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耗过了上午的上课时间,放下课本的何莹笙用力地伸了下腰,在将课本放入桌内的时候,不经意的瞥过放在角落里的木牌——刻着繁杂花纹的黑色木牌,确如那个店长说的一样,有着安神的作用,这几夜入睡时放在枕边确实让她感觉好睡了不少。
最前排的位子上,莫语完全和班上的人打成了一片,和几个女生在一起愉快的谈论着午饭的内容这类的东西。回头看去,郎则成则是一副无聊的样子趴在课桌上看着窗外。
“呦,小莹!”何梅雪带着何苗走到何莹笙桌前,开始着每日都会发生的日常,对每日午餐的讨论。
“啊,来了呢。”何莹笙冲着两人打着招呼,“那么,今天吃点什么你们有想好吗?”
“喵,咱想吃拉面呢。”何苗点着嘴唇,想着午餐的内容,嘴角露出一丝傻傻的笑容,“但具体什么没想好呢,吃海鲜还是牛肉呢?”
“唉?反正你到时候肯定会选海鲜的不是吗?”何梅雪看着一副沉思表情还露出傻笑的何苗,叹了口气,“我倒是想试下那个呢。”
“嗯?哪个?”何莹笙毫无形象地趴在桌上,扭头看着何美雪。
“那个啦,昨天看到的,拉面大叔的新菜,荞麦拉面。”何梅雪应道,“每次那个大叔拿出的新菜都能给人意外的惊喜呢,上次做的叉烧鱼片就很不错呢,即使以我对鱼类较挑剔的胃口,也觉得是难得的美味呢。”
“喵?上次的拉面?”何苗听了何梅雪对某个拉面的评论,留下了口水,“决定了,我要去抢那个拉面。”
“嗯,我的话还是吃最普通的牛肉拉面好了,加叉烧和虾板以及笋干。”何莹笙支起身体,回应道。
“嗯嗯,那就决定了啊,等下一起去吃拉面!”何梅雪大声决定道。
“啊啊,看来都决定好中午吃什么了呢?”这时,边上插入了外人的声音,三人转头看去,却是莫语插入了三人的对话。
“小语,要一起来吗?”却是何苗对莫语先打了个招呼。
“啊,午饭吗?嗯,还没有决定好呢,就和你们一起好了”莫语轻点了下下巴,“那就索性一起吧!”
“哦哦,是去拉面大叔那吗?那等下要跑快点呢。”这时边上又有别的人插入了进来。
“啊,哥哥。”何苗看着来人,开心的打着招呼。
“嗯,各位小淑女,中午好啊。虽然自修课允许自由活动,但是不要太吵啊。”摸了摸何苗的头发,何洁对着何莹笙众人提醒着,“等下就一起去吧。”
“嗨嗨,都差点忘了你还是学习委员兼职纪律委员了呢。”何莹笙突然一副无力的样子看着何洁吐槽着。
“学习委员的话,已经不是了哦。”莫语纠正着何莹笙的错误,“现在是我了呢。”
“诶?是吗?”何莹笙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那么,我先走了!”
“铃——”
在铃声想起的同时,何莹笙就飞奔了出去。
“啊,莹酱好狡猾。”何苗看着何莹笙飞奔而去的背影生气地大叫着。
“现在可不是生气的时候,快追啊!”何梅雪对着其他人提醒道,就追了出去。
“哗——”白色的砂面玻璃移动门被猛地拉了开来。
越门而入的何莹笙先是略微享受了下店内的冷气,然后冲着土制作台后品尝汤底的中年人大声喊道“一份牛肉拉面加叉烧虾板和笋干,两份叉烧鱼片一份不要香菜追加鱼片,两份素食山珍。”
“哦哦,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快啊。”中年大叔放下了手中的汤勺,将小碟子中剩余的汤汁倒入了一旁的水池中,“又是一起吗,今天是五人份,白穹那小子和你们一起吗?”
“不是哦,老板,是新同学一起呢。”点完菜的何莹笙熟练的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五个杯子放在托盘上,从架子边的制冰机内夹出冰块,再到饮水机前接水。
而在何莹笙接水的这段时间里,被她称作老板的中年大叔则是从案板上的一大块面团上用手切出一大块,撒上干淀粉后对其不停地揉搓拍打,在何莹笙将托盘放在店内少数的几张圆桌之一上时,那大叔才停下揉面,开始拉抻面条。
在反复拉抻又揉回团状五次后,终于在第六次拉抻面条后将其下入了沸水中,而此时何梅雪等人才刚刚到达。
“啊,都来了啊。”何莹笙坐在店内靠里的位子上,冲着众人竖起了拇指,“我把位子抢好了哦。”
此时的店内,除了他们一伙人,另外的桌子上都坐着一个或两个人,都是来占位子的。
“goodjob!”也是跑着过来的众人纷纷跑到店内的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在那喝着,灌下一杯水的何梅雪也冲着何莹笙竖起拇指,“来这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多啊。”
“锦老板手艺好,做的东西又实惠,想留不住客人都难”何洁紧跟着何梅雪走进店内,却还是保持着一副淡然微笑的模样,而跟在他背后的何苗以及莫语两人,则是撑在柜台边上一边喘气,一边享受着空调的冷气。
“嗯,跑慢点绝对没位子了啊。”早在位子上等着的何莹笙大声喊着,“来来,快来坐下,就等吃了。”
“都去坐吧,我去打几杯水。”何洁冲着还在喘气调整的莫语以及何苗说道,从一边的柜台上熟练的拿起了一个托盘以及三个水杯。
“啊,小语咱去坐吧。”何苗一边说着,一边向着何莹笙早早占好的位子走去。
“嗯,先休息下吧。”莫语抚着胸口喘了几口气,才回应着,“没想到莹笙体能这么好呢。”
“当然了,小莹可是包揽历届长跑第一的。”另一边刚坐下的何苗大叫着。
“正是因为这样,才不好医治啊。”边上有人插嘴道。
先是一片静默,然后。
“唉,药叔。”这是莫语。
“老板,还有郎则成同学。”这是何莹笙。
“喂喂,大叔你谁啊。”这是何梅雪。
“哇,留着长发的帅大叔呢。”这是何苗。
何洁则是扶了下眼镜,对那人恭敬的行了一礼:“药叔,好久不见。”
“唉,哥,是认识的人吗?”听着何洁对来人打招呼,何梅雪忙问。
“是啊,上次父亲说带我们去见一个长辈,你们两说有事不想去,就是这位先生了。”何洁回首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妹妹,目光中带着一丝宠溺,有回头对那人说,“抱歉了,两个不太懂礼数的小姑娘,让您见笑了。”
药蓝看了看两人,目光在何梅雪身上略微停留了下:“没事,都有自己的事要做。”
“面来了。”这时,一个中年女子端着两碗面,放在了药蓝以及郎则成面前,“称热吃啊。”
药蓝微微点了下头,以示回应,而郎则成也是看了那女子一眼,便低下头去,专心对付自己的那碗面了。
“老板,您刚说的‘就是这样才不好医治’是怎么一回事啊。”这时,何莹笙对着正在对付面条的药蓝问道。
药蓝先是吃下了一口面条,才转头看向何莹笙:“我上次说过,你是气血虚弱,才会那样吧。”
何莹笙点了下头。
药蓝又低头,轻轻地吹开面汤上的浮油,喝下一口热汤:“气血虚弱有三种:体虚,气虚,神虚。”
这时,他才放下手中的筷子,转过身来,正对着众人:“你体能良好,证明你不是体虚,经过长途奔跑,却又气息平缓,证明你气正,所以只可能是神虚。而三虚中,体气可调,唯有神,不好医啊。”
说罢,便转过身去,对付起了自己的那碗面。
神虚,不好医。
听到药蓝之后说的一段话,何莹笙的神色略微有些黯淡。
“我只说是不好医,又没说不能医,小丫头。”这时,正在对付面条的药蓝又回头对着何莹笙说了一句。
原本神情低落的何莹笙一听有转折,眼中又亮了起来。
“这周末吧,你来我那一趟吧,反正也是预定的事,就顺手一起好了。”
“哦哦!”这是已经略有些激动的何莹笙的反应。
……
“小莹,真的不用一起吗。”何梅雪看着神色激动的何莹笙,略微有些担心。
“没事的,既然是认识的人,起码不会害我,不是吗?”何莹笙笑着,想到那缠着自己十几年的莫名病症能够解决,不由得又雀跃了起来,“我先走了啊。”
说罢,便飞奔了出去。
是的,好不容易周末了,一想到那困扰了自己十多年,让家人一直担心的头痛症有治疗的可能了,何莹笙就十分的开心了。
当初这玩意第一次发作的时候,她昏迷了一个星期,至今,她还记得醒来时父亲那补满血丝的双眼,以及靠在父亲身边,沉睡着的面容苍白的母亲。
之后和父母一起辗转不知多少医院都无法查证医治的病症,如今却有了医治的可能,怎能让她不开心呢。
在去往那药店的途中,何莹笙渐渐放慢自己的脚步,让自己激动的心情得以放松下来。当她的速度到达正常行走时,刚好到达那家药店门口。
右手摸了摸被她系在挎包上的木牌,何莹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推开店门。
“叮铃铃”
“打扰了。”何莹笙对着店内小声说着。
“嗯。”药蓝依旧坐在柜台后喝着茶,“来了么,那边也准备好了,跟我过来吧。”
说罢,起身走出柜台,向店里的屏风走去,走到屏风那,还向何莹笙招了下手,示意跟上。到这,何莹笙也不再犹豫,小跑着跟了上去。
越过屏风,却是一处布置的略显清雅的小院,到处是各种植物的盆栽,还有一角晾着切碎的药材。然而在这别致的小院内,却有一个破坏风景的地方:院子的正中有一张圆形的石桌,桌上一个铜锅正咕噜噜的沸滚着。
此时,药蓝已经坐在桌前,拿着一个大汤勺在锅内搅动着:“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坐啊。”
药蓝也不抬头,就在那搅动着锅里的汤,一边往锅里丢着什么。而郎则成和莫语绕过了站在那发愣的何莹笙,先入座了。看到两人入座,何莹笙才反应过来,在桌旁最后一个空位上坐了下去。
入座后,何莹笙看了看桌上的摆设,每人座前都摆着一副碗筷,除了中心的铜锅,边上还林林总总的摆着不少新鲜的分割好的食材,青绿的,嫩绿的不同菜叶若干,被切成薄片的牛肉,羊肉,以及猪肉,还有边上一大盘剁碎了调好的虾滑。然而最让人在意的还是那锅,被分隔成三份的铜锅里放着不同的汤:一份红亮诱人,上面还飘着几个红艳艳的辣子。一份则是呈现的奶白的汤底,两片番茄,几段黄瓜在汤里沉浮着,还有一边,则是完完全全的清水锅底。细看一下,每个人的碗筷前,还摆着几碟酱料。
“上次就和你说过了,你的情况特殊,急不得,着急用药是治不好你的病的。气血虚弱分三种,气虚,体虚以及神虚。”说到这药蓝稍微停了一下,抬头看了看何莹笙,“你是三虚里的神虚,是气血虚弱里最难治的,也是最好治的。神虚,说通俗点,就是所谓的神经衰弱,但是其实也不算是什么神经衰弱,毕竟两者还是有些不同的。一般的神虚,只要稍微休息一下便好,那种神虚就好像有些人通宵玩电脑或者写作业,或是在短时间内精神高度集中,然后又放松下来一般,会在一段时间里进入一种疲劳状态。”
“还有一种神虚就比较麻烦,用通俗点的说法作个比喻,人的体力与精神分别用hp以及mp表示,人在行动的时候都会或多或少的消耗自己的hp以及mp,一般的情况下人体的消耗会在一瞬之间被补充,也就不存在什么损耗造成的身体不适,但是像在剧烈运动或者是受伤的情况下,你的身体的自然恢复跟不上你的消耗,在这个时候你就会或多或少的有一些不适感。就好像在长跑过后以及考完试后,这种你们学生应该深有体会。这种神虚,就是在一瞬之间抽掉你大部分的mp。”
边说着,药蓝一边夹起一片牛肉,在清水锅内涮烫了一下,夹起又在自己碗前一叠黑乎乎的酱料里蘸了蘸,大口的吃了起来。
待吞下牛肉后,才再次开口道:“难治,是因为这种病难以找到病因,好治,是因为这种病的治疗方法——只需要日常调养就行”
“所以,吃就行了。”药蓝一脸笃定地看着何莹笙。
“哦?”而何莹笙本人,则被药蓝这一通说的头昏脑花了。另外郎则成和莫语两人,早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吃了。
————
“唔……”过去良久,何莹笙一边摸着自己饱胀的肚子,一边看着还在抢食的郎则成和莫语两人,以及依旧慢悠悠自顾自烫食吃的药蓝。
稍微,睡一下吧。
在一股突如其来的倦意的影响下,何莹笙就那么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一旁的药蓝看着趴在桌上睡着的何莹笙,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碗筷。
而还在抢食吃的另两人,看着突然严肃起来的药蓝,也停下了动作。
“那么,这位不知名的‘灵’,也该出来见一下面了吧。”药蓝盯着睡去的何莹笙,语气中透着一股彻骨的冰寒。
缓缓的,一个透明的身影,从何莹笙身上飘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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