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洛斯将塔尔拉赫搬回了床上,这时艾林一脸坏笑地向法洛斯说道:
“大哥,我说起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法洛斯听了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起来,艾林见了更是一脸的得意。
“既然他醒了,你以后打猎可记得多打一些哦( ̄y▽ ̄)~*。”
法洛斯无力地低下了头,毕竟他可是一个老实人,自己做出的约定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自己也会实现的。
艾林看着法洛斯沮丧的神色也有一点过意不去,于是说道:
“他醒了的话,照顾他应该不怎么麻烦了吧。我平时也会抽时间来照顾他的。好好感谢我吧。”
“哦!真是谢了!”
法洛斯顿时来了精神,但艾林话锋一转说道:
“别高兴的太早了,我可没说我会照顾他很久,顶多半小时。”
“没关系!没关系!有你帮忙,我可以去干点别的事了。”
“大哥你也真是格外的乐观呢。今天就破例,之后就由我来照顾他,你好好休息去吧。”
“不愧是我可爱的妹妹!”
法洛斯一把将艾林举在空中,高兴地抱起艾林转起圈来。
“笨蛋哥哥!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不然我就把你大卸八块。”
法洛斯听到了艾林生气的呼喊,不情不愿地将艾林放下,小声嘀咕着。
“明明原来争着要我抱起她的,怎么现在不愿意了?”
艾林沉默着,不说一句话,气呼呼地盯着法洛斯,那淡蓝色的眼眸饱含着怒气,似乎在向法洛斯传达快给我滚出去一样。
法洛斯在艾林目光的驱逐下,一脸疑惑地离开了房间。艾林则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生着闷气。
天色渐暗,不多时便进入了黑夜。艾林将桌子上的油灯点燃,然后专心致志地继续读起书来。
艾林看的这本书制作精细,封面上的文字优雅别致,装饰的花纹也繁而不杂,不过书脚多有磨损,纸张也略显枯黄。这是她母亲无数藏品(1)中的一本——《高尔夫西行记》(2),其中详细描绘了希尔赫茹的繁荣昌盛,以及盖尔安督尼船队的壮观,同时还述说了弗门安农战斗的惨烈,与寻找伊安特堡的失败经历,还有许许多多关于埃兰弥尔王国西境的风土人情与神话传说。
这是艾林最喜欢的一本书,她总是随身带,一无聊就拿出来读读,借助书中的描写想象着外面的世界。
这时塔尔拉赫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从床上坐起,望着在书桌前看书的粽发少女,疑惑地向她问道:
“你就是法洛斯的妹妹艾林吗?”
艾林闻声转过身,有些恼怒地回应塔尔拉赫。
“你这个人很没教养哦。在别人看书的时候,打扰别人可是很没礼貌的,而且在问别人名字前,不应该自己先说吗?。”
“抱歉。我叫……杰拉夫。”
塔尔拉赫毫不犹豫地低下头道歉了。艾林则略显失望,向塔尔拉赫说道: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道歉了,真没趣。要是大哥一定和我争辩的。”
“我可是很大度的人,可不会因为证明自己有没有教养就死缠烂打。”
“你这个人果真没趣。对了你没有姓吗?直接叫你名字感觉好像我们很亲近一样。”
塔尔拉赫有些惊讶,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有人这么不客气地对待他。
“杰拉夫·凯勒。这是我的全名。”
“原来有姓吗?我还以为你是荒野游民没有姓氏呢,以后我就叫你凯勒了。”
艾林依旧毫不客气地说着,让塔尔拉赫感到深深的不悦,尤其是认为他是荒野游民这句话。
不过塔尔拉赫并没有将不悦的情绪表现出来,毕竟艾林是法洛斯的妹妹,法洛斯对待塔尔拉赫还不错,再加上塔尔拉赫并不是什么小气之人,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
“看你之前动作挺灵活的,应该不需要我亲自照顾你吧。”
“那当然,我还没有需要你来照顾的时候。”
忽然艾林想起了什么,表情为之一变,顿时洋溢着好奇的神色,拖着椅子坐到塔尔拉赫的跟前,兴致勃勃地问道:
“我说,凯勒你是怎么把大哥放倒的?虽然我看清了你的动作,但还是感到不可思议,你和大哥的体型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究竟怎么做到的?。”
艾林的兴致格外高涨,将脸慢慢向塔尔拉赫靠近了。塔尔拉赫因为艾林凑得太近,不由得向床里边靠,用手抵挡住不断逼近的艾林。
“靠的太近了,离远点。”塔尔拉赫说道,“那招是我老师教我的,反正就是借助敌人的力量将敌人打倒的一种技术。”
“看来你老师挺厉害的。”
“不,就是一个懂得多的糟老头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你这话可不对。对待老人,尤其是活得够久的老人,可都是要恭恭谨谨的,他们懂的东西可能比世间所有的东西都珍贵。”艾林向塔尔拉赫反驳道。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跑呢?”
塔尔拉赫听了,脸色渐渐凝重下去,不出一言。艾林见状接着说道:
“你可不要再跑了。你的身体就算跑出去了,也撑不过太久。就算你的意志坚挺硬撑着,也会遇到狼之类的野兽,反正外面很危险,你也不知道回去的路。要是你再受伤了,可是会给我添麻烦的。”
“不行!”塔尔拉赫激动地大吼一声,“给你添麻烦又怎么样!我一定要马上离开这里,不然就来不及了!”
“什么啊?!不要给我大喊大叫!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出事可不光给我添麻烦,你给我好好想想,不要因为是命是你的就不管不顾!你这个没教养的笨蛋!”
塔尔拉赫的话语让艾林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令她不愉快的事,她绝不会容许任何一人以生命为赌注乱来的。
“就算我会死我也要离开这!”
塔尔拉赫固执己见,他的心中要说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那也就只能是那个人了,所以他一定要回去,至少要知道她安不安全。
塔尔拉赫的固执让艾林更加生气,怒火中烧的她从椅子上跳起来,用手指着塔尔拉赫毫不留情地说道:
“你这个人没救了!你就这么着急去死吗?要不我现在就成全你!”
但塔尔拉赫面无惧色,他直视着艾林的双眼,眼睛中透露出视死如归的决心。
“那就来吧!如果我的灵魂能像巴博林(3)一样,回到我珍视的人那里,我就算死也不怕。”
艾林忽然怔住了,她回想起过去的某个笨蛋也向她说过类似的话。
“果然你就是个笨蛋!算了我就不白费口舌了,反正我把门锁住你也出不去,你自己看着办。”
艾林气冲冲地夺门而出,门外顿时传来一阵捣鼓的声音,不久这个房间便一片寂静。
塔尔拉赫走下床,去拉了拉门,发现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打不开。于是他又走到窗户前想要翻窗跑出去。可是这个房间的窗户被木头格子分成一块一块的,根本没有可以通过的地方。塔尔拉赫虽然很想打破木格子逃出去,但他的左手却处于行动不能中,右手的力道还不足以打破它。
无可奈何,塔尔拉赫只好回到床上,辗转反侧,不断担忧着艾尔芙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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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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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艾林的母亲——宁·凯布鹏——曾经在十九岁时失踪过,在六年后神秘地回来了并怀有身孕,相传她回来的时候带着一箱子的金银珠宝以及数不清的书籍,同时还有一把价值连城的精灵宝剑。她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村民口中的怪人,被村子中的人所嫌弃。
(2)《高尔夫西行记》的作者高尔夫·肯特是埃兰弥尔王国著名的旅行家。第四纪元863年,他出生在王国最大的中部城市——米那斯提尼,他于青年时期开始漫游大陆,写下了无数游记,其中最为著名的便是《高尔夫西行记》,这是他晚年的作品,也是他的集大成之作。最后他在风景宜人的港口城市盖尔安督尼养老去世。
(3)巴博林·凯勒,埃兰弥尔王室塔尔家族的先祖。他在第二纪元与大敌的战争中,功勋卓著。第二纪元2369年,死丘之战前夕,与精灵王吉尔阿格拉的女儿弥瑞尔成婚。但在死丘之战中,突如其来的奥克大军吞噬了人类与精灵的联军,人类与精灵一败涂地,人尸体堆积成山,以至于战斗的地点被称为死丘,到现在那里依然能看见森森白骨。据传那时巴博林身负十三处箭伤与刀伤仍然奋勇杀敌,最后在与黑骑士的决斗中被一刀斩下头颅,但他的灵魂怀着对弥瑞尔的牵挂回到了弥瑞尔的身边,警告她奥克大军的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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