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山出生在创神时代的末期,他几乎可以说是第一批原创的封神的神祗,年纪远比所有现存的神祗要苍老。
在那今日黑暗时代的最后一片黄昏暗光之中,兽人精灵矮人们才刚刚走上了历史的舞台,经过数百上千年的演变斗争,神祗系统才是初步建立在无数的血腥和反抗之上。可以说那是个人类认知被彻底颠覆的岁月,被迫去接受并且学会敬仰有着具体意义和形象的真实神祗,人权崩坏,生而平等成为了单纯的笑话。
赵三山就在这么一个疯狂年代里挣扎着爬起,并且还有幸目睹了人类最后一抹光辉散去的悲伤,接下来便是数千年没有任何历史记载洗白人类传承,沉甸真相的岁月黑河。
那真的是和现在完全不同的年代,但赵三山年纪大了脑容量不够,记不得这么多画面,只剩下一些单纯的观感。他知道那是大不同,可是只有不同的感觉,也说不明具体不同的细节。
可以这么说,从某种角度来看赵三山在神祗系统中也是一代传奇,赵三山太老了,按辈分归属应该是第一代神祗,比起现在绝大部分都是三四代神祗要年轻很多,属于神仙中的爷爷辈级别。
但其实神祗是活不了这么久的,就算切丝粒子能够剥离肉体与灵魂,但只要使用切丝粒子产生的神力,便是会对肉体进行消磨。可赵三山之所以独特,就独特于他一辈子没有用过一次切丝粒子。
这是否是他能够熬过悠长岁月的窍门就无从得知,但赵三山一辈子就觉得没有什么值得自己奋斗的,他出生在底下数公里深处的地下实验室当中,是最早一批创神计划基因库里头成功的案例典范,九死一生熬下来的杰出代表。可以这么说他生来便是为了成为神祗,为了成神而生,为成神而老,为了成神而死。
他一辈子大风大浪,看着世界沧海桑田,有什么事情放不下提不起的。
有。
在山老人的记忆里许许多多的情节都在不断的重复,有些画面虽然当时会感慨这也许是经典流传永世不忘,但岁月蹉跎仍旧是被洗刷的一干二净。然而山老人却真的目睹过人类最后一抹光辉散去的悲伤。
那年那时,山老人还是个少年,他生养在教廷的实验室里,稍大些便是被送到了联邦首都的中央教廷里被供奉,他之前不懂的悲伤,也许之后也不懂,但是他看着那个男人跪在千万人面前被行刑的时候,这镜头却是永生难忘。
林惠伦被敲碎的膝盖重重的扣在了地上,邢台如此之高,如同金字塔的顶端一般能够眺望一切,山老人想着在他的眼里,定然能够在那邢台之上俯瞰着台下千万信徒的愤慨汹涌。他的双手是被特殊的金属融化而成的高温液体直接熔铸在了一起,双手开张,十根手指头早就是被齐根削去。
这男人的喉咙被人戳出了个空洞,声带被人取出,连喝水都是漏斗一般,跟别说发出任何声音,下颚被钳子卸去,只看得见上颚的牙齿在寒风中受冷,漆黑的舌头几近腐烂,如同电影中的丧尸一般令人作呕。
千万人他独往矣。
他的双眼支撑着一片缥缈,他混沌的瞳孔中倒影不出任何人的影子,他在看着远方,不喜不悲。山老人认识这男人,他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高手,唯一不被列入人神位阶任何一边的半神之人,他是林惠伦,是教廷说的天下最后的罪恶。
临死前的风景一定很美,赵三山一定是这般觉得的,不然林慧伦他不可能会有那般的表情。那并不是放开一切万事皆空的大彻大悟,而是在迷茫之中带着对些许东西的眷恋,他的脑袋里面定然是走马观花,回忆起过往一切的精彩瞬间。
他是否还有所爱之人,而爱他的人是否也在这千千万万狂热的信徒之中看着他。
在群情滔滔之下,一名身着纯白色长袍的主神双手握着一把大剑,宝相庄严的从邢台后方走上前来。他浑身催动着切丝粒子,让其看起来如同散发着一层璀璨的光圈,如梦似幻,如诗如画,他是一阶主神,和林惠伦认识,也是神书中撰写了大量笔墨的另一位传奇人物。
周围吵杂嚷嚷,但山老人只觉得一片空明,刽子主神手起刀落,平滑圆润的削去了林惠伦的脑袋。
一切的记忆,就在这一瞬间于赵三山的脑海中变得富有了光彩。
那颗丑陋的头颅在千万人的目光和期许当中,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然后咕噜咕噜的顺着连绵不绝的台阶滚落。赵三山想啊,这他最后所看到的光景,定然也是天旋地转。
可这是他林惠伦的死法,尽管遗臭万年,但也是死的如此猖狂。我赵三山将来,又是否能够有机会享受这样的死法?
山老人从摇椅上睁开双眼,只感觉做了好长的一段梦,摇曳不定的画面和缥缈虚无的念想,那都是来自记忆最深处的镌刻。可一边的阿瑞斯蒂娜仍旧兴致勃勃的摆弄着他满院子的花卉,并且还想要把魔掌伸向客厅柜子上的手办。
山老人挣扎了一下肥硕老迈的身体,看了看钟表居然才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真是恍若隔世。
“喂,那可都是我的收藏品,不要弄坏了。”山老人头一挪,叮嘱阿瑞斯道。
“真不要脸,为什么他们要把这些女人的裙子弄得这么短……天啊,里面的内裤仅仅勒住屁股,看得我都是一阵不舒服,居然还有那种地方的勾勒纹路!再说了这都是什么身材比例,就算是诺拉姐也没有这么夸张的身腿比吧,玩物丧志啊山老人,你说男人们要是老是看着这些,现实中还找不找女朋友了。”阿瑞斯一脸嫌恶捏着手指在翻弄着手办。
“不用,我不就没有女朋友么?”山老人哈哈大笑。
“你可是大主教咧,终身不娶,一辈子的老处男,哈哈。不过本小姐就不同了,等新的教主上任,估计我就要被换掉啦,天底下的美女们,本姑娘已经是饥渴难耐了。”阿瑞斯嚎啕大叫,简直是丧尽天良。
山老人摸了摸满脸的皱纹,忽然很认真的叫住了阿瑞斯。
“妞儿,我有件事情和你说。”
“什么什么,莫非你当了大教主之后,要介绍漂亮的女圣骑士给我?”阿瑞斯奸笑道。
“哪有这么便宜,我就是在想,以后这房子空了,你可以帮我照顾一下这些花花草草之类的。”山老人笑道。
“那么那些手办和美少女养成游戏以及你床底下的小黄书成人杂志和色情影片呢?”阿瑞斯又问道。
“……”山老人好在脸皮够厚,小秘密被人发现了也能够临危不乱“你找个大卡车,全部打包好,都给运到别人家里去。”
“谁家里?”
“沦廻。”
————————————————切——————————————————
龙幽知道龙引郁死了,她也许是整座乌坎帕里头最不意外的人。
自然她对于龙引郁没有感情,不要说惋惜之情了,甚至对于龙家内部狗咬狗的剧情也没有多少拍手叫好的冲动,姓氏这种东西,借这个名字,但其实也可以没有任何的归属感。
那夜任暖满脸发黑的从外头回来,一身紧身衣都没有来得及更换,便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足足一整天,第二日就连电影院也跟着乖乖休业。
龙幽的伤早就好了,她可以在这座电影院的小楼里四处活动,自从那日任暖和她喷了一肚子的苦水之后,说尽了这沦廻的各种消息,便也是没有明确的再限制龙幽的行动。只是他给龙幽下了个禁制,封锁了龙幽的斗气,并没有许可她随意的离开。
只是龙幽看了看新闻,忽然便也觉得,原来没有了自己,沦廻还不是照样能够成功。这男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失手,什么时候才会有人可以痛击他一顿让他尝到被人背叛,被人抛弃,被人击溃是滋味。
龙幽最近做了个很荒谬的春梦,成熟女人做春梦也和男人做淫梦那般正常,她的身体也许有些想念沦廻了,可内心又是如何?
龙幽梦见了沦廻哭着跪在自己的面前,像个孩子一般的无助。龙幽在梦里笑了,笑嘻嘻的抱住沦廻,然后拉着沦廻走进了卧室。至少在梦境里沦廻是只属于自己的,这么真实,这么的幸福。
然而醒过来的时候龙幽才发现自己满脸的泪痕,于是汹涌如潮水般的茫然便是不断的侵袭而来。
一日过后,任暖从房间里走出来,哼着小曲在浴室里面足足洗了一个小时的泡澡,心情大概是恢复的七七八八,看着龙幽在他家客厅到处乱逛也很客气的打了个招呼。
“你已经痊愈了。”任暖扫了龙幽一眼。
“托你的福。”
“我的禁制,大概对你没有用吧,你不用骗我。”任暖给自己冲了杯热咖啡,坐在厨房里看着窗外雨水点滴“你走吧,这里不想留你。”
“不,也许我应该多呆一会儿。”龙幽恬然一笑,拒绝道。
任暖一愣,不再说话。
那男人,对我来说到底是什么,我对于他而言又是什么,尽管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几年前我已经是知晓,可是作为一个女人,有所奢望,有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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