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理芬托视角）
“这就是，一个盗贼的报恩。”
无话可说。
倒不如说，我被杨香武的话震慑住了。
我想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她。
如她自己所说，她是一个十分自私的人，为了报恩完全不在意会出现的后果。
同时她也是一个很无私单纯的人，赵公明对她好，她就会全心全意为赵公明奉献一切。
这样自私而无私，扭曲而单纯的人是最可怕的，因为没有人能说服他们。
他们说不在意就是不在意，不可能回心转意。
况且她对我说的话确实刺痛了我，让我不适。
但是……
不对劲。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杨香武有不对劲的地方。
“杨香武……”我想，我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劲了，“这就是你参加生命缝补实验的理由？”
是的，既然莉莉斯特不是生命缝补的人选，那么唯一的选择只有杨香武了。
“是我。”杨香武点头，好像在说什么并不重要的事情。
这就是不对劲的地方。
所谓缝补生命，就是将原本的几个个体，运用炼金术将它们的灵魂与身体拼补出来，变成一个个体 。
改造后的个体就是一个全新的个体，也许会有改造前的记忆，但是思考方式，思维模式都与以前不同。
全新的个体。
在原本消散的灵魂中诞生出的新生儿。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杨香武平静的解释着，“我并不是杨香武。”
就像说别人的事情一样，给人一种事不关己的感觉。
对自己关心的意识非常的淡薄。
“或者说，不是第一个杨香武。”
“原本的杨香武受到赵公明的救济，自愿参加了实验。”
“我作为诞生的全新的杨香武，继承了原本的记忆。”
“赵公明是赐予我生命，第一次让我看见这个世界的人，她是我的母亲。”
“她爱我，所以无论是以前的杨香武还是现在的杨香武都爱她。”
就是这样。
一切都情绪明了。
杨香武本人的心好像铜墙铁壁，无从下手。
但是这个铜墙铁壁建立在一个虚假的地基之上。
我直视着杨香武，让她能够看见我的眼睛。
“杨香武，你真的确定，赵公明是爱你的吗？”
“你说什么？”赵公明好像听见了什么有趣的笑话，“赵公明当然是爱我的。”
“你确定!”
我没有改变视线，依旧直视着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杨香武挑动眉毛。看得出来，她生气了。
“我也想相信你的想法。”
我知道，现在把事实挑明对杨香武来说太过残忍。
但是许多神明的生命将因此获救。
真是对不起，我是将生命放在天平上衡量的，令人作呕的人。
“但是事实明显不是这样的。”
深吸一口气。
我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里，层层叠叠的回声好像波涛 。
杨香武的小脸发白。
“一个人一边说着爱你，一边让你去死。”
“这是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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