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废弃的地铁
帝国皇家花苑——这个供腐败贵族们淫乐的剧院，已经荒废了十年。自从那起黑魔法案件发生后，这里就成为了帝国的禁忌之地，再没有人敢靠近这边。
“那里就是……帝国皇家花苑？”
刑部姬掀开脑袋上的兜帽，远远地眺望着那个规模宏大的剧院。不愧是曾经“帝国唯一的皇家级剧场”，虽然已经被荒废了十年之久，但它的视觉冲击力仍然是令人震撼。
“这个地方……和十年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凯尔面无表情地说：“除了建筑稍微破败了一点之外。”
“变化还是很大的吧。”刑部姬说：“至少，里面没有那些像你一样被当成实验品，受受尽折磨的孩子们了。”
“真的没有了吗？”
凯尔踏着街道上的积雪，缓缓地摇头。
“我闻到了，那里的血腥味仍然是浓郁得让人作呕，比起十年前有增无减。看来这座［鲜血神殿］，并没有像它表面上那么破败啊。”
“你是说……黑魔法实验并没有停止，或者是重新开启了？”
“不知道。但这并不重要——我的目标只有那个‘塔妮莎’，除了她之外，这个地方变成什么样子都无关紧要。”
“还真有你的风格……不过算了，这次我也一样。”
刑部姬叹了口气。接着，她伸出玉手，将一个符咒折成的纸鸢放飞了。
“我让使魔先过去看看。如果能在建筑外围找到缺口，我们就可以定位坐标，然后用传送魔法直接进去了。”
……
另一边，薇拉和梁夜却正沿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喂，我们不是要去帝国皇家花苑吗？”薇拉忍不住开口：“这个方向完全不对，越走越远了。”
“你以为那地方是公园，说进去就进去吗？帝国皇家花苑十年前就被封了，现在被革命军接管，就算你去和守门的士兵说：‘里面有我感兴趣的东西，我想进去看看’，他能让你进去吗？”
“你不会那种‘咻’得一下就传送进去的魔法吗？”
“真是太遗憾了。我除了剑术什么也不会。”
“这就是你南辕北辙的理由？”
真是个怪人……薇拉在心里想道。这个男人，从看到的第一眼起就觉得他怪怪的，一副可疑的模样。
但越是可疑，薇拉就越是好奇。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呢？
走在前面的梁夜当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现在他正聚精会神地研究着一张古旧到发黄的地图。
薇拉偷偷地瞄了一眼那张地图，忍不住提醒他：“这张地图标注的日期是十年前了，你拿它是找不到地方的。”
“就是因为它是十年前的老地图，才标注了一些现在没有的地方。”梁夜突然停下了脚步，“比如说，这里。”
“？”
不知不觉中，梁夜和薇拉已经走进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梁夜走到小巷的尽头，看到了一片倒塌的废墟和路障。
“帮个忙，把这些东西搬开。”
梁夜用力地搬起了堆积如山的钢筋和混凝土。他的力气不算太大，搬的很吃力，半天才把一块水泥柱搬掉。
“让淑女来干这种体力活，你可真是……”
薇拉叹了口气。她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走过来帮忙了。
“别逗我，这种工作你以前也经常干吧？”梁夜一边搬砖一边随口吐槽。
“你怎么知道？”
薇拉愣了愣。确实……几年前，在还没有血裔的时候，她跟着凯尔哥哥在旧城区闯荡，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什么苦都吃过。最危险的时候，她因为体力透支加上营养不良昏倒在了雪地中。是凯尔哥哥接下了一个杀人灭口的脏活，换来一个馒头才勉强把她救活的。
在凯尔吞并几个黑帮建立血裔之后，她终于成为了小公主一般的存在，不用再挨饿受冻了。再后来，她修习源能斗气，成为了一名武者。在源能的滋养下，她的皮肤和容貌也越来越好，已经没人能把她和几年前那个脏兮兮的瘦弱小姑娘联系在一起了。但梁夜……这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是怎么看出这些的呢？
“猜出来的。我看人就像看剑一样，一向很准的。材料怎么样，锻造工艺怎么样，哪里有瑕疵，锋利不锋利，该让什么水平的人拿，一眼就能看出来……哦，这不是重点。”说着，梁夜搬开最后一块路障。
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通道——
“这是……”
薇拉探出脑袋，向里面望了望。通道内传来了浓重的铁锈味，让她想起了很久以前曾经住过的破工厂。
“莫雷伽有好几条地铁线，也有几条因为年久失修或者其他原因被废弃了。这里就是其中之一。”梁夜耐心地解释道，“根据我的调查，这里曾经是一个货运地铁的中转站，其终点……就通往帝国皇家花苑的方向。”
“这已经是十年前的隧道了，会不会有危险啊？”
薇拉有些担心地说。别的先不谈，如果隧道突然坍塌……就算他们没被当场活埋，被困进这里面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别担心，我会照顾好你的。”
说完，梁夜便点亮了一个火烛，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隧道中。
“所以说，你哪来的自信啊……”
薇拉叹了口气，也跟着他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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