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之后,高强度的学习和对自己天性的压抑,让碧利斯感到疲惫不堪,她的精神开始变得有些恍惚。但让她难以置信的是张墨寒就跟个没事人一样,每天只睡4个小时就起床 ,没事的时候就喜欢钻研各种各样的兵器,完完全全乐在其中的模样。
反倒是碧利斯学习状态下滑,引来不少老师的关注与担忧。虽然老师们的目光又从张墨寒身上回到了自己这里,但这已经不是碧利斯所在乎的事情了,她现在所关注的一切,只有张墨寒。
爱情让她的世界变得狭隘,全因为一个男孩的存在。
张墨寒的博学,让碧利斯感到惊讶,自己仿佛永远能从他身上了解到自己所不知道的事物。
上午的训练完成后,碧利斯就会在吃饭的时间找到张墨寒,冲他撒娇(虽然她自己并不觉得是),要他讲古老的半兽人部落,神秘的东方国度,浪漫的吟游诗人,卡隆魔法的传奇发展史,听他从遥远的第一纪元神魔大战,讲到第四纪元的人类崛起。张墨寒就像是碧利斯的窗户,透过他,她能看见一个更广阔的的世界。
在那些慵懒而又闲暇的午后,学生食堂的学生都吃完离开,工人们收拾完准备休息时,总能看见一个男孩儿和一个女孩儿,坐在靠近落地窗的双人桌上。男孩儿眉飞色舞地滔滔不绝说着,女孩的书就摊在桌上,用双手撑着自己的脸,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男孩儿,脸上还带着甜美的微笑。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映在二人的脸上,就好像一幅静止的画卷,风一吹,树上的叶子开始摇曳,照在二人身上的影子也好似活了过来一般,欢脱地舞蹈。
食堂的工人用大勺子舀起一碗凉茶,默默了品了一口,就着这风光,竟品出了一丝淡淡的甜味。
“青春呐!”他不禁感叹了一句,小憩了一会儿,随后便继续自己的工作。
有时候碧利斯回想起来,如果时间永远地留在那段时光该有多好。
但平静的岁月并没有持续多久,凯迪拉克政局的风起云涌,把肯托尼也卷入了其中。
不久,张墨寒便收到噩耗,肯托尼在市区的一间酒楼里被咒术所毒杀,尸体化为了一滩黑水,凶手行踪不明,尚在追查中。
张墨寒再一次失去了自己的亲人,如此沉重的打击,让张墨寒一蹶不振,整天无心学习,茶饭不思,把自己关在寝室里,日渐憔悴。见到张墨寒这幅模样,碧利斯心如刀割,她每天都会从饭堂打上张墨寒平日喜欢的菜肴,然后亲自送到张墨寒的寝室里,一边安慰他,一边和他吃饭,说些古灵精怪的趣事逗他开心。
由于张墨寒是肯托尼的秘密养子,肯托尼的资产不会由他继承,但肯托尼生前交代,如果有一天自己不能陪在张墨寒身边了,就把一样东西交给他。
东西送到张墨寒的手中,张墨寒小心翼翼地打开,发现包裹里是一封信,还附送了一枚戒指。
收到东西的那一晚上,张墨寒思考了一整夜。
第二天,张墨寒对碧利斯说:“你以后别再靠近我了。”
碧利斯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张墨寒生气了,一脸无辜地问道:“为什么……”
张墨寒没有回答。
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张墨寒的声音并不大,好像随时可能消散在风中。
“为什么?!”碧利斯用比刚才更加大的声音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疑问,张墨寒注意到,此时碧利斯的眼中已经有些许的晶莹。
感受到碧利斯情绪的波动,张墨寒的内心有些动摇,但他已经不愿在看到和他亲密的人收到伤害了。
“曾经,我也不相信命运,不相信第四纪元的人类还会怕什么诅咒之类的东西,”张墨寒抬起头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但是现在我不得不怀疑,这世界上也许真的存在命运这种东西,那天我查阅到有关东方周易八卦的古籍,然后给自己算了一卦……天煞孤星。”
张墨寒转过头来郑重地看着碧利斯。
“我的命和所有人相克,和我亲近的的人,都会遭遇劫难。”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是人,是精灵!一个留着两个种族血液的混血的精灵!所以我是例外!爸爸不惜违反禁忌也要和我妈妈结合,结果被那些可恶的王族打入古狱底层,永世不得和妈妈相见,妈妈相思成疾,在我8岁的时候用摄魂术自杀了,所以现在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我现在只有你,我只要你一个人!”碧利斯哭喊着抓着张墨寒的手臂。“我只要我能留在你身边,其他都不奢望了。”
心中曾无比骄傲的碧利斯,此刻却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张墨寒的内心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狠狠地甩开了碧利斯。
“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摆在眼前,我的家人全都被吸血鬼所杀害,唯一肯收养我,并且支持我复仇的人也死于非命,我不能再让人为我犯险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意已决,我要走的路艰险无比,甚至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什么路我都愿意陪你一起走,你看,我超级能打的,我是这个班上数一数二的优等生,我会帮上你很多忙,我可以在你伤心的时候安慰你,在你虚弱的时候保护你,我还……”
“够了,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吗!”张墨寒一咬牙,狠心道,“我讨厌你!”
如同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碧利斯的身体僵在了原地,连同她的心,都被击碎。她摇摇晃晃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目呆滞。
张墨寒心猛地一揪,却把头用力转过去,迈着大步子,留给碧利斯一个冷漠的背影。
……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古怪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张墨寒回头,却看见碧利斯一脸崩坏的表情狂笑着,那声音,让张墨寒心中不禁竖起了寒毛。
“张墨寒……你是我的,你一定会是属于我的,你逃不掉的~呵呵~”
“喂……碧利斯……”张墨寒头上久违地冒出一丝冷汗。
“墨寒,你知道我是一个多么骄傲的女人吗?你知道我为了你付出了多少吗?为什么要将我推开呢?是我还不够可爱吗?”
“不,”看着碧利斯那如同蓝宝石一般的大眼睛,张墨寒深吸一口气道,“这不是我……”
“还是说,”碧利斯无情地打断了张墨寒的发言,“是我不够强,让你有理由违抗我的意愿呢?”
碧利斯身上的气势忽然变了,张墨寒立刻警觉起来。
周围的空气散发出异样的波动,张墨寒能够感受到周围的魔法回廊都开始躁动起来,而那躁动的源头,毫无疑问。
碧利斯的周围,凝聚起浓郁的魔法气息,带起微微的风压,吹起了她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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