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廻觉得不公平,不公平的地方在于反省一下自己,在用挑剔的眼光评判诺兰韵律作为女人时是否优秀的同时,缺乏对于自己的一种正直的面对。
这也许就是严于待人宽于待己的惰性思维,当然也是为了让自己可以在这本来就很残忍的世界上活得轻松点的手段。
本来社会就对自己很残忍了,为何自己还要每日三省吾身?但是总有那么个别人可以从严厉的自我剥削对待之中得到满足感,这些成功人士,不管其成就如何,对于沦廻来说都太辛苦了。
所以诺兰韵律,也是个 老辛苦的女人。
作为诺兰家的继承人,以后无出意外也会顺利结果参议院的首席,其辛苦的地方还完全不在于政治上的这一席之地。毕竟作为政客,也许身为大姐的诺拉会更为合适应对圆滑处事之道,但诺兰韵律的地位却比起政治界而言,更加的体现在与其作为一名荣誉级高手,以后不可避免需要作为国家符号走上台面的命运。究其最终意义而言,她无所谓参议院的职务,也可以轻松的对任何一方势力指手画脚。
最有趣的还是,无论神教还是皇室,都十分推崇其练功狂人的淡然性格,这也是诺兰赫道最为头疼的。
一个有本事的女人,一个有本事又漂亮的女人,一个有本事又漂亮又有干净漂亮家庭背景的女人……自古以来都会有很多故事。
可反过来沦廻一想不对,自己之所以会站在别人的角度,甚至是大众社会群体的角度来思考各种问题,这也不意味着自己就是如此空闲,而是基于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多少可想。
权谋者需谨慎多虑,但切记过虑,过虑则易疑,多疑则易惑,惑必败……
何况,柳荆国已经有了个很厉害的女人,叫做米丽娜。
听着诺兰韵律在浴室里头时不时传来哗哗作响的流水声,沦廻这才想起最近都没有和米丽娜那头狐狸搭上话。想必她此刻正在为她那萎靡不振,受到过度惊吓的“儿子”而伤透脑筋,自然沦廻是一点也不会同情。
如果说杀人不眨眼是一种冷酷,那么杀人眨眨眼就透露出一抹诡异的俏皮。
沦廻张牙舞爪的躺在床上,于空中比划了一番自己一刀切喉那种流畅的动作。那仿佛是性格之中的浑然天成,根本不需要刻意去锤炼便刻意达成手术一般精细的操作。于那些,被割破喉咙的人眼中,自己是怎样的神情,他们倾听切口出哧溜作响,宛若漏气轮胎一般混合着鲜血涌出,咿呀作响的口舌最后想要说的又是什么……
“沦廻,该你了。”
诺兰韵律穿着一层纯白色的练功服,确切的动作应该是包裹着,然后披散一头纤细湿漉漉的银发,从浴室里头走出来。切好看到沦廻躺在自己床上正对着天花板一阵乱捅,不由得感觉有些好笑。
沦廻一惊,从床上弹了起来,然后看了看手机:“洗澡不超过半小时的好女人!”
“你评判女人好坏的标准还真奇怪。”韵律嘲笑了一番沦廻,然后走到十分简洁的梳妆台上,开始用毛巾仔细的擦拭自己的一头秀发。
“呵呵呵,我已经是习惯了以前家里头晚上有那么两三个小时浴室是不能用的情况……”沦廻想到乔乔和言向花两人,那都是一脚踏进去就似乎要长眠浴室不出世的感觉,顿时有些痛不欲生“那段时间如果我想上厕所还不得不在自家院子里头解决……难怪我养的那颗树长的就是比别人高。”
“不愧是经受住考验的好同志,确实抵挡住了诱惑,我本来还以为你会忍不住欲望的冲动,把脸贴在浴室门上乱舔来着。”
“你当我是狗么?诱惑当然是有,但我江湖匪号定力超人岂是浪得虚名?我重复这一点重复道读者都累了,更何况就我这么一目测过去,你身材还真比不过你姐,更不要说简直就是祸水的我家乔乔了。”
诺兰韵律也不生气:“定力超人就好,我也不想花姨第二天问我为何你满脸青肿。当然了,我说过的话算数,你要是打得赢我,随便你玩。”
“安心,我要是有需要,我自己会去妓院找十几二十个花姑娘把我伺候好,你就出些钱资助一下好了,毕竟乌坎帕物价贵,消费水平高,我一人民教师工资微薄,却又精力旺盛,指不上要去几次才能够彻底泻火。”
“钱我化妆台柜子下有些备用的,要用卡我过几天给你专门开一张。”诺兰韵律十分淡定的说道。
沦廻听后内心一阵狂喜,不过立即反应过来:“刚才有那么一瞬间的兴奋差点我就中招了!你这种性格不要说丈夫了,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怎么可能会让我真的去嫖。”
诺兰韵律倒是很有些惊奇的转过头来:“沦廻没想到你出乎意料的了解我这一点,确实如果你真的去了,我可能会让骑士团的人把你双腿打断带回来。”
“我靠,不要用这种这么认真的语气,我双腿都抖了。”
沦廻哼哼唧唧的抗议了一下韵律的高压政策,快步的滑进了浴室。
啪嗒一声将门一关,沦廻就下意识的东张西望看看有没有小妞遗留下来先换洗的衣物,结果发现干净的很,待到翻弄了一下才发现墙角有个被防水布盖着的一米高的烟囱口似的管道,原来居然是直接滑向了一楼的洗衣房,好个建筑学!
这种神奇的发现令我大沦廻顿时是玩心大减,按捺下了自己激动万分的心情,默默的念了几遍不知道是哪里看来的清心咒,然后将手伸入了泡过某半精灵美女的浴池水理,鼓捣了一圈……
爽快利落的将水给放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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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廻并非是变态,对于诺兰韵律用过的东西也没有特别的喜好。最重要一点是,好歹沦廻也有个漂亮到流油的情人,从任何意义上也不会饥渴到对女人用过的洗澡水感到兴奋。
然而放掉水不用则显得有些浪费,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不得不牵扯到一些无可救药的职业病,以至于沦廻对用浴缸泡澡是兴趣全无。
试想一下,当你整个身子沉浸在水池之中,因为水本身固有的张力和阻力,行动会受到极大的限制,作为盗贼职业中无数次的教科书般提醒这边是刺杀和被刺杀的最好时机,而一名优秀的盗贼,则会努力减少这种教科书似的机会。
轻松的哼完一首路边的野花不要采,不睬白不睬,扭着“小蛮腰”的沦廻几近迅速的将浑身上下收拾了一边,也是学着将衣服直接朝着那管道一扔,目送其滑到了一楼。
小贼嘿嘿一笑,然后忽的一下就是打开了浴室门。
正坐在窗台边摇椅看着书的诺兰韵律侧头一看,不禁皱眉:“沦廻,你就裹着一围巾出来了么?”
“是啊,我在我房间经常这么干的。”沦廻扭了扭臀部,说道。
“之前也一样?”韵律好歹是没忍住幻想了一下沦廻一个人在自己房间乱扭的诡异情景。
“果断的啊,我的房间我做主,大老爷们这夏天穿这么多干嘛。”沦廻说完,一屁股就做到了红扑扑的床上。
“这并不是你的房间哟。”诺兰韵律略微眯起眼睛,上下扫了沦廻一番,这小贼浑身肌肉极其匀称,和自己团里头的一群圣骑士肌肉男不同,呈现出的形状为条块状,显得有爆发力,不过最有趣的还是,沦廻浑身上下居然没有半点伤痕,皮肤倒也极好,实在和那张普通的贼脸万分违和。
“是咱们的房子,错了不好意思啊。”沦廻调侃了一下,然后锐利的察觉到了诺兰韵律那“**”目光,立即使双手抱住自己的上半身“喂喂,老婆你眼睛往哪里看?我虽然知道这身白皙通透娇嫩的肉体对你很有吸引力,但你凭什么这么正大光明看我?就算我是你老公,你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看我,你要看你可以说啊,我又不是不给你看,你不说你想看,我怎么知道你要看?但你不说就直接看?你这是强买强卖!为了公平,我要求你也脱掉上衣,我们一起相互鉴赏,相互探讨人体的奥秘,你看如何?”
诺兰韵律实在有些受不了沦廻这嘴巴,只好是右手大拇指中指一收,书本一合,一股斗气化作拳头握住了沦廻的胸腰。
“救命啊,要家暴了啊。”沦廻的浴巾一掉,露出了一红色的三角裤衩!
“我就用内劲驱动一下风握握你腰,就叫的死去活来,真是个胆小如鼠的男人。”诺兰韵律瞅了瞅沦廻那条鲜艳的红底裤,上头居然还画着一副小鸡啄米图,不禁是脸色一红“你还不快点找套衣物穿上?”
“嘿嘿,今年二十四本命年嘛,红底裤喜气。”沦廻说完,也不再挣扎,乖乖的跑去更衣室找了一套短衣短裤穿上。
不过可恨的沦廻一从更衣室出来,就一屁股的坐到了床上,径直躺下。
“沦廻,头发干了么?一出来就睡。”诺兰韵律没有忍住的问道。
“你倒也啰嗦,我用里头的吹风筒弄干了。”沦廻心知女人都不大喜欢吹风筒,有机会的话也尽量选择自然干,不然长期下来发质会变得发黄干燥,沦廻也不想这一头银发变成了稻草黄。
所以沦廻回答完之后,很无耻的将被子拉开,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身边:“老婆,快到碗里来。”
“一,沦廻你还没有资格称呼我为老婆;二,请不要做出这么无耻的举动,我是不可能睡到你怀里;三,你自己先睡,我先看一会书。”
“切,斤斤计较的女人……”沦廻说完,也不再理会,就是于大床的一边直接闭上了眼睛。
“好好睡吧,不要想太多,就算你那我做配菜胡思乱想,我也不可能给任何好料和服务的。”诺兰韵律有些顽皮的笑道。
然而沦廻怎又是韵律这种爱情白痴菜鸟能够调戏的料的,定力超人在床上滚了几圈,居然是传出了轻微的呼噜声。
诺兰韵律右手五指一张,手中的书本宛若魔术一般径自反转,动作柔顺的翻回到了方才停顿的地方。
房间里头多一个男人,这就算心理素质再怎么好,硬要说不在意是不大可能的,毕竟律子不是尼姑,又不是什么心理有问题的变态,对于异性的认识还是有的。自己的卧室是自己的地盘,如果婚姻要将最后的隐私也分享出来,连夜晚自己最无防备的一面也要和别人分享,那么想到这里,是否也会有没有勇气接受?
如果说喜欢一个人就会迫不及待的去分享自己的一切,这种心态是不符合逻辑的,分享,某种意义和奉献差不多,单方面的付出得到的满足感,那就是爱情的话,也为免太不经济。可沦廻不同,他倘若今天能够在我律子的房间安然无恙的呼呼大睡,明天也可以在别的女人家做到,那么对于沦廻这个男人而言,哪怕是这个时刻,也绝不是他最后也是最真的一面。
诺拉忽然察觉到自己原来对于沦廻的那种认知上的诡怪违和感是从何而来,如果硬要说起,便是沦廻这个人实在太正常了。
正常的沦廻,他会哭,会笑,会发怒,也会得意洋洋沾沾自喜。他虽然擅长谨慎精密的操作耍小手段,但却总能够给你看出他偶尔力所不能触及的地方,他懒散但也会时不时努力一把,让别人与其说是无从责备,倒不如说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无话可说……
普通人……倘若沦廻只是个普通人,那么一起都是如此正常。可问题在于,沦廻实在是太普通了,他说表现出来的一切,就好像是计算机安排的日常表,也不会算计到台风地震这类天灾人祸,毫无意外的人生,有时候也会令人 作呕。
诺兰韵律并不愿意浪费太多时间思索别人的事情,但今天沦廻躺在她床上,还肆无忌惮的再打着轻微的呼噜,这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抑制一些往日不愿意摆上台面来思索的问题。
等到自己回过神的时候,才赫然发现已经大半个小时没有翻页了。
不过无妨,心有疑虑,可以 持武道而聚神,因为不管外界的事物变动的再如何厉害,自己一身的武艺是不会背叛,每当想到这一点,诺兰韵律也是会感觉到无比的踏实。
起身送起一道暗劲将灯光熄灭,韵律有些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曾几何时,自己也有不得已在自己房间为他人照想的时候,没办法,睡觉她是诺兰家的千金,好说也是受过贵族高等礼仪的大小姐。
不过一到床边,诺兰韵律也是有些小怒,眼前的男人不仅仅将床上的被子被抱了大半过去,还霸占了整张床老大的空间。
“我忍。”诺兰韵律微微一笑,在床的另一边笔直的躺了下来,也是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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