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有分等级的吗？
这是一个自古就一直争论不休的话题。
生命是平等的，因为每个人只有一条命。
生活是不平等的，所以有人忙碌奔波，有人坐享其成。
“人人生而平等”在这个世界只是一句无力的空话。
人是有分等级的，虽然少有人把这句话放到明面上来，但这就是这个社会的真实。
人分三等：穷人、富人，还有介于穷与富之间的仆人。当然这基础上还有细分。人类拥有心灵之光，心灵之光的等级就影响着人的等级与际遇。而际遇也同样影响着人的等级。
有人生来就是穷人，但天赋出众的，则有机会被富人收为仆人，这就是际遇。而成为仆人若是运气好点，就有很大的机会晋升富人阶级。
而有人生来就是富家的公子小姐，但若是天赋拙劣或者犯了家族所不能容许的错误，也有可能被逐出家门，沦为穷人。
或许这样看来，人就是平等的。可是有人天赋高，有人天赋低，这样算平等吗？
终究人类社会是不可能平等的。
就像我所经历的一样，一开始的平民底层，通过不懈的努力，挤到平民中层。虽然依然还是过着贫苦的生活，但至少没有了被饿死冻死的威胁。
然后突然被幽灵女雇佣，成为了仆人，不愁吃喝的生活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就是现在了，我成为了“富家公子”，虽然身份是伪，但体验的却是真实的。
人生真是变幻莫测！
看着有条不紊地打扫着的临时工和不断往别墅搬运家具的搬运工们，我莫名的心生感慨。不过，看着隔壁A086进行着相同工作的工人们，我莫名就有了不太妙的预感。
忙完这个，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幽灵女和艾兰才拎着大包小包回来。
“哇啊！这里就是我今后要工作的地方吗？”艾兰看着整洁的大厅闪着星目说。
“看来是的，那边是厨房，洗手间在这个角落，楼梯在那边，地下室被我设置成训练厅，二楼是我们所有人的房间，每间都有独立浴室。怎么样，还可以吧？”
“嗯嗯！”回答的只有艾兰。
即便如此，我也非常满足了。
“那么现在讨论一下房间的分配吧。”
“你来决定，就好。”幽灵女淡淡地开口。
艾兰也点头：“一切遵从少爷的决定！”
“咦？可以吗？”
“嗯。”幽灵女再次确认点头。
一丝莫名的情绪在我心里闪过，可是我却无法认知这情绪，欢喜而痛苦，期盼却又害怕，到底该怎么称呼？又是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情绪呢？
终究没有办法想通，懦弱的我选择的是无视它。
二楼的陈设比较简单，采光也很充足。一半的面积做了房间，另一半面积包括了回廊和阳台，阳台的视野倒是不错。二楼有六间房间。我考虑了一下，做了这样的决定：
离阳台最近的两间一间成为了幽灵女的房间，一间成为了我的房间，也就是说，幽灵女房间的对面就是我的房间。这样的分配大概是心血来潮，没有其它的理由了。而我隔壁的房间则被我设置成了制器室，我可是说过不会放弃制纹师这条道路的！
艾兰的房间则在幽灵女房间的隔壁。
幽灵女拎着大包小包就进入了自己的房间，艾兰却走向了我的房间。
“艾兰，你的房间在那……”
“总得先把为少爷买的衣物和生活用品拿进去吧？”
艾兰对自己的定义非常明确，就是仆人，但她明明应该跟幽灵女有些关系的，为什么还要在没有任何外人的场合依然叫我少爷呢？而且还是这般理所当然的样子。
“谢谢，不过我自己应该有能力拿进去。”我客气地说道。
“少爷……”艾兰突然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怎么了？”
“少爷是不是讨厌艾兰了？”
“欸？”我有说出什么会让她以为我讨厌她的话或是做出什么会让她以为我讨厌她的事情吗？没有吧！
“我怎么会讨厌艾兰呢？艾兰又没有犯错。”
“那少爷以后可不许对艾兰说‘谢谢’之类的话，绝对不许跟艾兰客气哦！因为我是少爷的仆人呐！”
我沉默，无法适从，是哪里不对了吗？因为处在了本不该是我所处的位置，因为过上了本不该是我过的生活，因为享受到了不属于我的权利，因为接受了不属于我的幸福。我有些难受，因为艾兰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那眼神是如此的真诚。
只是被幽灵女所雇佣的我可以理所当然的处在“少爷”的位置上吗？艾兰是不知道我的身份吗？但她所表现出来的亲昵又该如何去理解？只是单纯的自来熟吗？还是说，是过于贯彻幽灵女分配给她的“仆人”的角色呢？
“少爷……”，艾兰微微垂下了头，“对不起，说了任性的话。”
我的胸腔仿佛遭到了从内侧发起的重击。我问自己，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让一个女孩子伤心？
灼热的话语堵塞在咽喉，我设法将它们化成声音，可努力的成果只是这样：“等等……”
艾兰抬起头，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如果……那样，你会感到高兴吗？”我微微偏开了脸不去看她，却忽然发觉这个动作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
“嗯！”艾兰重重点头。
“那……可以哦。”
“谢谢少爷！”艾兰眼里堆满了星星，灿烂得我无法直视，然后便自己拎着包包袋袋走进了我的房间，并摆好到相应的位置。然后……
“？”
艾兰立在一边，没有出去的意思。
“艾兰，我接下来要洗澡……”所以你出去好吗？
“我会好好服侍少爷的。”
我要的可不是这种答案！
“不了，我自己可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考模式，不要以为自己能够想到的东西别人也能够想到。显然艾兰并没有推测出我所要表达的意思，所以我还是把想要表达的直接说了出来。
“哦，那好吧，少爷。”艾兰略有点失望地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害我突然也有些难以言明地后悔。
洗完澡，换身衣服，无聊地在床上躺成一个大字。回忆起这两个月来发生的事，我感到一阵阵的茫然。没有了那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心的感觉总是不安。
伸手握住项链的吊坠，莹润的光芒自然地流溢，小小的温暖一点点驱散着内心的不安。只可惜，虽治标不治本。
大概就这么躺了半个小时，我听到了敲门声。
“进来。”我坐起身来。
门开，进来的是个女仆。俏生生的小女孩穿着可爱的侍女装，鹅黄基调，洁白围裙，蕾丝花边，让女孩自然生出了一种庄重却有不失可爱的气质。我实在难以置信眼前的萌系美少女竟然会是几个小时前那几如乞儿的小女孩，即便我在此前就已经预测过这种情况了。果然“人靠衣装”这话有一定道理。
“……艾兰？！”
“呵呵，少爷，该吃晚餐了！”
“哦，嗯。”
这是我自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有人叫我吃晚饭。是吗？我也已经到了连吃晚饭都不需要记挂的地步了吗？每天计较是吃半个面包还是三分之二个面包的日子已经远去了吗？
莫名地就感动了起来。
艾兰立侍一边，用着有些期待的目光看着我。
我会心一笑：“衣服蛮适合你的嘛，很可爱呢！”
艾兰先是开心地转了个圈展示一下，然后害羞地低下头：“嗯，嗯嗯。”
像是回应，又像是自我打气。
“好，下楼吧。”
说实话，我对任何属性的美女都没什么抗力，只是因为心中对于那些因为自身外表的美丽而看不起别人的人存在着厌恶感，才让我看起来并不像大多数人那样迷恋美女。
我一直以为，我与那些外表美丽的女孩应该是终生都不会有太大交集的。那些富家的女孩自然不用说了，就算是同为下层人民的美女中，也应该不大可能和我产生联系。那些像艾兰这样的女孩，不是被有钱人家收走做了小老婆，就是被收走做了干女儿或是童养媳。我曾经的一个要好的玩伴就被安上了这样的命运，三年来杳无音讯，连亲生父亲死了也没能回来看看。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又撇撇嘴，嘲笑自己的自寻烦恼。
*
“艾兰，你也坐下吃吧。”我总觉得有一个人站在自己的背后专门盯着自己吃饭有点别扭。
而且这张桌子很大，座位有六个，若是只有我和幽灵女坐着也会显得太寂寞。
“不行，我是仆人。”
“职业观强是好事，但这里又没有外人，叫你坐就坐吧。”一时间我对这少爷的角色用得更加贯彻。
“这是命令。”幽灵女冷不丁地来了一声，她的开口倒是令我很意外。
“那……那好吧，谢谢少爷、小姐。”
艾兰怯怯地想要坐下，可是她没有成功，因为这个时候，这个屋子响起了“叮咚叮咚……”的声音，这个声音……是门铃的声音！
对我来说，门铃可是非常新奇的东西。
不过，谁会在这个时候按响我们家的门铃呢？或者说，谁会按这幢别墅的门铃呢？不会是传说中的推销员吧？
“我去看看。”艾兰快步向门口走去。
开门的声音，然后是有点耳熟的女孩子的声音“呜啊，好可爱的小妹妹！”再然后是艾兰惊慌地呜呜叫的声音，最后才是一声轻柔礼貌的女孩子的声音“对不起，打扰了！”
很明显是她们，玄仟仟和安娜。
那个不妙的预感应验了，我突然有点头疼起来。起身走向门口，那女流氓正对着艾兰上下其手——差点让艾兰幼小的心灵留下创伤的程度。
“住手吧，你这流氓！”
“才不要住手！”玄仟仟的态度很是强硬。
“不是应该先否定流氓这一点吗？”
“欸嘿，是吗？”
“害羞你妹啊！”
艾兰终于挣脱了玄仟仟的魔爪躲到了我的身后。
“你们来，有什么事吗？”
“呐呐，不欢迎我们吗？好歹我们也是邻居！”玄仟仟露出不满的表情。
A086的主人果然就是她们。
“哦，欢迎。艾兰，去泡杯茶给她们，然后我们继续吃饭。”
“哦。”艾兰点点头。
“喂，有你这样招呼客人的吗？我们可也还没有吃饭呢！”玄仟仟无视了我那不是很友善的目光，拉着安娜在木质地板上踏出一片“啪啪”声，伴随着安娜略带歉意的声音没入了大厅旁边的小餐厅，接着又冒出头，“女仆酱，茶就不用了，给我们取两副碗筷来。”
“哦啊，是！”艾兰惊慌地回答。
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呢？那是一种无法抵抗的挫败感吧？一种无论我今后拥有多强的战斗力、拥有多惊人的财富、拥有多丰富的学识也不得不投降的挫败感。
“我说，两位大人到底有何贵干？”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玄仟仟像饿鬼一样埋头在饭碗里，含糊不清地说：“哦哦哦，这些菜都好好吃哦！全部都是艾兰酱做的吗？要是让我娶回家，又有口福又有艳福呢！”
完全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啊！安娜也笑而不语。
光是外表看起来的话艾兰还会比玄仟仟稍微年长点。
记得好像有哪位大叔曾经说过：“要对付流氓，就只有比他更流氓！”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好吧，干了！
我一把抢过玄仟仟的饭碗。
“……？！你干嘛？快还我！”
“想要？”
“这不是废话吗？”
“一餐六百，包月三万。”
“你抢钱啊！”
“你可以拒绝。”
“哼，三万就三万，给你，奸商！”玄仟仟甩出一张钱卡，“里面有十万，预包三个月，不用找了！”
竟然真的给了！
“老板真大方！”
“那是！”
“不过我说的是一人三万。”
又一张钱卡飞来，嗬，真有钱！
“哼，奸商。”玄仟仟嘴上哼着，但嘴角的笑意却没有隐藏住。
坏了！我立刻意识到，这样一来不是给了她们赖在这里的理由了吗？我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我将两张钱卡都递给艾兰，便坐下来继续吃饭。
当然，玄仟仟的饭碗还是还给了她，只是不到十数秒钟……
“我吃饱了！”玄仟仟很没有礼貌地把筷子随意地摆在桌子上，饭碗确实也空了。
“好快！”我惊讶了一下。
“库库库，那当然，比吃东西的速度我还是有不亚于蝗虫的自信的！嘎吱嘎吱。”
“那种自信随便找个垃圾桶丢掉吧！话说后面的‘嘎吱嘎吱’是什么？”
“蝗虫打嗝的声音。”
“蝗虫才不会打嗝吧！”
“呐，尧凉，你们兄妹俩来泽华城是为了来学府学习的吗？”安娜用她那轻柔的声音问我，虽然突然，却并不突兀。
“嗯，是这样的。”我点了下头。
幽灵女在之前就已经跟我说过了，我们获取“尧凉”和“尧瑶”这两个身份的目的就是为了进泽华学府。而原先的尧凉和尧瑶也是以这为借口来泽华“私奔”的。
“那你是纹修吗？”
“不是，我是打算去学制纹的。”我回答的是尧凉本将学习的系别，是制纹师系真是太好了！
“呵呵，我也是呢！仟仟是纹修系的。那尧瑶呢？”
“纹修系。”幽灵女淡淡地开口回答，而她所回答的也正是尧瑶本将要修习的系别。
“呵呵，今日登门拜访并没有准备什么特别的礼物，这件小玩意就送给尧瑶吧。”安娜拿出一条闪亮的金属手链，手链上还拴着一枚赤红的木珠，淡淡的光晕和香气从其中散发出来，显然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
那个是……！
“楠木木元，四级制纹材料中的稀缺品！”就是只有在四星禁地以上的森林才有可能获得的百年楠木的核心精华，就算不作为材料当成普通的装饰品也可以让持有者在一定程度上增加心灵之光的回复速度。只怕这一小颗就要有将近十万纹币的价值了。
幽灵女有些慌张地看向我，如果不是演戏的话那就只能是一种情况了，她真的不擅长与人交流。这也或许是她唯一会向我求助的情况呢！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不能要，还请安娜小姐收回吧？”
毕竟我之前还向玄仟仟收了钱，这时再要礼物明显不合适。
“只是一枚楠木木元而已，并不值几个钱。今后作为邻居还得请你们多多照顾呢！”
“安娜小姐客气了，我们兄妹才是要承您照顾才是，既然这样，这枚璎石就作为回礼吧。因为得来匆忙，还没有细心雕琢，莫要见怪。”
我递给安娜的璎石同样是一件珍贵的四级材料，是当初在荣城拍卖行顺手拿的，因为看着喜欢，就一直随身带着，现在刚好派上用场。如果是以同级别的物品作交换的话，就不会显得我小气了。
“那倒是感情好。”安娜收下璎石的同时把手链给幽灵女戴上。
“呜啊！安娜你太坏了，竟然抢先对瑶瑶酱出手！”玄仟仟一脸愤然，接着又有点不屑地说，“只用区区一枚楠木木元就想要瑶瑶酱对你产生好感真是太天真了！瑶瑶酱，今天我也没带特别的东西，就送你……”
玄仟仟不断拉近与幽灵女的距离，越来越近……
不得不称赞一下幽灵女的忍耐力，到了这种时候依然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丝毫也没有因为玄仟仟那明显要扑上来的姿势产生动摇。
这样的结果，嗯，还是称为后果吧，这样的后果就是幽灵女毫无抵抗地被玄仟仟抱住，然后，她被强吻了，即便只是吻到脸。
“……”艾兰一副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表情。
“……”安娜一副略感头疼的表情。
“……”我大概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吧？
这女流氓还真敢做啊！
幽灵女露出些微的慌张，迅速挣出玄仟仟的怀抱，小跑着躲到了我的身后。表情这种东西可是极少会出现在幽灵女的脸上的。在我的印象里，幽灵女平时既没有冰山美人的凛冽，也没有文静淑女的温和，只是单纯的面无表情，并以此隔断自己与周围的世界的联系。
“躲什么嘛，人家只是想给瑶瑶酱一个友好的吻而已。”玄仟仟叫到。
“喂，先不论这是不是友好，强吻一个女孩子怎么说也是不合情理的吧？”
“库库，莫非尧凉你嫉妒了？”
“嫉妒你妹啊！你老爸难道没有教过你追求一个女孩是不能用强的吗？”
不过话说回来，没有才是正常的吧？大概可能是我在心里已经将玄仟仟一家当作异类才会有这样的疑问。
“那要怎么做？快告诉本小姐！”
“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请告诉我吧，尧凉哥哥！”
一瞬间的寒颤，不知道为什么，被这家伙叫哥哥会有一种莫名的刺激感，无法辨明好与坏。
“变得好快！”最后只能这样吐槽了，“好吧，通常追求一个女孩子都应该从交流开始了解，然后以约会增进感情，重点是要打动对方的心，最后在时机成熟时以表白一举拿下。”
“哦！”玄仟仟恍然大悟，“请问这个过程大概要多久？”
“少则月余，多则几年。”
“这么久！”
“这种关系到终身的事情要花这么多时间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有没有捷径？”
“唔……”
“请告诉我吧，尧凉哥哥！”
又是一个寒颤，明明玄仟仟的表情动作搭配上言语都是很可爱的，但这莫名的怪异感是怎样？
“通常来说是没有的。”
“那不通常来说呢？”
“比如娃娃亲、政治婚姻之类的。”
“那样的结果只是我被嫁给男的吧？”
“也是呢！”我尴尬地一笑，“除了这些特别的例子之外，大概就只剩威逼利诱一途了。”
“！”玄仟仟忽然瞪大了眼睛，一副受了打击的样子，明显地动摇了！
“呃……前言收回。说了那种严重违背做人准则的话真是抱歉。”
“不，没有想到世间竟然拥有这种捷径的我真是笨蛋！”
“喂……”我该说点什么呢？会这么想才是她真正笨蛋的地方吧？要是她真的就这么轻易地被我扭曲了是非观，发生什么事情的话就是我的责任了。现在只能全力矫正回来。
“玄仟仟，我问你，你是想要所喜欢的人不情不愿地待在你身边还是喜欢的人心甘情愿地待在你身边？”
“干嘛这么严肃？不用想都是前者吧？”
“那就不要做让她们难过的事哟！”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很好，看来玄仟仟似乎并没有黑化。这种时候可以换个话题了。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有人抢先做了。
安娜：“我也吃饱了，仟仟，我们差不多该告辞了。”
“嗯。”玄仟仟似乎也觉得玩够了，和安娜一同站了起来。
作为主人的我和幽灵女自然要送她们到门口。
“那么明天见了！”
“明天见。”
安娜和玄仟仟分别躬身道别，出于礼貌我们自然也要回应。
“请路上小心。”
虽然也就才十步路程吧？
玄仟仟忽然伸出手在安娜胸前抓了一下，这家伙的病又犯了吗？
“仟仟！”安娜脸红地叫着。
玄仟仟收回手，在眼前虚虚地比划了一下，一副略有所思的样子：“嗯，虽然没有安娜的大，但无论形状还是手感都要更胜一筹呢！”
“哈？”这家伙在说什么呀？不过下一瞬间我便看到了幽灵女的脸红了起来。结合之前幽灵女的被强吻时的细节，我便明白了过来。
在那个时候，幽灵女不仅被强吻，还被袭胸了！
可恶……咦？我在生气什么？我说呐……不，我还是什么也不说了。
目送那两个女孩离开，我们便回到了别墅。
其实说实话，我对这两个女孩并不存在反感这种心理，交朋友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因为与她们的身份差距会让我心里存在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大概是自卑吧？第二点是因为我现在是幽灵女的手下，虽然是被强制雇佣来的，但我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去反抗幽灵女、破坏她的计划，总要以不违背幽灵女本意的前提下做事。第三点，我现在戴着“尧凉“这张面具，总觉得要是过分与人交好会有一种是在欺骗她们感情的错觉。这样的结果就是我也不得不像幽灵女一样保持着与他人的距离了。
*
二楼制器室，经过我精心规划整理之后将基础制纹设备合理地布置在了这个房间中。
这可是我梦中都在追求的专属于我的制器室啊！
我像是精神病人一样满脸狂热，神经质地抚摸擦拭着这些崭新的设备。虽然这些设备都是最基础的，价值总共也才十万纹币，但对于以前的我来说就是遥不可及的存在。在那个时候我所拥有的制纹器具极其简陋，只有刻刀、一些玻璃器皿，最值钱的也就是一台简易流理台了，几乎所有的操作都是手工处理。费时费力不说，还极易出错。
虽然可能会有一点害羞，但将我内心的想法不加修饰地用文字写出来就会变成这样的感觉：“哦哦哦……好厉害！哦哦哦哦……好漂亮！哦哦哦哦哦……”
现在，有人可以理解我的满足吧！
稍微熟悉了一下这些设备的操作和性能，我便开始着手制作一星能量石，这也是我最熟悉的纹器。
“隆隆隆隆隆……”不到一小时，一百枚闪亮的能量石就新鲜出炉了。
这个效率是我两个月前的十倍！
十倍啊，我被震惊地呆立了一会儿。细细考虑的话就会发现，这些设备都是需要消耗能量石的，用来制作一星能量石实在是完全没有经济效益的。
我也差不多应该向二星进发了。
于是我坐在椅子上掏出一本书开始细细研究，先学好理论再说。
这本书是今天路过旧书店的时候顺手买的。实体书在这个世界已经没落了很久了，能够买到不得不说是一种运气。现在的书大多变成了一枚记忆性的卡片，我们称为集影，是纹器的一种。集影的种类也很多，但形状规格都几乎一样，只要插入投影仪就可以读取其中的信息。
虽然集影很方便，但因为使用时是要消耗能量，穷人根本用不起。所以虽说实体书没落了，但却没有消失。
我手中的这本实体书名为《制纹入门》。好吧，会看这种书也说明我是有多新人了，想嘲笑的话就笑吧，反正没人阻止。
晚上九点，我被幽灵女叫到了阳台，然后，发生了一些我无法理解的事情。
我，丝毫没有抵抗地，被幽灵女，用绳子，吊挂了起来……
一点也笑不起来呀，我！
“……妹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或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才要遭到这样的惩罚吗？”我满脸苦色，然后才注意到自己似乎已经习惯叫她“妹妹”了，即便是这样没有外人的场合。
幽灵女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是特训。”
喂喂喂喂……我心里的大声叫喊理所当然地没有传到任何人的意识里。
像是任命一般，我问了一下：“内容是什么？”
“感应风势。”
继杀气之后又是风势这种捉摸不定的东西吗？
“不过，为什么非要把我绑起来吊挂着？”
“不知道。”
“呃喂！”
然后幽灵女总算是认真地思考了两秒：“我乐意。”
比刚才更残酷的回答啊！
“能给我一件大衣吗？晚上的风意外地很冷呢！”
站在幽灵女身旁一脸担忧的艾兰立刻准备去拿衣服，但却被幽灵女阻止了。
“这点小冷，是你的话，没问题的。”
“求你把这种对我的信心丢掉吧！”
就在我以恳求的语气吐槽回去之后，幽灵女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已经深深地刻在灵魂之中的事情，丢不掉了。”她说完就回了房间。
“……”要我发表感想什么的是不可能了，因为我什么也没有听懂。
“少爷要喝一碗姜汤吗？”艾兰弱弱地问我。
果然只有艾兰才是最关心我的人吗？我感动得稀里哗啦。
“不用了，艾兰回去睡觉就好了。”
结果艾兰真的就乖乖回去了……我一点也没有失望哦！
面对如此艰难的课题，我所能想到的唯一方法就只有用心灵之光包裹身体表面来慢慢感受风的流动。不过非常遗憾的是，直到我的心灵之光耗尽了我也没有得到任何有效的感悟。然后只能以这样的姿势睡着了。
*
早上，非常早的时候，我因为这样奇怪的睡姿以一点也感觉不到舒服，实际上该说是难受的感觉醒来了。天大部分还是黑的，唯东方既白。
就像是算好了我醒来的时间一样，幽灵女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我面前并为我解开绳子。
“怎么样？”幽灵女少有的先开口了。
因为身体的不适感，我的脚步有些虚浮，失衡地晃动了一下，差点控制不住要摔倒，使劲晃了一下头，才勉强清醒一点：“完全没有收获。”
“是吗。”好像她的失望更大一样，虽然看起来依旧是那么面无表情，“今晚继续。”
“可能会死人的唷！”
“不会。”
嘛，就是因为幽灵女总是过于认真地回答我的玩笑，我才无法与她长聊。
六点半，小餐厅。
“我说，你们还真是准时呢！”我对着玄仟仟和安娜发出感叹。
“库库库，如果不准时，艾兰所做的美味早点可是会变凉的。所以我可是特地在五点就起床开始等的呢！
“为了这种事情你得意个什么劲啊？会为了吃早餐特地早起干等的人只是纯粹的天然吧？应该是有其它的原因的吧？”
“嘿嘿……”玄仟仟笑了笑，没有再解释。
不过这种事情还是很容易就想到的。即便是“玄”公会会长独女这种公主级别的大小姐，也会为了自己的目标而艰苦努力的。或许应该说，正是因为出生在这种家庭才不得不努力，比普通家庭的子女更加努力，来证明自己，来回应家庭内外远高于其他女孩子的期待。
每个人在一开始的时候都是不公平的。有人抱怨自己出身卑贱，没有在开始时得到好的帮助，结果落后于人。有人抱怨自己出身过于尊贵，被规矩与旁人理所当然的期待所形成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到后来寸步难行。
其实，一开始的生活、教育环境、出身贵贱、自身天赋根本是没有能够确定一个人的人生的好与坏、幸福与不幸、成功与失败的。
终究要看到的，便是自己的心、感悟、追求、真实……这些最根本的东西。看得透就超脱，看不透只能深陷其中。
*
吃完早餐，我回到制器室小小地研究了一下那本书，半个小时后便下到地下一楼。
被当成训练厅的地下一楼很宽敞，得有一百平米吧？占着一部分空间的是训练用的器材。器材都是全新的，都是统一的锻炼身体用的，是这个世界的冷门，只有数量极少的体修才会有需求。好在这里是泽华城，但凡称为商品的东西在这里几乎都可以买到。
装备好新买的负重套装就开始了体能训练。这样的负重套装是一种特殊的金属，密度极大，看上去体积一般，可实际上却重得惊人。毕竟就算不是体修，一般三星的纹修正常负重也可以达到五百斤。
我依照幽灵女的命令，日常负重就是五百斤，而训练时就是三百到一千不等了。之所以会是这么一个范围，而不是明确的数字，幽灵女的解释是：为了适应各种突**况与自身的变化。只是我虽然模糊地理解了，但也没有理解得多深刻。
做了两组体能训练，再做了几个练习柔韧的体操，接着就开始了重头戏。
我的面前有十二根立着高达三米的圆形柱子，直径均为四十厘米，漆黑而透着金属光泽，每根柱子上都有十二个突起，闪烁的深紫色纹路已经暴露了它们纹器的身份。
十二根柱子围成一个圈，两两间距两米，占了这地下室的大部分面积。它们属于一个叫“炼天”的训练装置。“炼天”是用来锻炼身体灵活的训练器材。
只是锻炼身体的话，这未免也太夸张了！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当真正开始用了之后才知道，这个“炼天”系统用来锻炼身体绝对是大材小用！
至于为什么这个强大的系统会运用在训练器材上我就不知道了。
我将腕表式样的操作器戴在了手腕上后便站到了“炼天”的阵中央。
“启动。”
一瞬间，十二根柱子上光芒闪耀，相互辉映。紫色的纹路蔓延出来在我的脚下结了一个玄异的阵法。我的眼前一瞬间的模糊之后，视野就转换了。
这里是一片纯白的空间，除了同样纯白的地面，我感觉不到任何的距离，完全就没有仍处在室内的实感。
“炼天”是由十二件三星纹器组合而成的组件，虽然只有幻惑两系，但联合起来却有这神奇的效果。
启动时，处在炼天阵之中的人看到的就是一片无边的白茫茫的空间，而外面看则是一个黑紫色的半球型能量罩。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里面的人也看不到外面。
这是昨天买来时听到的解释。
“欢迎使用‘炼天’，请选择训练难度：”我面前的虚空中浮现了这一行投影和几个颜色各不相同的选择，“入门、简单、普通、困难、深渊、修罗”。
腕表上也有对应颜色的按钮，我点选了代表绿色的普通级别难度。
“普通级别难度：弹数三十六，反向三十六，射速四弹每秒，弹速四十米每秒。是否确认启动？是（绿色）/否（红色）”
再点选了“是”。
“倒计时三秒后启动，请准备。三……二……一，启动。”
视野的二十米远处出现了许多颗蓝色的小光球，这些光球错落地分布在我的四周，将我包围在其中，数量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六。它们正陆陆续续地从不同的角度直击向我。
虽然并没有杀伤力，可我也一点也不希望被它们打中，毕竟这是训练。
这样的频率跟我在幽暗森林接受幽灵女训练时幽灵女所丢的小木块的频率一样，倒是能够坚持个十分钟不被击中。
不过……好累！维持这样高频率的规避动作，不断地挪移、闪转、跳跃、空翻……在五百斤的负重催化下，体力也急速下滑。只十五分钟，我就不得不结束了这项训练。
“训练报告：训练时长十五分钟二十二秒，规避总弹数三千六百八十八，被击次数七十二，评分九十八。”虚空中的投影显示着我的成绩。
九十八分，按理应该是好成绩，但联系到实战，在密集的枪弹之中，七十二次的被击数足够要了我的小命。我追求的是百分百，同样这也是幽灵女的要求。
休息，训练，再休息，再训练……明明应该是很痛苦的事情我却莫名地坚持这，这样的坚持已经不是被幽灵女所威胁的程度了，大概是潜意识里也觉得这对我来说是有好处的吧？
两个小时以后，我结束了早上的训练，回到房间洗个澡便又进了制器室里继续研究和学习。
光是看书就要学会一样技术是很困难的，至少能够光是看书就学会一项技能的天才很少。我也不得不在这没有任何人指导的情况下自己动手实验起来。
哗啦啦——我将收藏的所有纹器和材料一股脑地堆在桌子上，并逐一进行检查和分类。
其中有在荣城的拍卖行拿的，有幽灵女作为特训道具给我的，还有昨天顺手在纹器店买的。不过买来的都是便宜的二星纹器，各个种类都有，总计也不过两万多纹币。
“咦？”我发出一声惊咦，从这堆纹器和材料中挑拣出一枚小东西。
这小东西通体透明，大致是由两个勾玉首尾相扣拼接而成类似太极的东西。像是天然生成的又像是人工细心雕琢过的细碎的棱面反射着美丽的光，宛如钻石或是水晶一类的装饰品。这上面并没有明显的纹路。
细细回忆了一下，想起来这是在荣城的拍卖行拿的，没准真的只是打算卖给富人的装饰品。
但试着用心灵之光浸入其中，瞬间震惊！
这上面不是没有纹，而是纹路的细与密集的程度高到我无法想像的地步，只是略览冰山一角，就深深地让我惊骇。
通常，一件纹器上的纹路都是由许多连贯的纹组合而成的，而纹器上纹的数量和纹器的等级成正比关系。一星纹器上的纹路约二十路，二星二百路，三星三千路，四星一万路，五星四万路，六星二十万路，七星百万路。天纹器不在这规则内。
但是这件东西上的我所略览的冰山一角就已经有百万路了！
七星纹器？不像啊！
鼓捣了一会，毫无收获，可能是我还没有达到可以研究它的程度，只能暂时给它命名“双勾玉”并将之收好。
不管怎样，就当是捡到宝了吧？虽然完全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也不知道会对我有什么样的好处。
将我所拥有的纹器和材料分类好后，我拿起了一件二星刃系纹器，将心灵之光浸入其中，开始解读其上的纹路。
即便是同一件纹器上的不同纹路，其制作材料也可能是不同的，我也没打算能够将这种细节解读出来，我想要了解的只是这件纹器上纹的分布而已。
事实上，想要靠解读一件成品纹器而得知其制作方法几乎是不可能的。
首先，制纹材料在成型之后会发生质变，不同材料混在一起用着不同的方法加工之后所产生的质变何止万千，想要在这千千万万的变化中推测出其中原料的成分、比例、加工手艺、加工顺序、加工成色难如登天（好吧，虽然在这个世界登天并不难，这里只是个形容词，不用太计较）。或许一位制纹大师可以凭借数十年的制纹经验做到解读一二星纹器的程度。
其次，不同纹器有不同的制作手法和制作顺序，稍有差池就会引发能量流通错误，轻者报废，重者爆炸，没多少制纹师会冒这样的危险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即便真有敢于冒险的制纹师，想要在这危险之中找到正确的制纹顺序和手法也是极难的。反而大多数情况是研究中途意外地创造了一种更强大的纹器，研究就放弃了。
所以，想要学习一件纹器的制作方法就只剩三条途径了。一是靠老师传授，二是靠书籍和集影上记载的完整制作方法，三靠自己创新。
很快，我就通过心灵之光了解了这件二星纹器上纹路的分布。不过，心灵之光反馈的信息却不只如此，还包括这件纹器的能量流通状况、使用性能等，这也是正常的现象，一般的纹修都可以做到更不用说制纹师了。然而，不正常的是——
“这里的变化似乎是伞紫草、青火岩和流花石混合后在三百二十度能量流中反应产生的，如果伞紫草再多加一点的话，能量流通率应该可以大大提高。旁边的这条纹应该也是……”
我发现了自己的自言自语，并惊醒过来。等等！这没道理啊？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感受呢？
心灵之光依然不断地向我反馈着各种各样的信息，时间越久越是庞大越是详细。当所有的变化清晰地解析尽的时候，一个完整的纹器制作方法就自然而然地呈现在了我的脑海里，精细到材料的选用和加工。
我敢肯定我之前并没有从任何地方接触过它的制作方法！
我急忙翻开书对照，结果是程序大致相同，细微处有一些变化，材料则完全一样。大概是巧合吧？毕竟这些材料多是我经常使用的最低等级的材料，会想到其中的变化也是正常的吧？可是其中那少部分的我没用过的材料所产生的变化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这和别人说的不一样，难道我的心灵之光和别人不一样？可以探测纹器的秘密？
用书上的方法尝试着做了一遍，一次就成功了，样式和功能也都与之前那件二星纹器样本一样。看起来我已经学会了这件纹器的制作方法。
但是那突兀地出现在我脑海中的与书上略有差异的制作方法却让我有些惦念。这种方法可以成功地制作出纹器吗？要知道一件成熟的纹器都是经过几代大师改良才最终成型的，凭我“突发奇想”可以胜过这些大师吗？
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抱着浪费一份材料的心态试着做一下。
本来制作一件纹器的顺序应该是先制作纹器基底，然后调配纹液，接着是制纹，最后固定形态。但这次为了验证我脑中的想法，必须要先制配纹液，再在制作纹器基底的同时制纹。这样的制作思路对于时间和节奏的把握相当重要。
除了步骤的调换，一部分的材料也被我替换了，材料的比例也做了微调。
深吸一口气，自觉准备充分便动起手来。莹润的心灵之光流溢于掌心和指尖，被刺激而活跃起来的敏锐知觉之下，一切的细微都被掌控。
心灵之光是人区别于其它存在的根本，也是弱小的人类能够在各种竞争压力下生存的保障。它没有让任何人直接拥有能够去硬抗纹兽的强大实力，但它却能够带给人类两个优势，感受与控制。
无论是哪个时代，人类的强大靠的都是对于工具的使用，这个时代也不例外。
没有人能够只凭借肉眼和手感制作出纹器来，而心灵之光在制作纹器时起到的作用就是微观的精确感受和控制。
同想象中一样，增加了一成伞紫草汁所配置的一号纹液确实大大提高了能量的流通力，替换的廉价五云粉也比原先洛石粉要更顺利地混合出了想要的变化，缩短了的导流纹比想象中的更加符合规律，让能量的变化更稳定了……最关键的是，原先的制作方法中复杂的四号纹液在修改过大部分材料之后只是过了一遍能量流就完成了融合并产生了最合适制纹的变化。
在制作纹器基底的同时制纹，除了操作起来有点难度外，竟意外地顺畅，基底与纹的融合也恰到好处，这样的感觉我能够找到的形容词就只有“行云流水”了。
看这还在流体台上冷却固定的纹器胚胎，我小心地注意着任何一丝的能量波动，生怕出现意外危险。
幸运的是，直到冷却完成意外也没有发生。将纹器取下来之后我第一时间将心灵之光浸入这崭新的纹器中。
本来我是不应该对这用被我胡乱修改过的制器方法所制作出来的纹器报有期待的，但这样的心情还是纠缠着我。
给新制作的纹器装上能量石，我左手拿新制作的纹器，右手拿之前制作的纹器，同时启动其上的纹路。
左手短剑的剑刃上冒出了五厘米的土黄能量刃，右手短剑的剑刃上同样冒出了黄色的能量刃，但宽只有三厘米，颜色更是透明了一些。
看来用新方法制作的纹器有些失败呀！如此想的我运起力来将两柄短剑对拼到了一起。
“叮——哐当！”有一柄短剑轻松地折断了。
什么！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左手上的断剑。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难道我用标准的方法制作时出现了纰漏？
我将从商店买来的那柄纹器也装上能量石与最新制作的那柄纹器短剑对拼，结果还是新制作的那柄短剑胜利。
也就是说，我的改良方法制作出来的纹器性能高于原先的方法制作出来的纹器。这种事情……是巧合还是运气？
仔细地验测了一下新制作的纹器的所有性能，结果包括切割力、能量流通速度、能量转换率、心灵之光耗损率在内都比原先优秀，再加上因为用了几种便宜的原料代替了两样贵重的材料后使得成本降低了许多，只能说是比原先高明了几个层次不止。
无法解释，也只能当做是惊喜了。
惊喜之后，我平静了下来。二星纹器万万千，只学会了一件二星纹器的制作就想说自己精通二星纹器制作是不可能的，我要努力的还有很多。
*
下午的时间，我去了一趟市场，买了许多材料。学习制纹真的是一种烧钱的行为，到如今才意识到当初把目标定在制纹师的自己是多么可笑的。如果没有幽灵女的资助的话，我大概还是一个只会做一星能量石的小子吧？
当一切走上规律，我的生活就变成了只有训练和制纹研究这两件事了。单调却又充实。
这样的充实是好事吧？大概……
晚上，我迫于各种来自幽灵女的压力，不得不把自己乖乖地绑在阳台用绳子挂起来。
这个名为“感应风势”的训练讨厌死了！
我使劲挣扎着，不过不是为了挣脱绳子，而是为了让身体暖和些。
“为什么这种一点效果都没有的训练还要继续？”我大叫着。
“……”幽灵女将脸偏到一边回应我以沉默。
好吧，我放弃了没用的吼叫，认清了自己的地位，然后接受了。
她可能也有自己的道理吧？就再试着感应一下所谓的风势好了。
流溢而出的莹润透明的心灵之光包裹在我的皮肤之外。清风不急不缓地吹来，心灵之光也便在风中飘荡、消散。消散的速度比产生的速度要快许多，用不了多久，我的心灵之光就会耗空。心灵之光耗空的结果就是我将要挨冻，这样刻意制造的紧迫感才是幽灵女不让我穿大衣棉袄的用意吧？
但是就是有紧迫感我也不一定能够领悟风势吧？
结果这一夜，我就在这种“快要挨冻了”的紧迫感与“已经在挨冻了还不快点领悟风势”的紧迫感下睡着了。
虽然有睡着是没错，但这种睡眠质量差劲得要死！就如字面上一样，我快死了——至少我在早上看到镜子里那张挂着两个黑眼圈的苍白面孔时是这么想的。
“今晚继续。”幽灵女说着和昨天一样的台词。
“真的会死人的哦！”我也说着和昨天一样的台词，但玩笑的意味已经荡然无存。
“不会。”
“这股信任到底是来自何方啊？”
“因为你是……”幽灵女突然闭口。
停顿了半拍之后，我以询问的眼神看向她。
“？”
“……”
“这个时候沉默是什么意思？”
“打败我，我会告诉你，全部。”
“……”
看来她根本不想对我说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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