家”换来的。
逍遥荡从旁边拿出三根香,郑重其事的用旁边蜡烛将其引燃。
“爹,”逍遥荡咬着牙齿,拿着香的手在微微颤抖,他扑通跪在了地上,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番话,“我对不起你,孩儿不孝!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叼走,我却无能为力,我是一个无能又懦弱的废物!但这也是因为您的无能,让我每天都无比自责!您不是说就算狼来了您也能一拳打碎它的牙齿吗?结果呢?呵呵,您被咬死了。”
逍遥荡把心里话一丝不落的说出来,他怪异的笑了出来,眼睛中似乎有些许雾水隐现,“您的“细血长刀”,我就先不放在您的灵位前了。”
“待我复仇之后,狼头与刀一并还你。”
您就在天上好好看着吧。
逍遥荡对着灵位虔诚一拜,然后起身把香插在了香炉之中。诡异的笑容渐渐收敛。
“罕阳城的哪里都能去,唯独罕阳城的学校不能去。这是您信中最主要的夂箢。”
逍遥荡淡淡微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平淡的说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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