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嗯?”
“诶?”
“够了啦!所以说你在那里‘嗯’什么啊......”那个相当有包和感的声音突然有了相当程度的上挑——虽然本来就算不上不富有感情,但是这样一来就显得更加情绪丰富了。
硬是要说的话,那个像是有点闹小情绪一样的反应其实相当可爱吧?
意识集中到了一个点上。纵使还是没有【自己】在【自己的身体】里的那个使人安心的感觉,但是在确确实实地存在在我不远处(或许吧)的地方有一个区别于自己的声音——啊,是的,既没有顺着我的想法做出行动的样子,我也没有这个声音存在在自己的(脑海)内部与自己交流的自觉。
或许会相当不愉快吧、正常情况下,但是现在的这个我到底经历了多长一段被孤独感压迫的“日子”——用上时间应该会让句子显得更加正确、我再没有经历“太阳”的东升西落亦或是可以借助于工具来推断出自己究竟独处了多久的手段,总之这个不是自己虚构出的声音令我充斥着满足感。
简直像是久逢甘霖啊,不,简直是天使。
啊,失礼了,应该是神大人才对、神大人!对了,神大人是不是问了我什么?
enmmm......思考了一阵子才稍稍取回了相当短时间之前的记忆,老年痴呆了吗,我。
梳理了下思绪,耗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不断上涌的各种想找个人倾倒的话下压会不知道在现在的我哪里的嗓子眼,从中筛选出眼下最为重要的一句话:“当然是因为神大人做出来跟我想象中不同的反应所以感到稍微有点惊讶啊......”
还没有说完,以一个宅男身份不知道死亡了多长时间的我倒是突然绽放了活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连我自身都完全不清楚究竟怎么一回事的“第一次死亡”之前看了过于大量的——其实对于一个资深的宅男来说也算不上大量的轻小说,倒不如说是因为那个时候流行的题材便是如此,无端转生类的轻小说中就只有两种。
身为转生中介的神大人是个妹子或者是个不是妹子的“东西”,基于之前那个稍微上翘的俏丽尾音——总之现在这个神,非常有调戏的价值。
“咳......”总之先缓解了一下说话说到一半就中断的尴尬,也没有再仔细去想什么,“不过超级可爱的啦,所以不要紧。”
“啊,这样吗。谢谢夸奖。你喜欢就好。”平淡的语音,像是无机物一样抛出了三句短小精悍的句子。或许作为神来说这样的语音语调很正常,但是对于听完先前那种天籁之音之后的我,这种表现就像是备受期待的新番里喜爱的有名声优棒读了一样使人不满。
啊,难道说是之前慌乱之下暴露了本音?就像是不能暴露真实身份的那样的设定吗?
忍不住脑补了一下神大人现在其实忍耐着害羞的表情,强行用一种冷漠的表情对待我的那种别扭姿态——啊,总之就是非常可爱。说起来现在眼前还只是一片漆黑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声音这一要素——或许也有声音非常好听而且没有遥远的距离感的原因在里面,不论是有着真实到吓人的史莱姆形态还是在狭小房间里不够真实的人类形态,都远不及仅仅只剩意识和听觉的现在更加使我安心。
虽然没有脸,但是却又笑容在脸上散开的感觉。
不过那个反应——虽然我确实不擅长夸奖别人,而且真的到了这种时候脑子倒是做不到想些其他的什么东西,像是在Gal Game里记住的那些选项根本就不是我这种等级不够高的人在放空的一瞬间能想出来的。修行还是不够啊......
“虽然想法多是好事情,但是还是要适可而止的。”我不确定在这句话之前究竟是不是有一声微弱的叹气声,但是这个声音听着依然是难以形容的令人放松——既然神大人这么说了,那我就稍微收敛一点好了。
嗯?
“你这不是完全没有变化吗......”
嗯哼?
“再说了......不要一口一个神大人的叫啊,对于信徒来说很失礼的。”
信徒?不愧是神大人吗?
一时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即使我意识到了也完全不能阻止思维惯性驱使的火车继续向前奔驰吧。几乎是本能地就去从别人的话的尾巴里揪出符合自己意识到部分加以修饰,不明白那个究竟是病态到了怎么样的一种程度才会让它把我本身在思考着的东西近乎完全覆盖掉。
“......真的相当无理呢,你是向不知哪里来的蠢货重新学习了一遍自己出生时的那份‘丑态’吗......”不知道是什么使那个声音逐渐轻了下去。
那个现象几乎是立刻让我从思维惯性的覆盖层里爬了出来。随之上涌的是先前仅仅只是理解到了一刹就被遮盖掉的各类问题,但是跟先前一样的是我没有去顾及它们的余地——或者说是上涌的它们又被更加迅速地上涌的其他东西遮盖了。
恐惧感、寂寞感、空虚感。
像是长尾巴金鱼的那层颜色奇妙的薄纱一样,变换着不同的相位。看似毫无规律地扭动着,但是却一层卷着一层,一层内还有各种褶皱,其中有叠满了带螺纹的层、带水纹的层......交错与包含构筑的噩梦远没有那么耐人寻味——即使它们的构造在本质上相差无几。
自以为独立的我的自尊一瞬就被摧毁的一干二净,没有伸出手、但是伸出手却没有抓住自己留下东西的无力感却也出现了。
“什么啊!什么啊!这个没有用的身体......”忘记了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状态、虽然就算是在清醒状态下我也不会折腾明白——但是就是怨恨令自己前所未有的不快的那种无力感,“放我去那边啊!”
又要被漆黑一团的海给淹没了吗?
情不自禁产生了这种疑问的我甚至想要责骂自己一顿,竟然会问自己这种答案钉死在板上的事情——那不是当然的吗.....
恐惧散去了,黑色的海倒是变得更加深邃了,基于同一个色调的单调风景令人乏味得绝望。像是平息了呼啸海风的海面,孤独感逐渐稳定下来,仿佛把过去怀有期待的那个波动不已的自己完全否定了一样,仅仅只是像是实质一样流淌着。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也不知道宽阔还是狭窄的、甚至不知道有几个维度的“空间”里像死了一样,仅有的个体同无机物一样被其他无机物的运动拖动着,以不为人所知的速度地摇摆不定。
冷静。
这是随着潮水涌来的第三批“货物”,于是就在那个时候我才想起来不知道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看过的一句话。
【真实的绝望是让希望像春光一样温暖了本就处于严冬之中的人,再毫无告知地将那个夺去。】
啊......
神大人,你说让我不要这么叫你。
......
因为你不是神明吗?
或许吧,我所信仰的神明排除了私欲,慈悲地向充斥着私欲的世人施舍救赎。
而来到了我身边拯救了我,却毫无迷惘地舍弃了我的你——或许是恶魔吧。
......
但是也有人痴迷于恶魔不是吗?尽管神明向所有人给以恩泽,却背弃了神明转而投向他的敌人。
只是得到更多,满足自己的贪欲。
......
并不是贪欲吧?
因为想要,所以就决定要去得到——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对于慷慨仁慈的神明大人来说,只是有了一些稍微淘气又爱撒娇的孩子而已吧?
......
神明给了所有人平等的恩惠。
恶魔给了部分人更多的利益。
因此在“人”还没有失去所有物的那一刻,恶魔难道不是更甚于神明吗?或者说是神明的替代品。
盲目的“人”将恶魔错认为神明的“笨小孩迷路”的“故事”。
......
即便在有“妈妈”传述这个“故事”的时候,“笨小孩”不是依然一直都在增加吗?
即使你是恶魔也不要紧,请让被你赋予了某种东西的我将你认作我的神明。
所以——即使会沉到更加深远的地方,也请让我再沉浸到那个声音里......
“噗唔噫......”
又有从不远也不近的地方传来的声音。像是忍耐不住一般笑了出来,但是意识到了在这种情况下似乎是相当失礼的,便用手捂住了抿成新月那样的嘴唇,但是依然有清脆的声音不断地从那里漏出来——尽管全部都是我基于简单的三个音的想象,也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地把那从中音区滑到了女声范围里的清脆笑声全部收集起来,身体像是被许久不见的暖阳照射一样、暖流从体外向体内扩散。
“欢迎回来,我的神大人。”
又是只有笑容在脸上散开来的感觉。
“你的反应太浮夸了啦!我只是稍微想到一些事情而已诶。”每一个字都带着欢快的尾音,似乎可以眯眼看见揉着眼角的少女弯着腰笑着的样子,灿烂而美丽。
本来就不远的声音像是飘到了身前,包和感——也像是缩小了一样,仅剩下和我类似的那种微小飘渺。
“你才是——我的神大人。”如银铃般的声音毫无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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