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杰居然不由地升起了一股复杂的失落感。这当中有很多,比如这里有家的「味道」,而自己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体会这种感觉了;再比如自己曾经还想着怎么好好地离开这里,道个别,却不曾想自己会被以如此方式「赶」出来;勉强再比如自己本以为自己的说法天衣无缝,居然会被这么简单地识破。
不过,其实这些对杰来说都是些琐碎的事情,毕竟说到底他们只是萍水相逢,终归还是要散的。
根据地图再结合自己的脚程的话,估计会在3天后走出这片森林,到时有了参照物就不用再依靠艾琳了。
毕竟是3天的路程,不遇到野兽都说不过去。杰也因此在白天,也就是首次靠自力击杀了狼群、野猪等。如果排除掉杰自身的心理因素的话,可以说这些都不值得一提。
看着这些被自己的火焰烧的焦黑的尸骸、还散发着血腥味,杰的心中涌上了恶心之感。
但是不久后杰又发现了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令人震惊的事实,那就是在这么短短的几次过程当中自己居然适应了这样的事情!
杰因此忘我地驻足不前。
『怎么了吗?殿下?』艾琳询问说。她想必很不解吧,根据她的探知这附近并没有什么危险,而且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那为什么杰会突然不动了呢?
她的这一声唤回了杰,杰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失神了。
『没什么』
回答了艾琳之后杰便再度迈开了脚步,但是下一刻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则令自己的心灵发生震颤。
如果有朝一日那些尸骸变成人的呢?自己是否还能够适应呢?
杰强行迈开了步子,不再去思考这一问题。
戈尔塔市它是被5米左右的城墙所围着的,毕竟它不是什么军事要塞。其有四扇门,分别位于地图的西、北、东北、东南方向。
为何是这种布置?首先东南门,那是因为这个城市不但处于罗兰王国的东南方,而且若是将其视为原点建立坐标系的话,它的第四象限是完全没有城市的,地理上就基本上只有广袤的森林、些许的山地、河流,至于为数不多的较开阔的地方则确实地成为了村子、小镇。主要是为了他们的生活,毕竟他们是王国的国民。话虽这么说,不过如果只是为了他们而开辟森林,修建道路的话那也太浪费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回报。所以这个门也可以说是折中妥协的产物。
不得不说这个判断是正确的。众所周知罗兰王国的东南部边界,也就是在禁忌森林的东南部是一条湍急宽阔的河流,其名为布尔。
布尔河宽就有30米,河水更是深不见底,而且其汹涌翻滚,水生的生物都不好存活,陆地生物更是无法通行,唯一能够穿过它的也只有飞行系生物了吧。
另外布尔河中是有生物存在的,当然,它们不是普通的生物,它们是魔兽。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的魔兽通常也比同级的魔兽要强上不少。
那么它们为什么不侵略人类呢?其中一个原因便是禁忌森林的存在了,水火本就不容,何况是一个占地面积如此广阔、阻挡了大部分通路的日级火之地呢?其次,就算那些两栖类魔兽可以不惜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来绕开禁忌森林抵达目的地,它们也没有什么好处。纵然魔兽会残忍地杀死人类,但这并不是说它们可以为之疯狂,它们的第一优先顺位始终是生存。
它们抵达之后无非不过是过过瘾,那里不可能成为它们的领地,它们可还是偏向于水中的,毕竟它们在水中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实力。另外若是惊动了人类魔使,它们还会付出不必要的代价,这是它们通过整个种族学习到的事实。
综上所述,除非是空中袭击,不然罗兰王国的东南部就是「和平的」。
话说远了,那么言归正传。西南向的人们可以从西门进入,西北、北、东北的人们都可以从北门进入,这并不会造成什么不便。那为什么还有东北向的门呢?
其实不但有门,还有宽阔的石板道路,这条路基本上是军方专用的。这是为了在万一的时候更迅速地支援东部边疆。
罗兰王国的东部边疆是城墙界定的,魔使们就是依托着城墙抵御魔兽的攻击的。
经历的3天左右的路程,杰终于抵达了城门前。
城门前的卫兵虽然很疑惑怎么只有一个小孩,不过杰还是蒙混了过去,顺利进入了市内。嘛,主要的还是卫兵们都没有太在意,毕竟这边可是一片「祥和」。
在路边随便找了一个小商贩问了魔法协会的位置之后,杰便快速地赶往了那里。
协会是一个两层楼的建筑,而且明显比周围的普通屋子占地面积要大一些,并且独自坐落在那里,与周围房屋空出了一条不小的缝隙。
大门敞开,可以看到里面有稀稀疏疏的人,也是,这种地方也不会有太多魔使聚集在这里。
走进了这扇门,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杰身上,而杰也只是静静地往接待处走去。虽然不习惯被人注视的感觉,但是现在杰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如此。
不过,杰很快注意到了这屋子中的椅子,特别是接待柜台前的椅子。那几把椅子的最下方都是比较大的圆形金属所制的底座,并依靠金属棒状物支撑住上方的座椅,顺带一提坐的部分也是圆形的,而且后方圆滑地连接上了一些向上凸起的部分,人坐上去的话还不到腰部吧。简直就像是杰原先世界的座椅,不,应该说就是以那种座椅为模型打造的吧。
「小弟弟,你好啊」接待柜台中的女性先向杰搭话了。
她外貌上看也就是19岁的女性,也是黑发。
这个世界的人的名字多是西欧风格,但是东洋系的人种的数量意外地也有不少。
「你好,我是来登录魔使的」
「哎?这么小吗?」
众所周知,持有魔域有三种方式。一,拥有资质的人经由外力,最常见的便是起始结晶,从而觉醒。二,少数天生就持有魔域。三,极少数自然觉醒。
起始结晶和升级助器一样都由各势力掌握,这也就是说即便是拥有资质的人也无法持有魔域,也注定了大量的适应者只能是普通人。
再来说一说天生持有魔域的魔使,首先他们是少数。其次,所有的魔使刚持有魔域的时候都是一致贫弱的,如果不将意识潜入魔域那么魔域永远都是那么弱,或者再精确地说魔使的各项能力永远都会处在初始时期的羸弱状态中,不会变强。
要进行修魔的话也就意味着消耗时间,如果是生在贫穷家的孩子的话他们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多时间去做这件事情,毕竟家庭需要他们去做事。而如果是生在贵族或者富商家中的孩子的话,他们虽然不愁吃穿,但是仍然要学习礼仪、数学、文字、历史、还有要参加社交等等的事项,也没有这个时间去好好地修魔。
还有一点,修魔还是相当劳累的事情,试想一下,你的意识明明处在悠闲的状态,但是你却感觉到你越来越累,直到最后无法在维持意识被迫退出魔域的一刹那,你会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重负」消失了,自己再度回到了刚开始时的精神状态,仿佛之前的都是幻觉一样,而这之后,自己又可以进入新的一轮「磨难」了。这种感觉很糟糕,心情上也不好受。
而且对魔使来说真正重要的其实是魔法的使用,魔域的强化只不过是为了更好地使用魔法而已。而构筑法阵则需要准确和速度,这里就又有问题了。
这个世界虽然有造纸术但不存在印刷术,导致了书本的稀少和昂贵,贫穷的人根本就买不起。而且书本并不是学习法阵的最好方式,最好的方式是魔使实实际际地在面前传授法阵。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要让人去根据书本中的图片、比例等的描述去想象法阵肯定是困难的。请一位老师的话要有效得多,这就是结论。
最后的自然觉醒方式就更不用提了,在目前这基本上只有人类中的顶尖强者才有资格,毕竟极端的变动这一条件可不是说满足就能满足的了的,基本上都是死局。而且这样的死局也得有机遇不是吗?
综上所述,「野生」魔使的道路上阻力是很大的。
毫无疑问,杰就是属于「野生」魔使的,这一点就连接待员小姐都能看得出来。
「嗯,我要成为魔使来养活自己」
「哎?那你的父母呢?」她亲切的询问着。
她是判断杰属于家庭条件还不错的吧,买得起魔法书,他也肯练。但是杰话语中的「养活自己」却与她的判断矛盾。
「我没有父母」杰按照已经想好的说辞回答道。
「孤儿吗?」她的脸色添了几分怜悯之色。
她最先流露出来的是对别人的怜悯之情而不是追问下去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真是温柔的人啊,杰这么想着。当然,如果她继续问下去的话自己也有对应,不过,这毕竟都是假的,没必要让这些虚假的身世欺骗别人的感情。
所以,杰这么说道,「嗯,姐姐,我们快点登录吧」
「啊!也对,那么跟我来吧」
其实接待员是只会呆在前厅接待人员而不会去引路的。嘛,这种地方人这么少,也没必要如此规矩。
这主要也是她的善意所致的行动,不过,杰本人并不知道这一点。这个吧,杰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完全是依靠提娜的口述,像这些细节一般是不会被提到的。况且,恐怕提娜她还不一定知道这些细节。
很快,他们到了登录室。
「爱莎」她边叫着坐在椅子上的人的名字边挥手打招呼。
「利兹,怎么了,吗?」名为爱莎的女性本是想问利兹的,但是马上就看到了转弯进了门的杰,由此她的话语出现了不自然的停顿。
「啊,这个小弟弟是来登陆魔使的」
「这样啊,不过还挺小的嘛」
「嘛,嘛,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那么咱们开始吧」利兹笑嘻嘻地说。
「咱们?你确定你要待在这里?」爱莎确认着利兹的意思。
「啊,对了,我待在这里可以吧?」利兹向下看着杰并问道。
「可以」
进行魔使登陆时只能有登录官和登录者两个人,不能有外人,这是明文规定。当然,如果是本人同意的情况下便没有问题。
利兹微笑着站在了一旁,爱莎再度开口了,「那么,把你的手放在那个上面,然后试着连接到自己的魔域入口」
此时不远处的桌上正摆放着隐约含有淡蓝色的透明水晶球,这是探魔水晶。
探魔水晶连接上魔域之后可以察知该魔域的种类及强度,也是一般人不拥有的。
很快,水晶球中出现了微弱的黑色光芒。
「哎?怎么会这么微弱?」
毕竟是刚刚建立没几天的魔域,杰本人对此是很清楚的。对于利兹来说,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推断是错误的,她又产生了另一个误解,那就是杰是贫穷的孤儿,是没什么机会强化魔域的。但是对于爱莎来说,她和原先的利兹一样,以为杰来自条件不错的家庭,然后就转变为了疑问。
若是像原先的推测一样,那么杰的魔域就应该已经强化很久了才对,而不应该是现在这样微弱的光芒。
「爱莎,逾越了哦?」利兹坏坏地提醒了一下。当然,登录的过程中登录官和登录者是可以闲聊的。不过,这里就是利兹小小的报复了。
当然,对于杰来说,不必要的谎话不用再重复讲述自然是欢迎的情况。
「嗯,姐姐,下来应该做什么?」杰接着利兹的话说道。
「好吧,接下来你就使用一下黑魔法吧」
黑色是黑魔法的特性,爱莎理所当然地让杰使用一下黑魔法,这也是规定的流程。
但是杰却并不知道这个流程,问道「使用黑魔法?」
「嗯,怎么?你还不会施展魔法就来登录了吗?这可是流程啊」爱莎回答着。
杰的黑魔域刚刚建立几天的时间,而且连一个法阵都没见过,更不要说构筑黑魔法的法阵了。
杰只知道登录时要测魔域,但是并不知道还要施展该魔域的魔法,要是知道的话,他也就不会连接到黑魔域去了。
若是连接到火魔域,那么便不会有这些对话了吧。杰此时也后悔了起来,如果连接个火魔域就好了,目前自己还不会施展任何的黑魔法。
事到如今,杰也很无奈,不过没关系,自己并不着急,等到抵达下一个城市的魔法协会再登录也可以。
「对不起,我不知道,耽误你们的时间了,抱歉」杰也只能以一句话中两个道歉来表示自己的歉意了。
「额...,没事没事,反正很闲,不要紧的」爱莎见此也跟着表示自己并没有介意。
「黑魔法吗?那让丹尼斯来教他吧?」利兹自言自语着。
「你和他现在还不是那种关系吧」爱莎反驳着她。
「有什么关系嘛,让他做点事情,不然太便宜他了」
「太便宜他了?你们什么时候...?」虽然爱莎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哎呀,保——密——」
「那个!」,杰提高音量打断说,「请不要这样做,如果因为我的关系锁住你的话,这不好」
本来如果利兹不想和名为丹尼斯的男子继续交往的话可以马上退出,但是如果他们当中还夹杂着杰的话那么利兹就有了顾忌。
说到底他们就是初次见面的关系,而且自己是确实地在欺骗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关系束缚住如此善良的她。
在理解了杰的意思之后,利兹苦笑着,自己居然会被小孩子担心,这还真是...,「没事的,你想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他...人很好的」
「喂,利兹,你脸红了哦?」爱莎调侃着利兹。
在爱莎的提醒之后,这次利兹的脸是真的变红了,她不由地提高了音量,「不会吧!真的吗?」
◇
「那么,就是他吗?」面前的男子问道。
他是名符其实的一身黑,零散而又有美感地散落的黑色头发,身着黑衣黑裤,虽然没有什么装饰,但是材质看上去就区别于普通人,而且外型上也给人酷酷的感觉。如果不是其黄色的肌肤和棕色的瞳孔的话那可真是全黑了。目测20多岁吧。
这个名为丹尼斯的男子在利兹下班后5秒以内就进入了魔法协会的前厅,让人不禁在想他是不是早在外面等了很久了。而利兹则是平静地,顺势介绍了杰给他,做出了一副习惯了的姿态。
「嗯,是我,叔叔好」杰回话说。
「等等,为什么叫利兹就是姐姐而我就是叔叔啊?」丹尼斯在杰之后马上这么说。而利兹则在杰身旁捂着嘴拼命忍着笑声。
毕竟他给人的第一印象确实不能称之为哥哥。
「那么,哥哥好」杰马上改口说。
「等等,我是说为什么要叫我叔叔啊!」丹尼斯叫道。
「因为哥哥的气场比姐姐像大人多了」
「呜,迪诺,姐姐我很大人了,好吗?」利兹不满说道。
杰发现自己随便取的名字在这个世界好像很怪,所以也就自我介绍了迪诺这个欧洲风格的名字。
「不,会在意自己是不是大人的人不就是小孩子吗?」杰这次更加肯定地说,还在话语中明确地说出了「小孩子」三个字。
「哈哈哈哈哈哈」丹尼斯不停地捧腹大笑了起来。
「真是的!不准笑!」利兹边说着边走上前去,砰砰地敲着丹尼斯的头。但是丹尼斯仍旧止不住笑声,利兹则渐渐地增加了自己的力道。
「啊哈」,丹尼斯感觉到了疼痛,认输说「不笑了,不笑了,别打我了」
利兹看到了他的表现就停了手,但是脸还是鼓着的。
「话说,迪诺还真是小大人啊」丹尼斯尝试着改变话题。
「啊,确实」利兹并不是真的生他的气,很自然地就接了他的话。
「嗯,我不否认」杰也说道。
丹尼斯笑着摇了摇头,利兹则是无奈地叹着气。如果杰再活泼一点的话现在应该会配合着歪着头吧,但是很遗憾,事实是他什么都没做。
「那么,什么时候教啊」丹尼斯笑够了之后便询问说。
「一会儿?」利兹以疑问的形式应了声。
「明天吧,今天已经晚了」杰表态说。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杰配合着他们的时间婉拒道。
「这样啊,怎样都好,我现在住米波宾馆,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先去那边等」
「恩,好的,我走了」杰边说着边挥着手。
「恩,再会」丹尼斯也挥着手说。
「等等!」但是利兹在此时多了一句嘴,「迪诺,你住在哪里?」
她是想到杰作为孤儿目前的情况了吧,多关心了一句。
不过这个问题确实难倒了杰,杰原本是想随便找个巷子里窝着的。这也没办法,杰身上没有钱,他一直以来生活在禁忌森林中,怎么可能会有钱呢?其实杰本人也没觉得不适应什么的,这和以前一样,依旧睡的不是软软的床,依旧不需要吃饭。
如果有钱,杰丝毫不介意去宾馆享受,品尝美味的食物,被柔软舒适的床所包裹,这些又有谁会拒绝呢?
现在自己也不能说什么住在别人家之类的话了,因为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自己单独一人来魔法协会登录注册又怎么说的过去呢?至少会有人和自己一起来吧。
「我现在姑且是待在某间废弃的屋子里的」
这不是经常有的桥段吗?穷小鬼在破旧不堪的废弃房屋中勉强居住着。
「哪里的?」利兹追问说。
杰是在来到戈尔塔市之后立即前往的魔法协会,可以说他对这个城市一无所知,什么地名都不知道,现在也只能随便说一个方向了,不说的话立马就会露馅的。
在杰随便说了一个方向之后,利兹只是说了一句「是吗」,随后马上对着丹尼斯说,「决定了,迪诺以后住你那里」
「哈啊?」丹尼斯意义不明的声音漏了出来。
「等等!」,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杰也不禁提高了音量表示抗议。
然而利兹接下来的话彻底决定了杰的去向,「迪诺,那边可是没有什么废弃房屋的,你一直在流浪,是吧?」
杰语塞了,而利兹也没有要等杰开口的意思,「没事的,丹尼斯他不会嫌你的,是吧?」,利兹目光一瞥,对准了丹尼斯。
「啊哈哈——,这是当然的,迪诺,来我这里吧」丹尼斯也顺势说道。不过这种情况下就算丹尼斯不愿意也得愿意了就是了。
在这之上还要拒绝的话就可疑了,而且还有必要拒绝吗?
「既然这样,那我就去了,谢谢你们」说完杰就向前鞠了一躬。
虽然礼节的形式不同,但是这种情况下做的动作还能是什么?丹尼斯和利兹正确地理解了这一点。
「真拿你没办法啊」利兹苦笑着感慨说。至于丹尼斯则是微笑着注视着杰。
◇
目前杰已经来到了丹尼斯的房间内,现在杰已经刷新了对丹尼斯的认识。他好像还是个有钱人。
在这样边远的地方,宾馆也不会有那么好,但是可以明显地看出这个宾馆的规格比其他的建筑要高,装修地很好。另外这个房间是处于这间楼的顶层,也就是3层的一间,室内光线很好,各种家具等一应俱全。
「那么,」丹尼斯开口说,「我们开始吧」
在杰简单地回应了之后,丹尼斯唤出了黑法阵,虽然已经在自己的魔域中见识过黑魔团的光芒了,但是实际上以法阵的形式展现出来还是很有震撼力的,诸位能够想象暗黑色的光芒吗?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形。
顺便一提这个阵只有拳头大小,与之对应,法阵中出现了一个黑色雾团,这个雾团飞向了杰的头,准确地说是击中了杰的眼睛。
它的速度一般般吧,只要是人看到了都能躲得过去,杰只是故意不躲。
随着雾团全部侵入眼睛,杰的视野整个变黑了。
只要不是处在绝对封闭的环境当中,那么就算你闭上眼睛也会感觉到一丝亮度,但是现在却是一片黑色,失明想必就是如此吧。
「魔法名称是致盲,除非使用光魔法或者白魔法驱散掉,不然持续时间大概在1天左右」
丹尼斯的声音传入了杰的耳中。
下一刻,杰的视野恢复了原状。丹尼斯则微笑以对。
虽然他是那么说的,但是本人可以随意解除黑魔法的效果,这是常识。杰早就从提娜那里听过了。
在解除了杰的致盲状态之后,丹尼斯继续说道「虽说致盲只是下级魔法,但是这招可是很管用的,只要你偷偷摸摸地使用的话,对中级及以下的魔使是屡试不爽的。你知道其中的理由吗?」
「恩,知道」杰一边点着头一边说。
下级魔使只能目视法阵来看到魔法的行使,中级魔使察知的是元素魔法,黑魔法不在范畴中。而对于上级魔使来说,他们可以直接察知行使魔法需要的魔力,那是偷袭不了的。
而一旦得手,效果就是绝大的。对所有的下级魔使和相当大一部分的中级魔使来说,他们构筑法阵时还是会不自觉地去依赖眼睛,用眼睛去辅助修正法阵。法阵的发动条件之一便是正确性,而这意味着什么想必大家已经明白了吧。
「可以啊,那你先看一会儿吧」丹尼斯说话间又唤出了一个致盲法阵,并且持续向其中注入魔力。其结果,这个法阵就维持着不发动的状态持续了下去。
当一个人习惯了某件事的时候,那么当他做这件事时就会越来越利索、越来越快。同样的,魔法也不例外。杰现在的法阵记忆能力已经很强了,基本上多看几眼就可以记住法阵了。
所以杰以为自己很快就可以用出致盲了,毕竟这个只是下级魔法。但是事实并非如此,杰现在的确是有着火系超级的魔力制御能力,但是他的黑魔系才刚刚开始。也就是说各系的魔力制御能力是区别开来的,互不相通。
结果,杰只能在脑中正确无比地描画出法阵,而实际上魔力却跟不上或者说构筑不出自己心目中的法阵。这就好比你在考试中答卷,你明明已经知道了思路,或者甚至说你已经在脑海中得到了过程和结果都是什么,然而时间不够了,并且自己的笔尖坏掉了。本来就没有时间了,自己的笔写字的时候还有时很粗有时很细的。
丹尼斯看着杰接连不断的破碎了而又产生的法阵,开口提醒了杰「迪诺,急什么?」
杰做出了苦笑的表情,虽然他只是尽力而为,并没有急躁就是了。
丹尼斯走近了杰,按了一下他的肩膀,说着「那我先走了,你以后慢慢来吧」
此时楼下等着陪着他们来的利兹,至于他们在这之后要做什么,这就「不得而知」了。
在杰应声后,丹尼斯很快地离开了。杰一个人又试了几次,但是果然还是失败了,他也就没有再尝试了,想想自己就差练习了,心情也就转好了。
结果这次杰构筑成功大概经历了1天半的时间,不过这就是后来的事情了。
现在最令杰在意的事情就是自己终于可以洗一次真正的澡了。他走近了浴室,手握住了把手稳稳地拉开了门。
现实的一切与杰所想的完全不同,是好的方面。原本杰所想的是木制的圆桶,但是现实却是浴缸,就是那种光洁圆滑的现代浴缸,更甚者,墙上居然还吊着淋浴器。
这个世界的技术有这么发达吗?
此刻杰不禁这么想着,但是惊讶归惊讶,他还是行动了起来。几乎没有任何延迟地,他朝向浴缸走去。
杰个人比较喜欢全身浴。
◇
舒舒服服地从浴缸中起身,正要想着从空间收纳中取出新衣服的时候,杰突然停在原地了。
无法解释,自己将要穿在身上的新衣服无法解释。这家宾馆应该不会准备着换洗的小孩子的衣服......吧?
杰思索着解决问题的办法,于是乎,他在片刻之后便心灵感应联络起了艾琳。
『艾琳,艾琳』
『是,我在,怎么了吗,殿下』
『待会帮我把衣服烘干,好吗?』
『好』
就这样,杰洗完衣服后在艾琳的帮助下又穿上了原先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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