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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破碎荒原

第十二章 破碎荒原

奥莉塔一行在午餐后经过了西部荒野与艾尔文森林接壤的石拱桥,进入了西部荒野。

这原本应该是一片常年以金色为主调的美丽土地,但马车驶过田间小路,奥莉塔一行却只看到荒芜的废土和无人的破农舍。自从进入西部荒野,杰森也就不再说话了,想必心中一定很不好过吧。

然而,就在马车将要经过这片土地上的第一座农场时,突然被一群人给拦下来。

“停车!”有人喊:“我是暴风城的莱茵中尉!我命令你们停车!”

马车缓缓停下,奥莉塔、莲,还有信和迪姆纷纷从车窗探出头,张望发生了什么。

“我们是从暴风城来的!”杰森喊道。

“这儿的人几乎都是从暴风城来的!”

一名穿正装的中年男人走过来,他警惕地向车里看了看,发现都是孩子模样的,也就不紧张了。

但很快,穿正装的莱茵中尉目光就落在了打扮靓丽的奥莉塔和莲身上。

“这里可不是大小姐们应该来的地方。”莱恩中尉说。

奥莉塔歪了一下头:“我们是从城里来旅行的,前面出了什么事吗?”

莱茵中尉正想回答,突然信打开车门就跳了出去。

信的举动让众人都很惊奇,莱茵中尉忙跟着信后面追去,无奈奥莉塔、莲和迪姆也只好下了车。

-

“信,怎么回事?”迪姆跟上去。

信正停在一辆坏掉的马拉板车前:“从刚才我就闻到了血的味道。”

奥莉塔、莲和迪姆走上来一看,竟然是出了人命。

有一对老夫妇倒在地上,连拉车的老马都死掉了,板车上面除了铺垫的稻草什么也没有,倒不像是被抢劫。

“这么说吧,孩子,”莱茵中尉耸了耸肩,“我们这是在西部荒野,我闭着眼睛扔颗石子都能砸到一打想要干掉他们(还有马)、动机充分的流浪汉,而你们要来这种地方旅行也真是够疯狂的,我劝你们赶紧回去。”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这是发生了什么?是谁干的?”奥莉塔有些害怕地看了眼尸体。

“这是一宗灭门的案子。双重谋杀……一宗……杀马案。更糟的是,我不知道是谁干的。现在我是相信来这鬼地方调查几个钉子户的凶杀案不是什么肥差了,真是够倒霉的,要是找不到案犯我就得下课了。”

“如果能让我们帮忙,也许你至少可以保住饭碗。”

信说着蹲下身在尸体前嗅了嗅,仔细地观察,时而又直起身子看一看周边情况。

莱茵中尉困惑:“让你们帮忙?为什么?”

“因为她爸爸是皇家骑士团的团长。”莲反手指了一下奥莉塔。

“是洛提斯大人?!”

“是喽。”

听到是城里的大人物家子嗣,莱茵中尉也就不敢嘲笑了。

“明显是被刀切断了脖子。”信说道。

迪姆碰了碰尸体:“从肌肉的僵硬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大约6小时左右。”

莱茵中尉被二人惊到:“嘿!你们看起来是行家?!”

“能说说细节吗?”信站起来,往后面荒废的农场看了一眼。

莱茵中尉拿出些破布和鳞片:“方才有些人也为我找了些线索来,有人说是豺狼人和鱼人干的。”

“这不可能。”信断言。

“没错,是扯淡呢,伙计。那些家伙怎么会留下全尸的。”

“也许农场里的人看到了。”

“农场里的人?哈,那是一群流浪的疯子,只会说胡话。”

莱茵蔑视地撇了一眼赖在几步之遥的贾森农场荒废田地里的流浪汉们,继续在犯罪现场转圈踱步。

信和迪姆相互看了看,又看了一眼奥莉塔和莲,还有完全不知所措的杰森。

向一行人招呼:“走,咱们去问问。”

……

不友善的目光——站在发臭的荒地里,奥莉塔只收到了这一样东西。

不到半亩地里聚集着大约十来人,大部分都是成年人,也有些脏兮兮的小孩子在用机灵地眼睛盯着这些人破烂的口袋。

信要四个人分开行动,俩人一组去尽可能多的打听消息。杰森不建议大家在这种流浪汉聚集的危险地带分散,他认为这实在太疯狂了,可是信坚持,还要杰森去保护奥莉塔和莲就好,自己和迪姆一起往田边走过去了。

“先生,你知道是谁杀了那边的人?”信找到一个流浪汉问。

流浪汉撇了一眼他的衣兜:“听着,伙计,我不想惹麻烦。”

“你知道多少都无所谓。”信给了他几个铜币。

流浪汉立刻屈服了:“我……我没看见是谁杀了他们,但我听到了!不绝的哭喊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懂了吗?现在赶紧离开这儿。”

同时,迪姆那边也有些起色,他也找到一位愿意透露更多信息的人。

“我没看见是谁杀了他们,”那名流浪说,“但我嗅到了点儿什么。闻上去像是有钱人的味道,跟你有点儿像。”

“能说的具体一些吗?”迪姆问。

流浪汉摇了摇头:“我也感到很遗憾,法布隆一家都是好人,总愿意拿出饭菜或泥土与人分享。”

花了些小钱,但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信和迪姆有些失落,不过确信这里的人肯定知道什么。

但这时候,奥莉塔和莲那边似乎遇到了些麻烦。

奥莉塔和莲也学着信的样子去打听,结果竟然围上来了四五个流浪汉,感觉挺危险。

“我看到了!”一个流浪汉喊,“你要是能把靴子给我……我就告诉你!”

“您能发发慈悲把那只猫给我吗?我已经好几天没吃到像样的东西了!”

“你们这些粗野无理的家伙!都给我退下!”

恼怒的杰森一声喝令,流浪汉们收声安静了下来。

但是,并没有退开,都是一副贪婪的样子盯着奥莉塔和莲。

-

“这些人搞什么啊……”奥莉塔有些怕。

莲也想离开:“走,奥莉塔,我们还是回去吧。”

但是,流浪汉们不让路。

“走开!听到了吗?!”杰森握住剑大喝。

有些人害怕了,开始退缩,渐渐让开一条道路。

就在三人想从中穿过时,突然有一只枯瘦的手抓到了奥莉塔别在胸前的那枚吉尔尼斯胸针,惹得奥莉塔一声惊叫。

奥莉塔这一叫,杰森整个人一激灵,立刻拔出剑,周围的流浪汉们也是一哄而散。

“托里斯小姐!!”

杰森冲上去,对想要抢走奥莉塔胸针的男人挥起剑,不过“肉球”先他一步抓了那流浪汉一脸花。

但这大胆的流浪汉还是吃了杰森一剑柄,剑柄击中了头部,本身就虚弱又营养不良的倒霉鬼当即就晕了过去。

就是这时,又一幕让众人惊讶的事发生了:原本躲远的那些藏兮兮的孩子突然冲过来,把昏过去的人扒的只剩下底裤,一溜烟又消失在荒野中。

……

公然抢劫子爵家的公主小姐,光着一条罪行就足够将这流浪汉吊死。

杰森按照法律准备逮捕那昏死的流浪汉,可奥莉塔觉得这个人已经够惨了,又不想破坏了旅行,就作罢了。

经历了一番不快的事情,奥莉塔一行只好返回了案发现场。虽然奥莉塔和莲没什么收获,信和迪姆倒是已经从流浪汉们的疯言疯语中揣摩出些线索。在信和莱恩中尉交谈的时候,杰森表示应该重新计划旅行的目的地,至少不要留在西部荒野。

“现在您看到了吗?奥莉塔小姐,这里的人都已经被逼疯了。”杰森说。

奥莉塔抿着嘴,手还护在胸针上,稍稍有些受惊吓。

这时候,从艾尔文森林的方向又走来一些人,从打扮看来多是新来的冒险者。

但其中一位农民打扮;推着一辆小推车;扛着草叉的老者路过案发现场时注意到了杰森,停了下来。

“嘿!杰?!”老者惊愕。

杰森也很惊讶:“老马当劳叔叔?!”

“天啊!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看到你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或是怎么样的!”

“抱歉,叔叔,走的太匆忙,没能和您道别。”

“你这是……当兵了?”

“是呀,我很幸运地碰到了奥莉塔小姐,进入了皇家骑士团的训练营。”

“哎哟!天啊!你真走运!”

被称作“老马当劳”的老人和杰森聊得火热,吸引了原本萎靡不振的奥莉塔和莲。

杰森赶忙将老人介绍给俩个女孩,老人也是连忙向身为城中大贵族的奥莉塔脱帽行礼致意。

“是熟人吗?”奥莉塔问杰森。

杰森点头:“老马当劳叔叔是这里为数不多还在辛勤耕种的农民,总会接济我们这些穷苦的孩子。”

“说起来,伊森和茉莉呢?”老马当劳问的是跟着杰森的俩个孩子。

“他们都好,我们在闪金镇找到了一个住处。不过,您这是从艾尔文森林回来?”

“你离开的几个月里发生很多事,我也和老搭档们出去旅行了一段时间。”

“老搭档们?旅行?”

正说,小手推车的草垛中钻出三个小家伙:一只大老鼠、一只小公鸡,还有一个微型收割机的改造体。

见到小宠物,奥莉塔又活跃起来了。

“啊!你是宠物训练师!”奥莉塔喊道。

自从碰见雪柔,奥莉塔就对宠物对战特别关注,而且想要得到星界灵龙的认可就必须要行动起来才行。

“小姐也对小宠物对战有兴趣?”老麦当劳问。

奥莉塔点了点头,伸手将肩上的“肉球”抱了下来。

“我想要得到星界灵龙的认可,”奥莉塔说,“所以正在努力让自己变强,可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喔——我外出旅行之前,曾和一位与小姐一样追求那传说之物的姑娘对战过。”

“是雪柔?她是职业的,正在为宠物大师之路而周游列国。”

“那姑娘的确有成为大师的资质,所以您要是也想获得星界灵龙,可要加把劲儿了。”

“我……只想和星界灵龙交流,并不是想得到它。”

“唔……不管怎样,既然您是杰的恩人,就让老头子我帮您一把吧。”

老马当劳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掌大小、长盒子模样的机器,看起来是侏儒科技。

他将这个机器送给了奥莉塔:“如果您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相信您会用得上这个。”

-

老马当劳离开时,信和迪姆也和莱茵中尉讨论结束,向女孩儿们走来。

“我们得去法布隆家的旧农场一趟。”信说。

杰森一愣:“去那里做什么?”

“当然是破案了。”信说着就坐回马车里。

杰森可是急了:“别开玩笑!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才行!这可不是小孩子玩儿的地方!”

“我们并不是小孩子,也没有在玩儿。”

“可——”

“好了,快点上来。你们不想天黑还留在满是流浪汉的地方,对吧?”

杰森说不动信,无助地望向奥莉塔和莲,希望她们可以劝一劝那固执的吉尔尼斯人。

但莲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就坐回车里;奥莉塔也是一脸为难,干脆也跟着坐回车里。

杰森无话可说了,只好一脸苦相地驾起马车。

马车载着五个人,映着午后的阳光向荒野深处驶去。

……

一路上,奥莉塔都在摆弄老马当劳送的奇怪“盒子”,这是一个带屏幕的复杂仪器。

奥莉塔点了一个按钮,屏幕上立刻显示出许多小宠物的记录,大多是些比较常见的各类青蛙、小猫、小鹿、松鼠等等,偶尔也会有些难得一见的生物。稍稍会用一点了,奥莉塔惊讶地发现,这是一个可以收录小宠物的工具,她甚至能将肉球记录和存放进去。

并且,就在这台机器里,她还找到了一个被遗留下来的小家伙。

“这是……一只蛾子?”

奥莉塔打开一只琥珀色美丽飞蛾的信息,找到了一段录音。

录音是俩周之前的,她将其点开,让好奇的莲、信和迪姆也听到。

【这里是雪柔。我从老马当劳爷爷这里听到了许多关于东部大陆驯宠师的故事。驯宠师是一个乐趣十足,又充满爱的职业,却鲜有人知了,传说之物们也会哭泣吧。我决定将一个宠物收藏器和美美留下,给同样追逐这份感动的伙伴儿指引方向。正在收藏器前聆听这段录音的伙伴儿,希望你能好好对待美美,当然也希望你能追赶上来,让我们在宠物大赛上相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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