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繁星挂天。繁华的都市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的社会生活令人发昏。与上流阶层的富人们所处光影陆离的淫乐生活截然相反,昼夜通亮的街道旁的阴暗小巷中,堆放着大片杂物的狭窄巷末有着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弱小光亮。
细看一番,人谁都会暗吃一惊,没入半个地面的地方竟然有着一扇仅有半个成人高的破陋木门------这是一间被都市中层阶级废弃的杂物室。
室内传出一阵阵少女轻灵的欢笑声。
这个原本多年被人遗忘的小空间内,各种简单的生活物件被摆放的整齐有序,除了那无论如何刷洗都无法洗净的粗糙地板外,简朴的一切却是让人那般舒心。
那轻灵的娇笑声便来自于这不足40平米小空间内端坐在木质小椅的少女。少女尽管年幼,一头光滑直顺的黑发和一副令无数人都为之咤舌的清纯可爱,加上那尚未发育完全含羞待放的小胸膛更有着一股少女独有的青涩。凭谁一瞅都会明白成长后会是一位多么倾城倾国的曼妙美人。
“禁天哥,你说学校是不是很有趣?”
被黑发少女带着无邪大眼凝望发问的事一个略显精壮的十三岁少年---相貌可能并不出众,脸上却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冷冽,眼神中也暗藏着深深的冷淡,古井无波的脸只有在对着面前的少女才会舒展开来,淡淡的微笑挂在尚为稚嫩的脸上,宠溺地拍了拍少女的头。
“当然了,所以恩儿明天上学可要乖啊!”
“嗯嗯~我一定会的。”叫做禁恩的少女似小鸡啄米般地连点着头。
男孩禁天与女孩禁恩都是都市底层人民的子女。女孩出生不久,父亲便因为在工地搬砖被从天而降的钢筋了断了生命,工地高层对该事件视而不见,只是装模作样给了母亲五万元的赔偿金,这对于一家本就艰苦的生活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在噩耗后,母亲忍着悲痛将幼小的兄妹二人拉扯大。上天弄人,在禁天十岁,禁恩六岁时的一个晚上,在酒吧做站台的母亲,由于拒绝了一位身拥大权、身家万贯的上层人士的猥亵行为,遭到毒打。
本就体弱的母亲回到家中便是卧床不起,气息淡薄。
带着不舍的泪水,紧握着男孩的小手,声声叮嘱男孩照顾好妹妹。男孩眼眶中噙满泪水重重地点头回应着母亲的嘱托。望着男孩,母亲终是带着愧疚永远抛下了两兄妹。
那天男孩仰天长啸,泪水顺着脸颊不断地滑落,对仗势欺人的上层人士的怨恨骤然攀上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
于是乎,男孩从此变得沉默寡言,神情阴暗,唯独对着比自己小五岁的妹妹却是宠爱有加,万般呵护。禁恩是父母就给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了,禁天从未怀疑过。
低矮的小房间内,一张仅够二人平躺的小床上躺着刚刚被哥哥哄睡了的禁恩。
看着才入睡的妹妹,禁天吻了下她小巧的额头,便是出门进行定期“寻求”资金的工作了——偷抢从各式豪华场所出入的富豪们的钱包戒指。
运气好时,一捞便足够兄妹二人一两个月的伙食了。
略显犀利的目光不久就瞅上了一位刚从酒吧出来,双手还搂着两位衣着暴春光外泄的丰满少妇的醉汉身上。尽管身穿名牌衣服,但醉汉在禁天眼中却是丑陋无比。
‘母亲不正是被这些鱼肉度日,酒色缠身的富人们害死的吗?’禁天平复了心中的怒意,面容重归淡然。
‘今天的目标就是你了!’
行过马路,对着那离开酒吧正走向悍马车的醉汉撞去,灵巧的小手在自己摔倒的同时,迅速在那半开的口袋中掏出一个厚实的真皮钱包。
‘这下发了’
尽管心中这般念叨着,但随即跌坐在地上的禁天却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口中连连道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醉汉眉头紧皱,看着那身着脏破衣物、面带歉意的禁天,带着厌恶的神情就是一脚飞踹在禁天的小肚上。可这也只是让禁天眉头皱了皱,紧咬着的牙齿却是一声不吭。
“咦!小乞丐还挺有骨气!”话没说完,又是一脚猛的踢在卷曲着身子的禁天脸上。这次迎面而来的疼痛和眩晕感即使是禁天也是倒吸了一股凉气,闷哼了一声,蜷缩在地上。看着禁天因疼痛渐渐渗出汗珠的脸庞,这才气消,转身重新迈向车子。
“下层人就要有下人的样子,这次给你点教训,下次走路多长只眼睛!”随着发动机的启动,车子沿道路长弛而去。
车子离开后,今天才缓缓从地面爬了起来,似乎只有脸上的淤青还在诉说着刚才的一幕。
小肚上火辣辣的疼痛让禁天异常清醒,双手握拳,直到指甲没入掌心,丝丝猩红渗透而出,表明着禁天内心的极不平静。口中喃喃道:“弱者就只有这般地位和下场吗…”
回到小巷,尽力让自己表现得正常些。却是听到少女微微的抽泣声,心头顿时一紧,快步冲入屋内,看到禁思正在床铺上独自哭泣。
再确认妹妹安全后,禁天才松了口气,走近禁恩问道“怎么了?”
“呜呜呜,一起来就发现哥哥不见了。恩儿好怕。”望着妹妹因为哭泣双眼泛红的样子,禁天轻轻坐在床沿边上,将妹妹轻拥入怀。
“没事。哥哥这不回来了吗?”
“哥哥以后可不能再一声不吭地离开恩儿了。”
“好。我发誓!”
听到哥哥确定的答复后,禁恩才将小脸抬了起来。
细心的禁恩一下就发现哥哥脸上的伤痕了,旋即又是一阵哭腔“哥哥,你的脸怎么又受伤了?”
一见这情形,禁天便是知道又少不了解释了。好一会搪塞,禁恩才将信将疑地接受了哥哥不小心磕碰到的借口。
禁天暗暗苦笑,虽然以前也发生过这类情况,可受伤部位大都在衣物以下,难以察觉。这次却伤在脸上,幸好妹妹还小,没有怀疑。
依偎在禁天怀里的禁恩轻声道:“哥哥可不要瞒着禁恩做什么危险的事啊!不然我会担心的。”
“嗯。乖,睡吧!”口中虽然这么讲着,心里却是满满的无奈。若不这样,凭我一个十三岁的小男孩又怎么供得起已经到上学年龄的妹妹去学习呢?我注定是不能平静地度日的。
抛开这些令人烦心的问题,甩了甩脑袋,将娇小的妹妹抱入怀中,也是安然入睡。
清晨,将对自己依依不舍的妹妹送入学校后,禁天回到住处,从口袋中取出一瓶药水,慢慢涂抹在脸上的伤口处。这是在回来路上买的最低劣的药水,由于环境特殊,这种药水对禁天来说几乎没有间断过。
平日里新鲜蔬菜肉类都是禁天不舍得掏钱购买的,然而这次为了庆祝第一天上学的妹妹,禁天破例买上一顿几乎可以当成过年的菜色。禁恩可是禁天最为疼爱的人,这点钱换来恩儿的笑脸并不亏。
看着这个不足40平米的小房,禁天不由一阵感慨。
各式家用器具被摆放的整整齐齐,一尘不染的样子。近乎一切卫生都是自己这个年幼的妹妹完成的。这些工作量对一个年仅九岁的小女生来讲绝不轻松。小而懂事的妹妹也令禁天很是欣慰。可能便是人们常讲的“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吧。
……
下午,禁天早早地将放学的禁恩接回家。
一路上禁恩对着哥哥讲述着学校内一天的趣事。由于激动的缘故,小脸红扑扑的样子煞是可爱。
望着妹妹,一直古井不波的禁天也是少有的满足。
回到家后,一顿丰盛的晚餐令小禁恩食指大动。高兴地吃完饭后,带着油渍的小嘴哼哼地亲在了禁天的脸上。
“这丫头。”禁天无奈地笑了笑。
夜色降临。今天收拾好饭后残局,搂着在一旁看着自己洗碗早已睡眼惺忪的妹妹上了床,给妹妹和自己盖上被子。
低头看到那一双不时颤动的小睫毛,小巧玲珑的俏鼻以及那时而轻抿的小嘴,对妹妹的怜爱更深了一层。
‘我这一生或许已别无他求,可禁恩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纵使是抛弃一切,也一定要守护好她的笑脸。’
呆望着低矮房顶的禁天不由想到过往日子中所受的屈辱。想不让妹妹受到和自己一般的待遇,作为弱者的自己是无法做到的。‘如何才能得到尊严?’在思考中进入了梦乡。
夜幕下时间静静流逝。熟睡的兄妹二人全然不知命运的时钟已开始了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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