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薛雯,今年高一。最近,我开始发现我的家人变得古怪了起来。
由于双亲长期在外国工作,我和弟弟薛霁相依为命。虽然和我同一年纪,但他今年才刚升初二——自然是因为我小学的时候跳了几级。要是没有我这个高年级的姐姐罩着,估计薛霁小时候就要动不动就被欺负地哭鼻子了——虽然是男生,可他瘦弱的体型外加中性化的外貌,带出去的时候说是我妹妹其实都没什么问题。
而我平常的生活,说句不太好意思的话,就是这样的一个温柔体贴的弟弟在帮忙维持。虽然说我一直很想证明我自己的家务能力,但只有这个方面我那弟弟格外好强,说什么也不让我下厨或者是碰洗衣机。
“姐姐你忘记了上个月家里的微波炉是怎么炸的了?就昨天早上,又偷偷开洗衣机了吧?我的衣服都被你洗缩水了,要不是还有一套校服我就不能出门了!”
被弟弟这么教训的我,就暂且听他的话,满足他争强好胜的心吧。
不过自从他升上初中,可能是因为处于叛逆期吧,逐渐地就和我疏远了起来。
父母从事的工作回报还算是丰厚,往国内汇的生活费养活我们两人绰绰有余,而弟弟上了初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向父母要求和我分账。然后就在自己的房间外挂上了“闲人免入”的牌子,每天回家就钻进自己的房间,只有吃饭的时候才出来。可以说我和他在饭桌以外的交流越来越少。不过自己也快要中考了,这样我也乐得清静。就这样我们一直维持着这种类似冷战的氛围度过了一整年,每天的交谈无非就是“吃了吗”“吃了”这样的客套话。
很快,六月末到了,我和他共同的生日也即将到来。结束了中考的我,在想着给他一个惊喜——想到了父母。没错,就是父母。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和我们姐弟两个一起过过生日了。最近几年倒是可以视频通话,但隔着屏幕,依然如同隔着千山万水。姐弟连心的事情,我想应该是存在的吧。
“薛霁,生日快乐。”把自己准备的生日贺卡递给了他。
“你也是,生日快乐。”他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礼盒,递给了我,随后就准备开门回房间。
“欸,等等!我还没给你礼物呢……今天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什么的……薛雯你该不会又……”他左手扶额,做出无奈的表情。
“嗐……赶上了赶上了。你们两个果然还没吃饭吧?”门口突然传来了转动钥匙开门的声音。随着锁舌弹开,门轴转动的声音,两个陌生而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而此时,我很明显地看到,他的眼睛里总算有了神彩。
“什么是惊喜,这才叫惊喜!”我得意地笑了。
“你……你你你你……早知道爸妈会回来还不和我说?这是惊吓还差不多。”他的脸色一下变白,然后就冲回了自己的房间。这个反应超出了我的预料。
“思春期的小男生,有自己的小秘密很正常,给他点私人空间吧。”母亲这么劝下了想要过去拍门的我。
父母把外面的旅行箱搬了进来。这时候我才发现,他们带来的,还有一只小箱子。箱子很新,还画着粉红的花朵。
“我给你们带来了一个妹妹。”也许是看出来我的疑惑,父上一边解释,一边拉着一个一直躲在母亲背后的小女孩走了出来。
“么……么么么……妹……妹妹?”我失声惊叫了出来。
“这件事挺严肃的,你过来,去薛霁房间里讨论吧。”父亲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笑意,敲响了薛霁房间的门。
“小霁,开门,进来商量点事。”没人应门。
“真是,已经给他足够的整理时间了。里面肯定有猫腻。说不定进去还能看到他的梦中情人的照片。”这么嘟囔着的父亲,掏出钥匙,径直开门进去了——
薛霁的房间,完全的整齐干净,地面上、桌面上,毫无多余的东西——用一句话来说,整洁得如同刚收拾过一样——换句话来说,这房间就是刚收拾过。
此时的薛霁,正紧张地背着手,呵呵地傻笑着。我之前从未见过他如此紧张的态势,肯定有猫腻。对于熟谙心理学的父亲,这点反常举动更加不用提了。
事情的确很沉重——旅游大巴车坠崖,前去异国享受天伦之乐的一家人瞬间阴阳两隔。女人硬生生熬到了消防员赶到,留下一句“千万把我的孩子救活”就溘然长逝。而她怀里紧紧护着的女孩子,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正在用惊恐的眼睛看着周围完全不熟悉的一切。
“不过,我觉得最奇怪的一点是,她和小时候的你们简直太像了,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但和死去的夫妇相似程度却并不高。”
“所以,你们怀疑小女孩的生父母另有其人?而且和我们家有亲戚关系?”薛霁这方面的脑子转得比我快多了。
“按我长期的职业经验用直觉判断,应该就是这样。”
“但是很遗憾,这方面我判断错了。DNA亲子鉴定的结果确切表明,小女孩的生父母就是在事故中死亡的那对夫妇。”
“那……有没有可能是我们的某个从未谋面的亲戚?整过容了的那种?”
“这个我和你妈妈都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即使有,薛霁你也可以和她谈恋爱的。”
父上的画风转变真是快啊。
“绝对不会,您就放心吧。我连那个小女孩的面都没见上。”
“那女孩和雯雯小时候一个样,水灵得很,这样行了吧?”
“我觉得这样的描述只会增加我对她的恐惧。”
果然,是因为我小时候欺负他,所以现在才远离我吗?
“这么肯定,看起来是已经有心上人了?”
“没有的事。”回答干脆而果断,不拖泥带水,不像是编的,看来藏起来的不可能是情书什么的。真是可惜啊,弟弟的八卦,作为姐姐的我还是很关心的呢。毕竟听说好像收到过男生写的情书来着……不知道是恶作剧还是真实发生的事,一直没向他考证过。
当天晚上在中式家常菜馆吃了一顿相当丰盛的晚宴——比起之前天天沙县兰州拉面好了不少。不过由于席间大家都在关注薛雪的神情,这次生日接风宴其实有点变味了。好在父母生性开朗,席间的氛围还不至于沦落到压抑。
“薛雪还处在心理创伤的愈合期,所以有些自我封闭。你们平时要注意下她的情况,多和她说说话聊聊天,避免她的自闭现象进一步严重。我相信冰雪聪明的小雯和小霁一定可以的呢”一星期后,临走前的母亲这么告诫我们。
暑假就这么波澜不惊地开始了。因为有初高中衔接班,我只能把这个重担交给了薛霁。而我其实也有点担心,薛霁会不会非常冷淡地对待薛雪——毕竟他的发言不是个好兆头。
第一天晚上,我一开门,薛雪就朝我扑了过来。问她发生了什么,却什么都不肯说,只是紧紧地用她纤细的手臂抱住我的腰身。
“薛霁这个禽兽!”自然,我做出了这个推断。我想,已经不用废话什么了,直接去找薛霁对质吧。
“薛霁!你给我出来!我数到10!一!二!!”
自然没留给他机会。一二是给我自己喊的,在喊出“一”的时候,我站到了门边,提起左脚对准了门,然后放下脚蓄力,待喊出二的时候,发力旋转身子,抬脚朝着门锁猛烈地踢了下去。
“哐当”受到巨大冲击的门应声而开,看来小时候踹门的记忆还没丢。
环顾室内,没见到薛霁的影子,但是却有穿着可爱的连衣裙的长发妹子蜷缩在墙角,蹲在薛霁的电脑桌边。
薛霁这个禽兽!不对!禽兽都不如!冷静……冷静……这时候一定要冷静。越是这样越是不能慌张。床上还有薛霁的衣服,看来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弟弟还没走远。外表柔弱文静的他居然是个变态这种事情让我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嘲讽。
尽可能深呼吸让自己的心情平复,我逼近了躲在墙角的女生——她看起来很紧张,身体不住地颤抖。因为蜷缩着也不知道身高能有多高。黑发披散开来,有一部分遮住了脸,看起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薛霁,喜欢这种类型的吗?
“抬起头来。”估计和颜悦色的谈话会耗费我大量的时间,我准备单刀直入快刀斩乱麻,“告诉我,薛霁在哪儿?”
“不说的话,我不能保证你的下场比那扇门好。”指着那扇已经歪斜的破门,我继续威胁。
“男……男……男人婆!!你为什么不好好敲门啊!我又不是没长耳朵!!”抱头蹲着的妹子突然站起来冲我吼这点出乎了我的预料。而她的吼声和用词,不,用他来称呼才是正确的,则有些熟悉。
“薛……薛霁?我……我……你……你”我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室内的尴尬气氛到达了顶峰。此时腿部传来的隐隐的痛感更让我觉得自己刚才做了个和自己身份相当不符的愚蠢决定。
而这种空气凝固的时分,后面突然传来了“咯咯哒,咯咯哒”的银铃般的毫无顾忌地放肆的孩童的笑声。
“哥哥好厉害!哥哥好厉害!哥哥让会踹门的姐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就这样跑进冲突中心的薛雪,毫无预兆地抱住了经过激烈的发泄后正气喘吁吁的薛霁。这是什么世道……薛霁显然也被吓得不轻,本来脸上满溢的愤懑也消失不见了。
“你……你……你们晚饭还没吃吧?我下楼去给你们买沙县……”找了个借口迅速开溜,我真的需要好好梳理下刚才发生的事情了。
在买完外卖回来的路上,一边揉着肿胀的脚踝,一边埋怨自己的愚蠢——这样岂不是把薛霁推向了我的对立面嘛……我也太蠢了,居然一直都没发现薛霁有那方面的爱好……我和他的关系,怕不是要雪上加霜了。
不行,我得想一个补救的方法。不能让自己的过错带来终身的悔恨。作为姐姐,一定有办法修补和弟弟的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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