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书店“偶”遇
周四那天我翘了学生会的会议，一放学就悄悄溜走了。
谁也别指望我有什么缺席的负罪感。虽然那些【公务员】对于会议的出席很是上心，可他们会议的主旨就是【永远不会讨论出结果】，进一步说他们根本不想讨论出什么，真正实施什么。也许他们学生会存在的意义和自我价值也就在于每天聚在一起装模作样地好似有那么个真正的学生会。
我是受够了那帮人了，我可连假都没请！嘛，虽然就算请了，他们记不记得有我这个人也要两说……
总之，下课铃一响，我就满怀着对于挑战制度、打破规则的满足感走出了教室，似乎我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当个坏学生，好爽。
哦，对了，今天我其实也并不是漫无目的的矿工……嘛，也许只是想给自己找个理由放个假……总之，我还是要去一趟书店的。小姨和我的漫画已经在《comic！镜》上正式连载，标题和原来的短篇一样，继承了大部分世界观和人物设定，但是剧情做了大幅修改，目标是至少在50话以上能出5-8本单行的长篇——好吧，连我都觉得这个目标太过铜臭，可我们伟大的编辑小姐有着自己的考量——好吧，当了副总编的编辑小姐是在找台柱子也好，还是在打造小姨这个品牌也好，今天都是关键的一日：《x的误判》长篇连载的第一话也随着《镜》的第二期在各大书店亮相了。
《镜》这个杂志很奇怪，当然是相对于同个出版集团其他期刊来说，这本杂志的宗旨可以说只有一个——高冷。
是的，这也是我只能去书店偷看情况的原因，这破杂志只在特定的x华书店和三x书店发售。
我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王府井的图书大厦，一个是美术馆旁边的“掏粪”书店，虽然有两个，但就和我们敬爱的韩副会长递给美女会长的方案一样，其实只有一个方案，因为另外的方案都狗屎到爆。不过我总比那三分钟热乎劲的美女会长好运，因为起码仅剩的答案还是能有所作为的。
什么，为什么我不去王府井？我可不会说我这种otaku家里蹲社交恐惧，看到人群就心慌……
不久，我就过了华侨酒店，过了隆福寺医院，看到了那个甚至没有明显招牌的书楼。
“咳咳。”
站在门前的我其实还是有点紧张的，那样子让来往的顾客都不禁多瞧了我几眼，这令人更尬尴了，让人心生退意。小姨出道多年，并不在乎读者和店员们的评价，可我毕竟初出茅庐，总想要用那可怜的脑洞博取别人的欢心。
叮咚——
自动门应声而开，我以一种自己都觉得拘谨的小步伐进了书店。
进到这偏居一隅的书楼后，景象豁然开朗。不同于外面灰色墙体的设计，里面的色调明亮温和；一进门的推荐区书堆和月畅销区挤满了人，虽然没赶上晚高峰的下班时间却也有不少人进来逛逛。
书店是有一种特殊气息的，那种味道说不清道不明，却令人倍感安心，甚至能从那些看似杂乱无章、此起彼伏的书架展柜里找到一丝平静。
“哦，对对。”
书店的味道让我脑子清醒了清醒，赶快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深棕色的鸭舌帽，这帽子是谁送我的我不记得了，但这时候欲盖弥彰挡下脸还是很有用的。
“杂志区杂志区——”
偷偷摸摸绕了一圈，杂志区找到了，但是没有漫画杂志，我甚至去了地下的一层，都没有找到漫画的期刊杂志，倒是不时的惊鸿一瞥与某本不起眼的冷门书籍不期而遇，一见钟情。
就在我摸着下巴思考是不是要斗胆问问店员时，我的肩膀受到了猛烈的撞击。
“嘿！干嘛呢！”
声音从我身后传来，那声儿很是熟悉，而声音的主人明显有些生气。
“叫你呢，听见了吗！”
还没等我答话，我的鸭舌帽就被掀了起来。转过头去要抢回我的易装物品，却看到了一个让人意外的姑娘。
“啊——茉莉啊。”
茉莉显然对我看到她后就显得无奈和泄气的样子很不满意，“见到我不高兴？！”
“没，没——”
我是不想触这姑娘的眉头，然而她却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神神秘秘的——到这里干嘛？这里又没有你那些书。”
唉，又是这种阴阳怪气。这位短发姑娘最近老是抱怨我找不到人影，其实目标直指我不能和她一起回家。当然，同学们是没少拿茉莉这种怨妇的劲儿开玩笑，虽然我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青春的酸酸涩涩的情窦初开，而是一种习惯。茉莉高挑苗条，长得好身材棒，一双美腿穿上过膝袜……咳咳，总之，对她我是没有抱怨的，可我和她从小青梅竹马，穿着一条裤子长大，上一样的小学，上一样的中学，并没有多余的想法，总之，一起回家是种习惯，虽然最近搬到了小姨家，但大方向还是一样，回家的路线是有重合的。直到学生会会长邀请我的那一天，这稳定的常态被打破了，用茉莉同学的话讲就是我被那“坏女人”把魂勾走了，但天地良心，我除了用那傻妞撸之外，真的没有多余的想法，毕竟那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咦，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lu……
“喂喂喂！你在这里暴露我的隐私真的好吗！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啊！这可是正常书店啊！不要说小黄书的话题！”
茉莉的眼神瞥向了一边，“我可什么都没说哦，某些人自己急眼的。”
这女人不仅一副嘲讽的样子叉着腰，还把我的鸭舌帽戴到了头上，“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顶帽子？”
在书店的灯光下，那帽子呈现出了棕榈色，轻柔舒散地压到了茉莉柔顺的黑发上，这帽子奇妙地和茉莉独特的有些混血感觉的容貌产生了化学反应，尤其是我们学校的校服让她更显得俏皮。
“你戴上还不错吗。”
“什……哼，本小姐不稀罕你这花言巧语，快说今天干嘛来了。”
我挠了挠头，“换个地方说吧，到上面。”，我可不想让人觉得我们太吵然后找店员礼貌地让我们离开。
上楼梯的时候我压低声音跟她说了说小姨新开连载的事情，本以为她不愿意多听，但似乎很是上心，认真到居然不小心碰到了坐在楼梯上看书的人。
茉莉跟人家抱歉了半天才又跟上了我。
“所以你就替那老妖婆做苦工了？！自己的事自己干吗不去！”
我们到了一层推荐区域旁的窗边，这个地方人不多不少，也比较偏僻。
“小点声，小点声，”我本想告诉她也有我的参与，可想了想，感觉还没到那个可以让我说出来装b的时刻，保密也许会让事情变得更有趣——好吧，其实我很羞耻，自己编的剧情被人家说中二怎么办？被人家批评幼稚怎么办？被人家曝光到学校自己还怎么活？人家看了剧情肯定会认为你就是剧情表现得那种人了，写了些肮脏的事情和羞耻的话题人家就把你也当做那种不可交的人了。
“其实也不是啦，我自己要来的，还可以看看漫画什么的。”
“就因为这个？”
茉莉显然有些不满，“本来以为你去了学生会，真的上进了，就因为这种事脚底抹油就走人了。”
啊啊，所以说啊，这些青梅竹马简直是老妈子啊——
“我根本就是凑数去的，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为了他们吃什么空饷才拉去的，一天天开会说两个小时屁话，最后什么都没讨论出来，结论是一切照旧，以后再说，他们以后应该代替校长上台讲话，校长都没他们喜欢扯淡。”
“噗——别胡说八道。”茉莉忍着笑，用球鞋不轻不重地踢了我两脚，这是提醒我，也代表她心情好多了。
“话说我还以为是你对我不和你一起回家了很不爽呢。”
“什——什……”
说完我就后悔了，这话估计要捅了篓子。茉莉的脸就像我预料到的红得飞快，就像被烙铁吻了一样，“你……你自作多情什么！没了你我还不敢回家吗！”
“好好好，你别捂着脸啦——”
“才没——哼……对了，你刚才乱转什么？”
“别转移话题啊，大小姐……好吧，我错了。”
不能调戏了，她已经举起拳头以武力要挟了，要知道，茉莉同学之所在学校有人气，不仅是因为漂亮脸蛋更因为是体育健将，凭着我这身囊肉小胳膊小腿，完全是去送，gg都来不及打就要咽气了。
“那杂志叫什么，我帮你去问问。”
“唉？《comic！镜》。话说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小姨呢？”
“哪来那么多你以为，看看卖了多少咱们就回去，我妈还叫你去吃饭呢，你姥姥也说好久没回去了——”
“啊——”
麻烦了，今天还要回去和小姨讨论剧情的。
“【啊——】是什么意思啊！不许有异议！”
说完茉莉就朝门口收银处的店员去了。
啊啊，总觉得自己有点窝囊啊，不善与人交流，还要姑娘家去帮我问。
看着茉莉跟人家比划的样子，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我决定在附近随便逛逛。其实这书店我也来过几次，总体还算熟悉，书店比起网络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时效性和更新率，一个书店去了几次，大部分书你都会有一种你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为他几个月前也在这个书架的这个位置。
“有没有没看过的地方？”
难道我要去看菜谱？
犹豫了两秒后，我决定菜谱也不是不能一看，没准能翻到类似《随园食单》的怪书。
菜谱和一些汽车题材的书在一层的最东侧，令人意外的是，原来北侧还有一个区域。这区域很是隐蔽，大部分角度都被旋转楼梯挡住了，而且比起其他只有一小片书架的地方比起来要开阔得多，可那四五排高大的至少超过两米的书架，让这区域显得十分狭窄，两排书架的过道刚好能让两人面对面站立，这区域分类的书显然受众很多，囊括所有年龄层，有两三结对的学生、有西装革履的白领、甚至有头发花白带着眼镜的老者——一个从天花板吊下的纸质标示给我解了惑，这就是【漫画区】。
“奇了，以前的【掏粪】肯定没有这个区。”
我有点忐忑又带点兴奋，我能感受到那个又书架和书海构成的世界的召唤，那是那么诱人，那是曾经在这个国家绝不可能见到的图景。可我又感到荒谬，居然这么久，我都没想到要到书店逛逛，看来自己也是被网络洗脑了。我下定了决心，要把这个区域所有漫画都浏览一遍，要不然怎么甘心？
我带着一种朝圣感走一步，再走一步，此时心里的感觉和上辈子到了秋叶原虎穴a点时一模一样，虽然这里可能没有黄书，但感觉自己也硬了。
“呼——”
我进入了最前面的恋爱漫画区域，看到那些我熟悉或不熟悉的bitch向漫画，我深吸了一口气，我敢发誓，我从没有那么看得起那些狗屎少女漫，但那一刻，那些名字是那么可爱，甚至我都忽略了旁边那个翻着最近正热播的女性向日剧原著的男性的鄙视。
哼，看个《x五晚九》还有资格笑别人？老子可是画漫画的，懂不懂。谅这些伸手党的平民不懂我这种创作者高贵的优越感。
“啊？！居然——”
我居然在恋爱漫画的书架上看到了小姨的处女长篇？！
什么鬼？！中国特色的书店店员瞎摆书系列吗！
这时候我发现我面前的那个上下十几层还包括长案的豪华式书架也不那么可爱了。
“真是的，怎么搞的，《高中壁花》是恋爱，恋爱个头。”
“哦？！”
我的话引起了我旁边的那个青年的注意，这个背着包提着口袋看青年女性才看的漫画的宅男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你也知道莉莉氏吗？！没想到是同道中人！”
知道，当然知道，那是我小姨，天天扥着裤衩刷牙、扣着臭脚吃薯片的货。
“啊……”
听到一声啊，这个其貌不扬让人懒得记住的男人仿佛得到了肯定，滔滔不绝地说着对莉莉的敬仰和现今漫画界的失范拜金，“我跟你说，就是生错了年代，早生二十年哪怕十年，绝对没人会把《壁花》随便摆到这里。”
我一边应付他一边继续挑着书架上店员的错误。
“恩恩——恩恩——咦？”我突然想起来了今天的目的，转过了头，试着好好做个市场调差，“对了，《comic！镜》上的新连载看了吗？”
“短篇还是长篇？”
青年显得很兴奋，似乎遇到了知音，虽然说知音也不能算错，毕竟漫画就是我瞎编的，“短篇现在谁还没看过，没看过你敢去豆瓣装b吗？肯定要被骂无脑黑无脑吹的，长篇的话……你看。”
他从刚才提的口袋里拿出了封装好的杂志，封面是一对男女走在荒凉的街道上眺望着远处的废墟，整体色调土黄，但天是深夜的蓝——没错，那就是《镜》，封面还是小姨画的，虽然构图上我们的分歧很大，但是这个时候……还是好羞耻啊！！！不对，也是优越感爆棚了！那是我们的作品！老子也活到又被人吹的那天了！
“虽然想跟你剧透，但是我还准备今天回家焚香沐浴再好好——”
啊啊，没那么好啦——不要夸啦，不好意思啦——唉？怎么不说话了？
我扶着后脑也僵了下来，这时候我与青年是面对面的，终于仔细观察了他的面容——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我们互相指着鼻子吐着自己都辨识不清的音节。
“啊啊啊啊啊啊——送外卖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脸的富二代——”
“等等，富二代是什么鬼！明显是你一直误会了！才不是金屋藏娇什么的！”
“送外卖的什么鬼！好歹我也给你和你马子送了多少次披萨了！”
“都说了不是女朋友的！你来一次就要碎碎念一次！你早点放弃宅好好找个妹子吧！”
“你的喜好我可不管！虽然那种邋遢狂野又主动地也很好，但是还是文静的短发的妹子啊！”
“不不不，短发文静也可以是闷骚的——谁管你喜欢什么啊！”
“所以，像莉莉那种传说中和森薰、九井齐名的能画漫画又能做饭的美女才好啊！”
“都说了谁管你啊，还有那个女人——”
这时候我的嗓子卡主了，那个女人就是莉莉什么的——说不出，虽然我很想看到他惊喜的脸，但我还是给他以慈悲，毕竟装逼才是最爽的，扮猪吃虎的**可比最快要大得多。
”咳咳，你那么想就好，就好。“
青年和我到最后都扶着一旁的书柜穿着粗气，没力气再喷了。没想到的是，这时候茉莉终于回来了。
茉莉过来的时候不高兴地拍了我一下，显然在对刚才不告而别生气，但看到对面的外卖青年后，就没了那么多动作，装作了好学生的样子，“序礼，你认识的人吗？”
“啊，这个问题很复杂……”
“复杂个头啊！居然是短发鸭舌帽！还有过膝袜，你这个后宫男！苍天啊大地啊！你这家伙和成熟美女ooxx还要泡同学！”
“不不不，不要瞎说！”
茉莉这个醋坛子可是易爆品！唉？为什么我要说醋坛子？！
但是外卖小哥已经近似疯狂，甩着口袋疯疯癫癫地跑走了，还说着什么，“王添添，不要气馁，起跑线就是不一样的！——哦呵呵呵，烧死异性恋！”
最后那是什么鬼！难道因为看到人生赢家就受不了刺激把自己掰弯了吗！宅男里就是因为有你这种自我中心受不了挫折的人才被嘲讽的吧！
“真是的，这些……”
“乐——序——礼？~”
啊，不好，我机械地歪着头讨好地看着茉莉，但茉莉显然已经周身布满黑炎，“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没没——我不认识那人。”
“ooxx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茉莉大人——！！！小的绝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天，被店员骂的我们买完了《镜》……不对，应该说店员后来完全被茉莉的气势压过了，在那位打工的学生店员最后祈求茉莉不要投诉她的声音里，茉莉志得意满地拉着犹如跟班的我离开了书店。
书店里《镜》的销售情况良好，甚至可以说有火爆的态势，那一摞杂志有着明显的凹陷，而周围同种杂志的范围已经空了，我们拿到的已经是倒数几本，而进货至少有50本以上，就这种奇葩的小众发烧友形态的纯漫画来说，已经可以说是开门红，而小姨的连载听说也是备受好评。
回去的路上，我和茉莉走得很慢，太阳还没落山，在人逐渐多起来的路上，茉莉和我到了五四大街段的皇城根公园，找了把长椅，茉莉就着夕阳的金色光线，读着小姨和我的新连载，不仅读，一边读还一边评论着。
“哼哼……中二……变态……色情……老妖婆果然没男人……咦~……等等，这个名字——哼。”
“喂喂喂！什么啊，怎么就中二变态了！不要随便乱说啊！”
我明明心地纯洁，是个忠勇正直小郎君的！茉莉你个小丫头根本就不懂什么是中二不要乱用！再说变态！……好吧，这个我就姑且承认了。
“还不中二！上来就是世界末日什么的，一下就社会就都崩溃了，现实里怎么可能？！组织起反抗军——”
“地球没有抵抗能力的，那是外星人……啊，不好。”
“哦？”
茉莉古怪地盯着我，“好吧，算你知道剧情。那变态是没错的吧，上来就是补习学校的学生们造反，杀了男老师，自己掌握资源的分配——猎奇剧情！”
“喂喂喂，这很真实好吗，剧情开始已经是外星人宣战的第六天了，心理已经到极限了！”
“哦~——”
茉莉拉长了声音，低着头抬着眼，充满了不信任的神情，“你怎么这么清楚？”
“啊啊——天气真好——嘛，小姨画的我还不知道。”
“哼……你那个小姨不仅是变态，还色情！你看后面，他们居然把女老师给了带他们造反的男主角！”
“可是后面他就带着女老师一起跑了啊！女老师其实是女主角的！”
“哦？男学生，女老师？哼——！不死心。”
“什么不死心？！”
“你还看不出来吗！呆瓜！”
“喂喂喂，人身攻击可不好！”
“决定了，今天不去我家吃饭了！”
“那敢情——”
“我要去你家吃！告诉那个老妖婆这种东西都是垃圾！”
啊啊……
我把手肘锄在膝盖上，手捂着脸。应该早跟茉莉说清楚的，看着她义愤填膺要当pta的样子，显然是玩脱了。
“其实女老师是我想的——”
“你还看不出来！”
正当我想说出女老师是我的爱好的时候，茉莉不知道为什么更加生气了，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从没看过那么气愤的茉莉。
“茉莉……？”
“她，她就是暗示——你看看这个名字！牛叙，乐悠——恶心！居然合体！”
那不就是小姨瞎想的名字嘛——
“她她她她一直在暗示——啊呀！反正不行，今天我必须要去你家和她说清楚。”
“还是别了吧？”
然而，茉莉还是气冲冲地去了，我打开门后她比我还先抢进了屋里，然后就看到了衣衫不整穿着背心内裤还仰在沙发上放荡地挠着大腿根的小姨。
一场战争，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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