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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决策

第二章 决策

加拉费雅从巍峨的雪山上下来,来到了雅维陶尔森林的边缘。如今加拉费雅已经数天没有吃东西了,仅靠着雪山上流淌下来的融水果腹。加拉费雅虽然在旅途的数个月来精打细算一直省吃俭用,但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加拉费雅逃离洞穴的时候,身上所带的食物大多随着挎包一起掉落进大山深处。

“啊——终于到了。还真是被逼入绝境了呢。先拜访一下老友吧。”

加拉费雅四处张望,他马上便在一颗大树上挑选出一根粗壮的藤蔓。他伸手握住,默念咒语。忽然森林深处传来一声巨响,无数的飞鸟被惊起,伴随着一阵一阵沉重而缓慢的震动。树木渐渐在加拉费雅面前移出了一条通道,而就在不远处一棵高大的树向加拉费雅移动了过来。

不多时那颗树移动到加拉费雅面前,不过与其说是树倒不如说他是树人,粗壮的枝干组成四肢,树叶和藤蔓形成鲜明的五官,一双绿色发黄的眼睛透露出知性的目光,同时他还有一把由一根根细小藤蔓所组成的胡须。

他发出类似于风吹树洞的声音说道:

“……我的朋友……好久……不见。”

“葛老头好久不见。”

加拉费雅礼貌地向葛老头鞠一躬,葛老头也弯下身子去打量加拉费雅。

“老友……嗯……面色糟糕。”

加拉费雅面露苦笑,向葛老头解释。

“遇到不少麻烦事,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我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其他的事我们路上再说。”

葛老头闻言从自己头上摘下几颗饱满硕大的果实递给了加拉费雅。加拉费雅急忙用斗篷接住,随手拿起一颗大口朵颐起来。

“……嗯……究竟发生了什么……很久没见过你如此狼狈?”

加拉费雅沿着树木开辟的道路向前走去,而葛老头则迈着沉稳的脚步在后面跟随。

“老友,森林里有什么异常吗?”

葛老头摇摇头说道。

“一切安好……就是山上下来的杂碎变多了……”

“杂碎?不要放松警惕了。这可能是大事发生的前兆。”

“……究竟发生了什么?”

葛老头略显不安的问着,而加拉费雅面色一沉说道:

“他回来了,从黑暗的地下回来了。”

“他……难道是大敌最邪恶最得力的手下——”

“不要说出那受诅咒的名字,会被下咒的。用黑骑士称呼他,这座森林不应该再听到那个名字了。”

加拉费雅情绪激动地打断了葛老头的话语,葛老头见状关切地问起加拉费雅。

“老友……你现在很不安……”

“不安?啊——是的,我现在很不安,如果第二纪元的战事再度发生,没有精灵、矮人的帮助,人类只有被灭亡这一条路。”

“不……老友……上万年来老夫一直在观察,这是主宰赋予老夫的职责,所以我一直都在观察……嗯……人类……他们总是拥有无限的可能……这是主宰留给他们的礼物……”

“正因为这种可能,精灵与矮人才会灭亡。”

葛老头闻言发出绵延悠长的低吟,步伐也渐渐放缓,他陷入对遥远过去的回忆中。那时精灵总会在森林中漫步,与树木交流,可如今精灵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尽管如此葛老头也总会到处走走,在漫长但又转瞬即逝的等待中期待着与精灵的相遇。

加拉费雅没有再说话,他从来不愿去打扰老友回忆过去,毕竟他也经常回忆那时最为和平的时光。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一处空旷地,一颗格外巨大而茂盛的树木挺立于此,这里便是树人聚集的地方,不过如今整个雅维陶尔只有葛老头一位树人了。

“还是只有你吗?”

加拉费雅环视四周后向葛老头问道。

“……是啊……森林间的联结被人类破坏……已经不能与其他地方的树木联系……其他地方的树人也不会经过没有森林的地方来这……”

“抱歉了。”

“老友……你不需要道歉……这个时代是人类的时代……吾等迟暮的种族也迟早会步精灵的后尘……”

加拉费雅听了心中充满伤感,他活了很久,也经历了许多,但友人的逝去总会让他感到悲痛与忧愁。

“……嗯……我们还是聊聊黑骑士……你有什么对策……”

“我想我会离开这里一段时间,现在已经没有精灵和矮人可以依靠,唯有让人类联合在一起才有战胜大敌的希望。”

“……可是……可能吗……先不谈与埃兰弥尔分离千年的吉尔嘉兰……埃兰弥尔自身也陷入分裂……东部贵族与吉尔嘉兰暗中勾结将希尔赫茹二十万军队打败……南部贵族也与南方山脉中的古老种族达成契约徐图自立……沿海的最大的两个港口城市盖尔安督尼与安督泷迪受到海盗的围攻……在你看来还有可能吗?”

加拉费雅面带微笑向葛老头说道。

“刚才你不是说人类具有某种可能性吗?所以我决定孤注一掷去搏一把,而且比起碌碌无为,去拼一把不是更值得吗?等到后悔可就麻烦了。”

“……这是不可能的……难道……你该不会是指望你的徒弟吗?”

“是的,他现在已经是埃兰弥尔的王了,也最有能力统一埃兰弥尔,虽然不久前打了败仗,但在他的努力下至少有八万人成功回到了希尔赫茹,没有全军覆没。即使我已经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我也必须去帮助他。”

加拉费雅苦笑一声然后继续说着。

“老友,我不在的时候希望你可要帮我管理好巴尔格林。”

“……加拉费雅……放心好了……这里就交给老夫吧。我会保护好雅维陶尔,也会保护好巴尔格林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可以放心了。不过你对我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有什么建议?”

“……建议?……先去海边吧……这里离那里不远……海盗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而且你侍奉的神祗也会守护你的。”

“我明白了。老友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吧。”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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