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法衣又是斩妖剑,看得出这个古天星是个有师承的人,听他话里的意思,昨天晚上在医院里他是打算用温和的手段处理那个鬼物,也就是所谓的善渡。
说道善渡,这里面也分很多种,大体上都是和鬼物沟通之后引导化解他们身上的戾气、怨气之后,再将他们的魂魄送去地府。不过,善渡的难度是很大的,化煞的厉鬼可不是那么好沟通的,这些迷失了本心的凶魂厉魄通常是讲究——老子能动手就不听你哔哔。
所以,善渡通常也是要先利用阵法、符箓等法术先行困住对方,或者镇压、封印之后,再将其放在寺庙、道馆等善念汇聚的地方,利用那里汇聚的善念来超度。或者由大德高僧、道行高深会神通的道士直接做法式超度。
可见,善渡并不容易,也不是什么人都乐意为陌生的冤魂大费周章来进行这样繁杂的法式。
那么,恶渡就比较简单了,直接利用强横法术打、杀、灭了对方,让其永不超生。当然,这么做也是有个通俗易懂的说法的,一句话形容叫‘替天行道’,但这‘替天行道’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说来说去,还是需要高深的道行与传承。此外,有些时候恶渡妖鬼之人很可能要背负一些因果,在这些因果纠缠之下很可能导致其道行有所消耗。
因为,凡人之中不是专门修行推衍卜算的人,大多无法预测每一次恶渡之后会的结果。这个结果就是因为这次恶渡而导致未来某些事情的改变,运气好是功德一件,运气不好就会惹祸上身消耗道行。在我看来,恶渡更像是一种风险投资,就是消耗自己的道行去投资未来的功德,还要承担损耗更多道行的风险。
想明白前因后果,我不禁颇为好奇,这个心高气傲的古天星究竟是怎样的人?
趁着他去请所谓的‘斩妖剑’,我抽空去了陈老的屋子,只见老爷子正在沏茶。
“哎,陈老...喝茶呢?嘿嘿,我叫蔺道辉...是古天星的同事。”
进屋之后,我大大方方的跟陈老打招呼,而对方早就知道我跟古天星是一个单位的,都是当警察的。
陈老正坐在一张老式木桌旁的木椅子上,桌子上摆着古天星给他买的烟、酒和糕点。除了那糕点看起来应该是一种老式糕点不值钱之外,酒是茅台,烟是中华。我心道这古天星是真有钱啊,而我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发现屋子一角还放着一些其他的礼物,都是很高档的烟酒。
别看陈老穿的像个乡间老头儿似的,人家可是这城郊殡仪馆的头儿。那些个为了让亲人走的时候享受到照顾的人,哪个不得巴结这位老爷子,那送的礼能差么?
“哦...进来吧,进来吧。我给你倒杯茶,随便坐。”
陈老很是和善的给我指了一个靠墙的老式沙发椅,我坐在上面发觉这个沙发真是有些年头了,里面的老式弹簧嘎吱作响。
“不用忙,陈老。我不渴...哎呦...谢谢。”
客气着的我还是接过了陈老递过来的那个老式的水杯,滚烫的茶水让我赶忙将那杯热茶放在旁边的小桌上,而陈老则是笑眯眯的坐回刚刚那张木椅子上。拆开中华烟,很大方的丢给我一盒,说起来哥们儿我并不是烟民,但我还是懂的社交场合不能驳了人家面子。
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很是尴尬的从半盒芙蓉王的烟盒之中拿出一个两块的打火机,而对面陈老则是拿出一个颇为高档的打火机点燃了中华烟,抽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
这盒芙蓉王还是我特意准备的,有师哥、领导找我的时候用来递烟的,可到这儿之后简直让我觉得丢人,都不好意思拿出来。
“唉...你叫道辉呀?小星可不常带朋友来这儿啊,看得出来你们是好朋友?这孩子啊...哎...”
陈老抽着烟就跟我讲起了古天星的来历,昔日,有一名女死刑犯在刑场上执行安乐死之后留下的一个婴儿被当警察的夫妇收养,而这个婴儿就是古天星。夫妇俩把他养大到6岁,不料在一次缉毒任务中,夫妇俩双双去世。
在这城郊殡仪馆火化的时候,当时还是殡仪馆的入殓师的老人看到了古天星,一见之下打算收他为徒,随即找上他,费了一番周章之后收养了他,直到前年寿终正寝离开尘世,也就是古天星的师父古修尘。
“......”
听了古天星的身世,不免有些感慨,这命也太苦了吧?
我和陈老又聊了几句,也抽完了烟,门外边听到铁栅栏门嘎吱一声响,我知道是古天星回来了。
走出屋子,就见到古天星手上抱着一个红布抱着的棍状物品,想必就是那把‘斩妖剑’?此外,还有一个鼓囊着的斜挎包,看样式有个好些年头儿的那种老式的军挎,原本绿色的军挎包边都磨白了,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蔺道辉...别磨磨蹭蹭的,我们赶紧走吧。”
我没动,而是好奇的打量着古天星手上那红布包着的东西。
完全感受不到法力波动不说,刚才古天星说去请‘斩妖剑’出山助他,也没有发生小说之中说的那种夸张的事情,譬如什么神光乍现啊,一道光芒直冲九霄,云霞雾绕间一看不清材质的法器横空出世...光耀九州之类的,顿时神魔震惊云云。
当然,那都是特么扯淡,真有这样的东西,也不可能是我们这种凡人驾驭的了的吧?真实情况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红布包着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玩意,而更让我意料不到的就是古天星似乎根本不怎么在乎这‘斩妖剑’,随随便便的把它和那军挎包往车子的后备箱一放就在我目瞪口呆之下又招呼了我一声。
“我说你,赶紧的。发什么呆啊?快点上车...再晚一会儿,太阳就落山了,还有正事儿要办呢。”
“哦...哦!来了!”
带上古天星给我的法衣,我们告别陈老之后,开车往回走。
坐在车里的时候,我就在想一个问题,雪柔她们今晚会来助战么?那么,如果她们来了,被古天星看到了的话,该怎么解释呢?古天星是个有道行的,他能看出雪柔她们不是普通的女鬼,而是地府的使者么?那到时候,会不会我和顾玄灵大姐的私下交易就曝光了,然后就是顾玄灵大姐倒台,我被重新抓回去跟那个苏瑶成亲呢?
毕竟,那份儿冥婚的手续可是齐全的,苏必应坐了牢不假,但那冥婚手续可都在顾玄灵大姐那押着呢。外一,她倒台了,再来个不认识的家伙重新审,而那个人也不见得就跟顾玄灵大姐一样在乎功德,那么...
不行!绝对不能让雪柔她们的事情曝光!
......
一路上我心事重重,古天星也注意到了我的异样神色,但他似乎并不在意,显然是把我这种紧张的神色误会成对待即将到来的战斗而凸显的紧张情绪了。
一根烟递了过来,古天星头也不回的一只手开着车,另一只手递给我烟盒。
“紧张的话,不如来支烟。等会儿动起手来,你要是还这么心神不宁,拖了我的后腿...我可不会管你。”
“......”
不知道古天星这个家伙到底有什么魔力,被他这么一句话怼了一下,我顿时将一切都抛去脑后,心里只剩下一股‘不爽’的感觉。
不装逼,你会死啊?
心里吐槽的我狠狠的拿过他的烟,从不抽烟的我直接拿过那盒中华抽出一根点燃之后抽起来。
“哼...别紧张,今天晚上我们是有备而来...医院里面的鬼东西,我老早之前就注意到了,只是没爱管。不料这家伙竟然越来越放肆了,竟然吸收了医院之中的阴气化为紫煞凶魂。我请得五星君助阵,竟然被它突破了禁制,但它也不好受。今晚,我有斩妖剑,再加上师父留下的神符...还有你帮忙,我想我们一定能收拾了它。”
古天星的话多了起来,他这是在安慰我么?可我怎么听着还像是在跟我装逼呢?
或许,这个家伙只是不擅长表达情感?或许,他只是习惯了这种装逼的口气?或许...哪那么多或许?
见我紧锁眉头,古天星抽完了烟将烟头儿塞进烟灰箱里掐灭。
“你是什么门派的人?”
“啊?”
“我说你的门派啊,你就算没有拜师,可你也是有师承的人...在我看来你起码应该修行了两三年左右,你身上的法力虽然没有外放出来,但也不弱。你师傅是谁啊?”
“额...这个...嗯。”
怎么说啊?我告诉他我跟地府的城隍一起洗了鸳鸯浴之后得了法力?他能信倒是能信,可这话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忽然,我想起了那本道术书和顾玄灵大姐说的她的师门的事情。
“净灵...净灵派...对,我师父是净灵派的。”
只能瞎编了,反正这也不算编的,我的确学的是净灵派的雷法道术。
古天星听了我的话,张大了嘴巴露出罕见的惊讶表情。这货没戴墨镜,那表情甚是精彩,一边开着车一边扭头看了我十多秒钟吓得我赶紧提醒他专心开车。
“净灵派?你说你是净灵派的?可是...师承灵宝派的分支下属的净灵派?以主修化煞神雷的雷法道术为主,符箓为辅助的那个净灵派?”
“是...是啊...怎么了?”
“有意思...我师父说天下的雷法,神霄派是公认的第一,但有一小门派可与之争锋,那便是净灵派。净灵派主修化煞的雷法,手段很像邪派却是正经的道门正宗,虽然只是灵宝派下属的分支小派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不过,据说已经失传了两百年。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随即,古天星脸上露出淡淡的疑惑神色,好像在思考什么。
草!草草草!净灵派这么有名?连失传两百年的事儿都是人尽皆知,那我这个谎话岂不是要被揭穿!?
就在我内心忐忑的时候,古天星的眉头舒展开。
“虽然失传了两百年,可也保不齐你运气好,得了它的传承...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吃阴阳饭的人,你说的应该是真的。好好珍惜吧,净灵派当年可是名震天下的厉害门派...比我的唤星御神宗厉害太多了。”
古天星说完,黑亮的眼中多了一份敬重的神色,而他那装逼的态度似乎收敛了不少。可那是对净灵派的,跟我压根没什么关系,不过我这个心情怎么忽然就变得这么爽呢?
丫的!让你装逼!哼!
或许,古天星是孤独太久了,而哥们儿我又是所谓的‘道门中人’‘初涉灵异圈人士’,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
原本对立的关系拉近了不少,而随着车子驶入市区,前方出现医院的大楼。我见到太阳西沉之下,余晖洒在大楼上的时候,那紫煞又缓缓的升腾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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