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有时候，你的理想、欲求已经糊成一团
许维维看了看前面认真听好友讲话的家长、老师和部分小同学们，又看看旁边一脸懵逼的男孩，扶着额头，有一种将要很麻烦的预感，因为她知道，莉莉那家伙讲出那些自己听厌了的心里话后，难保不感情爆发，做出什么傻事。
【唉，不管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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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个外甥就是个小混蛋。小时候竟给我找麻烦，淘气得不得了，让我差点被烟花毁容过，让我跳下河救过他，让我……”
我的连想必黑到包青天吧——原来小姨你是记得那事的吗？而且还很不高兴？这样搞得我刚才不是单方面煽情一样？
“可是啊，那小子也是我唯一的玩伴，虽然说是我的外甥，却和我的弟弟一样。”
唉？
“我是家里的小女儿，小我那个外甥的妈十几岁，我懂事的时候，父母已经年迈了，兄姊都已经成家立业，家中的我可以说是个异类……有的时候我真的很孤独，在学校也许能和朋友们玩闹，可家里呢，只能孤独的看书，对，那时候还没有现在的那些电子产品。”
原来……小姨原来有过这种经历吗？
不，应该说是自己迟钝了。
“那时候啊，姐姐生了个小东西，小东西也慢慢长大了。”
小东西是什么啊！小东西！
“那个小东西没想到还很聪明，说话虽然很晚，识字却很早。”
嘛，这种程度的夸奖我还是接受的。
“我呢，逗他玩一样给他看我看的恋爱小说——当然，他是看不懂的。”
谁能看懂啊！那时候我也就幼儿园吧！
“后来呢，我就课外给他补习，就是识字，然后拿一些少儿类的漫画给他看。”
原来是你吗！我会天天离不开漫画，每月要买工口单行本的罪魁祸首原来是你吗！
“那小子很高兴啊，终于能找到他看得懂的了——然后逐渐给他稍微难懂一些的，甚至是那时候我那个年龄看的漫画，多是些历史类的，结果那小子很有兴趣。”
你这分明是在难为孩子！
“虽然十多岁，但是那小子意外地和我聊得来，渐渐的，我感到在家中不是孤独一人了——”
哼……真是难懂的家伙。
“我们在漫画上有了各种共同的话题，他有一次居然和我讨论起了曹操还是哪个三国的人物——现在想起来，那一段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吧：每天我们都在趴在床上看漫画，周末就带他去书店找一些冷门生僻的历史漫画——不知不觉，我和他都喜欢上了漫画。”
居然是顺带喜欢上的吗？
“但是，后来我上了大学，和他分开了。我开始怀疑，我是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时光，还是真的喜欢漫画？”
喂喂喂，你这话歧义很大啊，周围家长明显有了奇怪的表情了！
“最后还是他告诉我的答案。很久不见我的他，很是闹别扭，我跟他说打电话你也在玩闹，都不接，写信你又看不下去、看不懂，总不能怪小姨吧。”
我——我才没那么傲娇！
“猜他跟我说什么？让我画漫画。把学校里的一切都告诉他。”
“那就用能让我明白的办法呈现给我，我想这是他的意思。”
“这也就是漫画的魅力吧，简单直观，夸张有趣，却又寓教于乐，喜欢历史漫画的我还有那小东西，一定是被这种轻松的图画吸引了，忘却了现实的烦恼——那孩子也不容易，父母工作忙，后来更是常驻国外。”
“我喜欢那小子，也喜欢漫画，因为那就是我的理想乡，是我快乐的源泉。”
啊，是啊，我想起来了。
应该说我竟然忘了。
小姨说的那一切，那一切是真实的，不是因为世界线改变才出现的——不如说，改变的只有小姨成了漫画家这点，因为那个世界，漫画是外来品、是腐蚀意志的东西，而这个世界给了她机会。
抱歉了，世界线，之前还误会你根本没有卵用，没想到，你还是改变了一些事情啊。
“这也是我理解的漫画……是啊，我都快忘了——有趣、对未知的探索、美丽又不艰涩。”
这不也是明白了吗，干嘛拘泥于那种高冷的文艺漫画呢？
“我也希望在座的各位中，有同志参与到这个行列中来，这不仅是给孩子们快乐的职业，更是艰辛生活的避难港湾，让你们忘却一天的烦恼，起码有一刻是沉浸在与家人朋友的欢乐中的。”
旁边本来昏昏欲睡的编辑居然这时候也激动起来，脸上的红晕根本掩饰不了。
“谢谢大家。”
小姨站了起来，优雅、有礼地鞠了一躬。
礼堂里很安静，没有人打扰这优秀演讲的终末。
不知道是谁起得头。
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
掌声雷动。
小姨脸上倘佯着开心的红晕，好样的，那家伙。
“咳咳，那么——”
台下的突然上去了一个工作人员，我仔细观察，居然是秃头教导主任。
“下面时间还有一些，相信大家会有很多问题问莉莉老师——”
居然还有提问环节？
“那么我就冒昧地先问一个——老师！请问《壁花》里的三年级暴走族姐妹后来怎么样了！到底有没有发展出超出友谊的感情！”
喂！教导主任！你原来是fan吗！所以你才那么高兴地就同意了讲座吗！你这中年老不休！
“嗯——咳咳，”在台上的小姨突然往我这方向看了一眼，不对，不是看我，是看旁边的编辑小姐，“其实那对姐妹是有原型的，她们之中有个都已经谈婚论嫁了。”
等等！你和编辑小姐在高中当过不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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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画家莉莉的讲座很顺利地结束了。
“不敢相信呢。”
编辑小姐难得做出了调皮的表情讽刺道。
已经时值傍晚，我们来到了学校附近的日式料理，也政治正确了一次。
在铺着榻榻米的小包间，等着寿喜烧的我们开始回顾这次成功的讲座。
“那当然了，老娘认真起来，我自己都害怕！”
“小姨，你还要脸吗。”
“唉——真冷漠啊，序礼。我在台上可是说了那么多不好意思的话，你居然还是这个态度。”
呼——我没有被诱惑，虽然今天小姨打扮得相当得体，小嘴也是涂了口红。
“喝太多了啦。”
“才没有~”
没错，也许是完成了一件大事，小姨放开了喝清酒，就好像店家不要酒钱一样，我看她也快到说自己五花马、千金裘的地步了。
“等等还有菜没上啊，小姨你也差不多点。”
本来指望能点醒这货，没想到她得寸进尺的趴了过来，居然还用胸部磨蹭我的肩膀，喂，我可是穿着校服来的！
“小姨——小姨，你看，编辑小姐都不好意思了。”
“干嘛啦，让她看去啊，她男人长得那叫惨，羡慕死她！”
虽然拐着弯说我帅，但我也——我还是挺高兴的。
“真喝多了啊，你。”
我拿起她放在我肩膀的手，想移开她，却反被她黏住了。
“才没醉——”
“喝醉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真……讨厌，买醉都看不出来吗？”
然后小姨就像没事人一样突然放开了我，没有了刚才的摇摇晃晃，站起来很平稳地走回了之前的座位。
“唉？！”
“唉什么啊——”
小姨的话也没了刚才的娇媚。
“唉？”
“所以说，买醉啊，这都不懂，怪不得还没女朋友。”
“唉？”
“唉什么啊！不要唉了！就当没有过！”
“没有过——话说你为什么脸红了！”
“打情骂俏适可而止！”
在编辑的爆发中，刚才的暧昧气氛瞬间就消散了。
“唉——”
这次是编辑，真不是我。
“莉莉……真的打算放弃了吗？”
“咕嗯——”
小姨喝了一口酒，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好友，“那还能怎么样？今天也有了个好结局！休息一段，老娘就要和你一样坐班了！”
“莉莉——你在说气话。”
“怎么可能？”
“就像你今天说的，不画漫画就等于放弃了以前的快乐时光，你真的要自暴自弃吗？！”
“……”
“你之前就跟我说过那些话吧，从大学开始就说过，对吧？”
“……干嘛啦，他还在这呢。”
“你想哪去了啊！我是说漫画，你真的能放弃吗！你真的能放弃吗？你真的要在暗无天日的办公室里回忆之前的时光吗？虽然我会催稿，虽然编辑部会各种恶心你，【哔——】会让你停载，但你就真放弃了那种快乐了吗？在全世界的压迫下，绽放的幽默，那不才是你要的漫画吗？”
“你到底干嘛啦，说我大学时候的中二言论。”
“我也觉得说得对，小姨。”
小姨举起的酒杯停住了。
她漂亮的眼睛盯着我，脸上的红晕好像比刚才更胜一筹。
“你——”
她又咽了回去。
她的眼神似乎有一种拒绝，又有一种渴望，我不知道是否该让她回归平常，还是顺应她的渴望让她继续为了梦想烧尽自己。
但是，哪个才是我想要的小姨呢？
不，小姨就是小姨。
不管是之前那个优秀的白领丽人，还是现在的大大咧咧的丧女漫画家，都是关心爱护我的那个小姨。
然而，既然世界线变化了一次，何不大闹一场？既然已经是漫画家，既然小姨已经为了梦想走了很远，何不推她一把？
“你要画就去画啊！”
用平时自己绝不可能用的超大音量，把这话喊了出去。
然而……
“喊什么啊！耳朵都聋了！”
小姨你也太煞风景了啊！
还有别掏耳朵了！形象！形象！今天讲座时候的淑女呢！
“哈——淑女？”
“没……”
她本来就不是淑女。
“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啦……我就再试试了。不过，就一次哦，就一次。”
啪啪啪——
编辑小姐也祝贺版鼓起掌来，“告诉你个好消息啊，我们的姊妹出版社大众文艺要搞个新杂志哦，需要你那种纯粹的漫画，杂志是不定期刊行，叫做《comic！镜》，有没有兴趣？他们第一期准备刊载各种短篇。”
“嘛，你都这么说了，不过我就画最后这一次了哦！”
“嗯，反正就这么一次了，你就百无禁忌吧。”
看到小姨有点傲娇不敢表态的样子，我也随便迎合着，“那就画他个世界末日！世界都毁灭！”
小姨听到了哈哈大笑，“好啊，世界都被外星人毁灭了好了！”
“外星人？外星人才看不上这破地球。”
“没错，”小姨扮起老太太，耷拉着脸，“什么鬼玩意，不符合这个不符合那个，你这不行，送回去重新改！——这种破地球，不知道被糟蹋成什么样了，外星人才不想要！”
“人就是爱联想吗，莉莉你也是记恨到现在。”
“当然了！我可是超级记仇星人！以后写回忆录绝对要黑死那些【哔——】。”
喂喂喂！你的回忆录会被和谐的吧！
这时候，热腾腾的寿喜烧也来了，小姨最先下筷抢夺牛肉，但嘴上也在不停胡说八道。
“干脆就写那些脑子有病的老头把世界给毁了吧，就是他们脑子脑洞太大，最后才会把世界毁了。”
“小姨，你这有映射冷战之嫌啊。”
哈哈哈哈——
那天的饭局在一片欢声笑语里结束了。
我不知道是抱着还是驮着迷糊的小姨进了家门——其实是小姨的家，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这么叫了。
“快洗洗去睡了。”
“不要……”
唉？原来没昏迷吗？
“不要，抱我上床。”
“好好好，”我像哄宠物一样哄着她，真不知道谁是长辈了，“那就先睡吧，明天再洗。”
“恩……唉？你走什么？”
“大小姐，你全身酒味，难道还要我这个抱枕陪你？”
小姨一脚向我要害攻去，没有防备的我一时间只能扑到床上闪开断我xing福之腿，虽然小姨今天的丝袜美腿很是惹人爱。
小姨半趴半抱着我这个外甥身上。
“没见过耍酒疯吗？不行吗？”
“可以……”
但是你能不能把裙子往下弄点，胸口也别敞开了啊。
“哟……不是反应挺正常吗。”
“不要弄那啊！这是犯罪了啊！”
“女人哪有**。”
“怎么——”
然而我不得不僵住了，我的嘴唇边突然碰有一种冰冷又香甜的触感。
那是小姨的嘴唇。
“你这……”
然而一下还没有结束，她接二连三地在我的脸颊上脖子上乱啄着。我也从开始的僵硬被弄得情动，甚至抱了回去。
过了大概几分钟——好像是那么长吧，小姨亲累了，我的脸上可能也被口红弄花了，她终于溜下了我的身体，躺倒了一边。
她的脸红红的，我想比也一样吧。
她用一种孩子式调皮的笑容看着我，有点傻却又很美，“你……呵呵呵。”
完全不知道她在笑什么，还露着牙齿，真是傻丫头。
“可是为了你哦，小色狼！”
“什么？”
“画漫画……我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漫画，那就只能是你了。”
“什么啊——？”
“没什么……没什么。”
“喂？”
然而，小姨她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地喷在我脸上。
这算什么事？
摸了摸脸上的吻痕，我只能感叹她的酒品之差了——
等等，她睡着了？也就是说——
然而我还是有色心没色胆，只是搂着小姨的蛮腰半天不敢深入。
没多久，经历了一天大起大落的我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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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看着她眼前仅几厘米前的男孩，向他吹了两口香气，可没得到任何反应。
“哼！——居然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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