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的一声，隔壁传来零件解体般七零八落的噪声，手中的咖啡差点没握稳，我一边捏住把手一边蹭着地板向一旁滑去，旁边的房间传来摩梭的声响，在并不明亮常年欠费导致电压不足的日光灯的照射下，时不时有白色的烟雾从门缝中喷出，一点一点从缝隙中挤出来。
“他这是成功了么。。？”我小声嘀咕着，正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进去，木门如同恐怖片中常出现的桥段一般，自己磨磨蹭蹭的开了。
他落路着身子，白雾环绕在他身边，如同神仙下凡。“我亲爱的零傻子，请问您的实验成功了吗？您那独一无二的时光机，有没有震惊这个愚昧的世界呢。。？”我口气略带嘲讽，只等他出丑，你我之间又多了一个要挟对方请客下馆子的秘密。“那个。。。”他发话了。
？？！！？是我咖啡喝多了脑子混乱了么，为什么传到耳朵中的是一个有些细腻的，甜甜的女声呢？“单身久了连基友的声音都觉得眉目清秀的。。。”我小声吐槽着，“不，我好像成功了。”口中的咖啡已经滑倒了喉咙口，却被动人的女声一次性逼到气管，从鼻孔中喷了出来。“我说真的，零，你用不着用变声器来安慰彼此，大家都是哈士奇，不自卑，我们有我们的骄傲，好么。”“不，这次好像玩大了。”他的声音中带了一丝哭腔，我明显感到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急急忙忙的放下手中的咖啡，冲到了白雾尽头。“啊啊啊！！！你不要过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整栋居民楼，“等等等，你不要这样，隔壁居委会大妈明早会杀了我的好吗？！！”
我冲过去一把摁住他的嘴，入眼是一头柔顺的长发，手中捂住的樱桃小嘴不断蠕动，我定睛一看，这精致的五官，漂亮的如同动漫女主般的大眼，我一下慌了神，又向上半身看去，这辈子都没正眼看过几次女人的我，愣住了。
他
不，是她？
也不对，它？
零
零挣脱开我的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上半身和下半身，脸颊浮现出两朵红晕，在暧昧的灯光下显得感性至极。我狠狠向她扑去：“你把我的好基友还给我！今天我们首胜还没打呢臭女人！！！”“我。。我就是啊，我就是零！”“放屁！”我一把摸向她的下面，她跟我呆呆的对视了几秒，凄厉的尖叫覆盖了整个世界。
门铃疯狂的被人摁响，隔壁大妈的嗓门如变态中的爆米花劈里啪啦。
零疯了似的躲进衣柜，打开门，大妈犀利的眼神瞪得我不敢直视。这种电影中的情节，警察就这么摇身一变成为大妈，但后果远比想象中的会严重许多。大妈走进客厅卧室，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每每眼睛瞥过衣柜我都会浑身一抖。“我再去隔壁看看”大妈疑惑的再扫视了一遍屋子。
我瘫坐在地上，这种刺激感的重现让我想起了以前高考作弊的犯罪感。
“出来吧。”我咽了口口水。端起一旁的咖啡喝了一口，衣柜打开我又差点喷了出来。“我去拿件衣服。”一番手忙脚乱后，零羞涩的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我给她倒了杯水，她也不喝，彼此就这么沉默着，沉默着。我偷偷的打量着零，即使一言不发，优雅端庄的气质也难掩她变成女孩子的事实。
“我。。”我和零同时发声，发现彼此同步后又戛然而止。
“我先说吧。”我皱了皱眉头，“你。。是真的零么？”她迟疑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你的那台机子，不是你中二时期的产物么？”她不可否认的点头，眉毛轻轻的挑了几下。“告诉我，那台机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她抬起头，眼眶中的珍珠摇晃着抖动，就差哗啦啦的滑落到她的脸庞。
“时光机器。”她吐露出几个字，我不禁笑了。“时光机器能把我的从小玩到大的好基友变成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那我们或许可以卖给死宅富甲一方了。”“不，这东西没你想象的这么简单。”她面带一丝怒色，在我的眼中却有点小可爱。我看的有点愣住了，零意识到了什么，脸更红了，“咻”的一下绻缩的了沙发的角落里。
“你知道的。”她的声音比蚊子还要轻，我该庆幸的是现在是深夜，我还没老到听不清零在说些什么。“我之前将一个苹果丢了进去，一阵天翻地覆后出来的是一根香蕉，并且香蕉的根部与苹果的枝融合了，看上去的确格格不入。”“那不是你的恶作剧来忽哟我的？”“没有！”她气鼓鼓的的叫了一声，真是比萌妹还要甜美的声音啊。“你要知道。”“嗯？”“我已经懒到懒得得忽哟你了。”
……
”外祖母悖论，知道吧？”我提出了疑惑，“既然你已经发生了改变，从一个男儿变成了女孩儿，那你的父母是否也意味着发生了改变？”“不。。这台机子最可怕的在于。。”“哈？”“它能无视人类已知的一切。”
“你知道吗要是你还是原来的零我一定会认为你中二病犯了。”“你就算这么一脸嫌弃的看着我，这，这就是事实啊！”“它能把香蕉变成苹果！”“那它能把男孩变成女孩?”零用她的美眸瞪着我，“我难道不是最好的例子么？！！”
又陷入了沉默中……
我看着台子上的几个苹果，一转头，零也在看着。我冲她笑了笑，她赶紧低下了头。原来如此，连性格都随性别发生了改变么。。“你口中的时光机器。。还能用么？”“你莫非。。？”“我想区区一个苹果，还是带的动的吧。”我跟着零来到了她的房间，房间中还贴满了她喜欢的动漫人物的海报，但我身前的死宅却变成了一个水灵灵的美少女。我真是。。无法形容这种心塞却又奇妙的感觉。零将苹果放入一个之前炸裂到只剩一小块区域的玻璃上，另一边则是被白雾包裹着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她摆弄了一番，机子开始“吱吱”作响，整个房间被混色光芒笼罩，愈发强烈，我赶紧闭上了眼。
“好了。”太阳穴的压迫感刚一消失，她看着我，“自己去看。”另一边，一个被白雾缠身的香蕉滚到了地上，根部由香蕉的本枝和苹果纤细的枝条连接在一起，一粗一细，却强行的长在了一起。我有点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又转头看向了零。
零低着头卷起衣角，心不在焉的玩弄着。
”你把剩下的苹果都拿来。“
一个苹果，重量150克，未削皮，未动任何多余的操作。
我有些颤抖着，目送着亲爱的苹果君上了机子。
另一边出来了一个苹果。
？？
？？？
切开，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出，一粒粒黑籽分布在四周，用手蘸尝，西。。西瓜？！！等等，称量，对，称量.指针缓缓蠕动，定格在了148，算上刚才流逝的汁水，150稳差不差。
？
？？？？
”再试一个？”没来得及得到答复，零有些匆忙的将苹果丢了进去。
一颗跟苹果一样大的葡萄，不，不能称之为葡萄，一半是葡萄，一半是苹果。
零咬了一口，点了点头；“好甜啊。”
。。。。。。
我的心情如同网络上的滑稽表情包一般，
我无法接受。（滑稽）
“也就是说，无论什么东西，进去了之后，都会成为新的种类，只是大体一致，苹果一直在水果这一大体系中转换，但转换不能保证百分百成为其他水果中的一种？”
“但总量不变。”零幽幽的补充了一句，那个苹萄果已经被吃掉一半多了。
“那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完美，就像。。。重组一般。”
零向后退了几步：”我怎么知道。。“我反复打量着她，”有必要来一次全身检查。”
“你要是过来我就叫了！了！了！了！……”“这种笑话并不能阻止我对你的健康检查。”
我一脸邪笑的压了过去，被零拿起旁边的咖啡泼了一脸，“你要是这样明天我会让你强女干犯的名声响遍这个世界，只要我愿意隔壁大妈现在就能来！”我浑身一抖。
“是在下输了……”我瘫在地上，脸上的咖啡流到嘴里，苦涩的味道提醒着我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这种文盲的知识范围。“你这样怎么见你的父母，或许是已经样貌大变的双亲，被格式化的族人？”“我。。不知道。”“你这种情况连门都出不了，指不定哪个警察过来问你身份证把我给办了！”“可我！可我好歹是个人啊！”“你想，如果是一只鸡，你换一只鸡谁也无法从外观分辨出来。”“如果我是一只鸡，那我肯定也是一只有身份证的鸡，有编号，这世上独一无二毫不廉价的鸡！”
“真是糟糕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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