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如果看这篇文章有什么不适应就果断跳过,
深夜,一切都显得死气沉沉,就好像陷入了死寂的沉睡,没有任何生气。晚风偶尔吹过这座古老而闻名的学院,带起一片细不可闻的沙沙声。
无声无尽的夏日夜晚,除了偶尔能听到几声虫鸣之外,便是一片宁静。
张明浩讨厌这样的感觉,他不耐烦的甩掉手中的备案课本,望着空荡荡的办公室,眉头皱起了解不开的疙瘩。
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因为像他这样刚刚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就被分配到高中学校当教师,确实难让人想像得到的,况且还是闻名已久的南府学院。
不过,每天要备课写讲义却让他头大如斗,虽然他只是助教,可是他所跟随学习的老师把所有的工作都交到了他的手上。每天都要熬夜到12点,确实让他有些受不了。
“算了……”他呼出一口气,看了看表,又到了11点多,看来今晚又不用回自己的出租小屋了,还是在教职工宿舍将就一晚吧。他摇摇头,收拾好书本后,透过窗户,望向了屹立在黑暗之中那座阴森的职工宿舍。
与其说这是教职工宿舍,不如说是一座废弃的危楼更好一些。这座宿舍建于80年初,当时可以算是最好的宿舍了,就当时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那不是校长就是来参观的领导,身份可都高了去了。可现在,这座已经废弃不用了的楼房,却像一个残暮垂颜的老人,在夏日的深夜显得萧索而恐怖。
“嘿!……没想到,现在咱也住上这样高档的宿舍了……”张明浩自嘲的笑笑。拿起手电筒,办公室门也懒得关,直直的像职工宿舍走去,背后办公室的门,却无声的关上了……
“啊,张小子,又去黑屋子啊?”路过保安室,刘明大声笑道,吓了正在想事情的张明浩一跳,抬头看到刘明一脸的嬉笑后,没好气的骂道:“你小子别整天和个鬼似得行不?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哎吆!咱们张大老师连黑屋子都敢住,还害怕鬼不成?”刘明笑道,递上了晚上买的饼。黑屋子是学校里的老师们对那座职工宿舍的“雅称”,嘴碎的女老师们都在纷纷相传那座职工宿舍里闹鬼,搞的人心慌慌,流言四起,结果雷厉风行的校长辞去了几个叫嚣的老师之后,这一切又回归平静,不过,关于闹鬼的事情还是在老师们的心中成了一片阴影。
ps:如果被吓到就不要看了,知道了吗!!!
“哎!要不是那个老头把所有的讲义备课都交给我,我能住那里吗?你当我傻不成啊!”张明浩没好气的接过已经发干的饼,狠狠的咬了一口。“我就说让你上我这边来住,我这警卫室又不是没有床,是你偏偏不来。”“得了!我宁愿去住那些个黑屋子,也不敢和你住,我真怕被你这人鬼给吓死!”“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我说,你再住那鬼屋子,说不定真的会碰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看着满眼闪烁狡诈的刘明,张明浩狠狠的捶了他一拳。“我就是被鬼吓死,也总比被你这厮恶心死好!”说完,也不管在那里呲牙咧嘴的刘明,大步向宿舍走去。
“吱呀”一声让人牙酸的开门声,张明浩打开了楼内离长廊最近的一间宿舍,这几天晚上他都是在这里休息,所以并没有像其他房间一样杂乱不堪,满是灰尘。
望着房内熟悉却有些杂乱的摆设,张明浩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该死!要不是那个老头,谁会住这样的地方!”他低声咒骂,放下背包和书。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
虽然屋里确实不怎么样,但庆幸的是还有电,或许是吝啬的校董以为这里不会再有人住才会粗心没有断电吧。他暗自嘀咕。
屋子很大,两厅一室还有一间浴室和厕所,在当时来说也算是极尽奢侈了。张明浩走到卧室,宽大的床板上铺着半新的被褥,这是从刘明那里借来的,据他说这还是五年前的一个漂亮女老师盖过的,如今被子上还有余香缭绕,张明浩看来这纯粹就是扯淡,这被子除了一股霉味外就剩下几个跳蚤了。
他半躺在床上,接上电源准备在临睡前继续温习一下那些名满世界的“教育”小电影。好吧,对于一个未婚且情欲萌动的青年来说这不得不是缓解压力的好办法。他为自己辩解,其实,他是个很纯洁的人。
正在他看的入神时,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把他拉回了现实,半夜三更的,谁在敲门?莫不是那个爱搞鬼的小子?“谁啊?”他问了一句,没有回答,敲门声依旧是不急不缓的响着,在深夜里显得阴森恐怖,“靠!”张明浩暗暗咒骂了一句,起身下床。走到门口静静的听了听,除了清脆的响声之外。一切显得寂静如水,让人不寒而栗。他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怪在何处,他又有些说不上来。“谁啊?”他又问了一句,依旧没有回答。他摇摇头,甩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打开了门。敲门声应声而止。
门外,空无一人,昏黄的灯光照在黑暗的走廊,两旁巨大的槐树没有风却沙沙作响,撒在走廊上满地斑驳,再往后,便是一望无尽的黑暗。“喂!是刘明吧?我知道是你小子,别乱搞。快出来!我都看见你了!”他喊了两声,四周依然是寂静无声,回答他的,只有时不时鸣叫的蟋蟀和远处警卫室微弱的灯光。
一阵冷风吹过,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有些慌乱的望了望四周,呼吸急促的关上了门。等等,呼吸?张明浩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定在那里!对,呼吸!刚才俯身在门边听的时候,除了敲门声,甚至连对方的呼吸都听不到!
张明浩的冷汗“刷”的一下布满了额头,他不敢再想下去,慌乱的锁上门快不走进卧室,把卧室与客厅的灯全部都打开了。他呼吸急促的钻进被子里,只漏一个头在外面,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声音。也不知道过了好久,再也没有怪异的敲门声响起。只有笔记本风扇发出微弱的声音,他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
就在他以为这是刘明恶搞的时候,突然之间!原本明亮的房间一片黑暗!所有的灯都是闪了几闪。就这样全部熄灭了……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寂静的深夜里响起了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张明浩认得!这是女士高跟鞋敲击木质地板的声音!而且,脚步声就在这座宿舍楼的走廊!
脚步声在走廊一直响着,就好像有一个女人在走廊里来回踱步一样!脚步声由远而近,渐渐的越来越清晰,最后,竟然停在了张明浩所住的屋子门前!是的,外面不知道是谁,停在了门前,停在了他的门前!
张明浩汗毛乍起,头皮发麻,神经绷紧的竖着耳朵倾听,门外的人停顿了一会,就听见一阵哗啦声,然后,“咔嚓”一声脆响!这是,门开的声音。
张明浩清楚的听见,高跟鞋的声音走进了屋内,然后正在渐渐的靠近他所在的卧室!黑暗之中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有笔记本屏幕散发出诡异的光芒。然而,卧室门并没有开,高跟鞋的声音又在客厅里走动起来,然后,一阵歌声传来:
“泪红妆,诉愁肠。
西山血染薄情郎。
大红袍,断西厢。
魂里嫁衣落心凉。
娃娃饿了,吃不饱,穿不暖……
皮剥下来做衣裳,肉做汤……。”
歌声低沉却悦耳,但是更包含着浓浓的诡异,还有化不开的怨恨!
是谁?是谁在门外唱歌?门外的是人是鬼?张明浩此时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浑身僵硬的他跌跌撞撞的爬下床,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透过狭小的锁眼,定睛向外望去,在大厅里的,赫然是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子!
她站在茶几旁,长发遮面,根本看不出她的样子,她从怀中拿出一件件的事物,有胭脂,有木梳,还有一枚小巧的镜子……嘴里,依然诡异的唱着那些令人颤悚的歌声!
“咕噜”张明浩艰难的吞了口口水。忽然,女人从怀里拿出了一根细长的红绳,慢慢的,轻轻的,把红线搭上了房顶的电扇。
然后,她将红线打成了一个结,把自己的脖子勒在了里面!突然之间电扇缓缓转动了起来!电扇越转越快,绷紧的红线将女人的身体也吊了起来,可是张明浩第一天住进来的时候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时看的时候,电扇明明是坏的!
电扇快速的旋转着,让人惊悚的歌声依然在唱,女人就这样被勒着脖子吊了起来,风扇的风吹起了她的长发,张明浩定睛看去,顿时感觉浑身冰凉!
那女人,那女人分明就没有眼睛,不,确切的说是,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眼眸!是的,女人睁大的眼睛中,仅有的就是乳白色的眼白!她的脸上白净,却隐隐约约看到皮肤里黑色如虫般的蠕动的黑线!她大张着空洞的嘴,里面通红一片,根本无法分清那是牙齿,那是舌头!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张嘴,却不停的唱着歌!
轰得一声!张明浩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从锁眼里呆呆的望着那个诡异的女人,脑子里一片混乱。
突然之间,女人的歌声戛然而止,风扇也缓缓的停止转动,那红色丝线已经深深的勒进女人的脖颈,血水,混在红色线上,流到了胸前,染了胸前一大片深红色的血迹!
女人就这样被吊在风扇上。突然之间,女人抬起额头,张明浩分明看见,女人张大的嘴,微微弯起了一个弧度,她,在笑,裂开的嘴里,冒出了大量的血迹,甚至他都听见了咕嘟往外冒的声音!
“呵呵呵呵呵呵……”女人骤然发出了刺耳的笑声,她转过头,对着张明浩所在的方向,缓缓的飘了过来。深夜的南府学院,已经被废弃了的教职工宿舍里,突然之间,发出了一声嘶哑的惨叫…
张明浩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在黑暗的走廊里盲目的乱窜,却怎么也找不到出路,到处都是墙壁,墙上贴着看不清楚的字画,然后,他看见了站在走廊尽头的女人,那个满身是血,只有眼白的女人,她咧开嘴冲他笑着,嘴里依然哼着那怪异的歌谣:
娃娃饿了,
没有吃的,
没有穿的,
……
剥了皮做衣裳,肉做汤……。
“啊!”张明浩惨叫一声,猛然坐了起来,眼前飘荡的恐怖女人依然挥之不去。“呼!”他长呼出一口气,望了望四周,却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一身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被子。“喂!你小子大清早的鬼叫什么?”刘明嘴里叼着一根油条,推开卧室的门含糊不清的说道。“没有……”他喘着粗气说道,望着依然开着的笔记本电脑,心里却有些疑惑,难道昨夜的一切都只是梦而已?他摇摇头,望着大厅狼吞虎咽的刘明,又看了看没有任何异样的卧室,摇摇头,或许这真的是个梦吧,这段时间真的是太累了。
他起身下床,走到桌子旁边,端过一碗豆浆,笑道:“你小子怎么会发良心给我买吃得了?”“唔……,咱这是哥们义气啊!怎么样?大早上的吃上热饭,是不是很感动?”刘明含糊不清的说道。“去你的!这是老婆干的事情呢!”他笑骂一句。听张明浩这样么一说,他好像想起什么似得,用怪异的眼神望着他,小声说道:“哎,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样的癖好呢!”“什么?”张明浩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这样的癖好?”“嘿嘿,放心放心,我是不会说出去的,不过那些东西可要藏好,我看到不要紧,要让别人看到了可就不好了,毕竟收集女人的东西有些变态的嘛!”刘明嘻嘻笑道。“靠!你小子才变态呢!我什么时候收集过那种东西?”他笑着给了他一拳,心里多少安稳了一些。“哈哈,你也别否认,昨晚上你的作案工具可没有藏好,你看,还摆在桌子上呢!“刘明伸手指向张明浩背后的茶几,煞有介事的说道。他回过头。茶几上摆着胭脂,木梳,小巧的镜子……赫然就是昨夜那个女人从怀里拿出来的东西!张明浩顿时感觉头皮发炸,浑身的冷汗又冒了出来。“怎么了?”刘明见他脸色怪异,问道。“没有……。”张明浩呼出一口气,颤声说道。“得了,不会是我发现了你的秘密害怕成这样的吧?”“什么啊!这些东西就不是我的,这屋里本来就有。”张明浩干笑两声没有言语。由于昨夜一连串诡异的事情,张明浩便下定了决心,即使工作到再晚,也不会再住那间房子了。虽然自己的出租屋狭小,但是却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其实,他心里还是很害怕的,虽然他从来不信鬼神之说。
深夜的校园依旧如往日般宁静,张明浩伸了一个懒腰,今天的工作完成的要早一些,看了一下表,才十点。他撇撇嘴,收拾好书本准备出去时,办公室的门外忽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是高跟鞋的声音!
张明浩屏住呼吸,已经这么晚了,是谁还留在学校里?
“张老师!”就在张明浩发愣的时候,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张明浩抬起头,是王旭。她也是新来的老师,长得漂亮大方,但也很不招那些老女人教授们的喜欢,她走的这样晚,想必也是因为她们的为难吧。“哦?王老师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下班?”张明浩背起笔记本,走到门前。“嗯,还有一些工作没有做完呢,张老师这几天不是也走的很晚吗。”王旭笑笑,脸上出现了两个可爱的酒窝。“那个,张老师,我想去杂物室取些东西,能不能麻烦你……”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张明浩明白了,她是一个人害怕想让自己陪她去啊。他当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和美女接触的机会。便说道:“嗯,那我陪你去吧!”说着便关上了门。“谢谢!”王旭一脸的感激。很巧的,他们在电梯处遇到了正在巡夜的刘明,刘明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一脸暧昧的笑容。搞得王旭一个大红脸。“好了,好了,我陪王老师要去杂物室取些东西,你也一起来吧!”张明浩赶忙打圆场。刘明无所谓的耸耸肩膀,按开了电梯。
所谓的杂物室,却是大的出奇,几乎将整个地下室占满,里面有些教学的工具和杂物等。长年的积累也堆积了不少,让一个女孩子来这里找东西确实有些为难她了,况且还是地下室。电梯不徐不缓的下降,叮的一声,电梯停止了。“哦,到了!”刘明把手电筒从腰上拿出来,地下室已经停电好久了。正当他们准备出去的时候,却被人拉住了,张明浩疑惑的回过头,只见王旭满脸煞白眼中满是无法掩饰的恐惧!“你,你们看……!”他声音颤抖的指着电梯上的显示,张明浩抬起头,上面显示的,赫然是-3层!而整个南府学院,除了一层地下室以外,就根本没有第三层!
“额……咳咳,我想,我想,这电梯时抽风了吧……以前这电梯也经常抽风的……。”刘明咽了口吐沫,讪讪地笑道。可是任谁都知道,这个笑容是多么的苍白无力。特别是张明浩,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之后,更是冷汗直出,身上的白色的衬衣已经隐现汗迹。
“我们,我们还是上去吧……东西明天再拿也不迟的……”王旭的声音有着丝丝的颤抖。
“我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张明浩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没出息的赞同她。“你以为我不想吗?”刘明苦笑的回过头,原来他的手指一直按着一层的按钮,可是电梯,却毫无反应。
一时间所有人又沉默下来,张明浩心念急转,饶是他自认为非常聪明,此时也是毫无办法,就在这时,电梯门突然开了,这无声无息的突然一幕着实吓了他们一跳,“我可没有按!”刘明举起双手,咧着嘴苦笑。
电梯外没有让人毛骨悚然的地狱,也没有穿红色喜服的女鬼飘然而至,外面,是黑洞洞的一片,等所有人都适应了黑暗之后,发现这里竟然就是杂物室!“看,看来真的是电梯处问题了啊。”王旭拍着胸口呼出一口气。
“呃……好吧,那你赶快拿上东西,我们走楼梯。”刘明打开手电筒,来回的照着,欲言又止的说道。
“嗯嗯,刘教授让我拿规尺,刘大哥你帮我照一下左边的架子上,我记得就在那边的。”王旭赶紧应和,刘教授是一个更年期来了好几年一直都没有长相脾气都怪异的老娘们儿,呃,当然,背地里所有人都这么叫她的。这一声刘大哥顿时又让刘明飘飘然起来大声笑道:“没问题,有我在,啥事也没有!”“得了吧,你这猥琐的笑声比鬼叫还吓人呢!”张明浩在一旁扯皮。
刘明也不理他,自顾自的打着手电筒,摸向架子上方,自言自语道:“这么大的尺子,半夜让个小姑娘来拿,也真好意思的。唔,我看看,什么东西这么黏糊……”一滴滴温热的液体滴到了刘明的脸上,浓重的腥味弥漫开来。“什么,好臭!”王旭皱着眉头捂住口鼻。“呃……哈哈,可能是死掉的老鼠什么的吧,我找到了,我们快走吧!”刘明声音不自然的打了一个哈哈,说完就拽着我们匆匆往楼梯走去。
他抓着我的手臂,我却看到忽然闪过的手电筒光,刘明满脸的鲜血。“你,你放开!刘明,你怎么了?”我心里一惊,挣开了他的手,“没时间解释了,快点走吧,来不及了。”刘明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大声吼道。“呀!”王旭也看到了他脸上的血,惊声尖叫。
“泪红妆,诉愁肠。
西山血染薄情郎
大红袍,断西厢。
魂里嫁衣落心凉。
娃娃饿了,吃不饱,穿不暖……
皮剥下来做衣裳,肉做汤……。”
而我们身后,一阵幽幽的歌声却突兀的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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