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汞男
“同志，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导师坐在办公桌前，笑着问向对面的客人。
“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而已。您可以叫我‘汞男’，导师大人。”中年男人微笑着回答：“本人是一名魔法师……准确来说，是黑魔法师。”
“黑魔法师？”导师愣了愣。
黑魔法——那是和正统魔法相对的，禁忌的法术。它们大多都是邪恶的诅咒、甚至是与恶魔相关的召唤术。洛塞玛尔帝国在开国之初就严令封杀黑魔法，凡是触犯禁忌者，无论何人都要处以极刑。十年前的大皇子就是一个例子——据说他私自研究邪恶的黑魔法，最后被皇帝亲口下令处死了。
按照理论来讲，洛塞玛尔帝国应该早就没有了黑魔法师才对。但眼前这个自称为“汞男”的男人显然是个异类。他不但是一个黑魔法师，而且还对黑魔法深有研究。
“没错。”汞男毫不避讳地点头，用略有挖苦的语调说：“导师大人，您不会因为这一点就容不下我吧？”
“当然不会。新兴洛塞玛尔是一个平等自由的国度，任何人都是平等的——当然包括黑魔法师。只要不做危害国家的事情，谁都可以成为我们革命的伙伴。”导师笑着说：“我们接着谈谈关于业务的事情。你刚刚在楼下说，可以帮助我除掉那个旧城区的吸血鬼？”
“是的。我敢说，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比我更了解他——包括他自己。”汞男微微扬起嘴角，阴冷的笑容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身体的每一个器官、每一块组织、每一个细胞我都研究过。而且除了他之外，您还遇到了另一个麻烦吧？”
“……”
“姬路城的魔女，您可听说过？”
“刑部姬……”导师苦笑道：“如果不是前几天她在姬路城击退了我们的同志，我还一直以为那家伙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罢了。”
“那是一个活了三百多年的怪物。但在我看来，她和吸血鬼一样，并不难对付。如果导师大人下令，我可以将她和吸血鬼一并铲除掉。”
闻言，导师顿时坐直了身子，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接着说下去。”
“详细的事情我也不太好讲，您只要知道，我自有解决她的办法就好了。”汞男卖了个关子，“总而言之，在下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
导师扶着桌面沉思了一会，开口说道：“如果您真能做到，那确实为我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但不提姬路城的魔女，那个吸血鬼可是连皇家骑士都能随意屠杀的存在，你凭什么认为自己一定能战胜他呢？如果没办法说出来的话，至少用什么东西证明给我看吧。”
“早知道您会这么说。”
汞男微笑着打了个响指，对身旁一直沉默着的少女说道：“来吧，伊琳娜。让导师大人见识一下你的力量。”
“是。”
黑色斗篷的少女拔出了腰间的武器——那是一柄血红色的太刀！
“吸食鲜血吧，血月刀！”
锋利的倒钩刺穿了少女的手心，让一汩汩的鲜血流到了刀身上。下一刻，那精致的刀身上弥漫出了猩红的血雾。少女的身形隐没在这浓稠的血雾中，转眼间就消失了。
“现在请等待十秒。”汞男说：“她马上就会回来了。”
片刻之后，猩红色的血雾再次凝聚，化为了少女的模样。导师在心里默数过了，十秒钟，一秒也不差。
名叫伊琳娜的少女随手一挥，一堆金属制的徽章就叮叮咣咣地落在了导师的办公桌上。
“市政厅内一共有二十六个武者卫兵。”伊琳娜面无表情地汇报：“这是他们制服胸前的徽章。”
“！”
就连导师都惊呆了。要知道，这二十六个武者可是革命军中的最强精锐，其中不乏堪比皇家骑士的强者，竟然十秒钟之内就全被打败了？
“不用紧张，他们只是晕过去了而已，大概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汞男笑道：“向您介绍一下，她的名字叫伊琳娜•佩希斯，我最得意的杰作之一。目前担任我特别组建的‘吸血鬼肃清部队’的队长。我敢向您保证，她的力量绝对不会比‘猩红死神’弱上一丝一毫。”
“很好。现在来谈谈，你想要什么？”
导师自己也很清楚，这个名叫“汞男”的黑魔法师不会白白地帮他。他一定会索要与之相匹配的代价——
“报酬吗……也很简单。第一，请允许我重新开启黑魔法实验场，我想继续完成十年前的愿望。”
“……可以。”沉思了一会后，导师点了点头：“但黑魔法毕竟与人体实验相关，有违人权的宗旨，所以我只能默许你的研究，但不能摆在明面上。”
“第二，我需要一个特殊的实验体，希望导师大人能批准一下。”
“是什么？”
“洛塞玛尔帝国的皇室血脉，您没杀光吧？”汞男舔了舔舌头，阴恻恻地说道：“据说旧帝国的大皇女，妮丽丝•罗洁•洛塞玛尔在你的手上。”
“她？”导师愕然地说，“你想拿她做人体实验吗？”
“是啊。洛塞玛尔帝国皇室的血脉十分特殊，很有研究的价值，十年前我就想好好地研究研究了。”汞男冷笑着说道：“可惜，当年她是我的雇主，我只能看着她的身子眼馋，也没什么办法。现在我终于有机会了……”
“把她给你也可以。不过有一点，实验过程怎么样我不管，但她的结局必须要死。”导师皱起眉头，一字一顿地说：“换句话说，她的身体可以归你，但人头要交到我手上。”
“成交！”
汞男兴奋地鼓掌，“导师大人不必担心。在黑魔法实验里当‘小白鼠’，就算我想让她活，恐怕她也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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