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莹莹......或者说哐......
总之是相当清脆的敲击声。
这是注入大量魔力的【尾刺】与龙王可能泛着白色的“柔软”腹部撞击所产生的。
当然,我是听不见的,最多就是靠着数量庞大——尽管在大部分魔力用于攻击的现在并不是如此的【手】敏锐地捕捉到从交接处迸发的几个魔力片段来知晓现在确实发出了某种声音,至于具体是什么样的全靠有理有据的脑补。
而此刻像是两块未经打磨的金属相击的尖锐感分明地传达着我拼上大量魔力、找准绝佳时机发动的攻击并没有效果这样令我倍感不快的信息。
【魔力探测·一型】,因为供应魔力减少的缘故,已经到了或许只能称之为【手】的地步。自然能感知到的范围也只剩下我注意力集中的那一小块区域,因此蜥蜴王现在是什么状态我完全不清楚——但是它带着轻蔑的眼神讥笑着——这样的表情却自然而然地浮现在脑海里。
啧。
不经意间咂了下嘴,在有时间去思量过去的自己是不是又冒出一个泡之前,抵在硬度与外观完全不相符的侧腹部鳞片上的【尾刺】像是蜂蜇一样弹回——毕竟没办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在我的“枪”从上面离开后不久,像是白痕一般不起眼的小坑洞就彻底消失了。
现在是毫无疑问了——刚刚这个简单的过程透露出一个事情再明显不过,在我使用魔力强化触手的韧性和【尾刺】的强度的同时,这家伙则是与我完全相反地强化了防御。
这样的话......在我方不能撼动敌方防御,而对面则是可以轻松击破我的装甲,形式压倒性的不利。
要放弃,逃吗?
真是愚蠢的问题……现在的我跟以前可是不一样的!
像是怕自己忘掉一般刻意又强调了一遍,我收回了几乎全部的【手】——仅留下一只按在我要攻击的位置上,体内的【路】中的魔力像是遇上了高峰一般增加了相当可观的量,但这样的场景并没有持续多久——我抽掉了好一部分做出了新的【尾刺】。
夹着大概是某种蜥蜴乱叫说释放的魔力,第一根【尾刺】结结实实地击打在了蜥蜴王的侧腹上,以蛮横刁钻的角度朝着鳞片间的缝隙中刺进去。然后就像是想象的那样,蜥蜴王的身躯抖了一下,然后开始大幅度地挣扎以求摆脱触手的束缚。
很明显,鳞片间并没有像是无法逾越的大山一样挡在我面前的恐怖防御力,毕竟在柔软的地方再寻找柔软的地方下手是毫无难度可言的——前提是你能成功地透过像是瓦楞一样层层叠叠的龙鳞找到其中的缝隙。
这种时候奋力挣扎确实是明智之举,不仅可以干扰的攻击的精确程度,而且以我这点魔力根本不可能把这只全力挣扎的蜥蜴困在触手的牢笼里,但是......
不禁愉悦地咧了下嘴。
还是我比较快!
第一根【尾刺】因为蜥蜴王的剧烈运动已经被从鳞片的缝隙中挤了出来——透过微小的孔洞可以看见【尾刺】稍稍划破了些许皮肤,但是第二根又填上了那个空缺——同一个位置,同样的攻击,不过留下的痕迹更深了一点。
仿佛录像带重播一样,蜥蜴王再次做出了抖动的动作,而我则是故技重施,用了同样的手段——不同的唯有触手缠绕的力度,没有任何疑问地加大了。
之前被蜥蜴王的挣扎甩脱的第一根【尾刺】像是报恩一般快速刺出,正好填补了和它遭受一样命运的第二根的空缺。精准而且快速。
而与这一过程完全相反的是蹩脚蜥蜴的反应——不同于号令,不同于怒号——那是只能用哀嚎来形容的叫声。
有某种跟之前存在着明显区别的触感——并不是靠【手】取得情报进而衍生出的虚拟触觉,也不是什么东西在体内乱动产生的难以言喻的感觉,切切实实的触觉正通过【尾刺】与蜥蜴接触的尖端流进触手部分,直至流到我身体的中心。
毋庸置疑,我的攻击第一次对蜥蜴王造成了明显的伤害——【尾刺】贯通了鳞片下柔软的皮肤,把我的枪口抵在了它的喉咙上.....
至少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令人兴奋了。
取得少许成就感的我并没有满足于此,接下来还要继续把史莱姆的爪牙深入到该死的蜥蜴体内。不过在那之前——当着它的面慢慢地用触手拉开伤口,然后用【尾刺】在面上拉扯下一大块难吃的蜥蜴肉来——再勉为其难地吃掉它。
不知道这家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悔恨?憎恨?毕竟经历了自己被区区一只史莱姆吞噬这样丢脸的事情呢。
好想看看,不管是哪一种都很有趣呢……让我看看嘛!
从空洞中放出大量的触手把本体遮挡得严严实实,暂且先不说处在远处的双足飞龙群,即使是近在咫尺之间的龙王也没有发现这幅骇人的场景……
原先仅仅只是流线形球形体的“史莱姆”的异样——并不是说外形上变得不再是球体这种程度上的东西,而是整体的感觉变了。
带来诸多不便的同时也有些许好处的膜——尽管本身还没有意识到“那个”的正体究竟是什么,不过如果有谁能够从某个方向上看过去不难发现质感神奇的膜上出现了三处明显的阴影。
处于同一高度的两个、或者说两条阴影被拉成扁长的形状,在那个稍偏下的位置上的另一道则是更为细长。
如果没有膜在视觉上的阻碍可能会更为直观地表现出来——那仿佛刻在惊悚小丑假面上那般令人头皮一阵发麻的诡异笑容。
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但我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体上的异样,而是下意识、极为自然地——仿佛做过很多次一般完成了【对自己的猎物露出笑容】这个过程。
此时正痴迷于“狩猎”、并在之后因为发现某件事情震惊——或者说是兴奋不已的我像是理所应当那样自动略过这个,虽然没有对自己使用不论何种形式的魔力探测也是原因之一,不过更大程度上应该是因为——尝试着把【尾刺】直接突进到龙王体内的我不管怎么样都无法令其再深入一点。
防御。
仅仅只是因为它的防御力过于强大,确切地说应该是魔力量太过庞大——并不是说它外放出的,那些恐怕还不及流淌在它体内的【路】中的魔力流的千分之一。
这可不是令人羡慕那种程度上的东西,而是差距,大到令人斗志全无的差距。如果拥有那个力量的是我,别说再制造出多少的触手或者说【尾刺】,即使是强行突破坚韧的膜也不是不可能。
这也直接向我宣告我不可能击败这个百般刁难我的家伙这样实在不能算是好消息的事实……
哼。
虽然被浑身上下散发的、足以令人失去理智的炙热感包裹着,但是我的“脑袋”倒像是被复数个冰袋包裹着那样冰冷、清楚地理解到这只蜥蜴比大壁虎强大了太多——明明可以用爪子轻松撕开膜或者用翼爪直接攻击我的主体部分——我并不认为这样能家伙会失手,而现在我之所以还活在这里、甚至在钻了它的空子用“针头”在它身上开了个口子的原因.....
猫抓住老鼠后并不会马上杀死它,而是尽情戏弄一番,待老鼠精疲力尽之后在分步把老鼠的身体肢解,再活生生地吃掉它。
这个我不过仅仅只是这只秉持着恶劣习性的蜥蜴的附带玩具的儿童餐而已……
呵呵......
之前龙群像是看戏一般围绕着我跟蜥蜴王,甚至冷笑——并不是因为它们策划着一场政变,恰恰相反,它们对王的实力绝对的信任。
认识到这一点,某种感觉从我与分枝的岩石表面接触的那部分开始向上渗透,像是之前被第一节分枝贯穿一样穿过我,覆盖着全身。
其名为……
兴奋!
甚至没有觉得奇怪——或许现在我根本没有那种感觉了也说不定,模糊的热流急剧上升,如果说之前是处在篝火边上的话,现在无疑——我是被当成了供火焰吞噬的干柴。
理性蒸发。
并不需要解释,因为我无法理解。
我的内容物大概是从史莱姆汁变成了其他的什么东西,【路】之中的魔力——也有可能是其他性质上类似但本质却不尽相同的东西暴躁地跳动着,聚集到了我的思考中枢上。
强烈的战斗意志,生前的我并不是好战的人,恰恰相反的是比较温和的性格,但.....
仿佛这个我就是为战斗而生的一样,身体某处,不,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组成部分都充斥着疯狂地呐喊着战斗的本能。
体内的魔力流停止了流淌,不过仅仅只是一会儿而已,接下来不可思议地沿着原路、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流动着。等到我把【尾刺】的触手卷成像是弹簧一样的形状时,用于强化身体的已经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东西了。
如果“那个”还可以算得上是魔力的话,那种散发着不详氛围的称之为禁忌、或者是诅咒倒是一点也不会觉得不恰当......
尽管我并不知道事实上就是如此就是了……
压缩的“弹簧”只是一刹那就被放开,其他的【尾刺】具有攻击力的那部分以惊人的速度出击——尽管来自不同的方向上,但目的只有一个......
甚至没有把依然卡在蜥蜴王体内的那根【尾刺】收回,其他的【尾刺】展现出惊人的破坏力——毫不在意地将它破坏成了原先的碎片状态,接着用庞大魔力加持过的健硕筋肉像是纸糊的一样,被突破了,然后从蜥蜴王的背部穿了出来。
蜥蜴王猫式的笑僵硬了,不过它做出了正确的选择——用力甩脱触手的束缚,飞入自己占有优势的天空。
映照在它竖瞳中的是——下方的异型魔物散发着黑色的魔力这样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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