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我看到店门被推开,习惯性的说了问候的话,可话只说出了一半就停住了。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能看清的只有几个身影在柜台前摇晃,想去分辨却被身上的剧痛打断。
好痛,好烫。
我想用手去按住痛的地方,手指却被烫的弹了起来,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觉得好痛,好像在颤抖,好像在哭,疼痛一直没有减弱。
……
“第四次了。”奥利耶神色凝重紧紧盯着面前的尸体和一片狼藉,她低声地自言自语,一旁的助手马修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似乎有什么发现。
近来发生的事件让奥利耶很不愉快,或是说令她倍感愤怒和苦恼。这个一向很安宁的城镇里就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发生了四起店铺被劫的案件,这样下去恐怕她这辈子也没有晋升去王都的机会了,必须立刻找到作案者才能有所补救。
这些事情发生的都十分蹊跷,生意再红火的店铺也会有清闲的时候,而每次事件都正巧发生在那清闲的十几分钟里。就好像作案者对店铺的情况了如指掌,每一次的情况都如出一辙,没有人发现可疑的人进出,被发现时只看到惨死的店员和老板,满目狼藉的货架和消失不见的一些货物,几番询问之后奥利耶得知了消失掉的物品从来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而是各种药品、箭矢、魔能水晶之类的物品,总不能作案者其实是个买不起冒险物资的穷困冒险者吧。
马修拿出了不知从哪里找到的一串铭牌一样的东西,那看上去是某种标记或是信物。奥利耶接过去摸了摸,那十分粗糙的金属表面有一层污迹,不像是锈蚀,应该是汗渍和泥,看上去十分老旧,很多地方的金属色已经褪掉了。顶部的环状中间中有个横条穿过,和下面的梯形组成了这个东西,正面的表面稍有凹陷,背面是平整的。上面刻着一些杂乱的线条,不像是花纹反而像是某种符号,但因为上面泥垢很严重有一部分完全看不清了,摸上去只觉得全是棱角和凸起,让人很不舒服。
奥利耶有仔细看了看,并没能得出什么信息,奥利耶决定把这个“黑色的小玩意儿”带回去问“那个老头”。
记录过现场和尸体的情况,马修被留在这里善后,奥利耶径直走向了这城镇里最高的那座建筑。
谈起海科蒙德这个国家大陆上的人们可能会想到坚实高耸的宏伟城墙和塔楼,但那只是王都才有的景色,在这种群山里的小城镇城墙虽也十分坚固,却并不显得宏伟。毕竟除了让人安心,它只是十分罕见的抵御着野兽的骚扰。
但就在这样的城镇里却也有个十几米的高塔,不知道法师们是不是都很向往着天空,旧时代的故事已经不能在新时代使用了,却总有些老顽固喜欢着古老的制度和习俗。
在这座高塔里深居简出的老人是这个国家里仅有的几位会被国王恭敬对待的法师,奥利耶走到了高塔之下,没有敲门更不需要大喊,她只是站在那没有更多的动作,很快,魔法阵的光环围绕着法师塔升起,紧接着塔下的地面突然裂开整座高塔突然掉了进去,前一开抬着头也看不清的屋顶此时已经在面前了,就算是已经经历了无数次这样的情景,奥利耶还是没法停住自己抽出的眼角。
从一侧的缺口处爬了上去,走到了这个本应该是顶楼天台的地方,魔法阵的光芒再次绽放,高塔拔地而起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奥利耶推门进去又走了好几层台阶才听到一个怪里怪气的尖锐声音“快过来小丫头,让你看看我的新发明。”
常识告诉我们,法师的新发明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今天我是有事情来请教您的,那些完全排不上用场的发明以后再看吧。”
还穿着星星睡衣的老头撇过头看了看她,又紧了紧身上的带子确保那件松垮的衣服不会突然掉下来。
“还有你请教我的时候?你不是什么都懂么。”
如果说上了年岁的人都会变得尖酸刻薄,奥利耶宁肯在三十岁时战死在迷宫里。但很可惜的是她并不是冒险者,更没有得到西斯提姆的恩赐。
“这件东西您认识么?”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件黑色的小玩意儿。
老人接过去看了看,在手里摸了半天,他没说话走向了屋门的并示意奥利耶跟上去。
两人在盘旋的楼梯里走了半天都没有交流,直到进入了一间堆满了老旧得几乎一碰就要碎掉的书籍的房间里,老人才开口问她“你是在哪看到这东西的?”
奥利耶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盯着老人看想等他解释。
老人看奥利耶并没有回答,叹了口气“唉,这是报应啊。”
身为帝国最伟大的法师之一的他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报应。法师们一向是不相信命运和果报的,身为神秘的研究者他们都将自己化身为神秘的一部分,果报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说到底只是做事不干净留下的祸根。
奥利耶没有搭话,她想听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等着老人继续说下去。
老人先是唏嘘感慨了一阵,又从书架上十分精准的找到了一本几乎变成尘土的书,他轻轻地翻看那本书厚厚的木质封皮,就像在研究什么久远的古代流传下来的神器一样。
“这东西,是一种钥匙。”
奥利耶怎么也没猜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这有可能是徽章、有可能是信物,但怎么回事钥匙呢。印象里的钥匙都是细长的在前端有规则突出的东西才对。
既然是钥匙,就应该有锁。
“它是什么东西的钥匙?”
老人并没有回答,他仔细翻阅着那本书,似乎自己想说的一切都在那本书里。
终于他的手停下来,书上是一种并非文字也绝非图像的东西记述的内容。从这之后的几页都是这种内容,奥利耶仔细看了看,因为书页是老化严重的皮草纸书上所有内容都是昏暗的黄色,和墨迹在一起显得黏糊糊的。
那上面奇奇怪怪的东西似乎是一种符号,很难看懂其中的规则,但奥利耶觉得很熟悉,因为就在刚才她还在那个黑色的小玩意儿上见过。
这或许是一种鲜为人知的文字,也可能既是一种密文,总之能读懂这东西的人绝对不会太多,其中自然不包含奥利耶。
“你现在看到的东西,是一种画的密码,用正确的解码方式可以从这几页的内容上得出一幅画,这幅画里藏着一个已经死了的秘密。”此时说话的老人完全没有了往常的不着调,完全是一副学着的样子。
“这种密码起源于一个家族,这个家族的名字你不可能知道,我也不可能知道,因为这个秘密早就死了,知道他的人也早就死了,只留下一些片面的传言藏在古奥晦涩的经文和画作里,但这个秘密牵扯到一个东西你一定知道。”
奥利耶被老人的话吸引,十分好奇却又立刻想到自己不是来听故事的而是要破案的。“我对那些暂时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谁会拥有这种东西。”
老人摇摇头,似乎对奥利耶的话有点不满意。如果在往常他或许又该开始说教些什么现在的年轻人完全不知道学习和研究。
但此时或许是因为他也兴趣颇高,并没有说教。
“我刚才说了,这件事情已经死了,这东西根本就不应该出现。但它既然出现了,就说明有人又想起了这件事。”
他一直在强调着一件事,看样子如果不听他说明白这件事到底是什么,今天是没法离开了。
接着,奥利耶从一旁拿来了两把椅子,老人开始讲起了那件“已经死了”的事情。
这件事发生的时间无法考证,但有很多书籍、经文、歌谣甚至画作里面都提到了这件事,大致推算应该是还在旧时代,但并没有久远到古代帝国还存在的年代,这么推算的话应该是在古代帝国突然毁灭和索格兰斯的卡尔菲奥建成之前的这段时间里。
这段时间可就是400年的跨度,对于只有不到100年历史的新时代来说显得十分神秘了。
就在这段时间里,有一个神秘的家族,这个家族的名字已经无法得知了,唯一能知道和他们有关的是一面旗帜,或是说一个徽记——黄杜鹃。
那个徽记的样子在一些古老画作中也出现过,就是一面很普通的金色黄杜鹃花盾徽,这徽记太过朴素,以至于从其中没法看出这个家族的族系。
老人姑且将这个家族叫做黄杜鹃家族,在古代帝国覆灭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权力集团并没有什么实质变化,古老贵族家族依靠自己残存的势力很快建立起了新的政权,由于人力和物资的原因不少贵族家族之间都互有交融,在诸国纷争的那段时间里,索格兰斯西部的一个国家却十分安稳,只因为那个黄杜鹃家族的庇护。
在一些记录中,这个家族的人被形容得十分可怖,他们噬肉饮血面目狰狞,力大无穷法力通天,阴险狡诈狠毒残酷。用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支配了当时的世界。
而在另一些记录里这个家族则是以一种救世主的圣人姿态降临于世拯救人们,他们抵抗异族援助弱小,修筑城市和道路。
总之,这个颇有争议的家族对后来人类的复苏的贡献是不可取代的。但就是这样一个家族却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没人知道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甚至连那一夜究竟是哪一天都不知道。就连最伟大的探险家和历史学家赛西德女士对此都缄口不提。
或许这和她严谨的习惯有关,又或许这是一个连她都不得不保守的秘密。
而如今这个刻着黄杜鹃家族特有密码的钥匙出现了,在接连数次血案之中出现了,很显然是有人想要再次提起那件被封印的事情。
但只是说这些并没法解释老人为何对此讳莫如深,甚至还觉得是报应,奥利耶提出了疑问,老人沉吟了许久才长叹一声。
“唉,你也看得出来这件事情也算了解,在我年轻的时候曾有幸瞥见一幅神奇的画,那并不是什么景色,而是无数符号和线组成的画,看上去或许就是乱画但仔细研究一下就能看出其中的规律,可惜当时我并没能得到那幅画,只在心里留了一个疑问,在前几十年我对那幅画的研究一直没有中断过,却一直没有什么进展。而直到我偶然发现了一个可能性时一场……十分诡异的火灾却摧毁了我所有的成果。”
他在说诡异这个词的时候停顿了下,似乎是在措辞。似乎确实不会是什么自然火灾。
“但我在仅有的一些资料中还是得知了一件事,那个家族的消失不是偶然的事故,而是必然,有什么东西希望他们消失,并且不曾存在。”
老人在说这句话时显得十分小心,他甚至还下意识看了看门口的位置,但似乎是立刻想到了这里是他的法师塔又觉得自己的动作很蠢,故作镇定把探头的动作变成了舒展手臂。
两人又谈了一些事情,大多时间都是老人再讲,奥利耶偶尔才能插上嘴提出几个问题,却被老人用问题回答了。
年迈的法师都喜欢喋喋不休和用问题回答问题这种说法或许是真的吧。
X1n6l4d3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修成谪仙的我却变成了女孩子》、《拥有变性能力的我可以为所欲为》、《谁能来救救我》、《想要变成鹰的鱼》、《药娘日记》、《千反田的超高难度重生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