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第二天,少女从房间的床上起来。
「……」看了看床上的时钟,现在早上六时。
尽管从表面看来是如此平凡的早晨,但却依然是异常的。
「我……几乎没有睡过……」
拉开窗帘,早晨的阳光伴随凉风向我吹来。
自从一个月前进入筑基期后,我的身体便出现了一些「变化」。
我变得不用睡眠,而且几乎不用任何进食。
身体完全不会感到饥饿,目前的进食时间是依靠本能来唯持的。
至于晚上,即使躺在床上亦全无睡意,所以是我静下心来让自己睡着的。
「…然而,那都是十分浅层的『睡眠』。很容易便会醒来……」
平常人的作息最多需要八个小时。
然而我即使闭上眼睛,真正睡着的时间也就只有两个小时。
这个,难道就是筑基期带来的改变吗?
「………」有点……可怕。
单单是前进了「一步」(凝气到筑基),身体便变成这样……不,可能有些变化是我还未发现而已。
如今现在还可以用身体的「本能」、又或是所谓「生理时钟」维持生活,但这又能够用多久呢?
修真者的「道路」,就是返回「道」的旅程。
然而,这就是当中要付出的「代价」吗?
在平凡的早晨,少女目无表情的脸上,复杂的思绪正在不断流过。
之後为了商量祭炼飞剑的事,我和小光相约在公园见面了。
「首先,道长给你的剑带来了吗?」
「嗯,带来了。」小诗从口袋中拿出一把插在鞘中的银色小剑说。
「那么,在开始之前就先问个问题。」小光对我问:「小诗,飞剑是什么?」
「大概像御剑术一样的东西?」
「以一般人而言应该就是这样吧。」小光接着说:
「御剑术,这个词放在百年之前就是指剑术出神入化的人。不过后来就变成了修真者的专用词了。」
「那么,修真者的『御剑术』是什么呢?」
「准确而言,那其实是名叫『引力术』的初级道术。」小光回答说:
「把灵力化作类似手的形态,然后抓着物品,所谓的『御剑飞行』其实就是这样做出来了。」
至于小诗之前曾经玩过的那个,就是触发存有自身灵力的物品,从而做出有指向性的效果、类似「作弊」一般似是而非的技术而已。
「这样的话,真正的飞剑又是什么呢?」小诗这么问道。
「真正的飞剑,那是利用大自然中出产的精纯之物作为材料锻造、不需以自身灵力干涉便可以自律性地飞行的灵宝啊!」
小光接着说:
「而我们接下来要谈的『祭炼』,则是指驯服之法。」
简单地说明过后,小诗便开始尝试祭炼。
「———」剑从鞘中飞出来,它正灵巧地随处飞行。
「就像之前的御剑术那样,试着用灵力抓着它。」
依照小光的指示,我从手中放出灵力,把小剑困起来。
「————」小剑开始无声地不断乱冲乱撞,想要突破这团灵气。
「呜………!」几分钟后,小诗开始满头大汗,但依然努力困着这把飞剑。
「呜……啊!」剑突破灵气,重新飞出了来了。
「呼……呼……」小诗脸色微红,轻轻地喘着气。
「收。」小光对剑鞘下令,剑便自动回到鞘中。
「大概就是这样,只要每日重复这个动作,很快就可以祭炼完成的了。」
小光对我说道。
之后,我和小光来到运动场。
「小诗~~~~预备好了吗?」小光在终点线大叫道。
「嗯。」我点头示意,然后作出起跑动作。
因为听说修真者在体格会变得比常人强的关系,所以我们便乘着暑假来测试一下了。
「开始!」一声令下,我便开始跑起来。
听说,小学女生的一百米短跑纪录平均在14至17秒左右。
而男生中最快的听说可以到11秒左右。
「呼…呼…」至于我则比常人慢,对上一次的测量好像是20秒左右。
但是,如果是之前的我的话大概会感到辛苦的跑步过程好像轻松了。
至少肺部并没有感到很大的压力,很多时候是肺部先承受不了,然后才是身体受不了。
冲过终点的同时,小光按下读秒器。
「呼……呼……」我微微地喘息着问:「多少……?」
「嗯……12秒8。」小光把读秒器给我看。
「很厉害……」如果是从前的话这已经是很厉害的了。
从20秒变成12秒……这放在以前根本想象不到。
「不过,意外地普通呢。」小光这么说道。
「咦,为什么?」
「基本上,13秒是普通的小学男生的成积。从这个看来,其实并不是快了很多啊!」
「是这样吗……?」小诗皱起眉头,看来有点失落。
「不过,这已经很快了啊!至少在女生中已经不会有人比你快……」
「那么,小光的成绩是多少?」
「咦?」小光的目光不禁游移起来。
「怎么办……实在说不出自己是11秒8的纪录啊……」
「多少?」小诗靠过来问。
「咿……」小光一边后退一边说:「我……我……」
「不要说谎……多少?」
「呜……」被小诗满有魄力的双目盯着,小光变得更加心虚了。
「1……11秒8。」
经过上午的嬉戏后,于是下午开始我们便来处理作业了。
「呼……好凉快………」小光一脸享受地说。
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因为下午的气温明显开始上升,而我们则已经事先回家、躲在有空调的房间写作业了。
「那个……小光?」看见朋友一脸懒洋洋的样子,我不禁问道。
「抱歉~~小诗,我家是没有空调的……」小光懒洋洋地躺在地毯上说:
「虽然家里是冬暖夏凉的,但该热的时候就会热得离谱啊……」
「先指声明,我是不会吐槽的啊……」
说着,小诗便专心到作业上了。
一會之後
「呼……」总算是把简单的部份都做完了。
回过神来,只见小光不知在什么时候睡着了。
「呼……呼……」呼吸十分平稳,看来是熟睡了的样子。
「小光……小光……」我轻轻地摇着她。
「……」这样会着凉的啊。
这么想着的我在她的旁边躺下。
「好平稳的睡相……」我心里想。
小光曾经是作为瘟部制作「续命丹」的材料而存在。
根据道长所言,她至少长达一年的时间持续受到非人对待。
『……我,其实是个孤儿。』
回想起一月前小光跟我说的话,她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来的呢?
和我相反,小光被父母抛弃、又受到非人的对待。
尽管这已经是过去了的事,但为了要像这样每天都露出笑容……
到底,那是需要多大程度的努力才可以……
「…………」不对。
过去的事是无法改变的,最重要的是现在。
现在在我面前的小光,就是我认识的小光。
所以……
「呼……呼……」不知不觉间,小诗便睡着了。
…………
在里边的房间的门打开了。
只见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从里边走了出来,她就是小诗的阿姨。
「呼啊………」女人打着呵欠,用不太清醒的眼环视着四周。
「嗯?」接着,她便见到在那个作为客厅使用的角落有两个女孩在躺着。
「呼……呼……」左边睡着的,是自己收养的侄女。而右边的女孩应该就是她的朋友吧?
「…真是的,」女人呆呆地站着想:「总是给我带来麻烦……」
女人是小诗的父亲的姊姊,因为从事特种行业而被看作「不三不四的人」受到亲戚疏远。
她收养小诗的原因,主要是因为那是仍愿意跟自己往来的弟弟的女儿。
然而,自己并不擅长照顾小孩这一点都是有自知之明的
因此,女人尝试以不理会小诗的方法令她独立起来。
因为自己都算过来人,曾经堕落过,之后又努力过,最终变成回不了头但又不致继续沉沦的状况。
就让时间治好她吧!事到如今已经什么都做不了。女人心里想。
本来她已经作好小诗会堕落的心理准备,但结果不是这样。
她带了朋友回家,甚至要求自己不要抽烟。
一个拥有一双空洞的眼神的人竟然有这样的改变,这是出乎意料的。
接着,她回到房间拿了一张被子。
「真的,太好了……」
作为大人,女人为自己什么没有做过而感到可耻。
然而,她亦为小诗的改变而高兴。
「能够有这样的改变,你的朋友恐怕功不可抹。」
谢谢你。
说着,女人为她们盖上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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