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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之末裔,邪神之子嗣

英雄之末裔,邪神之子嗣

命运,很难说清它到底是什么,它是怎样运作的,甚至连它的形状、它的颜色、它能不能触碰到,触碰到又会有什么触感我们都完全不清楚,除了这个词——命运,我们对它一无所知。

命运到底是什么,是写满了你注定经历的劫难的小册子?是一条色彩斑斓的丝线?又或是一张巨大的有着无数纵横交错节点的网?

考虑这些无从知晓的东西是没有意义的,所以我从来不相信命运,或许确实有着什么无法改变的事实,但那些绝不应该以一句“命中注定”作为说辞。

我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了,但每当我回忆起来有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我都会告诉自己,命运只是个笑话。人虽不一定能改变一切,但命运却连“改变”这件事都做不到。

命运绝不是什么狂雷烈火,更不是碾碎前行之路上一切尘埃的巨轮,所谓命运不过是懦弱者为自己的无力找的借口。

就像在这场战争中,被诗人们和学者们记述传唱的一样,洗卷大陆的飓风、碾碎凡俗的铁锤,这绝不是命运的称谓,而是战争本身的。

在经历了无数厮杀见证了无数死亡之后,我丝毫不觉得还活着是什么命运作祟,只因为强大和些许幸运。

在漆黑的如同烂泥一样散发着污秽之气的土地上,我是最后一个还站立着的人。但我此时很清楚从外形来看我已经不能算一个人了。

身上传来的剧痛让我明白,我还立在这里完全是凭着最后一口气,我很清楚在接下来可能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内,我就会和四周那些已经扭曲的断骨烂肉一样瘫软下去在那写污浊的邪恶能量里变成无法描述的狰狞之物。

但这已经无所谓了,我赢了。

长久的战争已经将我的精神折磨到了极限,眼前已经清晰可见的结局才是我最好的也是最后的归宿。

但事实上,战争并没有结束,只是属于我的那部分告一段落。剩下的就让后来人去处理吧,我已经尽力了。

眼前,在我已经说不清是幻觉还是模糊到极限的视线里,我还能看见那个敌人的身影。

那是这个世界最邪恶最可怖的存在,是源自太初虚空中诞生的荒邪之物,我们把那种古老的存在叫做邪神,我们的神话中庇护我们的神灵一直在与它们战斗,而事到如今我也不在意什么神话了,真正击溃那个邪神的是我们,是我。

痛感已经消失了,我意识到我的灵魂即将溃散,而那巨大的瘫软的身躯却还活着,是的,邪神是杀不死的。

我所做的只是倾尽我之能将其击伤,并在那恒久不破的身躯之上施加了一道封印,属于仇恨、属于愤怒、属于誓要毁灭一切的狂暴的印记。

为了这道印记,我已经失去了一切。我的团队早已经永远的沉睡在这篇遗忘之地了,我的挚友甚至妻子也已经死在这里,而如今我也该去见他们了。

但我却还有一件仍在挂念的事情,唯一的一件事。

“凡人,汝可以离开了。”

声音响彻在耳边,但此时的我似乎已经连头颅都失去了,那种声音一定是直接在我灵魂中炸开的。

它察觉到了我的思念,那个被我亲手封印,也亲手杀死我的存在察觉到了我的思念,它并没有因为愤怒磨灭我仅存的一切,而是接受了它。

早已扭曲不成形态的女尸中,一道黑幽的光环飘了起来,那是我和玛嘉雷特的孩子,是我们叫做卡缇琳的孩子。

我即将粉碎的灵魂使用了最后的一份力量涌入了那把短剑里。

耶客伽许,那恒久不灭的伟物,请善待我的孩子。

凡人,吾将视汝之子嗣,如同吾之后裔,养育之、庇佑之,授其力、砺其能,汝尽可安心而去。

在那最为伟大的战争的最后一刻,两个截然不同的存在如此约定。

那一战,人类王国失去了传奇英雄们,不败的战神、狮心的传承者、王国的守护者,剑君领主莱恩哈特;三塔之主、无眠者、神秘知识的守护者、恒久的法枢,大贤者玛嘉雷特;巡猎者法珊德拉、幽刃刺杀者兰琪、圣十字骑士蔻德、移动要塞索丽娜、圣咏歌者落月……还有无数的英雄们永远沉眠。

而王国能为他们做的只是在英灵殿中多加几尊雕像,将他们的英雄事迹刻在雕像的底座上,供后人瞻仰和怀念。

但无论如何,人类终于战胜了邪恶之物,和平的年代终于到来,安宁的岁月治愈着大地的伤痕,曾沦为废墟的悲伤之地上再次筑起城镇,早已被恐惧逼疯的人们也终于有勇气面对远方的初晨。就这样,旧的故事落幕,新的故事开始了。

在那无人可知的遗忘之地上,狰狞可怖的荒邪之物如稠油和污泥浑浊而成的粗大触须之上,人类的孩童安静站立,她早已习惯这些本该会让人只是看一眼就陷入疯狂的东西,甚至还产生了一种亲昵的感情。

“父亲,今天的练习可以结束了。”稚嫩的声音如此说着,声音里完全没有这个年纪应有的童真和顽皮,有的只是一种似乎洞穿一切的平淡。

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女孩子叫卡缇琳,卡缇琳.耶利什.范恩托姆。她的名字很特别,又一位至圣之人和一位至邪之物的名讳组成,但这样的“特别”也只有她自己和她脚下的黑色存在能明白其中的意义。就算是人类王国里最智慧的法师,就算是玛嘉雷特大贤者的弟子,恐怕也无法明白这个名字中全部的含义。

距离那次令人不愿提及的战争已经过去了八十年,从时间上来看这件事似乎有点不对。那场旷世之战结束之时,卡缇琳已经在玛嘉雷特大贤者的生命中孕育了,而卡缇琳也在那之后降生,此时的她已经度过了数十年的岁月,在这段看似漫长却无比短暂的岁月中不断磨练。

“吾之末裔,汝应去往汝之故国,且习得俗世之理。”

模糊,犹如永无穷尽的回音组成的声音响起。

卡缇琳从那黑色的触须上跳了下来,从数米高的空中跳落到地上,脚下早已污浊不堪的紫色地面,那已经不能算做泥土的东西溅起一片波纹。

“这是您的要求么?”卡缇琳没有抬头,因为她直到就算她能飞到十几米的空中,也无法看到眼前这可怖的伟物的全貌。

“吾将给予汝三件神物,且珍重。吾将令汝行驶至汝之故国,此后向东行进便可。”

声音响动的同事,从那巨大的黑色触须中,如同是燃蜡滴落一样,三件黑色的东西掉了出来,落在卡缇琳面前漂浮着。

接着,黑光闪动。

当一切恢复如初时,卡缇琳已经出现在一条山路上,比起刚才多出的是一把断剑、一本书、一枚戒指。

就算没有说明她也知道这些是什么。莱恩哈特的剑、玛嘉雷特的书和承载着邪神加护的戒指。

她将这些东西收了起来,但接下来却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按照父亲所说向东走吗?

但哪个方向是东边呢?

与遗忘之地永无变化的灰暗天空不同,这里的天空中没有指明四方的光环,完全没有头绪的卡缇琳只好随便选了个方向走了过去。

很幸运的,在卡缇琳决定掉头之前,她看到了一些建筑。

虽然从未走出过遗忘之地,因为生父灵魂的缘故卡缇琳却意外的直到这些建筑是什么,高耸的木质尖顶上挂着四片扇叶的风车,圆形的建筑前面有个突出的顶棚,棚子下面是个没有遮挡的窗口,向里面看去可以看到正在忙碌的人们,屋子外面的一侧还有几道木栅栏,栅栏分割出来几个小空间,上面也有油布铺成的顶。

这本是一种驿站,在古老的战争年代用来传递情报,但后来大多被废弃了,偶尔会有些喜欢怀旧的人将其装修一番变成个小旅馆。

但这种旅馆一般在距离村镇较远的野外,是供路过的旅行者居住的,而非是村镇里收留留宿者的旅馆。这里提供饮食,也有床铺和马棚。运气好还能在这里租到马,但卡缇琳身上除了一身衣服就只有邪神父亲给她的三件东西了,别说是钱,就连能换钱的东西都没有。

长久以来和邪神在一起卡缇琳的身体早就变得与常人截然不同,身体正常的情况下持续几个月不吃不喝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身为人类的饥饿感是无法去除的,虽然此时的她还不饿但并不能保证接下来走到村镇去的道路上不会饿。

于是她偷偷走了过去,似乎是因为现在不早不晚的时间,这旅馆里还没有住宿的旅行者,一个人在柜台前扇着扇子,马棚里有个人在清洗地板,旅馆外面的柴堆旁还有个人在劈柴。

柴堆和马棚在同一侧,卡缇琳稍微绕了点路就避开了那两人的视线,至于那个在扇扇子发呆的家伙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

卡缇琳没有管他,四处找了找就看到了一旁的锅灶,剩下的炖菜和汤没法带走,只好顺手拿了个皮袋塞进去一些已经变硬的面包,很幸运的还有半块风干肉。

刚要拿着东西跑路,却听到了那个刚才在发呆的家伙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呢?”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已经意识到面前这个小姑娘似乎是在偷吃的,虽然那些剩下的食物不值什么钱,但偷东西这种事情必须被教训一下,如此想着的人一脸凶相走了过去,然后…被放倒,敲晕。

从他口袋里翻出了几枚钱币,把这家伙的水囊和腰带和外衣也扒走,卡缇琳离开了这里。

卡缇琳的衣服是一套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皮衣,本来应该是某具铠甲的内衬,却被单独拿了出来,完全不是什么珍贵高级的东西,但因为沾染邪神的气息太久了也出现了点奇怪的变化,经过一些测试卡缇琳发现这东西竟然有奇妙的魔法免疫能力,而物理防御也相当惊人,刀砍斧劈都没法刺破。但毕竟还是丑了点,于是她披上了刚抢来的暗蓝色大衣,腰带完全是为了挂短剑和袋子用的,一路走来一直手里拿着一把短剑也确实很不方便,本来塞在衣袖里的书也被她拿了出来塞进了放食物的袋子里,那种倍受邪神气息沾染的东西要是害怕油污就奇怪了。只是不希望它反倒把那些食物污染了,虽然一直就吃遗忘之地的花花草草的卡缇琳是完全无视这种程度的污染的。

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天色都逐渐暗了下来,在路途上吃完了风干肉和一个面包,卡缇琳终于看到了一个规模很大的城镇。

人类国家的城镇虽然都有名字,却还没有把名字写在大牌子上挂在城门上的习惯,和过往的旅行者交谈了一番卡缇琳这个“远方的来客”才知道了这个城镇的名字“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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