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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序篇

第一章 序篇

2016年冬华盛顿

“白宫现在因为准备特朗普上台,都围起来了,应该是看不太清,你们可以下车去围栏边看看。”导游Peter把车停在路边转过头来对着后座的两个青年说到。早上过来接他们的时候,就看着路边极不和谐的两个人,一个穿着OFF-WHITE 的黑色卫衣,脚踩一双AJ的北卡蓝,背着LV的老花包,发型因为发胶的缘故,在风中也一丝不苟。旁边那个就显得格外普通,Peter感觉一下子知道了什么是张爱玲口中的低到尘埃中。要不是后来听他们说话,知道他们是在英国读书的学生,Peter差点发条推说自己今天拉到了国内来的十八线小明星和他的跟班。

发胶少年吹一声口哨,下了车,对着旁边人说道,“诶,喜乐,你说这当总统也挺麻烦,房顶上都是狙击手,每天家外面还都是来参观的人,窗帘都不能拉开。”这个叫竹笙的男生,每次叫喜乐,都有种回到大西北的感觉。

他第一次见到喜乐,是一年前在公寓的厨房,那时他刚到英国,跟着爸妈蹭吃蹭喝蹭高档酒店一周后,依依不舍地送他父母回国后,悠哉悠哉晃回了学校里的公寓。经过厨房的时候,听见防火门后传来摆放瓶瓶罐罐的声音,这层公寓一共四间房,其中两间住着一对情侣,叶竹笙刚来就见过他们,还问过他们干嘛不住一起,被告知要有现代情侣要有独立的私人空间后,讪讪一笑溜回了自己房间。毕竟每次他谈恋爱,都巴不得马上和女孩住在一起,黏在一块,不过爱情就像龙卷风,来得快去的也快,叶竹笙的爱情之火从来没有燃烧过三个月的。他知道那对情侣不会做饭,那在里面的很可能就是他最后一位邻居,叶竹笙推门进去打算尽一下地主之谊,就看到一个穿格子衬衫牛仔裤的男孩微微踮脚拿着一瓶调味料往最上面一格放,歪头看到有人进来就对他腼腆一笑,还没看清来人,就感觉手里的调料已经脱离自己的手心稳稳站在了储物格的顶上,好像在嘲笑他的笨拙,转头就看到那个阳光下笑容灿烂的男孩,刚想握手,就被他搭住肩膀,大咧咧地说道,同住一个屋檐下,今后就是兄弟了。他刚想答好,就听着他继续说,这么多调料,看了是为大厨啊,都是自家兄弟,将来别嫌弃我来讨口饭吃啊。

喜乐本以为这位看起来潮气十足的贵公子是说得玩笑话,结果还真的每到饭点就眼巴巴地出现在他屋门口,一副坐等投食的表情。不过竹笙为人大方,性格又好爽,喜乐也不在意和他一起吃饭,况且竹笙虽然不做但是柴米油盐一律是他出钱,他的话就是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啊。

就这样,他们通过饭桌建立起了深刻的革命友谊,喜乐通过高超的厨艺拴住了叶竹笙的胃。趁着放寒假,二人筹划着去哪转转,就跑到了自由的美利坚撒撒欢。然而此刻,站在美国最高权利人的家门口,两个人一副不过如此的表情看着眼前的大白房子。

“而且看着也没多大啊,看电视里以为白宫还挺大的。”喜乐说道。

“这就是电视里看的和实际都有差别,那个自由女神像不也是一样,电影里拍的都跟摩天大楼似的,结果就在一小岛上,也就几十米那样。”

“嘶”寒风吹过,叶竹笙捂住了脖子。

“你脖子又疼了?怎么这一阵总是疼,是不是累的。”喜乐搓了搓手,按了按竹笙的颈椎地方。“感觉你这个骨头越来越突出。”

“我爸说这是反骨,长这个的都有不平凡的人生。说不定是我超能力要觉醒,你看超级英雄不都美国的,没准美国特产就是超能力。”竹笙被喜乐掐得龇牙咧嘴,赶紧转过脑袋,怕楼顶保镖以为他在示威一枪了结了他。

喜乐习惯了他不着四六的说话风格,轻飘飘回了一句“我看啊,是你颈椎病快觉醒了,回去好好看看怎么治治吧。老这样可不是办法。”

12月的华盛顿刚刚下了第一场雪,寒意已经开始从脚底蔓延上来,叶竹笙和喜乐四目相望,转身向向导车上走去。

“这么快就看完了?”Peter眼睛盯在手机上,眼皮不抬得问道。

“都围起来了,什么都看不见。”

“其实就是一个白房子,没什么好看的。走吧,我们去最后一站,林肯纪念堂。”

喜乐眼前一亮说“拍阿甘正传的那个水池就是那里吧,我对那段印象特别深。”

“啊,是么。”叶竹笙对于这种久负盛名但是又很老的片子,总是提不起兴趣,可能是一种病吧,就是听人家推荐无数次,属于历史成就等级的那种经典剧,听过太多次就没什么想要自己去看看的欲望。

坐在车上二人和Peter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

“你这算是勤工俭学了吧。”叶竹笙拿手指在窗户上划着水蒸气留下的雾面,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啊,我快大学毕业了,学分都快修完了,没什么事就出来跑跑活。”

“那你毕业要回国吗?现在政策这么紧根本留不下,不过国内现在发展也快,我看外面还真没有国内发展前景好。”

“哦,我早就移民了。”

车里一阵沉默,轻松的语气中发酵出了尴尬的气氛笼罩在了小小的车内,以致于到林肯纪念堂前面广场时,Peter说前面没法停车,只能在这里下车的时候,两个人使劲点头冲出了车内,跑过了广场上那个很长很长的水池,不知道阿甘当时在想什么,反正叶竹笙此刻脑海中只有一句话。“好尴尬啊。”

结束了一天行程,已经到了下午,当晚还要坐飞机去迈阿密的叶竹笙和喜乐,想吃点东西就离开这个索然无味的寂静的首都。

“你们想让我把你们放在那里呢?”

喜乐想了一下,说道“嗯,去唐人街吧,那里应该吃的会比较多。”

从车上下来,没有熟悉的中国面孔,满街都是黑人,站着的,坐着的,趴着的,看到两个亚洲面孔从车上下来,还大包小包拎着,一个个像聚光灯一样,目光投在了他们身上,二人愣了一下,只听Peter说了一句,哦,现在唐人街中国人也少了,被黑人占了很多,你们小心点。就扬长而去了,只剩下两个人拎着箱子,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过了两秒钟,叶竹笙说道:“别紧张,别紧张,光天化日,没事的。我们不紧张,就没人敢动我们。”心里一直默念,一身正气!哈!我不怕!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喜乐拖着小箱子,故作镇定地向前走,也听不懂周围的人呜噜呜噜在说什么。

叶竹笙看了看自己,又打量了一下喜乐,一个像在说我有钱来抢我啊,一个就是行走的弱鸡,然后他决定和喜乐说:

“我们,跑吧!快离开这,去机场!就现在。那边!地铁!”

“走走走走走!”喜乐听到这句话马上三步并作两步,走向地铁站。

“啊!”

“怎么了!”

“我们没零钱了!”

“诶呀,快,快去换。诶,那边有个超市。”

“啊,那还得进那个巷子......”

“走吧,不会这么倒霉吧。”

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怕什么就来什么。

“heygive us your money.\"

叶竹笙心里一颤,骂了句:我擦,还真他妈就这么倒霉。

持枪,抢劫,怎么办,叶竹笙大脑一片空白,扔下箱子跑吧。叶竹笙一直走的是潮男范,就看不上那些肌肉块块,所以只是身材好看,根本没什么力量,身边喜乐又是文弱书生类型的,硬钢的事想都不用想,他刚准备给喜乐使眼色但是却感到后脖颈阵阵发凉,又疼得不行,顾不上前面比这两个黑鬼还黑的枪口,蹲下捂着脖子。

\"here you go !all yours now let us go.竹子,你怎么了!”

不会这么巧吧,真的是超能力觉醒?

“圣君啊,你可算是醒了,我以为你这辈子都没机会见到我了。”竹笙眼前雾蒙蒙一片,恍惚间看见莲叶上坐着一个小女孩,对着他漂了过来。

“你是,慢着我想起来了,哇,原来电视了那些觉醒后什么都知道是因为会快速回忆以前的事情,所以我是灵界的竹圣,因为嫌长生无聊自愿体会人间疾苦?这是个什么设定,我以前是有病吗?可是莲,你为什么会在我的体内?我没有这段记忆啊。”

“我,那个,我也是有点闷啊。圣灵说这凡体是你自己多年做的,既然你有诚意就不能阻止你,但是我可没你那耐性自己缝缝补补做出这么个皮囊,所以。”

“所以你就附在我身上和我一起共享我的身体!当初我把你从一株普通莲花修炼成灵体是为了给我做侍从的,你三天两头出去不在就算了,这我找个地方清静你干嘛又跟下来。”

“我也很无聊啊,谁知道你遇不到危险就没办法觉醒灵力,我也只能一起困在躯壳里,真是一点都不好玩。现在好了,我终于能出来透透风了,我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竹笙斜眼看了这个悠闲坐在莲叶中央有点婴儿肥的莲,觉得后颈一个劲震动,伸手向后想要把印象中藏着后颈的唤灵剑从脖子后拔出。

“诶,慢着。”莲翻身站在莲叶中央,踮起脚叉着腰和我说道。“你可想好了,你抽出这剑,可就在人间释放出了灵力,你可知后果?“

叶竹笙不明觉厉地摇摇头,以为会有天崩地裂这种话从莲口中说出,然而听到我也不知道这五个字的时候,他只想先把这个胖娃娃用莲叶包起来蒸成荷叶鸡。

“我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但是灵力出现人间,一定会破坏三界力量的和谐,你掂量掂量你几斤几两,就算是天塌了到时候都要你扛。”

“那...我可还挺牛逼的啊。”叶竹笙没心没肺地一笑,抽出了快把他震出脑震荡的唤灵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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